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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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蹠一作蹠。
春秋时鲁国人。
鲁大夫柳下惠之弟。
相传尝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后称为盗蹠。
一说蹠为黄帝时大盗名。
柳下惠弟横行天下,故以盗蹠称之。
柳下惠妻 朝代:春秋

人物简介

全上古三代文·卷十一
妻失其姓。
柳下惠,鲁大夫展禽

人物简介

维基
姚孟昱,字乾甫,号近野,直隶太平府繁昌县三山镇人。
幼负俊才,为诸生代巡,观风甚赏识,称其有伊晋江风味。
万历十六年戊子科乡试举人,十七年(1589年)己丑科联捷进士,授行人,寻迁兵部武选司主事,历员外、郎中,官至陕西按察司佥事兼布政司参政。
孟昱为人磊落不羁,林下时与里族交欢,社鼓村醪集以贵介无骄色。
居家喜操作,升垣筑版之细间,身任之。
兄举人姚孟景持身严毅,嚬笑不假,故人之德孟昱者益多。
卒之日,乡邻环而泣者无算,论者谓其得柳下惠之和云。
兄姚孟景,字信甫,一字体信,号荆野,明万历十年壬午(1582年)举人。
历任青城知县、保德知州。
与乃弟姚孟昱,时人谓之“昆玉联芳”。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146 【介绍】: 宋江宁人,字楚材。
秦桧兄。
少有才名。
徽宗宣和间进士。
历知台、秀、袁、太平、常、湖六州,入朝除翰林院学士。
出知宣州,移湖州,进资政殿学士。
致仕归,恶桧之所为,徙居溧阳。
时有柳下惠之誉。
全宋诗
秦梓(?~一一四六),字楚材,江宁(今江苏南京)人。桧兄。徽宗政和间以傔从使高丽(《至正金陵新志》卷一三)。宣和六年(一一二四)登进士第(《景定建康志》卷三二)。高宗建炎元年(一一二七),以从事郎充枢密院编修官(《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三年,提举荆湖南路茶盐公事(同上书卷二四)。绍兴元年(一一三一),以直秘阁知台州(同上书卷四八)。历知秀州、袁州、太平州、常州、湖州。十一年,除秘书少监,兼崇政殿说书、赞读(同上书卷一四四)。十六年,卒于建康(同上书卷一五五)。今录诗二首。
全宋文·卷三八一六
秦梓(?——一一四六),字楚材,江宁(今江苏南京)人,桧兄。政和间使高丽。宣和六年进士。建炎初以桧故除枢密院编修官。三年,提举荆湖南路茶盐公事。绍兴中历知台、秀、袁、太平、常、湖等州。十一年试秘书少监兼崇政殿说书,十二年为敷文阁待制兼侍讲,升敷文阁直学士兼直学士院,十三年擢翰林学士,寻以龙图阁学士知宣州,升端明殿学士。十六年卒。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各卷,《至正金陵新志》卷一三。
裴玄 朝代:孙吴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三国吴下邳人,字彦黄。
有学行。
官至太中大夫。
尝与严峻共论管仲、季路,皆传于世。
