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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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续高僧传·译经篇第一之二
元至正中,班的答自天竺遨游上都,栖止法云。
智光得亲仪范,昕夕请益,聆声通意,渐达梵音,遂为入室弟子。
有明肇刱,定鼎金陵,师弟连翩,望京朝请。
太祖嘉其勤劳,召询便殿,答问之际,见智光语通梵汉,命译班的答所携经典,筑庵钟山,给具供张,颇示优崇。
智光乃即其四众弟子菩萨戒译为汉文,词简理明,众所推服。
甲子春,与其徒惠便奉使西域,过独木绳,至桥尼已辣梵天竺诸国,宣传圣化,众皆感慕。
已而谒麻曷菩提上师,传金刚鬘坛场四十二会礼,地涌浮图,其国起敬,以为非常人,遂并西番乌思藏相随入贡。
比还,居未久,重渡流沙,更历西竺,复率其众来朝。
太宗嘉之,慰劳备至,与论三藏,领会深奥,嗟叹久之。
乙酉擢僧录左阐教,仁宗嗣位,宠锡封号,赐金印冠服,并孔雀销金盖幡及金银器物几案舆马之属,靡不毕具,更广能仁寺居之。
宣德初元,加号西天佛子。
智光于经藏之蕴,旁达深探,所译显密经义,及所传《心经》、《八支了义真实名经》、《仁王护国经》、《大白伞盖经》并行于世。
宣德十年六月十三日示寂。
其徒请留偈,乃曰:大乘法门,无法可说。
众复恳之,始扬言曰:“空空大觉中,永断去来踪。
实体全无相,含虚寂照同。
”俨然而化,茶毗,骨皆金色,舍利盈掬。
弟子进其遗像,御制赞云:“托生东齐,习法西竺。
立志坚刚,秉戒专笃。
行熟 毗尼,情彻般若。
澄明自然,恬澹潇洒。
事我祖宗,越历四朝。
使车万里,有绩有劳。
摅沥精虔,敷陈秘妙。
玉音褒扬,日星垂曜。
寿康圆寂,智炳几先。
灵消旷海,月皎中天。
”甲子春,(班的答)与其徒惠便奉使西域,过独木绳,至桥尼已辣梵天竺诸国,宣传圣化,众皆感慕。
已而谒麻曷菩提上师,传金刚鬘坛场四十二会礼,地涌浮图,其国起敬,以为非常人,遂并西番乌思藏相随入贡。
比还,居未久,重渡流沙,更历西竺,复率其众来朝。
太宗嘉之,慰劳备至,与论三藏,领会深奥,嗟叹久之。
乙酉擢僧录左阐教,仁宗嗣位,宠锡封号,赐金印冠服,并孔雀销金盖幡及金银器物几案舆马之属,靡不毕具,更广能仁寺居之。
宣德初元,加号西天佛子。
智光于藏之蕴,旁达深探,所译显密义,及所传《心经》、《八支了义真实名》、《仁王护国经》、《大白伞盖经》并行于世。
宣德十年六月十三日示寂。
其徒请留偈,乃曰:大乘法门,无法可说。
众复恳之,始扬言曰:“空空大觉中,永断去来踪。
实体全无相,含虚寂照同。
”俨然而化,茶毗,骨皆金色,舍利盈掬。
弟子进其遗像,御制赞云:“托生东齐,习法西竺。
立志坚刚,秉戒专笃。
行熟 毗尼,情彻般若。
澄明自然,恬澹潇洒。
事我祖宗,越历四朝。
使车万里,有绩有劳。
摅沥精虔,敷陈秘妙。
玉音褒扬,日星垂曜。
寿康圆寂,智炳几先。
