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韩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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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莆田人,字文江。昭宗乾宁进士。光化中除四门博士,寻迁监察御史里行,充威武军节度推官。工诗文。有集,又编有《泉山秀句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840?—? 字文江,泉州莆田(今福建莆田)人。
困于举场20余年,至昭宗乾宁二年(895)方登进士第。
光化中任四门博士。
天复元年(901),以监察御史里行充王审知威武军节度推官。
生平见洪迈《唐黄御史集序》、《十国春秋》本传。
滔工诗善文,尤擅律赋,多“雄新隽永,称一时绝调。
”(《十国春秋》本传)洪迈称“其文赡蔚有典则,策扶教化;其诗清淳丰润,若与人对语,和气郁郁,有贞元、长庆风概”(《唐黄御史集序》)。
黄滔交游颇广,与当时著名文士罗隐、林宽、崔道融、徐寅、翁承赞等尤善,迭有唱酬。
时中原板荡,文士如韩偓、王涤、崔道融辈多南奔依王审知,闽中文学之盛,可称空前,此与黄滔之援引招徕,不无关系。
其诗多酬唱赠别、感慨身世,而较少反映唐末动荡崩析之社会现实。
新唐书·艺文志四》著录《黄滔集》15卷,所纂《泉山秀句集》30卷。
宋史·艺文志七》则记其《编略》10卷、《莆阳黄御史集》2卷。
今存四部丛刊影印明刻本《唐黄御史文集》8卷、《天壤阁丛书》本《莆阳黄御史集》10卷,后者搜辑较完备。
全唐诗》存诗3卷,《全唐诗外编》补诗1首。
唐诗汇评
黄滔,生卒年不详,字文江,莆田(今属福建)人。咸通末即应举,久不第。乾宁二年(895),登进士第,授校书。光化中,任四门博士,迁监察御史。天复元年(901),归闽,以监察御史充威武军节度使王审知推官。卒。滔工诗能文,尤长律赋。有《黄滔集》十五卷,又集唐闽人诗为《泉山秀句集》三十卷,均佚。宋人辑有《莆田黄御史集》十卷行世。《全唐诗》编诗三卷。
全唐诗补逸
黄滔字文江,莆田人。补诗一首。
全唐文·卷八百二十二
滔字文江。泉州莆田人。乾宁二年进士。光化中除四门博士。天复元年受王审知辟。以监察御史里行充威武军节度推官。

作品评论

唐音癸签
黄文江力孱韵清,妮妮如与人对语。
《闽书》
中州名士避地于闽者,若李绚、韩偓、王涤、崔道融、王标、夏侯淑、王拯、杨承休、杨赞图、王倜、归传懿辈,悉主于滔。
有《泉山秀句集》及文集行世。
洪迈序滔文瞻蔚典则,策扶教化;诗清淳丰润,若与人对语,郁郁有贞元、长庆风。
《诗学渊源》
(滔)诗类韦庄,源出齐梁,惟七言高华,气力自胜,无卑靡之习。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905 【介绍】: 唐末人。
昭宗天复三年,官兵部侍郎。
韩偓荐以为相,朱温、崔胤沮之,其议遂寝。
哀帝天祐二年,贬濮州司户。
寻赐自尽。
全唐文·卷八百六十五
赞。澶州观城人。少为小吏。累迁本州马步军都虞候。周世宗即位。补东头供奉官。累迁右骁卫将军三司副使。及征关南。以为客省使。领河北诸州讨度使。还复为三司副使。入宋知扬州。溺死。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846—904或907 【介绍】: 唐末池州石埭人。字彦之,号九华山人。传为杜牧出妾所生子。早有才名,屡试不第。后以诗谒朱温,受荐于礼部,中大顺二年第八名进士,时年四十六。以世乱,旋归山。宣州节度使田頵辟为从事。唐昭宗天复三年,頵起兵叛杨行密,遣其奉使于汴。及頵败死,温以其才表授翰林学士、主客员外郎、知制诰。一说时为天祐初,以遘重疾,旬日而卒。一说时为后梁建国初,五日而卒。工律绝,诗风浅易。有《唐风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846—904 字彦之,号九华山人,排行十五,池州石埭(今安徽石台)人。相传杜牧为池州刺史时,妾周氏有孕,嫁乡人杜筠而生荀鹤(《二老堂诗话》引《池阳集》),后人多以为妄。早年读书于九华山,与顾云、殷文圭等为友。累举进士不第,漫游闽越、荆楚、梁宋等地,复归隐山中15年。昭宗大顺二年(891)登进士第,时危世乱,复还旧山。宣州节度使田頵辟为从事。天复三年(903),为頵出使大梁。頵兵败,遂留梁。天祐元年(904),朱温奏为翰林学士、主客员外郎,遇疾,旬日而卒(据《旧五代史》本传及岑仲勉《补唐代翰林两记》考證,《北梦琐言》谓天祐四年梁受禅后卒)。生平事迹散见《旧五代史》本传、《北梦琐言》卷六及卷七、《鉴诫录》、《唐诗纪事》卷六五、《唐才子传》卷九。荀鹤自云“诗旨未能忘救物”(《自叙》),于唐末乱离之中,上承元、白一派,以短小精悍之律绝、浅近通俗之语言,白描之手法,反映民生疾苦,抨击黑暗现实,自成一家,后人称为“杜荀鹤体”(《沧浪诗话·诗体》)。或以其诗“鄙俚近俗”而少之(《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二三引《幕府燕闲录》),未为笃论。著有《唐风集》(又称《杜荀鹤文集》)3卷,今存。《全唐诗》存诗4卷,《全唐诗续拾》补入4首,断句6。
唐诗汇评
杜荀鹤(846-904),字彦之,号九华山人,池州石埭(今安徽石台)人。相传为杜牧出妾之子,实妄。初贫寒,读书九华山,与顾云、殷文圭等为友。累举进士不第,后归隐山中十五年。大顺二年(891),登进士第,时危世乱,复还旧山。宣州节度使田頵辟为从事。天复三年,出使大梁。值頵兵败,遂留大梁。天祐元年,朱温奏为翰林学士、主客员外郎,遇疾,旬曰而年。荀鹤工近体诗,于晚唐自成一体。初及第时,自编歌诗为《唐成集》三卷。今存《杜荀鹤文集》三卷。《全唐诗》编诗三卷。

作品评论

顾云《杜荀鹤文集序》
(河东裴公)以生诗有陈(伯玉)体,可以润国风,广王泽,故擢以塞诏,竞勉为中兴诗宗。生谢而退。明年,宁亲江表,以仆故山偕隐者,出平生所著五七言凡三百篇见简。其雅丽清省激越之句,能使贪吏廉、邪臣正、父慈子孝、兄良弟悌,人伦之纪备矣。其壮语大言,则决起逸发,可以左揽工部袂,右拍翰林肩,吞贾、喻八九于胸中,曾不虿介。或情发乎中,则极思冥搜,神游希夷,形兀枯木,五声劳于呼吸,万象悉于抉剔,信诗家之雄杰者也!