又与子钦论齐桓、晋文、伯夷、柳下惠优劣,辩驳往返,各有文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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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京兆人,字才江。慕贾岛为诗,铸其像,事之如神。世人诮其僻涩,而不能贵其奇峭,唯吴融称之。昭宗时不第,游蜀卒。有诗三卷。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897? 字才江,京兆(今陕西西安)人。家贫,喜苦吟,至废寝食。僖宗乾符中,举进士不第。光启初,往游梓州。昭宗龙纪元年(889)冬,自蜀赴京应试,因误试期,复不第。大顺二年(891),裴贽知贡举,洞献诗云:“公道此时如不得,昭陵恸哭一生休”。然又落第。遂失意游蜀而卒。生平见《唐摭言》卷一〇、《北梦琐言》卷七、《唐诗纪事》卷五八、《郡斋读书志》卷四中、《唐才子传》卷九。洞工诗,慕贾岛诗风,曾铸贾铜像,事之如神。又曾集贾岛及唐诸贤警句为《诗句图》,自为之序。其诗风逼似贾岛,而新奇过之,颇为吴融称许。其诗内容较窄,气格衰飒,然喜炼字句,佳句颇多。如“药杵声中捣残梦,茶铛影里煮孤灯”、“马饥餐落叶,鹤病晒残阳”等句,均为人所盛称。胡震亨亦称其《终南山二十韵》“虽学贾岛,要为自具生面,所恨刻求新异,艰僻良苦耳”(《唐音癸签》卷八)。《新唐书·艺文志四》著录《李洞诗》1卷,《贾岛句图》1卷,《宋史·艺文志七》则记《李洞诗集》3卷,今皆佚。《全唐诗》存诗3卷,《全唐诗续拾》补入5句。
唐诗汇评
李洞(?-893?),字才江,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居京兆(今陕西西安)。唐宗室。屡举进士不第。广明中,僖宗奔蜀,洞亦游蜀。后还京。大顺二年(891),裴贽知贡举,洞献诗有“公道此时如不得,眧陵恸哭一生休”之句,然终未及第,人以为屈。复客游蜀,病卒,郑谷有诗哭之。洞酷慕贾岛为诗,集贯岛及唐诸人警句各五十联为《诗句图》,其诗亦类贾岛。有《李洞诗》一卷。《全唐诗》编诗三卷。

作品评论

唐摭言
李洞,唐诸王孙也。尝游两川,慕贾阆仙为诗,铜铸为像,事之如神。
北梦琐言
进士李洞慕贾岛,欲铸而顶戴,尝念“贾岛佛”。而其诗体又僻于贾。
《深雪偶谈》
李洞佛名阆仙,所谓瓣香之师。
执而不宏,捧心过甚,空圆萧散之气,不复少有,岂作不善学柳下惠邪?
唐才子传
(洞)家贫,吟极苦,至废寝食。酷慕贾长江,遂铜写岛像,载之巾中。常持数珠念贾岛佛,一日千遍。人有喜岛者,洞必手录岛诗赠之,叮咛再四曰:“此无异佛经,归焚香拜之。”其仰慕一何如此之切也!然洞诗逼真于岛,新奇或过之。时人多诮僻涩,不贵其卓峭,唯吴融赏异。
《唐诗品》
李洞字才江,诸王孙也。诗慕贾岛,意弥僻涩,当时多不贵之。洞益自信,不能取荣时路,竟以客死。
唐音癸签
才江虽学贾岛,要为内具生面,所恨刻求新异,艰僻良苦耳。《终南》一篇,句与韵斗险,中叶来投律仅觏,恐阆翁亦未办也。
《载酒园诗话又编》
才江造语之精,殆有过于阆仙者……取境虽近、运思则远,真“穿天心,出月肋”而成,虽曰雕虫,亦岂易及!
《重订中晚唐诗主客图》