灵消旷海,月皎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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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簃诗汇·卷一七五
裴景福,字伯谦,霍丘人。光绪丙戌进士,授户部主事,改官南海知县。有《睫闇诗钞》。
睫闇诗钞·裴景福传
景福,字伯谦,号睫闇。
十五岁入邑庠,十九膺癸酉拔萃科,廷式高等,用小京官分刑部。
己卯举江南乡试经魁。
丙戌成进士,仍授主事,分户部。
壬辰外改知县,分广东,补陆丰,调署番禺。
改潮阳,调补南海,皆著声绩。
在陆丰,有红黑旗党好械斗,斗方酣,景福单骑入阵横阻之,反覆陈利害,各感悟罗拜去。
在南海,法领事受人赇,嗾西妇玛丽与商人讼,景福置之不理。
法领怒,挟玛丽来署,以杖击厅事门。
景福排衙纳领事,折以理,领事惭;诘玛丽以佐證,玛丽穷。
乃申大府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牒法使,请撤领事职,以其失交际之礼故。
景福开敏有智略,为历任督抚所倚重,趋辕造膝,咨商大政,藩臬往往不得参预。
方谭钟麟督粤,岑春煊以功臣子特简广东藩司,锐欲有为,与钟麟议不合,至抵几相诟。
而景福事钟麟谨,不附春煊。
春煊怒,欲劾之。
会奉诏入觐,值义和团倡乱,八国联军入京,以扈驾功授晋抚。
癸卯,两广总督德寿保景福以道员用,送部引见,未行。
春煊移督两广,至即檄藩司撤景福任,而密电劾景福赃罪,夺职下狱。
谓:「岭海富实,故贪吏萃于广东。
而南海知县裴景福才足济贪,遂为贪吏冠,既赂遗当道,政事一切倚办;习海事,又挟外交以自重。
景福既去职待罪,而某国领事见臣,称道其长,意在缓颊,阴为景福地。
贪黠如是,参劾不足蔽其辜,应请明诏褫景福职,提刑追赃。
」(电载《河海昆仑录》。
)报可。
春煊檄臬司程仪洛等杂治,一年无所得。
仪洛谓景福曰:「大帅谓尔赃吏,尔服耶?
」景福曰:「呜呼!
随夷混浊兮,蹠蹻为廉。
东林党人及本朝陈恪勤、张清恪、蓝鹿洲,当时劾奏,皆有赃吏称,何况不才耶?
」仪洛呵之曰:「东邻西邻,无与尔干。
」盖仪洛误以「林」为「邻」也。
翌日传总督谕,罚锾十二万元,充广西军饷。
景福纳其半,不足,奏谪戍新疆。
景福才气恢廓,能文章。
以名进士出宰百里,受殊遇,意气发舒,虽沈滞下位,名声隐然动公卿间。
一旦横被摧折,荷戈行万里,无几微怨色,慷慨就道。
所过封疆大吏闻景福至,辄延见加以礼貌。
抵戍所,巡抚联魁辟景福入幕府。
宣统初元,给事中李灼华上疏讼景福冤,旨交粤督张人骏查覆,得恩赦。
景福之遣戍也,广西提督苏元春亦被春煊劾,与景福同戍新疆,同赐环。
未入关,元春中道卒,子幼,乃携榇挈其孥至汉口,遇桂人与元春善者,助之使回桂。
扁舟东下,卜居无锡,以金石书画自娱,收藏甲大江南北。
辛亥国变,春煊归隐于沪。
景福偶至沪,犹礼谒春煊于其邸,称之曰宫保,盖经忧患而德加进,感䲡我者之玉成于我也。
民国三年,景福出任安徽省公署秘书长,擢政务厅长。
十五年卒,得年七十有二。