鉴诫录
梁朝杜舍人荀鹤为诗愁苦,悉千教化,每于吟讽,得其至理。……杜在梁朝,献朱太祖《时世行》十首,欲令太祖省徭役,薄赋敛。是时方当征伐,不洽上意,遂不见遇,旅寄寺中。敬相公翔谓杜曰:“希先辈稍删古风,即可进身,不然者虚老矣。”杜遂课颂德诗三十章,以悦太祖。议者以杜虽有玉堂之拜,顿移教化之词,壮志清名,中道而废。
旧五代史本传
(荀鹤)善为诗,辞句切理,为时所许。
云谷杂记
顾云序其集(按指荀鹤《唐风集》)云:“壮语大言,则决起逸发,可以左揽工部决,右柏翰林肩。
”是以荀鹤可并李、杜也。
荀鹤之诗溺于晚唐之习,盖韩偓、吴融之流,以方李、杜则远矣。
然解道寒苦羁穷之态,往往有孟郊、贾岛之风。
《艺苑雌黄》
唐风集》中诗极低下,如“要知前路事,不及在家时”、“不觉里头成大汉,初看竹马作儿童”之句,前辈方之为《太公家教》。惟《春宫怨》一联云:“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为一篇警策。而欧阳永叔《归田录》乃公周朴之句,不知何以云然。
唐才子传
荀鹤苦吟,平生所志不遂,晚始成名,况于乱世,殊多忧惋思虑之语,于一觞一咏,变俗方雅,极事物之情,足丘壑之趣,非易能及者也。
唐音癸签
杜彦之俚成,以衰调写衰代,事情亦真切。
《唐诗品汇删•七言律》
杜荀鹤、李山甫则委巷说矣。
《网师园唐诗笺》
彦之诗风神隽雅。
《石园诗话》
晚唐诗人有佳句而多俗言者,杜彦之荀鹤是也。“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溪山入城郭,户口半渔樵”、“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九州有路休为客,百岁无愁即是仙”、“故园何啻二千里,新雁才闻一两声”、“高下麦苗新雨后,浅深山色晚晴时”,皆为佳句。“生应无暇日,死是不吟时”、“举世尽从愁里过,谁人肯向死前休”,虽俗而有意趣。其馀如“世间何事好,最好莫过诗”、“争知百岁不百岁,未合白头今白头”之类,未免诗如说话矣。其起结之句,尤多率易。
爱日精庐藏书志
引叶坦跋:其诗虽晚唐,直入风雅,亦工部之的派也。佳章妙笔,可称合璧。
《东目馆诗见》
杜荀鹤近体直摅胸臆,有一唱三叹之妙。
《诗学渊源》
(荀鹤)诗思清奇,以大历为归。七言气质尤高,为晚唐之上乘。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京兆万年人,字羽光。
韩偓兄。
昭宗乾宁中,官翰林学士。
出院,为御史中丞。
天祐元年,朱温自汴至洛,宴于球场。
温入,百官或坐于廊下,温怒,以为傲己,乃笞通引官何凝,贬仪棣州司马。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年不详。
字羽光,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唐末著名诗人韩偓兄。
约于昭宗乾宁三、四年(896、897)任翰林学士、知制诰,后授金紫光禄大夫、行御史中丞。
天祐元年(904),坐傲朱全忠,贬为棣州司马。
事迹散见《旧唐书·昭宗纪》、《新唐书·韩偓》附、岑仲勉《补唐代翰林两记》。
全唐诗》存诗1首。
全唐文·卷八百四十
仪字羽光。万元人。偓之兄。唐末以翰林学士为御史中丞。梁祖即位。贬棣州司马。

人物简介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袁州(今江西宜春)人。
昭宗时处士。
天祐初韩偓南行过袁州时,有诗相赠。
事迹据韩偓《赠易卜崔江处士》诗考定。
全唐诗》存诗1首。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并州太原人,字用霖。
王涣从兄。
昭宗景福中登进士第,累官中书舍人。
哀帝天祐间,避乱入闽。
四年春,王审知开无遮大会,涤与诗人韩偓、崔道融皆预会。
终于闽。
能诗,与贯休友善。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年不详。
字用霖,族望太原(今山西),《全唐诗》小传谓是琅邪(今山东临沂)人,恐误。
昭宗景福中登进士第,累官中书舍人。
天祐时避乱入闽,四年(907)春尝与诗人韩偓、崔道融等从王审知设无遮大会。
后终于闽。
涤能诗,与贯休有交,休有《寄王涤》诗。
事迹散见《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二中》、《云溪友议》卷中、《唐诗纪事》卷六七。
全唐诗》存诗1首,《全唐诗续拾》补1首。
姚洎 朝代:唐末至五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五代时人。
唐时曾佐江陵幕,后为拾遗,贯休有诗送其入京。
昭宗天复间为翰林学士,与韩偓为友。
宦官欲以其为相,以疾辞,贬景王府咨议。
后梁太祖受禅,仍为学士。
开平二年,为兵部侍郎,充卤簿使。
末帝乾化元年,以兵部尚书知贡举。
改御史大夫,封吴兴郡侯。
三年秋,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全唐文·卷八百四十一
洎。梁开平元年以翰林学士擢兵部尚书。知贡举。二年以兵部侍郎兼卤簿使。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末扬州兴化人,字鹿友,号耑愚,晚号柴庵。万历四十一年进士。授邵武知县。历晋江、潍县。天启二年征授御史,以召还文震孟等积忤魏忠贤削籍。崇祯改元起故官。出按陕西,劾治冒功将官。七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扼河防,阻义军偷渡;减免租赋;杀已降义军首领贺宗汉等。后为兵部侍郎,言练兵称旨。十五年擢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次年义军破襄阳、荆州、承天。帝命甡督师。甡请以重兵自南京趋武昌,忤帝意,遂以迟延为罪,夺职遣戍云南金齿卫。次年福王即位,赦还。入清,卒于家。有《柴庵疏集》、《潭西草堂忆记》、《寤言》等。
维基
吴甡(1589年—1670年),字鹿友,晚号柴庵。
江苏兴化人。
明末政治人物。
万历四十一年,赐同进士出身。
先后任福建邵武、晋江及山东潍县知县。
天启二年,由知县入京任监察御史,长官左都御史赵南星拟按年例将吴甡对调出京,吴甡于是推荐方震孺等,追论崔文升、李可灼等红丸案进药用药错误致光宗身亡之罪,因而留京,成为东林党人。
