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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故

《旧唐书》卷一百六十六〈白居易列传〉~4345~
居易儒学之外,尤通释典,常以忘怀处顺为事,都不以迁谪介意。在湓城,立隐舍于庐山遗爱寺尝与人书言之曰:「予去年秋始游庐山,到东西二林间香炉峰下,见云木泉石,胜绝第一。爱不能舍,因立草堂。前有乔松十数株,修竹千馀竿,青萝为墙援,白石为桥道,流水周于舍下,飞泉落于檐间,红榴白莲,罗生池砌。」居易与凑、满、朗、晦四禅师,追永、远、宗、雷之迹,为人外之交。每相携游咏,跻危登险,极林泉之幽邃。至于翛然顺适之际,几欲忘其形骸。或经时不归,或踰月而返,郡守以朝贵遇之,不之责。
《全唐文》卷六百七十六〈白居易二十一·草堂记〉~6900~
匡庐奇秀甲天下山。山北峰曰香炉峰。北寺曰遗爱寺。介峰寺间。其境胜绝。又甲庐山。元和十一年秋。太原人白乐天见而爱之。若远行客过故乡。恋恋不能去。因面峰腋寺。作为草堂。
典故
昌黎到潮阳


《旧唐书》卷一百六十〈韩愈列传〉~495~
韩愈字退之,昌黎人。父仲卿,无名位。愈生三岁而孤,养于从父兄。愈自以孤子,幼刻苦学儒,不俟励。大历、贞元之间,文字多尚古学,效扬雄、董仲舒之述作,而独孤及、梁肃最称渊奥,儒林推重。愈从其徒游,锐意钻仰,欲自振于一代。洎举进士,投文于公卿间,故相郑馀庆颇为之延誉,由是知名于时。寻登进士第。宰相董晋出镇大梁,辟为巡官。府除,徐州张建封又请为其宾佐。愈发言真率,无所畏避,操行坚正,拙于世务。调授四门博士,转监察御史。德宗晚年,政出多门,宰相不专机务,宫市之弊,谏官论之不听。愈尝上章数千言极论之,不听,怒贬为连州阳山令,量移江陵府掾曹。元和初,召为国子博士,迁都官员外郎。时华州刺史阎济美以公事停华阴令柳涧县务,俾摄掾曹。居数月,济美罢郡,出居公馆,涧遂讽百姓遮道索前年军顿役直。后刺史赵昌按得涧罪以闻,贬房州司马。愈因使过华,知其事,以为刺史相党,上疏理涧,留中不下。诏监察御史李宗奭按验,得涧赃状,再贬涧封溪尉。以愈妄论,复为国子博士。愈自以才高,累被摈黜,作进学解以自喻曰:国子先生晨入太学,召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俊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言未既,有笑于列者曰:「先生欺予哉!弟子事先生,于兹有年矣。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记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其玄。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烧膏油以继晷,常矻矻以穷年。先生之业,可谓勤矣。抵排异端,攘斥佛、老,补苴罅漏,张皇幽眇。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搜而远绍;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先生之于儒,可谓有劳矣。沉浸醲郁,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上规姚、姒,浑浑无涯。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誇。易奇而法,诗正而葩。下迨庄、骚,太史所录,子云、相如,同工异曲。先生之于文,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少始知学,勇于敢为;长通于方,左右具宜。先生之于为人,可谓成矣。然而公不见信于人,私不见助于友,跋前踬后,动辄得咎。暂为御史,遂窜南夷。三为博士,冗不见治。命与仇谋,取败几时。冬煖而儿号寒,年丰而妻啼饥。头童齿豁,竟死何裨?不知虑此,而反教人为!」先生曰:「吁,子来前。夫大木为杗,细木为桷,欂栌侏儒、椳闑扂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登明选公,杂进巧拙,纡馀为妍,卓荦为杰,校短量长,唯器是适者,宰相之方也。昔者,孟轲好辩,孔道以明,辙环天下,卒老于行。荀卿守正,大论是弘,逃谗于楚,废死兰陵。是二儒者,吐辞为经,举足为法,绝类离伦,优入圣域,其遇于世何如也?今先生学虽勤,不由其统;言虽多,不要其中;文虽奇,不济于用;行虽修,不显于众。犹且月费俸钱,岁靡廪粟,子不知耕,妇不知织,乘马从徒,安坐而食,踵常涂之促促,窥陈编以盗窃。然而圣主不加诛,宰臣不见斥,此非其幸哉!动而得谤,名亦随之。投閒置散,乃分之宜。若夫商财贿之有无,计班资之崇庳,忘己量之所称,指前人之瑕疵,是所谓诘匠氏之不以杙为楹,而訾医师以昌阳引年,欲进其豨苓也。」执政览其文而怜之,以其有史才,改比部郎中、史馆修撰。踰岁,转考功郎中、知制诰,拜中书舍人。俄有不悦愈者,摭其旧事,言愈前左降为江陵掾曹,荆南节度使裴均馆之颇厚,均子锷凡鄙,近者锷还省父,愈为序饯锷,仍呼其字。此论喧于朝列,坐是改太子右庶子。元和十二年八月,宰臣裴度为淮西宣慰处置使,兼彰义军节度使,请愈为行军司马,仍赐金紫。淮、蔡平,十二月随度还朝,以功授刑部侍郎,仍诏愈撰平淮西碑,其辞多叙裴度事。时先入蔡州擒吴元济,李愬功第一,愬不平之。愬妻出入禁中,因诉碑辞不实,诏令磨愈文。宪宗命翰林学士段文昌重撰文勒石。凤翔法门寺有护国真身塔,塔内有释迦文佛指骨一节,其书本传法,三十年一开,开则岁丰人泰。十四年正月,上令中使杜英奇押宫人三十人,持香花,赴临皋驿迎佛骨。自光顺门入大内,留禁中三日,乃送诸寺。王公士庶,奔走舍施,唯恐在后。百姓有废业破产、烧顶灼臂而求供养者。愈素不喜佛,上疏谏曰: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始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年,书史不言其寿,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至中国,非因事佛而致此也。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唯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信,亦可知矣。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识见不远,不能深究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尝恨焉!伏惟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以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别立寺观。臣当时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微贱,于佛岂合惜身命。所以灼顶燔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唯恐后时,老幼奔波,弃其生业。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于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以入宫禁!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疏奏,宪宗怒甚。间一日,出疏以示宰臣,将加极法。裴度、崔群奏曰:「韩愈上忤尊听,诚宜得罪,然而非内怀忠恳,不避黜责,岂能至此?伏乞稍赐宽容,以来谏者。」上曰:「愈言我奉佛太过,我犹为容之。至谓东汉奉佛之后,帝王咸致夭促,何言之乖剌也?愈为人臣,敢尔狂妄,固不可赦。」于是人情惊惋,乃至国戚诸贵亦以罪愈太重,因事言之,乃贬为潮州刺史。
典故
常衮何如