所著《睫闇诗钞》六卷、《河海昆仑录》六卷、《壮陶阁书画录》二十四卷,镌有《壮陶阁字帖》六十四册,为世所珍焉。
(金天翮)
睫闇诗钞·序
《虞书》云:「诗言志。」《鲁论》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诗教无穷也,如是焉已矣!古今诗人如恒河沙数,而其诗如是则传,不如是则不传。夫三代以下,如汉高、项羽、斛律金皆不学,彼岂以诗人自命?然而《大风》《垓下》《敕勒》诸歌至今传之,虽李、杜、韩、苏亦为之心折首俯,是何也?彼得乎《虞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如是则传也。若诗人之诗,则冠绝一时者不可多得。汉魏之际惟陈思,魏晋之际惟步兵,终南北朝则陶、谢、鲍、庾而已。唐以诗取士,诗极盛矣,然卓然大家,入《诗醇》之选者,亦李、杜、白、韩而已,宋则苏、陆,凡六家。自时厥后,金之元遗山、元之虞道园、明之高青邱、何大复称焉,然而降矣。有明七子,矫而学唐,而世以优孟衣冠讥之,我朝诸家,矫而学宋,世又以优孟衣冠讥之,而诗不甚传,何也?以彼未尽合乎《虞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不如是则不传也。 然则诗之传岂易言乎?读吾睫闇夫子之诗,则实有可传者。夫子之诗,高则近太白,大则近少陵,特其才气然耳,岂规模哉?集中如《都门秋怀》、如《岭南草》、如《蜘蛛》、如《寄张介夫》、如《忆仲若》、如《折树叹》、如《由水墘晚至后𡑒》、如《感春》诸篇,皆逼近汉魏。至于《王母寿》《粤王台》《祷雨龙山》《由碣石卫至金厢汎憩息》《升天行》《醉时歌》《登白云山过安期生祠遂诣九龙泉祈雨》《西樵吕祖阁》诸作,皆有阅古今、傲风霆之气,则纯乎屈、宋之遗,曾何李、杜、韩、苏之足云?盖得言志之旨深也。抑隽又尝受诗于夫子矣。夫子曰:「吾人一言一行,须有安身立命处,作诗亦然。《孟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不知道者,不足以言诗。古今诗人如麻,惟陶徵士、浣花、青莲、昌黎、眉山有然,次则李义山、陆放翁、元遗山三子之诗,亦能自道其意。」及退而玩夫子之诗,其本诸安身立命以咏歌者,不可枚举。乃知夫子以其所得者授隽也,盖得无邪之旨深也。且夫夫子以名进士由郎署改官来粤,历宰诸大邑。每治事,与民语,丁宁委婉,若恐重伤之者,而治盗恒用重典。常语人曰:「周汉以来,名臣钜儒,论治无不明刑罚者。然刑罚之本,在于教养。今吾日取不养、不教之民而诛之,疚心多矣!」每移任去,父老攀辕截镫,途为之塞,有出涕者。是立德、立功不朽之业大有在,岂区区以立言传哉? 初,隽以刊行是篇请,夫子辞之曰:「古大家诗,多则万篇,少则千篇。余虽耽诗,存稿仅尔。而一行作吏,此事遂废,偶有触托,亦不过于马背船唇得之。我生不辰,衷怀摧怆。或多急微噍率之音,遽以问世,徒授人以吹索之柄,可乎?」隽谓:「白诗多,韩诗少,皆大家也。且白不敌韩,诗岂以多寡论哉?使所作有失乎《虞书》《鲁论》《孟子》言诗之旨,虽多,亦奚以为?」夫子颔之。隽遂校字以付梓。举吾夫子之诗之所得,述诸简端,以谂后之读睫闇诗者。庚子腊日,受业张隽谨识。