之后建议撤销内操,请朝廷召用邹元标、冯从吾、文震孟,于是和执政的魏忠贤积怨相忤。
天启七年二月,削籍。
崇祯改元,以故官起用为监察御史。
温体仁、周延儒攻讦东林党人钱谦益。
吴甡恐防思宗任用两人,建议入阁的枚卜大典在廷推名单中选用,事件因以平息。
当时对魏忠贤党羽的追究和京察同时举行,吴甡建议魏党的罪恶并非选举法则所能概括,应该要先定罪。
监察御史任赞化因为弹劾温体仁而外谪,吴甡上书救任、大力诋击吏部尚书王永光向太监献媚,请罢黜王。
两者皆没有得到采纳。
吴甡巡按河南的任上,有妖人聚众抢劫村落,吴甡捕获并诛杀首领。
崇祯四年,朝廷任命吴甡携带内帑十万两赈济延绥,吴甡描述当时鄜州「一县之内,十室九空」,延长县「流贼数万,屯聚城下」,清涧县「荒乱尤甚,县中之民,半化为盗,因之饥馑,人心汹汹……城十里外皆是贼巢」。
时任三边总督杨鹤指:「非救荒,乃救乱也。
」吴甡颁布朝廷谕令,贼党解散。
思宗得知,即时任命吴甡巡按陕西。
吴甡弹劾延绥镇总兵官杜文焕杀良冒功,杜下狱夺职。
吴甡数番为民请命,都得到朝廷允许。
吴甡后为大理寺丞、左通政。
崇祯七年九月,越级擢用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
吴甡上书陈述防禦、边寇、练兵、恤民四难,以及议兵、议将、议饷、议用人四件事。
每年年终扼守黄河,提防陕西河南来的贼人,接连三年没有一贼通过,期间修筑长城。
崇祯八年四月上书:「晋民有三苦:一苦凶荒,无方法糊口谋生;一苦追呼,无力缴纳租税;一苦杀掠,无办法保全性命。
因此悉数沦为盗贼,请朝廷蠲免最残破的十州的县租。
」思宗即时令朝廷商议施行。
户部建议徵收间架税,吴甡力争反对,没有接得到采纳。
秋,清国征服察哈尔,清军攻略朔州,兵锋直抵忻州、代州,明国守将屡败。
宣大山西总督杨嗣昌派遣副将由代州前往侦察,亦战败逃走。
山西巡抚吴甡降五级,杨及大同巡抚叶廷桂降三级,三人戴罪视事。
早前定襄县多次地震,吴甡说:“必定有清兵。
”下令有司打造守城器具,最终卒之有入侵,定襄因为有准备的缘故,惟独没有被兵。
山西大盗贺宗汉、刘浩然、高加计都是前任巡抚戴君恩所招抚,尾大不掉。
吴甡明面上抚慰他们,而暗地里密令参将虎大威、刘光祚等下手,各个都被歼灭。
吴甡行军树立两面白旗,贼人胁从及老弱妇女跪在旗下即可免死,全活了颇多人。
吴甡巡抚山西的任上四年,军民拥戴就像慈母一样。
后因病归家。
后任河南、陕西等省巡抚。
大学士温体仁告诉吴甡:“流贼癣疥疾,勿忧也。
”崇祯十一年二月,起用为兵部左侍郎。
冬,长官兵部尚书杨嗣昌指边关戒严,兵部左侍郎吴甡及兵部添注侍郎惠世杨久没有到任,请重新廷推。
明思宗发怒,落职閒住。
崇祯十三年冬,以故官起用为兵部左侍郎。
次年,协理京营戎政。
崇祯十五年(1642年)擢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
杨嗣昌死后,督师出缺,思宗命吴甡上前线督师,晋吴甡为太子少保、户部尚书兼兵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
崇祯十六年(1643),李自成克襄阳、荆州、承天,建立大顺政权。
思宗命吴甡督师湖广。
吴甡请拨精兵三万“自金陵赴武昌”,仅凑残兵万余。
吴甡因手中无兵,一再找借口拖延,至四月仍未出京。
五月初一,张献忠陷汉阳,武昌大震。
五月三十日张献忠陷武昌。
商毅收复汉阳,吴甡下令黄得功和刘良佐从黄州渡江,协同商毅围剿张献忠。
八月,武昌失守,以“故延师期,以致楚省不守,根本震邻”罪,令锦衣卫把吴甡逮捕入京,被革职查办,交法司议罪。
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得知此事,驰书援救,思宗不允。
十一月,被遣戍云南金齿(今云南保山)。
途中得知李自成破北京事,肝胆俱摧。
崇祯十七年(1644年)五月福王建元弘光,下旨赦还。
卒于康熙九年(1670年),《明史》评价:「抑时势实难,非命世才,固罔知攸济也。
」有《柴庵疏集》20卷,清代被列为禁书。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福建永福人,字于莘,一字莘田,号十砚老人。康熙四十一年举人。官广东四会知县。罢官归,船中所载惟砚石。归里后生活清苦。工诗,以轻清流丽为时人所称,七绝尤负盛名。年八十余而卒。有《秋江集》、《香草斋集》。
晚晴簃诗汇·卷五十五
黄任,字莘田,福建永福人。康熙壬午举人,官四会知县。有《香草斋诗集》。许子逊曰:“莘田宦粤有惠政。罢官归,贫不能自存,而独耽于诗,清词丽句,错落于弓衣罗帕间。七古出入韩、苏,《弃妇词》有乐府遗意,五言古《筑基》、《赈粥》诸篇,恺直悱恻,香山之《秦中吟》也。至七言绝句,实兼玉溪、金荃、攀川之辰,有妙思,有新色,有跌宕之致,有虚响之音,一唱三叹,深情流注于其间,令人悄焉以悲,怡然以悦,黯然魂销而不自持。”桑韬甫曰:“闽诗派导自二蓝、林膳部、高翰籍与王皆山辈,号十才子,力仿唐音。郑少谷以矫峭变之,而高霞居、传前邱与属和。其后,曹石仓、谢小草仍操其土风。君才思滔滔,多师为师,清丽绵芊,而风骨凝然,独超众嫭,杰然足振南中风雅之绪。”杭堇浦曰:“莘田七绝,秀韵独出,兼饶逸气。丰髯秀目,工书好客,诙嘲谈笑,一座尽倾。有砚癖,自号十砚先生。”
清诗别裁集
字莘田,福建永福人。康熙壬午举人,官四会知县。
秋江集诗·序
闽中故多诗人,作者代出,至今日而论诗,则舍吾莘田谁归哉?莘田弱冠登贤书,高步翰墨场。宦粤之四会,有惠政。罢官归,贫不能自存,而独耽于诗,清词丽句,错落于弓衣罗帕间。莘田负异才,终日闭门,手一编,自经史子集以及稗官百家,无所不窥。采其菁华,朝涵夕咀,浸灌酝酿于胸中,而于诗日事参会,源流正变间,皎然如辨渑淄矣。性伉直,介然独立,不能随俗为委蛇,遇四方才俊为声势气力者所激赏,一时名籍甚,更或挟其一家言,岸然负重望,当世靡不翕然推服以为宗范者,视之蔑如,略不一当其意也。后见余诗而异之,始披数馀篇,意耸然,继乃遍观各体歌行乐府,则叹其风骨兴象之超,密咏长吟,一字一击节,为之敛衽折服,云我当北面。予闻之惭且駴,掩耳而走,蹙然不敢当者累日。昔人云,得一知己,可以不恨。吾何以得此于君哉?至今心摇摇,未能自信,然以为平生之知己,则诚是矣。庚戌,予重至三山,一见定交,相得欢甚无间。盖相感在风尘外,为世俗交者弗识也。随手录其诗相属,近复数千里寓书,为之细加决择。七古出入于韩、苏,弃妇词有乐府遗意。五言古,筑基、赈粥诸篇,恺直悱恻,香山之秦中吟也。七律以大历为宗,时得刘、卢、张、李诸家境趣,无题数章,则造义山室矣。至于七言绝句,寔兼玉溪、金荃、樊川之长,有妙思,有新色,有跌宕之致,有虚响之音,一唱三叹,深情流注于其间,令人读之悄焉以悲,怡然以悦,黯然魂销而不自持。诗之感人,一何若是其深乎哉!天地一有情之区也,诗生于情,故无情者不可以言诗。人生而情具之,固未尝一日而绝于世也,则是诗之传也奚疑焉?时乾隆甲戌秋七月,东吴学弟许廷鑅。