才江无古诗,五、七律及绝句、长排,俱师阆仙。五言尤逼肖,一字一句,必依贾生格式,当其得意,几于绿玉楮叶。而负性孤僻,笔端峭霞,实由天授,非他人所能及。惜生也晚,不能如朱庆馀之遇水部,落拓终身,抱郁以卒。然其诚心铸像,克肖厥师,宜有阆仙神助,即亦不啻朱君之爱律格也。推为上入室,学者不得与唐末诗体同论。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70—1559 【介绍】: 明苏州府长洲人,初名璧,以字行,更字徵仲,号衡山。文林子。从吴宽学文章,从李应桢学书法,从沈周学画。与祝允明、唐寅、徐祯卿并称“吴中四才子”。又与沈周、唐寅、仇英同以画名,号吴门四家。为人谦和而耿介,宁王朱宸濠慕名相聘,托病不赴。正德末以岁贡生荐试吏部,授翰林院待诏。不事权贵,尤不肯为藩王、中官作画。旋致仕归。四方人士求诗文书画者,络绎道路。善诗文,工行草,精小楷。画尤胜,擅山水、花卉、兰竹、人物,有室名玉磬山房。又熟于元末明初故家遗老之轶事。每与人言,历历如数家珍。既卒,私谥贞献先生。有《甫田集》。
词学图录
文征明(1470-1559) 初名璧,字徵明,以字行,改字徵仲,号衡山居士。苏州长洲人。正德末以岁贡生荐试吏部,授翰林待诏。开"吴门画派",与沈周、唐寅、祝允明有"明四家"之目。又擅书,工行草,尤精小楷。诗文与徐祯卿、唐寅、祝允明并称"吴中四才子",主吴中风雅之盟四十年。有《甫田集》。今人辑有《文徵明集》,词在集中。
人物简介
文征明(一四七零—一五五九),初名璧,字征明,号衡山居士,明长洲人。擅画山水,名重当时,与唐寅、沈周、仇英合称“明四家”。能诗,工行、草、隶书,尤精小楷。正德末以岁贡生荐授翰林院待诏。有《甫田集》。
槜李诗系·卷三十九
字徵仲吴人嘉靖中为翰林待诏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初名璧以字行更字徵仲温州知府林子以岁贡入京用荐授翰林待诏有甫田集
明诗纪事·丁签·卷十一(上)
徵明初名壁,以字行,更字徵仲,长洲人。
用蔗授翰林院待诏。
有《甫田集》三十五卷。
(《四库总目》:徵明舆沈周皆以书画名,亦并能诗。
周诗挥洒淋漓,但自写其天趣,如云容水态,不可限以方圆。
徵明诗则雅饬之中,时饶逸韵。
《艺苑卮言》:文徵仲诗如仕女迷妆,雏摩坐语,又如小阁疏客,位置都雅,而眼境易穷。
读书后》:馀当谓吴兴赵文敏公孟烦风流才艺,惟吾郡文待诏微阴可以当之,而亦少有差次,其同者诗文也、书画也,又皆以蔗辟起家。
赵诗小壮而俗,文稍雅而弱,共浅同也。
文皆畅利而乏深沈,其离古同也。
书小楷赵不能去俗,文不能去纤,其精绝同也。
行押则赵于三王近,而文不能近,少逊也。
署书则文复少逊也。
八分古隶则文胜,小篆则赵胜也。
然而篆不胜隶。
画则赵之入唐、宋人深,而文少浅,其天趣同也。
其鉴赏博考复同也。
位在赵至一品,而文仅登一命。
寿则文逾九龄,而赵仅垂七帙,异也。
若出处大节之异,前辈固巳纷纷言之,吾待诏不与同年语也。
《四友齐业说》:衡山当对馀言;我少年学诗,从陆放翁入门,故格调卑弱,不若诸君皆唐声也。
《国雅》:文徵仲,吴中往哲如公之博鉴雅步艺苑者。
宜冠林壑矣。
其文恬寂整饬,诗亦从实境中出,特调硝织弱。
其字法画品尤得三昧,故是一氏逸品。
) 《(夷白齐诗话》:衡山文先生有《病起遗怀》二律,盖不就宁藩之徵而作也。
词婉而峻,足以拒之于千里之外。
诗云:「潦倒儒官二十年,业缘仍在利名间。
敢言冀北无良马,深愧推南赋小山。
病起秋风吹白发,雨中黄叶暗松关。
不嫌穷巷频回辙,消受炉香一味闲。
」「经时卧病断经过,自拨闲愁对洒歌。
意外纷纭如命在,古来贤达患名多。
千金逸骥空求骨,万里冥鸿肯受罗。
心事悠悠那复识,白头辛苦服儒科。