睫闇诗钞·序
广生甫垂髫,留意当世贤豪长者,辄知霍邱有裴睫闇先生。洎应童子试,又出尊公浩亭夫子门下,因得识睫闇,并尽读睫闇之所为诗。睫闇未弱冠,即挂名朝籍。三十掇甲科。将四十,由户部改官知县。初补广东之陆丰,既而历番禺、潮阳、南海。所至号称难治,而睫闇治之辄裕如。遇有暇日,则益肆力于诗,牢笼万有,变化不测。不识睫闇者,疑其为汝、颍之士,状貌瑰异。及一接颜色,乃知恂恂儒雅,语言若不忍造怒于人也。顾其中所蕴蓄,磅礴郁积,虽所遭际极之他人畔援歆羡而不能得,而其诗常若有所不豫而托之山巅水涯者。嗟乎!此姚惜抱所谓「事有旁观见为功名之美,而君子中心欿然也」。假令睫闇少有宦情,供职郎署,平流而进,当至监司。中更哀乐,外逼忧患,求为承平贵游不得,求为山林枯槁亦不得。旁皇四顾,日月急景,始假县令以效其茧丝保障之才。两宰首邑,岭海多故,遇有兴革要政,大吏倾心咨询,辄视睫闇一言为行止,然犹伣伣泚泚,低首下心,稍不自抑,谤随其后。目中所见,既非平日愿见之人,耳中所闻,复非平日愿闻之言,若之何其不有遐心也?因叙睫闇之诗一及之。世有知者,当以广生之言为悲,世无知者,几何不以广生之言为狂且瞽也?光绪辛丑,如皋冒广生叙于广州南海县署。
睫闇诗钞·序
余尝以为文章之成也有三:赋之自天者曰才,造之于人者曰学,惟境也者,天与人交致而不可一阙。天予以特殊之境矣,人或不胜其艰困,无复聊赖,甚者堕其气而殒其身,不善于承天足以昌其才与学者,转自负之,是岂天之咎与?天宝之乱,杜子美以稷、契自命,而流离饥寒,卒不得一效,故发为诗歌,冠绝有唐。其后苏子瞻以命世之才,安置黄州七年,已老,犹为儋耳万里之行,故子瞻诗文,亦以海外为极盛。向使彼二子者不能亨其心以顺受,则其境固非生人所堪,亦与寻常之夫叹息悲忧以至于死而已耳,乌得有鸿博绝丽之辞以至于今乎?是故有境乃可成其才,亦必有学乃可用其境。吾益以知义理之学之不可一日去身,即求之文章而亦然也。 霍邱裴伯谦先生,以名进士出宰粤东,才略颇见于世矣。乃迕大府意,罗织之,几不测。既不得其罪状,犹逼偿巨万金,且永戍新疆。行更寒暑,一仆又中道毙。丙午到戍,戊申乃赦归。归逾年,值国变,而伯谦已将六十矣。是其境与子美、子瞻略同。余初闻伯谦于肯堂,伯谦亦因肯堂而知余。今年初夏,乃相晤于马君冀平座上。伯谦即出其生平所为诗,曰《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风泉》诸集,以示余,且使为之序。余读之,爱不能释。因屏百务,穷十日力乃竟。因叹曰:嗟乎!若伯谦之诗,可谓境不负才矣。吾闻其家学,以宋贤为根柢。其赴北庭也,著《河海昆仑录》,于山川道路、风俗政教,考之綦详。而余之所服膺者,尤在能处忧患之中而不忘省察克治之功也。然则伯谦之不负其境,不更以学乎哉?伯谦于古大家诗,无所不学,至其得力,于杜、苏为多。《吴船》《岭云》两集,才气已为极盛,至《西征》以后,光气发见,尤可喜可愕,足追并古人,惜乎肯堂已前死,不及见也。余岂足以序伯谦之诗乎?聊述所知以质之而已。甲寅七月,桐城姚永概序。
睫闇诗钞·序