秋江集诗·序
闽士多文,尤笃于朋友之谊,盖其俗厚,而缙绅先生风示使然也。庚戌、辛亥间,余以新进士观政闽中,奉大府檄,入参志局,因获交于编修谢古梅道承、行人刘邻初敬与二公,学老文钜,卓冠一时,而分修诸生十许辈,亦复推激风骚,彬彬如也。顾皆不以余谫陋,见辄投分,若平生欢。论诗赌酒,往往至夜分未已。一日,瞥见壁间越王台诗,磊磊块块,如山镇纸,益以书法疏秀,称其文章,不觉失声,诧曰:「是所谓建大将旗鼓,八面受敌者,惜乎阻于地,卒不可得见其人。」众笑曰:「公欲见之乎?旦暮且来。是籍永福而家会城,诗人黄二者也。」余闻大喜,就枕不能瞑。鸡三号,即披衣起,步至光禄坊访之。莘田方沐,遣僮奴报客,且坚坐以待。少选,曳革履而出,则见其须眉如戟,瞳子如点漆,面白晰,口若悬河,适称向者壁间所见、意中所拟之人,遂与订交。自是莘田数见过志局,余亦数至其家,历二年。每诵其诗,觉胸中辄有长进,盖余书因谢以变,而余诗因黄以力,朋友之益也。莘田以康熙壬午举于乡,屡摈礼部。中间流寓姑苏,颇事声色,不自顾藉,大病而归。踰年宰粤东四会,兼摄高要。高要故领端溪三洞,而莘田有砚癖,喜过其望。又长于吏干,为上官所器,高要本剧邑,迎刃以解,四会恢恢耳。风叶雅措,誉闻日隆,遂有忌之者谗于当轴,以懒嫚不亲政罢去。莘田既废,而嗜砚益笃,家居搆精舍,榜曰十研轩。招三数密友歌啸其中,然终以负冤谤,未究施设为恨,故多托于美人香草,缭戾抑塞之音,抑或禅榻茶烟,抚今忏昔,往复折挫,情辞哀到而韵弥长。方以林鸿、二玄、曹、谢之徒,有过之无不及矣。别二十年,莘田从子惠成进士,访余邸舍,袖出莘田诗,且传命见督为序。挑灯读之,大率皆曩所见者,间有所益,亦不多,而其他视旧帙减十之五。夫与其过而汰也,宁过而存之,如莘田所为,虽剩句小篇,皆有可宝,而芟夷至是,过矣。昔杨子云悔其少作,德祖非之,韩、杜之诗,后人多求之集外,且须收召废什,如追逋亡,毋令后人嗟唏也。且夫百工伎术形骸之役,多以老废,文士则不然,是故病而犹呻,老而更成。方余初交莘田,时年才三十有二,而莘田已五十。今余年视向者莘田之年且过之,则莘田当复益衰。而古梅由编修累迁阁学,卒官。邻初未改官,遽引疾去。志局诸生十许人中,存者裁一二数。每从南人讯莘田近状,辄云黄二丈颇健在,善饮犹昔,贫则有加焉。而所谓十研斋者已别售移居,闻斋中所贮亦销磨过半,流光如此,人事如此,岂不痛哉!谓宜怀人感旧,一寓于篇,而集中踵入者,顾不概见,何也?毋亦颓然自废,任其散失,而不自收拾耶?抑钞誊简略,吾见之不广也?如前之说,弃者宜藏,如后之说,缺者应补,莘田且以为何如也?进士惠告别期促,未有以报。会其年家子李霖村云龙州牧需次吏部,俾附入家邮达焉。嗟乎!甲寅之秋,与莘田别洪山桥舟次,且泣且叹如昨也。诸公见赠金石文及周彝汉俎,二十年来类为见者偷夺殆尽,而其依依见爱之意,故不忘也。长逝者不可复作矣,幸而存如吾与莘田、邻初,或者可复得相见,为兹集中增一老友联吟之作,此则存乎强有力之天,而非我与君之所敢望也。钱塘学弟陈兆崙撰。
秋江集诗·桑序
客春予应道山书院之聘,别雷学使翠庭。学使闽人,手条列其乡之俊哲姓名,盛推黄君莘田,予心异焉。汪徵士槐塘夙游闽,亦向予津津齿君,为是中之钜才长德,而诗之骎骎及古,匪今所多有。予至之日,即访君庐,怪石嵚蹲,老藤蟠荫,乌几尊敦斑斑然,蕉叶之研,墨气未乾。君古须眉,啜苦茗,吟其中,兀然山泽之臞也。促席论诗,一见即成衿契。予出户必诣君,相得如老昆弟。君善病,予亦中海峤岚瘴,右臂几不仁,急辞归。别君帷榻间,依依不能舍。予酷爱君诗,惜无书人缮录,君辄举平生所著作《秋江集》授予,属订定。予归,事箴砭,病良已。秋走南岳,岁暮抵舍。今年江右主濂溪书院,携君诗行笈中,至是乃得卒业。闽诗派导自二蓝、林膳部、高翰籍与王皆山辈,号十才子,力仿唐音。郑少谷以矫峭变之,而高霞居、傅前丘与属和,其后曹石仓、谢小草仍操其土风。君才思滔滔,多师为师,清丽绵芊,而风骨凝然,独超众嫭。其缫抒性灵,自溢其清真于洒落之馀,不模陶、韦而合,盖如其标格,以为声诗杰然,足振南中风雅之绪,盖有以见。吾翠庭、槐塘之不轻推许,而名下士之无虚若是也。君掇皮皆真,相对俱见肺腑。自为孝廉,频上公车,不肯趋径途,卒蹭蹬不得志。其时长安要津,莫不倾倒君,而持节崭崭如是。牵丝出粤东,强项倦折腰,敝屣一官,固宜而为粥食饿者,不敢出嗟来之声。旧爱至今在人口,集中恻悯时艰,彷佛元道州舂陵之作,吾有以知君之为政,不负夙昔之志也。既归田,贫且老,生事益微,风雨独吟,不问户外事。而名公之知君者,拥节至是邦,必式庐,郑重邀吟唱,陈蕃、昌黎以款接孺子、玉川为华,而二三老成皆童时钓游之侣,琴歌酒赋,相与徜徉于山椒湖溆之间,信足以破岑寂之孤踪,洽衰迟之清兴已。予独怅不得常与君数晨夕、共赏析,数千里外,聊写此素心,序而归之。乾隆丙子季夏,桑调元。
香草笺·序
香草笺者,永福黄先生所作也。
先生为名宿,为良吏,而以不善事上官,为所中而罢。
既去职閒居,益发摅为诗,长谣短咏,流传东南士大夫之口。
而是编则皆侧辞绮语,曲写闺房儿女情事,所谓有托而逃,其旨远矣。
昔孟棨纂本事诗,而韩偓创始香奁。
六朝靡靡,庾信尤擅宫体。
上朔汉魏,张平子同声,繁休伯定情,尽态极妍,可谓荒矣。
然毛氏之诗,周太史所采录,玉瑱、象揥、鬒发见于鄘;荑手脂肤,蝤领瓠齿,螓首蛾眉,倩笑美盻见于卫;踰园涉洧,适愿相谑见于郑。
而楚词之佳期夕张,美人目成,其摹绘刻露,殆又甚焉。
即谓先生之诗,风人之苗裔,而湘累之别子,奚不可也?
盖君子之于情,不可有所溺,而未尝无所寄。
项籍之千人皆废也,而泣下于美人虞;苏武、张骞、班超之著节绝域,百折不挠也,而拥妇生子;李晟之勋名塞穹壤也,而取成都之营妓以去。
彼其人皆英果激烈,立意较然,即刀锯鼎镬不足以动其心,而当抑郁无聊之会,顾不能自禁焉。
论世者未尝以为病。
先生虬髯猬磔,酒酣以往,纵论古今,事有不可者,击案愤诧,声殷墙壁。
内行修洁,任气节,古汲、郑俦也,岂含睇宜笑者果足以惑之哉?
谬悠之说,无端崖之辞,天老素女,藐姑射神人之类,适微其善言道耳。
夫水正出为滥,悬出为沃,穴出为氿。
香草笺,旁出之氿泉也。
万斛之泉,不择地而流,覆杯水坳堂,而曰水尽于是焉,是恶足以尽之哉?