」后宁藩败,凡应辟者崎岖万状,公独晏然,始知不可及也。
六砚斋二笔:文衡山先生诗有极似陆放翁者,如煮茶句云:「竹符调水沙泉活,瓦鼎烧松翠鬣香。
」吴中诸公遗力往宾云取泉,恐其近取他水以欺,乃先以竹作筹子付山僧,侯力至随水运出,以为质。
可补茗社故寅。
《鸟衣佳话》:苏郡虎丘剑池,其水不流,终崴不竭。
正德辛未水忽涸,其下嵌岩空洞,深邃莫测。
好事者执烛而入,见内有叠板如门户状,相传阖闾王所葬处。
文衡山诗云:「吴王埋玉几千年,水落池空得墓瓦。
地下谁曾求宝剑,眼中吾已见桑田。
金袅寂寞随麈规,石阙分明有洞天。
安得元之论往事,满山寒日散苍烟。
」越岁其泉复旧。
黄佐《泰泉集》:文公于书未尝苟且,或答人简劄,少不当意,必再三易之不厌。
故愈老而愈精妙,有细入毫发者。
李文正公东阳以篆自负,及见公隶,曰:「吾之篆,文生之隶,蔑以加矣。
」 《书史会要》:待诏小楷行草深得智永笔法,大画仿涪翁尤佳。
评者云,如凤舞琼花,泉鸣竹涧。
谢肇制《五杂俎》:文徵仲书得法于峻子山而参以松雪,亦时为黄、米二家书,然皆非此公尝行。
惟小楷正书譬即山阴在世,亦当虚高足一席。
画远学郭熙,近学松雪,而得意之笔,往往以工致胜。
至其气韵神采,独步一时。
《丹青志》:文先生画师李唐、吴仲圭,翩翩入室,大园小轴,莫非奇致。
海宇钦慕,缣素山积,喧溢里门,寸图才出,千临百摹,家藏市售,真赝纵横。
一时砚食之士沾脂浥香,往往自润。
年龄大耋,神明不凋,断烟残楮,篝灯夜作。
故得者益深保爱,奉如圭璋。
画禅室随笔》:文太史本色画极颊赵承旨,笔微尖利耳。
同能不如独异,无取绝肖,似所谓鲁男子学柳下惠
画史会要》:朱子朗为衡山高足,衡山应酬之作多出于朗手。
金陵一人客寓苏州,遗童子将币于子朗,求衡山赝木。
童子误送衡山宅,致主人意,衡山笑而受之,曰:「我画真衡山,聊当假子朗可乎?
」一时傅以为笑。
方薰《山静居画论》:衡山太史书画办香松雪,笔法到格,浸浸乎入吴兴之室矣。
然自有清和闲适之趣,别厂径庭,亦由此老人品高洁所至。
《东泉诗话》:《甫田集戊午元旦》一律:「劳生九十漫随缘,老病支离幸自全。
百岁几人登耄耋,一身五世见曾玄。
祗将去日占来日,谁谓增年是减年。
次第梅花春满目,可容愁到酒樽前。
」集中多有元日、除夕等题,衡山大年,几至百岁,王弁州为作傅云:「海内习文先生名久,几以为异代人,而怪其在,谓为仙且不死。
」情事逼真。
田按:衡山诗龠州帮助以吴饮少之。
馀谓和平蕴藉,于风雅为近,奚必以模宋范唐,自矜优孟衣冠耶!
书画亦精绝过人,为世实重。
名德大年,林见索、王宗贯于艺事外推之,可称具眼。)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邵祖平(1898-1969) 字潭秋,别号钟陵老隐、培风老人,室名无尽藏斋、培风楼。南昌人。章太炎高足。执教东南、之江、浙江、四川、金陵女子、华西、西北、重庆等大学、四川教育学院。建国后,历任四川大学、中国人民大学、青海民族学院教授。有《文字学概论》、《国学导读》、《词心笺评》、《乐府诗选》、《七绝诗论七绝诗话合编》、《培风楼诗存》、《峨眉游草》、《关中游草》。
人物简介
邵祖平 1898-1969.2.5。字潭秋,别号钟陵老隐、培风老人,室名无尽藏斋、培风楼,江西南昌人。早年肄业于江西高等学堂,为章太炎高足。1922年后历任《学衡》杂志编辑,东南、之江、浙江大学教授,章氏国学会讲席,铁道部次长曾养甫秘书,朝阳法学院、四川大学、金陵女子大学、华西大学、西北大学、西南美术专科学校、重庆大学、四川教育学院教授。有重辑本《培风楼诗》行世。