光绪丁未秋,余客都下,晤霍邱李肖峰给谏,出示其乡裴伯谦先生《河海昆仑录》一书。见其诗真趣洒然,拍案狂喜,曰:「此仙才也!」时先生方谪戍新疆,不获见,私独慕之。未几,肖峰抗疏雪其枉,诏许归。先生则漫游吴越间,不克相并合。癸丑冬,皖帅倪公重其贤,以父执敬之,尊为上客。余假归北上,见其人,清癯静默,如空山道叟,猿鹤不惊;聆其言,智虑深沈,天趣盎溢。处乱世而能翛然自脱于尘埃之外,私心叹诧,谓得留侯之风,而叹为弗及。 初,先生尊考浩亭先生,殚精宋学,同、光间久官无锡,民竺爱之。先生少负奇材,服膺庭教。年十九,以拔萃科贡京师,廷试高等,用刑部小京官。旋成进士,授户部主事,以诗文名都下。光绪癸巳,改广东知县,补陆丰,调番禺,移补潮阳,调南海。时李文忠为粤帅,尤绝重之。壬寅大计,以卓异荐。癸卯,粤帅举人才,以道员送部引见,未及行而祸作。先生之任南海也,廷旨捕南海康有为,籍其家,括尝所往来书,廉其党。先生奉檄,偕知府王君存善往。西林方为布政使,与康交,惧事泄,令择要人书藏之。先生察其书,皆通候往来,任王君持以献粤帅,固未达也,而西林则大恨,即藉他事劾王,粤帅右之,仅免。未几,移陇藩,擢疆帅,及是移督粤疆。甫至,辄檄藩司撤任,劾为赃吏,夺其官,追赃急甚,誓必杀。既入狱,日书文山《正气歌》十通;事吟咏,有「饱食手一卷,便到羲皇前」语,意度萧然。久之,无左验,乃罚金八万,奏永戍新疆,此《河海昆仑录》所由作也。先生天亮超绝,学靡不窥,是录撷兵、政、教、哲之大原,纳诸山川景物。往往一名一物,化须弥于芥子之中,实为前古所未有。生平不治生产,独嗜古人书画,辄取珍藏,海内赏鉴家推为第一。法博士白希和访先生于迪化,复至无锡取所藏精品影照百馀种,归以誇示国人。所镌《壮陶阁帖》四十卷,费踰十万。真迹多入其家,而钟太傅《荐季直表》尤海内孤本,甲寅春,舟入淮河被劫,燬于盗,先生尤痛惜焉。其诗刊者,题曰《睫闇诗钞》,大抵由坡入杜,韵藻天然,浩乎天际真人之态。 吾尝忾先生早岁巍科,治绩名天下,中更险难,放逐西戎,皆与坡公等。坡公《志林》成于海外,论者叹造物特开是境以辟坡公未有之奇,先生《河海昆仑》诸作成于西疆,直与《志林》对垒,而其诗之盛尤复类之,意者天殆以坡待君耶?迹其老居幕府,绝类杜处严公,其境转若坡公所未逮。往者杜公入蜀,感山水之奇,然后旷然雄绝天下。吾淮苍莽之气,睥睨江河,先生随节蚌川,实为南北战争之地,指挥谈笑,必有超然自得于坡、杜之外者。吾于诗无能为役,虽老,犹将就先生肄业及之,先生其许我乎?丁巳夏五月,桐城陈澹然撰。
化城集·跋
余谪西域,行至奇台,闻王晋老拜新疆布政之命。未几,宋芝洞侍御、方筱泉观察佐伊犁长少白将军幕先后至。晋老到官,开省志、舆图两局,颇网罗中原文士。案牍之暇,觞咏甚盛。己酉八月,余入关,芝洞、小泉方随长制军之幕兰州。逾年,晋老亦罢官东归。西域乱事遂炽。犹记水磨沟公饯,酒阑人散,余徘徊依斗亭上,语晋老曰:「我辈此行,于西域风雅文献,饶有关系。欧风东被,旧学将亡,此会恐不可再得。」因相对太息。乙卯五月,再入东华,屡与晋老、芝老接杯酒,话西域往事,如梦如幻,而铜驼荆棘之感,新亭风景之悲,益不可为怀。小泉于癸丑春化去,无人嗣其家学,著述散佚。余曾托其族人干臣向诸公子索诗稿,欲付印行。干臣旋故,恐不易得。偶检箧内,得其关外途次寄芝洞一律并三个泉叠盐字韵寄余二什,附刊卷内,聊存全豹于一斑。然则死生聚散,今昔兴亡之故,尚忍言乎?乙卯十一月睫闇识于蚌埠。