相关人物
常衮


《旧唐书》卷一百一十九〈常衮列传·史臣曰赞曰〉~3446~
史臣曰:善人为邦百年,即可胜残去杀,杨绾入相数日,遽致移风易俗。周、召、伊、傅,萧、张、房、杜,历代为相之显者,蔑闻斯道也。尝读诸集,赏善多溢美,书罪多溢恶;如杨绾拜相之麻,赠官之制,改谥之诏,则当时秉笔者无愧色矣。昔赵文子荐士七十,古为美谈;崔祐甫除吏八百,人无间言。开物成务之才,灭私徇公之道可知也。噫!公权馀旬日而薨,贻孙未期年而逝,邃古已来,理世少而乱世多,其义在兹矣。常衮之辈,不足云尔。
典故
相关人物
晁错
 
董仲舒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下〈文苑列传下·刘蕡〉~5077~
是岁,左散骑常侍冯宿、太常少卿贾餗、库部郎中庞严为考策官,三人者,时之文士也,睹蕡条对,叹服嗟悒,以为汉之晁、董,无以过之。言论激切,士林感动。
典故
作诗瘦
 
嘲饭颗
  
子美瘦
 
山头杜甫
 
杜甫山
 
瘦如饭颗
 
瘦拾遗
 
相逢瘦
 
诗中瘦
 
饥吟饭颗山
 
饭山嘲
 
饭山瘦
 
饭颗嘲杜甫
 
相关人物
李白
 
杜甫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下〈文苑列传下·杜甫〉~5055~
天宝末诗人,甫与李白齐名,而白自负文格放达,讥甫龌龊,而有饭颗山之嘲诮。
《本事诗·高逸》
白才逸气高,与陈拾遗齐名,先后合德。其论诗云:「梁陈以来,艳薄斯极,沈休文又尚以声律,将复古道,非我而谁与!」故陈、李二集,律诗殊少。尝言「兴寄深微,五言不如四言,七言又其靡也。况使束于声调俳优哉!」故戏杜曰:「饭颗山头逢杜甫,头戴笠子日卓午。借问何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盖讥其拘束也。
《六一诗话》
李白〈戏杜甫〉云:「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太瘦生」,唐人语也,至今犹以「生」为语助,如「作?生」、「何似生」之类是也。
典故
尺箠平虏