乾隆焉逢摄提格之岁夏五月日在觜觿六度,平舆后学沈大成学子撰。
香草斋诗·序
昔人多以靖节《闲情赋》为不类其为人,至梁昭明,则有白璧微瑕之叹。固哉是言直不知靖节者。白文公曰:「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感人心者,莫先乎情。」古诗三百,孰非闲情之作?而何独异于靖节?其自序不云乎「荡思虑而归闲正」,殆所谓佩玉比洁、齐兰争芳者欤?吾友黄子莘田,今之靖节也。其操履纯白,襟度冲夷,凡出处去就,无一不与靖节吻合。而其诗则信如赋中所称「淡柔情于俗内」「憩遥情于八遐」,尤深契靖节闲情之旨。尝出其《香草斋诗》,属余点定序而梓之。余学识梼昧,乌足以序莘田诗?顾交莘田垂三十载,既稔其为人,而尤笃嗜其诗,往往吟讽不去口。尝手抄其《香草笺》凡三数过,流沫手胝,窃比于靖节《饮酒》「聊命故人书之」之义。盖莘田生平所为诗不下数千首,六十年间,直与放翁埒。最初为《十砚轩稿》,既而有《秋江集》,最后曰《香草笺》。斋前环植兰蕙,以颜其斋,即以香草名其集。香草者,沅澧潇湘之产,骚坛中以之喻美人者也。余一日与吴下诗人许二素园寒夜泛舟吴江,襆被共寝,各记其笺中诗,芊绵婉丽,细腻风光,更唱迭咏,互相击节,所谓餐五色灵芝,咽三危瑞露,千百年无此逸响。吟声断续,与芦汀过雁嘹呖上下,树间栖鹘咸拍拍惊起,而山寺钟声已初动矣。《香草斋诗》梓以行者,昉于吾浙大中丞今少司农觉罗雅公,前陈臬闽海,选入《采风集》中,余为作《感恩知己歌》附梓卷末者是也。惜其未见全稿,故所收不多。会余主讲鳌峰,仿其义例,增入如干首,属李君霖村续梓集内,而卒卒不果。稿存行笥,归装携以自随。偶一相思,辄开卷如觌。乃莘田书来督序不已。余适读陶君《拟古诗》,至「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之章,其言「美人清夜达曙酣歌」极之,「皎皎云间月,灼灼叶中花」,和悦绮缛,置诸玉台宫体中,几不复辨,宁独《闲情》一赋为托凤鸟而陈辞者哉?因有感于文公之一言,以为古人善闲情者无如靖节,惟《香草斋诗》得其神似非形似。而或者以莘田《无题》诸作,沉博绝丽,酷类义山。涪翁称「玉溪生之学老杜,不在皮毛间」,余则谓香草斋之拟柴桑,宁复波澜有二,而奚论夫玉溪?即如集中《吊虞卿》《过乐毅墓》《歌李阳冰般若台篆书》及《三君咏》等篇,直欲跻韩碑晋石而上之,独有千古,夫岂后世诸馆职挦扯一时号为西昆体者所可同年而语也耶?是则佩玉比洁,齐兰争芳,骚雅嗣音,非靖节之比而谁?请以质之素园,当不以余言为河汉也。遂书以寄之,以当簸扬之糠秕也可。时乾隆甲戌中秋,同学弟会稽傅玉露拜撰,年七十有七。
香草斋诗集·序
往余客岭南,会闽黄十砚先生亦来重游。余之获交于先生也,以西蜀王公恕,时则会稽傅公玉露、长洲许丈廷鑅,俱聚羊城,始得快读先生之诗。久之,王公抚闽,先生归。次年,傅公来,即去。又一年,许丈将开席鳌峰而公罢镇,先生偕许丈出,送竹崎之江上,月落鸡鸣,坐客沾醉僵卧,而先生与公犹击案画酒汁,慨然长吟也。自庚申至壬戌,胜日良会,公必迎致先生。其时,余读先生诗最多。迨后余从晋陵潘公于杭州。戊辰春,潘公自皖移闽,幕府过从,余获再读先生诗,又三年于兹矣。今春潘公朝京师,余叩玄亭,先生则出酒饮余,手一巨编曰:「此吾删存五十年来诗也,盍为我序之?」盖有喁者、于者、即事者、状物者、吊陈迹者、怀友者、感逝者、摅愁而惜别者,有得之疾病引枕者,发之对酒狂歌者,托之美人神仙、眇倩姽婳、惝恍不可即者。源于选,而汎滥于三唐,而回溯于风骚,而得其宗,余盖至是尽读先生之诗焉。先生自随计京师,遍游四方,之齐、之鲁、之梁宋,而于吴最久。中宦粤东,不肯阿上官,投劾归。所至贤士大夫,无不乐从先生游。诸使之来南也,若故相泰山赵公欲荐起,不应。吾吴中丞觉罗雅公,为锓其诗以传。王公故齐年,潘公则宿重先生者。此四三公,海内钜人长德,礼先生若是。先生衔杯论诗外,它无言。觉罗公在闽时,则未一踵其台门也。世以此益高先生。先生少时犹及见诗人蓝采饮,而余田生、谢古梅诸公,则同学弟兄相切劘为诗文。即诸公亦自以为不及也。先生少为才人,壮则为循吏,今为名宿,皎然有显晦出处之大节,诗故不足以尽先生。而海内慕先生者,骤见先生不得,读先生诗,如御先生焉。归昌之片羽,迦陵之一鸣,顾不重哉!回念畴昔,西州墓木已拱,许丈息影久不出,傅公以主鳌峰重入闽,与先生齿俱杖国,饮兴吟情,尚若壮少年。而余侘傺失志,发亦种种白。盖反覆先生之诗,而益增友朋离合之感也已。
香草斋诗钞·序
有生知契,由灵府所缠萦,非外物胶合,故坚于金石,曾莫之销泐。吾尝谓五伦皆天伦,固统自性生也。文辞之不可磨灭者亦然,非有本元披启乎?华秀转瞬,即萧索可怜,其不废乎万古者,中有物焉。历劫穷尘,欲灰之得乎?曩游闽,得交古君子黄君莘田。寻以疾归,手其诗不忍释。君别无副本,即慷慨授予曰:「存子所,胜庋于家。」予曰:「万一有水火盗贼何?」君笑曰:「数当水火盗贼,独能我免乎?」予拜受。既为编定,序而归之。复掇其尤六卷付剞氏,公诸同好。君之诗如云中环佩,非人间惊艳可埒。寻恒酬答,一经吐纳,辄超绝凡近。其气体,非特雄长海峤间,今后有子云,必以予为知言。诵其诗,可想见其人,予岂阿所好哉?乾隆戊寅重三日,五岳诗人桑调元又书。
黄十砚先生秋江集笺注·序