睫闇诗钞续集·序
霍邱裴伯谦先生既逝之四年,金君子才为辑所未刊之诗以付剞劂,凡若干卷,督序于绰。 绰自少在粤,既得读先生之诗;厥后承赐所刊《睫闇诗钞》,益得窥其蕴蓄。窃以为先生之诗,非犹夫并时之人之诗也。盖诗之为物,自夫格律、声调、风韵、兴趣以迄骨干、采藻,古之作者,已莫不肆其力之所至,争奇斗胜,无幽不辟。独其间有所不易窥之一境焉,则味是也。今夫口之于味,人所能辨也。然甘、辛、咸、淡,所嗜不同,其为人之所嗜,未必为味之独优。故太牢之烹有时不如昌歜,而馁馊腐败之物无论矣。太羹、元酒愈淡泊而味存焉,稻、粱、黍、稷,饵之终身而靡厌者,味真故也。昔人论诗,谓有「惊四筵而不能适独坐」者,正谓其不禁咀嚼。苏子瞻评孟东野诗,譬之「食蟹持空螯」,亦正此意。故诗之不厌百回读者,必有其真味,非九酝之良酒,即回甘之谏果也。否则中泠之泉,三危之露也。若水中着盐、舌端尝蜜,尚不免拘于迹象,非其至焉矣。自来诗家,巨刃摩天,群鸿戏海,固各有其独到之境。然一言及渊明、摩诘,虽鲍、谢、李、杜有时不能不避席者,正以其味之深厚,挹之无尽;他人虽采耀双鸾,力逾九象,将恍然自失也。 有清一代之诗,未能度越前轨,第作者林立,固已各极其胜。然一语夫沈吟反覆,可以百读而不厌者,盖罕其人。盖士生晚近,诗之途径既隘,承学者第务逞其才力以相高,而不从性情酝酿以出,形枵意伪,虚有其表,犹之宾筵例席,徒眩耳目,何益口腹?盖斯道之失传,而吾真之丧已久矣。先生之诗,固已一洗町畦;然其佳处,尤在字字从性情涵泳而出,足以寻味无尽,此固非剽窃模拟者所能比附。抑谓先生必仿效某家,及专工某体者,亦讆言也。盖率性以写胸臆,本诗之正义。先生平生,不为憍激之行、诞慢之言,襟怀洒落,夷险一致,深有萧然物外之概。形中发外,称心而谈,宜乎感人之深,若刍豢之悦于口也。今先生往矣,读前、后诸集,犹可彷佛先生之为人。因述先生之诗之特异处,为读先生诗者发其凡,亦冀论近代诗者有所取焉。番禺叶恭绰。
睫闇诗钞续集·裴伯谦先生小传
裴景福,字伯谦,号睫闇,安徽霍邱县人。年十五入邑庠,膺癸酉萃科,廷试高等,用刑部七品小京官,未弱冠也。己卯,举江南经魁。丙戌成进士,授户部主事。旋改官广东知县,历任大邑,善折狱,勤于捕盗,计典课最。以直言忤总督某,夺官下狱,必欲置之死。穷治无所得,乃谴戍新疆,永不释回。李肖峰给谏抗疏白其冤,交两广总督张安圃制府查覆,事得雪,放还。 睫闇喜为诗,初取径东坡,中岁肆力杜、韩。出关所过名山阨塞,皆有题咏。七古雄秀类李东川、岑嘉州,七律瑰丽劲宕类大历十子。国变后乃一变而为悽清和婉之音,读之使人意消。所感愈深,所造愈微矣。 睫闇尊人浩亭先生研精性理,与吴侍郎拙修、涂朗轩制府论学,著有《读宋五子札记》。官江苏无锡、上海最久,有惠政。以卓异擢通州直隶州知州。论者推为中兴后江南循吏冠。睫闇学盖得之庭训云。 再,睫闇夫子九岁即能诗,甫弱冠即以诗名。所作《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诸集暨《风泉集》上卷,予兄保福已精楷印行,海内传诵矣。此册《风泉》下卷,又《耕淮》四卷、《淮隐》二卷,共古今体五百馀首,皆辛酉三月还乡以后至乙丑冬病中所作未付印行者,合并注明。受业金保权识。
