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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绝句(续上)
九夏南风入舜琴,恩风泽雨浃飞沈。
陪京最是仪形地,先识君王解愠心。
枹鼓无声讼狱空,欢谣击壤万家同。
时人共解班春意,兵寝刑清第一功。
古风
郑下赵光道与余有十五年家世之旧守官代郡之崞县闻余以使事羁留平城与诸公相从皆一时英彦遂以应举自免去驾短辕下泽车驱一僮二驴扶病以来相聚凡旬日而归昔白乐天与元微之偶相遇于夷陵峡口既而作诗叙别虽憔悴哀伤感念存没至叹泣不能自已而终篇之意盖亦自开慰况吾辈今日可无片言以识一时之事邪因各题数句而余为之叙夜将半各有酒所语不复锻鍊要之皆肺腑中流出也① 北宋末金初 · 宇文虚中
① 光道名晦,时为代州士曹,善篆隶,诗笔高雅,有集传河东,今不复见矣
穷愁诗满箧,孤愤气填胸。
脱身枳棘下,顾我雪窖中。
竟日朋盍簪,论文一樽同。
翻然南飞燕,却背北归鸿。
人生悲与乐,倚伏如张弓。
莫言竟愦愦,作书怨天公。
公家祖皇提三尺,素灵中断开王迹。
自从武库冲屋飞,化作文星照东壁。
夫君安得此龙泉,秋水湛湛浮青天。
夔魖奔喘禺强护,中夜跃出光蜿蜒。
拄颐櫑具男儿饰,弹铗长歌气填臆。
嶙峋折槛霁天威,将军拜伏奸臣泣。
龙泉尔莫矜雄铓,不见鸟尽良弓藏。
会当铸汝为农器,一剑不如书数行。
先生久忘机,为尔虞矰缴。
一朝长羽翮,万里翔寥廓。
谁信恶沟鸱,忽作华表鹤。
岂无三玉环,遗音嗣黄雀。
词
句
辞赋
惟造化之赋物,各异形于一气。伊众鱼之苏衍,实有繁于庶类。凡物皆病水之覆溺,而尔独忘之以生死。视波涛若虚空,是未概之以常理。若乃江河陂泽,潢污沼沚,依蒲藻以孕㲉,散蚁粟与蛟秠。春阳嘘以和柔,亦舒中而胖体。迫而视之,则若有若亡,棘端稻芒。群眩旋以角逐,炯双目之微光。表里洞其何有,亦自适而相忘。日月云迈,既漫而长。告添丁于水府,脱阽危于鱬网。渐鳞鬐之完好,差可别其名状。于是南嘉丙出,北鲔春登。河腴浊腻,海月因仍。纵颁首于镐泽,钓缩颈于襄陵。井谷旁出以距跃,涸辙号呼于斗升。口明珠以酬惠,腹丹书而挂罾。双鲤赠以修好,三鳣坠为吉徵。泳梁濠以自得,越山泽而可乘。避城火而勿近,鼓风雷而上征。出北海而秦灭,跃中河而姬兴。若其诡状殊形,目骇心忤。象喙鹿觡,跂行翼翥。拥海若以前驱,击冯夷之灵鼓。奔腾乎决堰之津,冠带乎毁犀之浦。若石言于晋郊,若星陨于昼雨。溟海善下,蛟龙所舍。呼则流沫千里,吸则万艘一呀。喷雾则天地昏昼,吐风则星辰荡夜。伊天地之末徒,诠造物其将化。忽鳞蜕而矫翼,九万里而风斯在下。嗟山川与古今,曾何异乎尘埃与野马。夫先生兹之为计也,将何所取舍乎?将小取于武阳,千针而一举箸乎?大钓于会稽,十五犗而未饫乎?抑畜之三年,致陶朱之富乎?救之十千,得长者而悟乎?羊裘泽中,避万乘之主乎?直钓渭曲,希卜猎之遇乎?先生笑而言曰:「子观其外,我游其内,语大则宇宙犹隘,语小则毫末非碍。冥二者于一致,复何疑于变态?悠然一世,埃旋茅靡。挟势交于翻手,快淫福于盈眦。据累棋以自逸,忽寻撞之危坠。彼且甘心于驰驱,则孰知真乐之所在此?故必曰于蚁弃知、于羊去意,然后曰于鱼得计也」。予于是冁然而喜,释然而悟,曰:微先生,吾不闻此言,愿书绅而志之。
按:同治《玉山县志》卷一七,同治十二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