余自束发学诗,即慕十研先生之名,□门地□,□弗获执贽登龙,然心未尝不殷殷向往也。壬午,忝登贤书,先生年已八十,重宴鹿鸣,称一时盛事。而余滥厕小同年之列,始得趋拜下□,晋接之间,独蒙奖借,遂以外孙女林氏择而归余焉。林□□居光禄,余妇翁守振公,乃先生佳婿,其妇母即郑荔乡《十闽诗话》所云「莘田二女皆能诗」者。雅派相传,不惜金针尽度,故至垂老而风情愈壮。家居杖履,常与二女啸咏香草斋中,□□阑烛跋,洒酒谈诗,累累珠贯,听之令人忘倦。而余亦得幸叨末座,稍窃□欣焉。先生著作甚多,晚年乃自删定为六卷,其中长篇则浩若江河,小诗则清如玉磬。后生小子,□敢妄赞一词。然读其诗而不得其解,与不读何异?笺注虽诗家末技,而缘典实□知其组织之工,按时地乃晓其寄托之妙,未必非读诗□一助也。自惭谫劣,不能咀味精深。壬辰岁,因先生得拜谒大中丞宝冈余公。公固与先生道义交者也,平居讽咏《秋江集》,每以无人善作郑笺为恨,意欲属笔于余,余不敢受,亦不敢辞,但唯唯而已,然识之心常不忘。越岁,荐主龙岩州新罗书院讲席,乃得以课诵之暇,细加条注。盖起于癸巳,迄己亥,阅七寒暑,始□蒇事焉。特是独学无友,孤陋寡闻,且家□藏书,一瓻难借,未□有不纯不备之憾。是以草创甫就,即庋□巾箱,未尝出而就正,亦自知钞胥小技,不足当有识者一噱也。夫十研之名播于海内,岂必因笺注而后传?独以余数载苦心,徒成邯郸学步,且不敢没先生格外垂青及中丞公谆嘱,不忘□□。其所以惓惓不舍□□有待世之君子摘瑕疵,补缺略,庶几得成完书,则余亦可窃一知半解之细,忝为十研轩獭祭之功臣。是先生未度金针又得广传一脉,俾残膏剩馥沾润靡穷,□非欣然所厚望哉?乾隆乙巳七月七日,外孙婿闽县叶梦苓谨识于凤山官署。
叶松根笺注秋江集·序
礼有之曰:「温柔敦厚,诗教也。」诗虽有古今源流之别,而人之深于诗者,常厚其性情。情克笃于君亲彝伦之大,发而为忠孝节义之经,则其人重有系乎国家,每足以撑持宇宙而垂休烈于青简。即其见诸绪馀者,亦莫不令人想望其文采,如观其芳徽,况一脉绍承,能不摩挲手泽,思有以昭兹来许乎?道光己酉之夏,予晤闽邑世职叶公栋国兄弟于友人书馆,述其曾祖父松根先生乾隆时为台湾广文,遇叛寇戕邑令,乃招集义勇,竭力防禦,踰年竟一家殉难。予肃然心钦之。既而携先生所注《秋江集》遗稿见示,且嘱序焉。夫莘田翁之诗集,传播于海内艺林久矣。若陈勾山、许素园、郑荔乡诸先辈之序论,其称述详矣。先生初以壬午乡科,随翁重宴,适择为外孙女婿,故常得亲承其謦欬,追陪其觞咏,情义兼笃,俱悉于自序中。且当时余宝冈中丞爱重其才,早相期为黄集笺注。先生因而蒐罗采摭,既脱稿,意犹不自慊,私庋于家,尚欲留待而补订也。曾几何时,而先生司铎凤山,遂以禦寇殉烈矣。在籍冢嗣,仅获藏是编,不可谓非幸也。其他所著文稿、吟草及《异闻汇纪》、《诗话解颐》各种,惜皆湮没于官廨中。由是观之,古今著述或传或不传,亦有数存于其间。如解李诗者数家,今惟王氏之辑注为最善。解杜诗、韩诗者且几十百家,今惟仇氏之详注、方氏之笺注为盛行。至于苏诗之施注,则幸赖有毗陵邵氏得以补其残缺。若先生树立于纲常名教之大,义烈彪炳,既已请旌于朝,且袭荫其后嗣,其可垂诸不朽者,原不藉注诗以传。而是编亦足见先生平日之笃学,稽古多识,宜风宜雅,其性情之敦厚,早有过人者。兹其贤嗣守戎伯仲,欲校订以付梓,绵祖泽也,表忠忱也,永孝思也,亦至性至情之所不能自已者也。予生也晚,迂拙性成,株守章句,乃幸与叶君贤伯仲有一日邂逅之缘,得追溯乎乡先正之流风馀韵。爰敬题篇首,以志仰企微衷,俾读其书者,犹可想见其人焉。余潜士
香草斋诗注自·叙
蕞尔永,代有闻人,十研翁又增光邑乘矣。翁才高节峻,能稍自贬抑,便可掇巍科、登膴仕。而仅以孝廉就选令,又竟以纵情诗酒不职罢,世遂以风流名士目之。夫真名士乃风流,非以风流为名士,唐之白、宋之苏,其较然也。集中《筑基》《赈粥行》,缠绵恺恻,岂诗酒不职者所能为耶?以故,名公卿莅闽者,争折节造庐,翁卒不以困故干以私。此余先君子所以重其人、爱其诗而命余注之也。黄君于岐,劝令授梓,余窃惟翁之才高而能不得展,节峻至老不少衰。向使翁稍贬抑而掇巍科、登膴仕,必不能深致力于诗。即能深致力于诗,而在官去官,率簠簋不饬,且碌碌无足重轻,其为诗必不能传后无疑也。今其诗传矣。读翁诗者,知翁之品,足继永之前闻人,而藉以私淑其身,上无负吾君吾学,下无负吾民,余所厚望也,当亦即翁所厚望欤?因于原集外,增入遗编,从陈句山太仆「弃者宜藏,缺者应补」叙言也。集一名「秋江」,兹仍额以「香草斋」,从傅玉笥宫赞「诗卷但留芳草碧,书窗长对远山青」酬韵也。至于诗之擅名海内,前哲详序之,余莫能赞焉。时嘉庆甲戌春月,永阳戆窝陈应魁书。
香草斋诗注·序
余己巳年授馆于永福嵩口林氏,即耳熟县治陈君有《香草斋诗注》,闻而未睹也。会陈君亦授馆嵩口,一见如旧识,因得晨夕披阅,谓其详而不略,确而不诬,即怂恿付梓,而陈君尚以未窥全豹,谦让弗诺。迄辛未夏杪,附书命序于余,余虽谫陋,弗敢辞也。莘田先生诗清丽芊绵,取材宏富,诵习者每以不通晓故实为恨。陈君乃能元元本本,剔抉爬梳,于莘田先生可谓无负,而嘉惠来学之意,亦云厚矣。昔郑北海笺《毛诗》,残膏剩馥,犹足沾丐后人,今陈君注得毋类是?嗟乎,余自己巳阅《香草斋诗注》,覈其故实,已十得八九。迄今又三载矣,陈君犹矻矻日蒐罗虫书汗简中,迄以成帙。而余再上公车辄报罢,以视陈君,其得失竟何如也?夫注释之家鲜可传者,大率荒略挂漏,不足餍心。而所注之书又非脍炙人口,如五味之不可离,此所以不足传也。若莘田先生诗,为名公钜卿辈所折服,其行世传后,无可疑者;而陈君又宣扬羽翼之,则斯集注释当与先生之诗并寿也夫。侯官学弟黄鸣西于岐拜撰。
香草斋诗注·叙
诗之有注,自颜延年之注阮嗣宗《咏怀》始也。至宋,而李、杜、韩、柳、王、苏、黄、陈,莫不有注。杜有千家,韩有五百家,以余之区瞀,尚能摘其纰漏至数十百条,盖注诗之难也如此。国朝诗之有注者,余知其四,而所见者三,曰《吴诗辑览》,曰《精华录训纂》,曰《曝书亭诗注》;若东涧诗,有钱遵王注,见《读书敏求记》。底下之书,可用从火,今人亦无从而见之矣。永泰黄莘田先生,风流名士,海内具瞻。所为诗光英朗练,绮密瑰妍,唱在英游之口。东野凡生,乡曲儇子,子父女母,交口教㖟,不过《香草笺》而止。其《秋江集》《香草斋诗集》,体理精奥,寄托遥深。樊川之凤胶,樊南之獭祭,则急索解人不得。幽冥而莫知其原,大父幼孙,朝夕侍问,不能无「无人作郑笺」之恨。于是注者亦不一家。以余所见,叶教谕梦苓辈,不免舛漏;戆窝逸出其间,网罗散失,囊箧细碎,磊磊明明,条条戜戜,殆可与施德初、任天社、李雁湖暨近代惠松崖、靳介人、杨谦诸家并驱争先;而非杜诗伪苏注、苏诗伪王注诸书所可一斗斛而相量矣。岂非莘田之忠臣,而教谕辈之诤友欤?戆窝初注此书,不下数百万言,力不能刊刻,删之又删,尚得数十万言,以今春付剞劂。时余在京师,未及契勘,戆窝深以为恨。及归,戆窝俾余题其首。余曰:「名,公器也,不可以多取。余浪得时名而悭于一第,此亦君之炯戒也。」戆窝曰:「吾为乡耋疏通證明,此自邑子之责,非以为名也。陆渭南云:『贵人自作宣明面,老子曾闻正始音。』我辈岂以一第为重轻哉?无乃效白文公所云『才高厌小诗』耶?」余曰:「谁敢哉?前言戏之耳。」遂名其说以为叙。嘉庆十又九年首秋提月,𨙸海愚弟何治运撰。