培风楼诗·江东云史杨圻序
余避乱天南半载矣。山居岁晚,幽寂寡欢。邵子潭秋投书见枉,录诗示我,越数日辄相过谈诗文,所见契合若符节,于是益相得。潭秋尝尽读《全唐诗》,辑《全唐诗选》。又以绝句实先于律诗,其体直接乐府,曾著《绝句通论》二卷,分类辨体,论析精微,以饷学者,而后知潭秋诗学之闳且精也。记曰「不学诗,无以言」,则学诗尚矣。虽然,诗有正轨焉,有化境焉,有至情焉,执此以求其工,盖亦难言矣。夫清真丽则,准古开今,正轨也。文必己出,言无不宜,化境也。诚中形外,啼笑皆真,至情也。循正轨,臻化境,秉至情,而后其人之志气事业,行藏穷达,与夫时代隆污,家国治乱,莫不见于其诗,后之人亦于诗求而得之。故曰诗以言志,故曰诵其诗而后论其世。准是以论,盖代不数人也。潭秋具湛深博通之学,抱雄俊特达之才,于诗神而明之,致力甚深。无唐宋门户之见,博览而精守。于李、杜、韩愈、少伯、长卿五家,尤所寝馈。故所为诗,闳肆健举而气骨清峻,不染时尚后山、遗山之病。七古刚健浑厚,五古高秀,近体清真而婉约。其尤足多者,气厚而骨实,刚中健外,言皆有物。盖所蓄者富,而所发者茂也。虽然,此言潭秋今日之诗,而非潭秋之至也。盖潭秋今方壮岁,功业未就,经历未老,他日所成就,其必与时进益,随境变化。使其由是而之也,十年,我不知其所至也,二十年,我莫测其所止也。是可得而推之者也。我于是乎厚望潭秋矣。且我既诵潭秋之诗,潭秋亦尽观余诗,虽阿誉在口,而能匡我所短,检我之失。曰某篇宜删,某注宜削,曰某章招尽言之过,某句非寡尤之道。其于我葆身淑子孙者,盖再三致意焉。余则憬然惧,翻然喜,尽从其言而删削之,是潭秋真知我且真爱我者矣。嗟乎!今天下誉我者亦夥矣,而能规我箴我者,未之闻也。有之,其惟潭秋。是潭秋不独我之诗友,抑亦我之诤友。我性喜闻己过,其欣感为何如哉!潭秋今将入川,且刊其诗。告曰:请为序之。我交潭秋至暂,而获益良多。乃论其续存之今诗,及其论我之诗,书之以识邂逅,而勉潭秋异日之成就,且以为券。己卯元旦江东云史杨圻序于九龙之山楼。
培风楼诗·罗浮汪兆镛序
南昌邵君潭秋,曩游广州,出示诗卷,余深叹为当代翘秀,低回者久之。续稿三百,潜气内转,真力外腓,戛戛独造,不坠凡响,其精到处,有振衣千刃之概。年光荏苒,潭秋纵浪江海,其诗益工,时贤将无与抗手矣。散原老人为潭秋乡先生,称其艰崛奥衍,意敛力横,将张西江派之帜,犹未及见潭秋今日所存之续稿也。潭秋之诗,岂可以西江一派限之哉?世人标尚西江派者,类以山谷为宗,推衍于后山、简斋。道光以来,诗学靡滑之习,诚非此不足以箴膏肓而起废疾。然窃谓犹未尽也。渊明,寻阳柴桑人,其诗匪特为山谷、后山、简斋之鼻祖,直足以笼罩少陵、昌黎,寓沈挚于闲澹之中,振奇崛于渊邃之内,其诣未易猝测也。西江派之昆崙、星宿海,终当推之,非仅仅以乡土地方论定也。潭秋年富劬学,喜为深湛窈眇之思。续稿中如书怀诗,于渊明之为人,颇有所窥。今游湘桂,饱览佳山水,又将入蜀,异时淬精撷英,由奇峍奥衍而归于渊穆静邃,其究极诗境,宁可以涯涘测哉?仆老矣,遭际亘古未有之劫,窜身穷海,未知尚须受几许折磨以死,潭秋贤者,深明择木之义,惟望其善自爱而已。己卯初春罗浮病夫汪兆镛书于澳门。
培风楼诗·自序一
余幼多疾病,志学之年,不获以群籍自策,日惟取唐宋以来诗人之作讽咏而已。
诵之期年,精神启沃,体中转佳,中间志气之抗坠,性情之通滞,几前后相径庭。
每自惊喜而叹曰:夫诗之所以为诗者,效盖至是乎!
