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人过耻言之，薄俗滔滔未见伊。
咻楚欲齐同有失，磨刀以石一无遗。
平心自觉駴机远，寂口方能性子颐。
我事非关休起闹，到头生事事支离。
按：客曰子讥薄俗是矣。以其是求其所以为是者。得无些言人过病痛欤。子亦过矣。余答云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有是非之言。岂过也。辨是非则恐不足于一生。言是非则亦支离于顷刻。而今人于是非已定之后。一既说过了。遇人辄发。极口张皇。若自己入于水火。迹其心果何如也。过者闻而怒之则乃曰我非捉尔。实为尔尔也。所谓为之一言。似乎爱人以德矣。然为其人。不能戒之于独讳之于众。至诚极诚恳恳眷眷则游辞耳。何益于彼哉。不闻者因我之言而闻之。不知者因我之辨而知之。传传辄增本过之外。可以为夷狄禽兽者。将无纪极矣。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所以邹圣戒言人之不善。文帝躬修玄默。则西汉人大抵耻言人过。何可以黄老薄之于此等好处哉。噫余不欲言人过。而言言人过者。不得已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