相关人物
封常清
 
李隆基(唐玄宗)


《旧唐书》卷一百四〈封常清列传〉~3209~
十四载,入朝,十一月,谒玄宗于华清宫。时禄山已叛,玄宗言凶胡负恩之状,何方诛讨?常清奏曰:「禄山领凶徒十万,径犯中原,太平斯久,人不知战。然事有逆顺,势有奇变,臣请走马赴东京,开府库,募骁勇,挑马箠渡河,计日取逆胡之首悬于阙下。」玄宗方忧,壮其言。翌日,以常清为范阳节度,俾募兵东讨。其日,常清乘驿赴东京召募,旬日得兵六万,皆佣保市井之流。乃斫断河阳桥,于东京为固守之备。十二月,禄山渡河,陷陈留,入罂子谷,凶威转炽,先锋至葵园。常清使骁骑与柘羯逆战,杀贼数十百人。贼大军继至,常清退入上东门,又战不利,贼鼓噪于四城门入,杀掠人吏。常清又战于都亭驿,不胜。退守宣仁门,又败。乃从提象门入,倒树以碍之。至谷水,西奔至陕郡,遇高仙芝,具以贼势告之,恐贼难与争锋,仙芝遂退守潼关。
典故
辞汉曲


《旧唐书》卷二十九〈音乐志二·清乐〉~063~
明君,汉元帝时,匈奴单于入朝,诏王嫱配之,即昭君也。及将去,入辞,光彩射人,耸动左右,天子悔焉。汉人怜其远嫁,为作此歌。晋石崇妓绿珠善舞,以此曲教之,而自制新歌曰:「我本汉家子,将适单于庭,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英。」晋文王讳昭,故晋人谓之明君。此中朝旧曲,今为吴声,盖吴人传受讹变使然。
典故
催唤谪仙
 
天子呼来方醉
 
酒楼谪仙醉
 
醉里中人传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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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下〈文苑列传下·李白〉~5053~
李白字太白,山东人。少有逸才,志气宏放,飘然有超世之心。父为任城尉,因家焉。少与鲁中诸生孔巢父、韩沔、裴政、张叔明、陶沔等隐于徂徕山,酣歌纵酒,时号「竹溪六逸」。天宝初,客游会稽,与道士吴筠隐于剡中。既而玄宗诏筠赴京师,筠荐之于朝,遣使召之,与筠俱待诏翰林。白既嗜酒,日与饮徒醉于酒肆。玄宗度曲,欲造乐府新词,亟召白,白已卧于酒肆矣。召入,以水洒面,即令秉笔,顷之成十馀章,帝颇嘉之。尝沉醉殿上,引足令高力士脱靴,由是斥去。乃浪?江湖,终日沉饮。时侍御史崔宗之谪官金陵,与白诗酒唱和。尝月夜乘舟,自采石达金陵,白衣宫锦袍,于舟中顾瞻笑傲,傍若无人。
典故
大秤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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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中宗


《旧唐书》卷五十一〈后妃列传上·上官昭容〉~275~
中宗上官昭容名婉儿,西台侍郎仪之孙也。父庭芝,与仪同被诛,婉儿时在襁褓,随母配入掖庭。及长,有文词,明习吏事。则天时,婉儿忤旨当诛,则天惜其才不杀,但黥其面而已。自圣历已后,百司表奏,多令参决。中宗即位,又令专掌制命,深被信任。寻拜为昭容,封其母郑氏为沛国夫人。婉儿既与武三思淫乱,每下制敕,多因事推尊武氏而排抑皇家。节悯太子深恶之,及举兵,至肃章门,扣閤索婉儿。婉儿大言曰:「观其此意,即当次索皇后以及大家。」帝与后遂激怒,并将婉儿登玄武门楼以避兵锋,俄而事定。婉儿常劝广置昭文学士,盛引当朝词学之臣,数赐游宴,赋诗唱和。婉儿每代帝及后、长宁安乐二公主,数首并作,辞甚绮丽,时人咸讽诵之。婉儿又通于吏部侍郎崔湜,引知政事。湜尝充使开商山新路,功未半而中宗崩,婉儿草遗制,曲叙其功而加褒赏。及韦庶人败,婉儿亦斩于旗下。玄宗令收其诗笔,撰成文集二十卷,令张说为之序。初,婉儿在孕时,其母梦人遗己大秤,占者曰:「当生贵子,而秉国权衡。」既生女,闻者嗤其无效,及婉儿专秉内政,果如占者之言。
典故