睫闇诗钞续集·跋
王晋卿方伯徵求生平交游诗集,取卢同诗意名之曰《金玉篇》。当时吾师将《睫闇诗钞》并续集稿本汇寄,并由保权拟具小传如右。吾师旋于丙寅年五月归道山。保权亟思将续集付之排印,而时局多故,人事迫促,今夏始由昆侯、岱云两世兄将续集稿本携至海上,适权将赴匡庐,山居清暇,因将稿本与家受荃兄并汤、辂两小儿重为缮校印行,以广流传。谨仍以此小传弁于简端。朝夕展卷讽诵,死生契阔之感,为之泫然。己巳秋月保权谨再识。(录入:顾青翎)
维基
裴景福(1854年—1924年),字伯谦,又字安浦,号臆闇,安徽省颍州府霍邱县新店人,清末民初政治人物、收藏家,同进士出身。光绪十二年(1886年)进士。同年五月,著主事分部学习。历官广东陆丰、番禺、潮阳知县。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担任清朝广州府南海县知县。后由王崧接任。因好收藏古董字画,为时任两广总督岑春煊嫉恨,被革职入监。岑春暄上奏朝廷谓其“两广县令,裴为贪首,凭籍外力,藐视国法”,戍新疆。适新疆台宪与其同榜,委为代理电报局局长。民国初,任安徽省政务长。晚年辞官乡居。裴景福收藏丰富,精于鉴赏。藏有王石谷《黄河流域图》、《运河图》,钟太傅书表,王羲之《落水兰亭序》,号称“裴氏四宝”。著作有《壮陶图书画录》、《河海昆仑录》、《睫周诗抄》等。民国十三年(1924年)病卒。

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译经篇第一之二
甲子春,(班的答)与其徒惠便奉使西域,过独木绳,至桥尼已辣梵天竺诸国,宣传圣化,众皆感慕。
已而谒麻曷菩提上师,传金刚鬘坛场四十二会礼,地涌浮图,其国起敬,以为非常人,遂并西番乌思藏相随入贡。
比还,居未久,重渡流沙,更历西竺,复率其众来朝。
太宗嘉之,慰劳备至,与论三藏,领会深奥,嗟叹久之。
乙酉擢僧录左阐教,仁宗嗣位,宠锡封号,赐金印冠服,并孔雀销金盖幡及金银器物几案舆马之属,靡不毕具,更广能仁寺居之。
宣德初元,加号西天佛子。
智光于经藏之蕴,旁达深探,所译显密经义,及所传《心经》、《八支了义真实名经》、《仁王护国经》、《大白伞盖经》并行于世。
宣德十年六月十三日示寂。
其徒请留偈,乃曰:大乘法门,无法可说。
众复恳之,始扬言曰:“空空大觉中,永断去来踪。
实体全无相,含虚寂照同。
”俨然而化,茶毗,骨皆金色,舍利盈掬。
弟子进其遗像,御制赞云:“托生东齐,习法西竺。
立志坚刚,秉戒专笃。
行熟 毗尼,情彻般若。
澄明自然,恬澹潇洒。
事我祖宗,越历四朝。
使车万里,有绩有劳。
摅沥精虔,敷陈秘妙。
玉音褒扬,日星垂曜。
寿康圆寂,智炳几先。
灵消旷海,月皎中天。”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48—1435 【介绍】: 明僧。
山东武定人,俗姓王,字无隐。
年十五出家,洪武中奉命两使西域。