年二十,始稍稍出里闬,理行役。
寻阳出入路所由,而匡庐在焉。
匡庐,天下之雄秀处也,其崖峦所磅礴,云物之郁滃,长松飞瀑,朝夕异态,尝攀临不能有所发,然致思所得,固已私之箧中矣。
自是历岁有作,篇什稍夥。
游学金陵,吟咏尤密。
窃维诗者,穷达所交倚,哀乐之节文,若裘葛之于冬夏,俾人以不至大苦者也。
祁寒酷暑,人鲜不病,然而御裘葛者,虽病或加轻矣。
极贵至贱,穷哀过乐,生死旦暮之所环伺,其危殆至不可口谕。
使真知诗者过之,吾知其或免矣。
且人之生也,游不能侣鹿豕,居不能友木石。
以感焉,以触焉,能无戚戚于中,惘惘于外乎?
戚戚者无以声之,惘惘者无以状之,此天之僇人,人类之大苦也,乌足责之?
紃察往昔,温厚若三百,蕴藉若汉魏,奇放若太白,雄骜若东野,昌黎之莽苍,次山之朴拙,玉溪之工丽,圣俞之平婉,山谷、后山之精严,香山、放翁之爽垲,其受才虽不同,其于声,其穷达哀乐之情,则一也。
知其意者,旦暮遇之。
故一人之词,众贤皆备而不为泰,众贤同去而不为约。
不知其意,虽旦摹其体,夕肖其声,无益也。
鲁男子曰:我将以我之不可,学柳下惠之可。
庄子曰:今予动吾天机,而不知其所以然。
斯二语尽之矣。
余受性梼昧,游惰成习,至于心知古人之意,自顾不后人,年已三十过一,未有寸成,而忽遘先君子之丧,万绪悲凉,生人之苦,未有逾是。
旧日所嗜唐宋诸家诗,举莫予解,而三十以前所为诗四百馀首,随予南北行者仅七八年,尽刊之则多疵累,去之又良不忍,遂取而痛删之,得二百十馀首,都为一集。
嗟乎,余方富于春秋,固当亟究群书,通世变,以蕲益人益己而免于弃物。
志诸总总,日不暇给,又何为有刻诗之举?
其亦存志念之起伏,备行役之踪迹,因而防极贵至贱、穷哀过乐之或至而求倖免乎?
则余亦不能自知矣。
诗存写定后,抵书陈散原先生求序,不十日而序来,感其言微有不类余者,因自叙其学诗原委于此,且以质散原云尔。
民国辛未邵祖平自识于杭州国立浙江大学。
培风楼诗·自序二
论诗于变风变雅之后,陶渊明、杜子美其嗣响矣。阮嗣宗、刘越石、谢康乐、陈子昂始各以其神理气骨,才情风格,陵跨一时,然犹古之诗也。至中唐以韵味胜,晚唐以组练胜,宋人以意趣胜,诗始极其变态。时至元祐,诗之流派已尽,勉力拓之,仅得一元遗山而止。元遗山以后,可谓无诗,此诗视时代为隆污之说也。顾诗之所以为诗者,系乎人心,人心之邈忽远阔,至不一律也。追怪物,出宇宙,超泰山,析毫芒,高翥远游,退藏于密,岂可尽量?则如屈原之《离骚》,孔明之《梁甫吟》,元次山之《水乐》,家康节之《击壤》,心声沛布,似诗非诗,又岂可随时代为升降乎?覈而论之,太白之七言歌行,王、孟之五律,东野之五古,昌黎之琴操,玉川之杂言,乐天之新乐府,鲁望之吴体诗,东坡之议论诗,文山之《指南录》,皋羽之《晞发吟》,林林总总,将为异中之同,又复为同中之异,似天壤间不可无此等文字者。则豪杰之士,不受时代约束,虽欲为之画野,不能也。现代之诗,有学于泰西,归而为白话自由诗者,既无所成,而同光诸人为宋诗者,又复凋零殆尽。近十年来,有某报附刊某录,以采风为名,号称荟萃天下吟篇,而从未登载民生疾苦、匍匐告哀之咏。脩禊登高,视为常课,揖让周旋,惟在冠带,予心窃异之。四年前,曾刊布《诗厄篇》一文于《制言》杂志,痛陈二厄十二异之说。(全文附见本序之后。)