《独断》卷上
天子自谓所居曰「行在所」,犹言今虽在京师、行所至耳。巡狩天下,所奏事处皆为宫。在京师曰奏长安宫,在泰山则曰奏奉高宫。唯当时所在,或曰朝廷,亦依违尊者所都,连举朝廷以言之也。亲近侍从官称曰大家;百官小吏,称曰天家。禁中者、门户有禁,非侍御者不得入,故曰禁中。
《大唐新语》卷十二〈酷忍第二十七〉~80~
高宗王后性长厚,未尝曲事上下。母柳氏,外舅奭,见内人尚官,又不为礼。则天伺王后所不敬者,倾心结之。所得赏赐,悉以分布。罔诬王后与母求厌胜之术。高宗遂有意废之。长孙无忌已下,切谏以为不可。时中书舍人李义府阴贼乐祸,无忌恶之,左迁壁州司马。诏书未至门下,李义府密知之,问计于中书舍人王德俭。王德俭曰:「武昭仪甚承恩宠,上欲立为皇后,犹豫未决者,直恐大臣异议耳。公能建策立之,则转祸为福,坐取富贵。」义府然其计,遂代德俭宿直,叩头上表,请立武昭仪。高宗大悦,召见与语,赐宝珠一斗,诏复旧官。德俭,许敬宗之甥也,瘿而多智,时人号曰智囊。义府于是与敬宗及御史大夫崔义玄、中丞袁公瑜等,观时变而布腹心矣。高宗召长孙无忌、李绩、于志宁、褚遂良,将议废立。绩称疾不至,志宁顾望不敢对。高宗再三顾无忌曰:「莫大之罪,无过绝嗣。皇后无子,今欲废之,立武士女,何如?」无忌曰:「先朝以陛下托付遂良,望陛下问其可否。」遂良进曰:「皇后出自名家,先帝为陛下所娶,伏事先帝,无违妇德。愚臣不敢曲从,上违先帝之旨。」高宗不悦而罢。翌日又言之,遂良曰:「伏愿再三审思。愚臣上忤圣颜,罪当万死。但得不负先帝,甘心鼎镬。」因置笏于殿阶,曰:「还陛下此笏。」乃解巾叩头流血。高宗大怒,命引出。则天隔帘大声曰:「何不扑杀此獠!」无忌曰:「遂良受先帝顾命,有罪不可加刑。」翌日,高宗谓李绩曰:「册立武昭仪,遂良固执不从,且止。」绩曰:「陛下家事,何须问外人。」许敬宗又宣言于朝曰:「田舍儿剩种得十斛麦,尚欲换旧妇。况天子富有四海,立皇后有何不可?关汝诸人底事,而生异议!」则天令人以闻,高宗意乃定。遂废王皇后及萧淑妃为庶人,囚之别院。高宗犹念之,至其幽所,见其门封闭极密,唯通一窍以通食器,恻然呼曰:「皇后、淑妃何在,复好在否?」皇后泣而言曰:「妾得罪,废弃以为宫婢,何敢窃皇后名!」言讫呜咽。又曰:「至尊思旧,使妾再见日月,望改此为回心院,妾再生之幸。」高宗曰:「朕即有处分。」则天知之,各杖一百,截去手,投于酒瓮中,谓左右曰:「令此两妪骨醉可矣。」初,令宫人宣敕示王后,后曰:「愿大家万岁。昭仪长承恩泽,死是吾分也。」次至淑妃,闻敕骂曰:「阿武狐媚,翻覆至此,百生千劫,愿我托生为猫儿,阿武为老鼠,吾扼其喉以报今日足矣。」自此禁中不许养猫儿。频见二人为祟,被发沥血,如死时状。则天恶之,命巫祝祈祷,祟终不灭。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六上〈吐蕃列传上〉~5226~
久视元年,吐蕃又遣其将曲莽布支寇凉州,围逼昌松县。陇右诸军州大使唐休璟与莽布支战于洪源谷,斩其副将二人,获首二千五百级。长安二年,赞普率众万馀人寇悉州,都督陈大慈与贼凡四战,皆破之,斩首千馀级。于是吐蕃遣使论弥萨等入朝请求和,则天宴之于麟德殿,奏百戏于殿庭。论弥萨曰:「臣生于边荒,由来不识中国音乐,乞放臣亲观。」则天许之。于是论弥萨等相视笑忭拜谢曰:「臣自归投圣朝,前后礼数优渥,又得亲观奇乐,一生所未见。自顾微琐,何以仰答天恩,区区褊心,唯愿大家万岁。」明年,又遣使献马千匹、金二千两以求婚,则天许之。
典故