永乐间,擢僧录司右阐教,升右善世,召居北京崇国寺,封国师号。
译有《大白伞盖经》。
补续高僧传·译经篇
智光。
字无隐。
山东武定州王氏子也。
父全。
母董氏。
幼而聪慧。
阅读辄不忘。
十五。
辞父母出家。
寻礼西天迦湿弥罗国板的达萨诃咱释哩国师。
传天竺声明记论之旨。
洪武己酉。
以道广无涯。
未易津测。
繇是锐志参访。
游五台。
感文殊现相。
太祖高皇帝。
闻其名。
召至钟山。
命译其师板的达四众弟子菩萨戒。
词简理明。
众所推服。
丙辰。
奉命访补陀。
于江南诸名山。
踪迹殆遍。
甲子春。
与其徒惠辩等。
奉使西域。
过独木绳桥。
至尼巴辣梵天竺国。
宣传圣化。
已而谒麻曷菩提上师。
传金刚鬘坛场四十二会。
礼地涌宝塔。
西国人敬之。
师凡两往西域。
太宗文皇帝。
念其往返劳勤。
复与论三藏之说。
领会深奥。
大悦之。
乙酉。
擢僧录右阐教。
明年。
俾迎大宝法王。
及还敷对多所毗赞。
赐图书舆服法供。
诏居西天寺。
升右善世。
丁酉。
召至北京。
论义称旨。
俾居崇国寺。
赐国师冠。
仁宗昭皇帝嗣位。
锡封。
号曰圆融妙慧净觉弘济辅国光范衍教灌顶广善大国师。
赐金印冠服。
复锡孔雀销金伞盖幡幢。
及银镀金携炉。
盆罐供器。
法乐几案。
坐床舆马。
诸物悉备。
诰曰(云云)。
仍广能仁寺居之。
宣宗章皇帝即位。
出内帑。
创北京旸台山大觉寺。
俾居之以佚其老。
并敕礼官。
度僧百馀人为其徒。
恩德至厚。
无以加矣。
师。
乃出累朝所赐金帛。
及众信所施。
倩工累石。
为塔于寺侧。
期栖神于他日。
英宗皇帝即位之初。
加封师号。
赐玉印。
宝冠。
金织袈裟。
禅衣。
时服。
棕舆鞍马。
法器之类。
诰曰(云云)。
前后遭遇列圣。
眷待之隆如此。
师性行纯简。
朝廷凡命修建大斋。
惟诚惟恪。
每入对。
惟以利济万有为说。
仁宗所赐仪仗。
出入屏不用。
上知之。
遣中贵人问故。
对以平生但持经戒。
非有汗马之劳。
宠锡所临。
谨受藏之足矣。
用之岂不过耶。
上叹异之。
故制词极其褒重。
师于教义。
精达深奥。
所译显密经义。
及所传心经。
八支了义真寔名经。
仁王护国经。
大白伞盖经
并行于世。
弟子数千人。
各随其器。
而引掖之。
道望名世者。
数十人。
寿龄既高。
智益精敏。
有求而问之者。
即恳恳开说。
不厌不怠。
非养之有素。
讵能然耶。
宣德十年六月十三日。
示寂。
戒其徒。
各勉精进。
讣闻。
上悼叹之。
遣官赐祭。
仍敕有司。
具葬仪。
增广其塔并创寺。
赐名西竺。
茶毗得舍利盈掬。
莹洁如珠。
既葬。
其徒桑渴巴辣。
进其遗像。
上亲制赞词书之曰。
托生东齐。
习法西竺。
立志坚刚。
秉戒专笃。
行熟毗尼。
悟彻般若。
證明自然。
恬憺萧洒。
事我祖宗。
越历四朝。
使车万里。
有绩有劳。
摅沥精虔。
敷陈秘妙。
玉音褒扬。
日星垂曜。
寿康圆寂。
智炳几先。
云消旷海。
月皎中天。
新续高僧传·译经篇第一之二
释智光,字无隐,庆云人,不详其氏族。初出家时,居燕都法云寺,志业敏慧,苦心向学,内外典籍罔不研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