哓音瘠口,不蒙人察,反以贾怨召闹。卢沟桥变起,天崩地坼,国步再移,寇氛匝地,衍淫江海。所谓某录之诗人,有从贼伏诛者,有身膺伪职者,有坐沐鹰犬之豢养者,有远丐雁鹜之残粒者,蒲稗因依,菉薋缭结,狼贪奴拜,相习从风,诗教不幸,罹此膻辱。嗟我诗人,平日引商刻羽,嚼宫含徵,自许吐纳骚雅,激扬清浊者,今乃秽贱卑屈,曾匹夫匹妇齐民之不如。吾固为吾《诗厄篇》不幸言中而悲,然几亦疑心声之诗,真不可恃,而颂诗知人之义,殆果不可通于今日矣。盖尝推论之,古之所谓诗人者,心期存于道术,忧愉周乎天人,不以穷达异节,不因治乱改操。后世则有在野登进之殊,遗逸阨穷之怨,貌似闲澹,内实躁狭,言皆硕美,中乃螫毒。自潘岳、王融、宋之问、储光羲、郑虔、王维,以至曾觌、舒亶、赵孟頫、方回、危素、严嵩、阮大铖诸人,所历世愈纷乱,而所为诗愈整暇,开卷绎之,几不省其为何代人。彼辈上者固有托二氏以自掩,假山水以自泽者,下者则公然殉利啖名,沈湎爵禄,媕然媚当涂而晞世,庸讵知诗之所以为诗乎?心精销亡,百事舛谬,老佛为之逋逃,山林受其污嬻,猿鹤既惭,且羞卉木。虽曰其才足以登诸坛坫,其声足以被之管弦,吾独哀斯辈之不幸而识字读书,曾不若负耒灌园引车卖浆者之尚足葆其素白也。祖平不敏,早年泛览古者圣哲书传,中岁敬受名师良友檠括,自世之亟变,恒惊立身一亏,负师友而辱先人。值兹大浸稽天,人欲横流之际,要当竞慎于取与辞让出处动静之微,冀可作一遭乱尚堪读书之人。偶然作诗,奚当厕乎今之作者之林哉?顾受性善感,不能无作无存,十年前有《培风楼诗存》一册,谬与世相见,今后续存其稿四百馀篇,纪岁月,述行旅,悯战乱,悼穷黎,颇有峭拔沈厉之姿,无与温柔敦厚之选。既不足为遗山之遗,更不足拟古哲遭乱所赋之变风变雅,然自审其心,尚非浮侈荡佚忘所归者,差足邮传当今大人君子之前,归而焚诸先人之墓,庶几无所愧而已。稿既写定,谬当付锓,爰牵连书述近十年来诗学之蕃变,以及一己于诗之仞识于此。民国辛巳邵祖平自识于成都。
培风楼诗·自序三
予自民国辛酉习为诗歌,甲子始稍稍存稿,辛未间实刊《培风楼诗》,存于杭州。当时自拟每历十稔,辄刻一稿以自娱。至辛巳年,果续刻《培风楼续存》于成都茹古书局,凡二册。合初存诗,逾七百首矣。东倭祸作,予挈室随国步西移,崎岖巴蜀间,忧世念乱,感慨万端。近诗又盈三百,固将续续为之,如骨鲠在喉之求吐,寒疾婴体之求汗也。然吾孔圣有言,良农善稼,不必善穑。刘协《文心雕龙》亦云,才覈者善删。则吾诗虽满千,其亦有泛应率作,呺然漮虚,徒为貌存者乎?壬午春,旅渝州,都讲大庠,有馀隙,因取而芟薙之,敛诸箧衍,得六百首,不分卷,将授上海商务印书馆印行,以贻同好。盖平居之所观感,遭乱之所发愤,亦庶足存其真于万一矣。来渝后,溢其兴为诗馀,得七十五阕,亦附卷后。至于自序所以为诗之旨,已分见辛未、辛巳两自序中,仍厕列卷端,不复赘陈。世之知言者,庶并匡教之焉。民国壬午三月邵祖平自序其诗于重庆国立中央大学第六教授宿舍。
培风楼诗·自序四