《旧唐书》卷三十八〈地理志一·十道郡国·关内道〉~394~
皇城在西北隅,谓之西内。正门曰承天,正殿曰太极。太极之后殿曰两仪。内别殿、亭、观三十五所。京师西有大明、兴庆二宫,谓之三内。有东西两市。都内,南北十四街,东西十一街。街分一百八坊。坊之广长,皆三百馀步。皇城之南大街曰朱雀之街,东五十四坊,万年县领之。街西五十四坊,长安县领之。京兆尹总其事。东内曰大明宫,在西内之东北,高宗龙朔二年置。正门曰丹凤,正殿曰含元,含元之后曰宣政。宣政左右,有中书门下二省、弘文史二馆。高宗已后,天子常居东内,别殿、亭、观三十馀所。南内曰兴庆宫,在东内之南隆庆坊,本玄宗在藩时宅也。自东内达南内,有夹城复道,经通化门达南内。人主往来两宫,人莫知之。宫之西南隅,有花萼相辉、勤政务本之楼。
典故
瀛洲学士
 

《旧唐书》卷七十二〈褚亮列传〉~2582~
始太宗既平寇乱,留意儒学,乃于宫城西起文学馆,以待四方文士。于是,以属大行台司勋郎中杜如晦,记室考功郎中房玄龄及于志宁,军咨祭酒苏世长,天策府记室薛收,文学褚亮、姚思廉,太学博士陆德明、孔颖达,主簿李玄道,天策仓曹李守素,记室参军虞世南,参军事蔡允恭、颜相时,著作佐郎摄记室许敬宗、薛元敬,太学助教盖文达,军咨典签苏勖,并以本官兼文学馆学士。及薛收卒,复徵东虞州录事参军刘孝孙入馆。寻遣图其状貌,题其名字、爵里,乃命亮为之像赞,号十八学士写真图,藏之书府,以彰礼贤之重也。诸学士并给珍膳,分为三番,更直宿于閤下,每军国务静,参谒归休,即便引见,讨论坟籍,商略前载。预入馆者,时所倾慕,谓之「登瀛洲」。颜相时兄师古,苏勖兄子干。
典故

《旧唐书》卷一百五十二〈郝玼列传〉~4078~
玼出自行间,前无坚敌。在边三十年,每战得蕃俘,必刳剔而归其尸,蕃人畏之如神。赞普下令国人曰:「有生得郝玼者,赏之以等身金。」
典故 
夺锦才
 
夺锦袍
 
东方学士袍
 
诗成夺袍
 
让锦袍
 
赌锦袍

相关人物
宋之问
 
武则天


《隋唐嘉话》下~40~
武后游龙门,命群官赋诗,先成者赏锦袍。左史东方?既拜赐,坐未安,宋之问诗复成,文理兼美,左右莫不称善,乃就夺袍衣之。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中〈文苑列传中·宋之问〉~5025~
则天幸洛阳龙门,令从官赋诗,左史东方?诗先成,则天以锦袍赐之。及之问诗成,则天称其词愈高,夺?锦袍以赏之。
典故
杜郎忆鏖兵


《旧唐书》卷一百四十七〈杜佑列传·杜牧〉~3986~
牧好读书,工诗为文,尝自负经纬才略。武宗朝诛昆夷、鲜卑,牧上宰相书论兵事,言「胡戎入寇,在秋冬之间,盛夏无备,宜五六月中击胡为便」。李德裕称之。注曹公所定孙武十三篇行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