香草斋诗注·跋
师仿《杜诗详注》例注《香草斋诗》,辑成二十卷,删而为六卷。将付之筑氏,封进而言曰:「师之力可谓瘁矣,删之得毋甚乎?」师慨然曰:「国朝诗人,竹垞、渔洋外,首数十研翁。今二家各有注,予永人,宜注永人诗。间过从何君岐海,考订所未详,迄以开雕。呜呼,世不乏陶朱,肯以百金之费表扬前烈者绝少,且闻知此事,以为迂与狂矣。予不顾妻子饥寒,黾勉从事,冀以毕予景仰之志。甚恐力不副心,故删之又删,至出典有不及标载某书者,或即以是为予病,不遑恤也。」封惧失言,退因录附师序后。受业侄侯封谨识。
香草斋诗注·跋
吾师性质直,不为俗所喜,亦不愿喜于俗。常手录《香草斋诗》,再三集注,以艰于剞劂,删之止存六卷,所删者皆玄圃积玉也。师曰:「予永人,宜注永人诗。」十研翁名闻天下,是岂永所得私哉?永不得私,而吾师私之,私之而又欲公之,其足以羽翼十研翁也至矣。生平著作如《读左会心》《四书管见》《经济大略》《戆窝策存》《礼记质疑》《三传考异》等书,□等将汇其零星漫漶,梓行之于世。受业侄锋谨识。
秋江集注·序
作诗难,说诗难,注诗更难。三百篇后,代有作者。因寄所托,各自名家。然括其要旨,不外《虞书》「诗言志」,四言说诗之法,则孟子「以意逆志」一语尽之。唯注诗者,必能读尽作者所读之书,能知尽作者所读而用之之书,至于作者能无书不读,而其所作又如无读一书,则又必能深得说诗之旨而以意逆之,此注诗之所以难也。毛传、郑笺尚矣,至李善注《文选》,犹不能无「释事忘意」之议,其他又何论焉?吾闽莘田翁黄先生诗集,雄视一代。旧有戆窝为之注,学者苦不得其详。近复得芝田王君为注数百万言,既博且精,蒐括殆尽。于虖详矣!芝田王君,无书不读者也。能读莘翁所读之书,能知莘翁所用之书,以意逆志,一一为之诠释。如毛、郑诂训,俾学者一目了然,毫无疑义。倘莘翁见之,且以为取怀而予亦不是过也。吾知莘田之诗、芝田之注,且共千古不朽矣。抑余尤爱莘翁集中《筑基》《赈粥》《弃妇词》,有三百篇之遗。其《越王台》《吊虞卿》《过乐毅墓》《夷门怀古》《李阳冰般若台篆书》及《三君咏》诸篇,屡为傅会稽、陈勾山众君子所击节,令人兴上下数千年、纵横一万里之思焉。今得芝田注,如披廿三史图编,知人论世,若河决下流而东注也。昔杜工部以诗为史,十研翁以史为诗,芝田则注诗如注史,后学则读诗如读史,岂非嘉惠艺林一大盛事哉?戆窝诗注,本名《香草斋》;今芝田详注,曰《秋江集》,仍旧称也。芝田长君春屿,亦淹博能诗,余族侄凤藻尝从之游,因偕其孙志苏乞序于余。时余适有江苏粮台之命,匆匆就道,书此而弁诸简端。道光二十有二年岁在玄黓摄提格秋相月,同安鳌石叟苏廷玉撰。
秋江集注自·序
秋江集》者,永福莘田黄先生之所作也。先生罢官旋里,卜居会城,余时方弱冠,获识荆焉。每读先生之诗,辄复心醉,间取集中咏史咏物诸题,掩卷构思,如何命意,如何入手,如何对仗,如何结穴,开卷證之,十得五六。因苦引用浩博,借书蒐讨,详注简端。十有馀年,寝食弗倦,欲以就正先生,而典型日已远矣。壮岁以后,砚田为业,非借书不入城市,日积月累,又廿馀年,手自细书,分为六卷。朋徒谈艺,为言某卷某题某句,数典弗忘,咸以为便。儿子渐长,与生徒辈晨夕传钞,余则山窗灯火,手此一编,不啻日与先生相对也。及司训松溪,携置行箧,六钧传观,儿童欺我,青毡尚在,此编竟若通神,辛苦毕生,怅惘奚似。归山后,儿辈以抄本呈阅,犁然无缺,中复补我遗忘,慧逊童乌,误殊韩昶,既逢故物,如遇家珍。嗟夫,画脂镂冰,诚为无益,虽云享帚,何意灾梨。然而锦瑟华年,解人可索,先生残膏剩馥,沾丐后人多矣。香草斋中,白云山上,不尝冁然而笑乎?又况予足不良,弱行已久,桑榆晚景,遮眼赖有此书。其失而复存,阙而可补者,其中殆有天焉。付诸剞劂,实获我心矣。爰序而藏之,以俟来者云。道光二年岁次壬午春王二月既望,长乐王元麟芝田氏序于东山家塾。
秋江集注·跋
昔人谓杜子美诗无一字无来历,今读莘田先生《秋江诗集》,窃叹其博极群书,虽古人不是过。则注杜诗诚难,注先生之诗岂易易哉?余族叔祖芝田翁,幼而嗜学,老而不倦,夙好莘田先生诗集,苦其取材宏富,初学不免望洋。爰蒐罗故籍,详加注释,俾读者开卷瞭然,可因端以求委,是其殚精竭力,不独有功于莘田先生,而所以嘉惠后学者亦深且远矣。夫莘田先生以雕龙吐凤之才,托香草美人之感,缘情赋物,洵足接迹于风骚。而芝田翁博考旁稽,字笺句释,复能全窥作者所读之书而阐发靡遗,于此见先正学问具有根柢,不徒以兔园册子为生活。览是编者,能无动老成典型之慕也欤!时道光癸卯季夏,宗侄孙有树谨跋。
香草笺偶注·序
诗之有注,盖肇于李善之注《选》。顾风人与训诂,肝肠意见,绝不相同,往往有取风人妙义,牵强附会者。《杜诗笺传》,自昔纷挐,虞伯生之注既晦杜意,牵缠之病,实谬误千里;赵次公以笺释文句为事,而边幅单窘,少所发明。论者谓老杜身后,受虞、赵两君之累不浅,以杜公虽破万卷,未必拘拘泥古若此也。近世所传《香草笺诗》,吾闽永阳黄莘田先生之作也。莘田操履纯白,襟度冲夷,生平所为诗无虑数千首,若《十研轩稿》《秋江集》,多与一时公卿士大夫酬赠及纪游感遇之篇,并皆舂容尔雅,嗣响唐音。而笺中诗独写闺房儿女之事,流连往复,纯以绮语,摅其深情,或疑为《香奁》之续,至拟之陶徵士白璧微瑕。今读笺中《无题》诗序,有「无聊笔墨」之云,则莘田于是诗有微旨焉。知言者以为有托而逃谅矣。顾其中摭实隶事,出入百家,后生喜其博而亦苦其奥也。寄闻轩主人者,以文学著名,专攻举业,兼事诗歌。偶读是诗,爱其芊绵婉丽,卷轴琳琅,约随睹记,附录诗后,俾其家后生便于稽核,丹黄甲乙。稿成而出以示余。间有余目力之所未逮,或得之旧闻,历久失之者。昔桐城相国有言,今人非不及于古,而文之成处,辄难尽辨由来。以余所闻,如张燕公称大手笔,然于王子安「帝车南指,华盖西临」之语,犹有不解。访于一公,仅得其半。又如李义山《锦瑟》一篇,刘原父以为当时贵人爱姬之名;计敏夫以为令狐楚青衣;山谷读之,不晓其意,以问东坡,方得「适怨清和」之解。今主人于莘田之诗启钥发箧,悉心探讨,凡所徵引,细加校雠,遇有异同,必衷一是,务求得乎作者本意而后已焉。固不致如虞、赵两君为老杜身后累也。然则是诗之注,不独一家稽覈之资,且于读是诗者多所沾丐,谓宜亟付梨枣,公诸同好,无容吝也。倘以附益香奁为疑,则「无聊笔墨」,莘田亦既言之矣。他日主人方出所著述以问世,即不妨执是诗之注为其嚆矢也夫。嘉庆十三年岁在戊辰七月中浣,恕斋阮芳潮拜撰。