《记》曰:「温柔敦厚,诗教也。」《诗大序》曰:「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论诗之正变,千古尽此数语。后世说诗不得其道,则有支离疑误漫衍而无所归心者矣。宋人诗话云,诗有别才,非关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此支离之说也。夫诗以理性情,性情者,人人所具,圣凡所齐同也。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仁为五常之一,恻隐之心,犹言恻隐之情也。人能扩而充之,则恻隐之情,可合于五常之仁。舜得八元八恺以为相,虞书不言其才,所可知者,元为善之长,恺悌君子见于诗,必有仁德者也。郑子产之当国,民不能欺,列国不敢加兵于郑,其才可知。而传称为古之遗爱,亦可谓为仁之一族。是才者,未尝不在仁之中,而亦未尝出于性情之外者也。千古圣贤,教人为仁者也。今之后生,学圣人为仁者也。温柔敦厚,诗之教,亦仁之教也。今曰诗有别才非关学,则是先王之泽可忽,礼义之懿德不可好乎?且孔子明言:「小子何莫学乎诗矣,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盖本有粲然之理矣。至过武城而笑弦歌,与点而同乎风雩浴沂,此圣人天趣之洋溢,非不衷于理也。孔子教人以兴观群怨之诗理,而亦同情于弦歌风浴之趣致,是趣者,未尝不在理之中,而同归于诗教者也。而必曰诗有别趣非关理,是支离之说也。宋自庆历以后,天下治韵语者皆宗杜甫,而有为之颂说者,曰老杜诗外,大有事在。夫言事者,如志虑忠纯,殷忧黎元,奔走不忘行在,是可贵也。而必曰在于诗外,是以诗与事为二本也。周公,千古之诗人也。尹吉甫,亦千古之诗人也。有其诗发于中,自亦可有其事业验于外,特事业之见与不见,则有幸有不幸耳。盖古之所谓诗人者,温柔敦厚,达于权变,根柢情性,感召人群,止乎礼义,怀其旧俗,岂有不能办天下之大事者乎?今人见稷契无诗传于后,以为以民饥溺为怀者,决不当作诗,遂谓杜甫自比稷契为妄,而为之宽假者则曰老杜诗外大有事在,疑误后学,莫此为甚。不知诗根于道而不根于艺,稷契不害其无诗,周公、尹吉甫不害其有诗,杜甫不害其自比稷契。今必分事于诗外,是其志亦不广矣。宋儒朱熹尝有「荒于诗」之戒,而惑者味道之深,遂曰,口中之诗不必有,胸中之诗不可无。黠者张之,以为吾道矣,吾胸中有诗矣,三百首皆如吾诗之存于天壤间,阮陶李杜,特文人不知道而徒为诗者尔。则予圣自居,以矇瞽之献箴诵诗者待人,温柔敦厚之道何存?呜呼!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则其人殆亦纵横诡辩之不入道者耳,其言亦漫衍而无所归心矣。予治诗已二十馀年,诗无所进。原知诗之所以为诗,自谓贤于昔者。挽近说诗,更有援泰西诗篇以绳吾华韵语者。故喻其体,必曰以旧瓶贮新酒,自序所诣,则但丁、莎士比亚、弥儿敦之名字满纸,其惑与上述之事正同。盖中国自有中国之国民性,衷乎才性,发乎情理,自可发皇光大中国之国诗。乌在学步邯郸,失其国能,断鹤续凫,自取其悲忧乎?民国癸未十二月,商务印书馆初刊予《培风楼诗》,今夏复当重版,因益以近二年之作二百四十馀首埤附其后,属当自序其原委,因成诗说一首以代自序,庶海内知言之君子,共諟正其失焉。民国乙酉年五月邵祖平自识于成都国立四川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