香草笺诗注·跋
诗与文,异其体而亦异其用也。文必经经纬史,理举辞明,然后为典要。诗则取材务多,隶事务富,即至稗官野乘、谐语方言,且兼收而并畜焉。藉非广见洽闻,作诗难,读诗尤难。闽十研黄先生《香草笺》一集,其寓意也悠而远,其托兴也深而澄,不屑屑傍唐人门户而骋秘抽妍,薰香摘艳,譬客泛珠船,游玉海,千态万貌,悦目醉心,岂易溯委而穷源哉?夫以随园太史负倚天拔地之才,树岳峙渊停之望,擅茹古涵今之识,定扬风扢雅之衡,而独心折是编焉,此其故可与辨物者道,难与拘墟者言也。盖诗各有体,或主颂德,或主纪事,或主言情,其旨备兴观群怨,其绪馀又足以资多识。圣贤有明训矣,于古然,于今何独不然?是故说约者先由博,赏奇者必晰疑。余尝谓陶靖节读书不求甚解,李太白论诗以绮丽不足珍,惟有其识足其才则可也。若识不及靖节,才不及太白,而反相援以为口实,噫,毋乃刻画无盐,唐突西施者欤?有志之士,质无论钝敏,境无论穷达,而苟耽典籍,广蒐罗,勤考核,一切俶诡离奇、幽隐琐屑之谈,犹欲备陈颠末以开拓心胸,而况本之情性,托之篇章,意祖楚骚,旨同漆吏,格并温李,词拟庾鲍,当世名公哲匠之所击节而叹赏者,而顾以曼声浮艳少之耶?然则《香草笺》之注,所以明诗思之绵邈而著诗学之宏深者,夫亦不可以已矣。至其援据必详,校勘匪谬,寒暑无间,寝食与偕,阅是注者亦可知其不疲于奔命矣,余又奚庸赘焉。同学弟郑希元月林氏拜跋。
补钞香草斋诗集·跋
《香草斋诗集》者,吾闽十研老人黄莘田先生所著,久为艺林推重。嗣陈应魁有《香草斋诗注》,王元麟有《秋江集注》,计三种并行于世。原刻之本在于乾隆年间,历二百馀载,传者亦寥。余斋头仅有《秋江集注》,欲聚各本而校其篇什之多寡,迄未得间。迩者余弟逸樵蒐罗旧籍,既得原刻《香草斋诗集》,又得《香草斋诗注》,于是将原刻本与《秋江集注》互为检阅,得悉《秋江集注》卷一至卷六,共增益出若干首,皆为原刻之所无,而余数十年之夙望,一旦释然,爰为之一一钞录,附于原刻之后,另为一册,俾读先生之诗者,展卷瞭然。竟有原刻所有而《秋江集注》所无者,计四首,岂注诗时未之见耶?抑遗漏耶?倘有好事者将补钞之诗合原刻而重刊之,成为完全之本,亦一快事也。甲申三月下浣,侯官后学萨嘉曦谨跋。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75—1898 【介绍】: 清福建侯官人,字暾谷,号晚翠。光绪十九年举人。任内阁中书。倡闽学会,又助康有为开保国会。百日维新间,与谭嗣同等四人以四品卿衔入军机,参与新政。政变起,被捕遇害。为戊戌六君子之一。有《晚翠轩诗集》。
晚晴簃诗汇·卷一七八
林旭,字暾谷,侯官人。光绪癸巳举人,官内阁中书,加四品卿衔。有《晚翠轩集》。
晚翠轩诗集·序
呜呼!
暾谷之诗至是凡三墨木矣。
自戊戌变政,钩党祸作,昔之密迩暾谷者,多以藏其文字为危,不匿则弃,惟恐不尽。
当暾谷被逮时,闻其巾笥尚有朱书票,拟暨与德宗造膝问对,有如家人父子之言者,亦皆散失不可得见。
越数岁,大舅沈公涛园亦京兆尹出而提刑粤东,予自江宁来别诸沪滨,忽于广大海舶行李中见一箧衍,熟视之,知为暾谷故物,不钥而启,则晚翠轩之诗与孟雅夫人《崦楼遗稿》在焉。
既恫且喜,遂请以校刊自任。
岁乙巳,居崇川,事简多暇,为之排比付印一千部,分贻知好,转瞬辄罄。
厥后,为涵芬楼收入《戊戌六君子集》中,寖以风行。
然私念暾谷平时书札墨沈具在,纵论时事,臧否人物,有为一代兴亡所系者,宜与天下后世以共见。
于是,复与林丈筱蜦、郑丈叔昭、表弟沈剑知从事搜集,重为晚翠轩补遗诗十三首、崦楼补遗诗十四首,并检涛园、冯庵二长者题记,辑为一卷,益以暾谷手简及其应试文字附卷末。
嗟乎!
是区区者,假令当日不邂逅于舟次,则暾谷与孟雅夫人之馀绪足以传后而不朽者,或将展转散落,岂不更可痛耶?
暾谷论诗,虽以涩体为主,然其宗旨在乎能驿众派,不欲妄生分别,为道之大,于此可见。
且其诗精研博赡,虽从后山、涪翁入手,渐亦浸淫蝉蜕于昌黎、临川之间。
偶为晚唐,自谓不让于韩致光,其自命为何如者!
至若五言古、七言绝,则无不一深得宛陵、诚斋之家法。
授命之日,春秋才二十有四耳。
求其造诣于古人,视王广陵犹有过之无不及。
特世之议暾谷者,往往病其躁进,不知士丁末造,有志康济,不能不自奋于功名。
晚清士夫阘茸闇弱,随波进退,而反讥人之勇于赴事为热中,此风气所以不振,清社之所由屋也。
至于党籍之说,亦未可尽信。
观暾谷丁酉十一月与予书,犹有「长素适来,日有是非,欲避未能」之语,是其意非真欲阿附康南海者。
然君臣际遇会于一朝,有不期然而然,而不可以无死者,其视亡命苟免、不耻事仇之流,奚啻霄壤?
顾可仅仅以党人目之耶?
今者暾谷往矣,回忆戊戌冬,义仆朱德贵间关归其丧,囧车过城东门,邻舍儿为之歌曰:「断头旭,血化碧。
日未落,河水涸。
」呜呼!
是何声也?
吾不忍思之矣!
岁次丙子十二月,后死友闽县李宣龚谨序。
(《晚翠轩诗集》电子版录入:绝梁孤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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