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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① 鉴湖即丹霞山主也,先携家避乱山中,后舍作今别传寺
武陵不可入,岂复访蓬瀛。
中州有奇士,携家来海滨。
选胜丹之丘,侨居最上层。
琴书藏石室,鸡犬云中鸣。
皇天何辽辽,激烈星辰横。
伯氏不吹埙,悽恻泪沾巾。
家人怀桑土,扶榇向舂陵。
云烟还长空,丘壑付隐沦。
墨池后芳泉,紫玉绍金轮。
昔居不种桃,始以见厥心。
今寄维缃核,千里托中情。
释此毋片言,当歌歌不成。
重台朱千仞,回渊绿一泓。
还将旧时月,相待故山人。
松桂寒无恙,莫当桃杏阴。
闻君隐黄山,仍戴竹皮冠。
去秋飞一札,看看度岁寒。
约我当春来,又是桃花残。
运化一何易,相见一何难。
山深多白云,玄鸟今复还。
欲倚千尺松,为君筑净坛。
老眼望已穿,踟蹰空长叹。
此日为何日,鹪鹩巢深林。
一枝岂不择,满腹何沉吟。
丹山亦有河,饮啄随天真。
为君假羽翼,翱翔垂秋云。
怀袖宁三年,字字感予心。
《记》云:苏迷卢山,东西南北绕四天下,南曰赡部,自本国至西域皆属之。金轮王出,王四天下。若无金轮,则赡部惟有四主。人主即本国,象主指西域。四主之外,各有所隶。《记》云:君臣上下之礼,宪章文轨之仪,人主之地,无以加也。清心释累之训,出离生死之教,象主之国,其理优焉。人以治身,象以沃心,本国兼之,吾复何憾。
世无转轮王,赡部有四主。
人主南面尊,上下中规矩。
象主清心累,声教流东土。
刑名所勿逮,可以翼周鲁。
贞淫通三世,功高于伯禹。
生当仁义邦,复饮五天乳。
一苇从西航,儿孙安足数。
努力同斯人,毋宁负前古。
《记》云:屈支,西域诸国名。西域谓阴为势。
屈支有明王,崇道事黄发。
游览历遐方,爰用访奇迹。
监国属懿弟,谊重将安适。
割势封金函,丐俟驾旋发。
厥后成搆祸,因兹竟获白。
亲爱日以隆,出入排庭阙。
路逢五百牛,刑腐在旦夕。
自念形体亏,宿业不可谪。
竭赀解牛厄,愿藉慈善格。
形体乃复具,始以辞宫掖。
王闻叹奇哉,厚宠旌其阀。
仁智良不诬,设心当在昔。
《记》云:婆罗睹罗邑中窣堵坡,为罗汉化波你尼仙后身处,罗汉自迦湿弥罗国游化至此,偶见梵至捶训童稚,令学《声明》,不觉失笑。梵至问故,罗汉曰:“汝闻波你尼仙所著《声明论》乎?”志曰:“童稚现诵垂训已久。”罗汉曰:“所捶童稚,即彼仙后身。彼以世聪,役心异典,不究真理,神智唐捐,赖有别善,不致失足。如来圣教,指导归源,斯无荒悖。昔南海之滨,枯树穴中,有五百蝙蝠。因行商经宿,煨寒聚火,连烧枯树。商侣一人,适于火光诵《阿毗达磨藏》。蝙蝠窈听,爱好法音,忍不出穴,遂致命终,俱得人身。以闻法声,聪敏利智,出家證果。后迦腻色迦王与胁尊者,集五百贤圣于迦湿弥罗国,作《毗婆沙论》,即枯树蝙蝠:“予是一数,汝当令子改辙,慎毋再耽,终至沦坠。”言毕不见,梵志感悟,放子出家。乡人从化,至今弥笃。
将夕云霞变,玄景忽已灭。
中宵霁光风,薄曙春寒冽。
境迁情屡易,识纷智乃汨。
文句竞华质,高明神理滑。
见闻遗所知,焉得心路绝。
展转名义兴,玄解肆分别。
谁作声明论,今日何曾劣。
童稚匪他人,秖昧当年说。
五百阿罗汉,豁然成超越。
迦匿弥罗时,髣髴枯树穴。
莫倚渊镜微,皓首不能决。
《记》云:大庵没罗林为无著菩萨请益导凡之所,西有如来发爪窣堵坡,其侧为世亲菩萨从兜率下见无著处。昔世亲与无著、师子觉三人约先生兜率必来相告。师子觉寂三年,世亲始舍寿。乃以六月报命,于夜初分,灯火忽翳,空中大明,乘虚下降,进庭阶为无著作礼。著讶其暮,乃述往睹史多天慈氏内众莲花中生,慈氏赞云:“善来广慧。”旋绕一匝,即来报耳。无著曰:“师子觉何在?”曰:“我旋绕时,见在外众中,正耽天乐,未暇相顾。”无著云:“慈氏何相?演说何法?”曰:“慈氏相好,殆不容言。演说妙法,义不异此。然妙音清畅,闻者忘倦。”又记世亲未入大乘时,曾有所毁,及闻诵《十地经》,感悟追悔,欲执铦刀,断舌以谢。无著曰:“昔以舌毁大乘,今以舌赞大乘。补过自新,岂不更善。”世亲乃止,遂诣无著,咨受大乘,竟致悟制《大乘论》。
睹史多上人,大庵没罗心。
未断铦刀舌,善来莲花身。
三年不相报,六月下阶庭。
相好不可言,妙音谁与闻。
一人乃多形,一心乃多因。
多形人岂幻,多因心自真。
先后俱不到,春风吹蚤林。
万木一时茂,天上亦成阴。
《记》云:吒阿滥摩僧伽蓝为无忧王所建,召集千僧,凡圣两众,四事不乏。值王遘疾,知命不济,欲舍珍宝,崇树福田。权臣执政,诫勿从欲。因食留果,玩之半烂,乃握果长叹,问诸臣曰:“赡部洲主,今是何人?”诸臣对曰:“维独大王。”王曰:“不然。我今非主,维此半果,而得自在”。遂命侍臣持施鸡园,并宣王语曰:“昔一赡部洲主,今半阿摩洛王,稽首大德僧前,愿受最后之施僧捧半果作羹,普供收核,起窣堵坡以旌顾命,名阿摩洛陀窣堵坡。阿摩洛陀,印度果名。
作善乘权贵,权贵岂能长。
展布不及时,徘徊徒心伤。
一赡部洲主,半阿摩洛王。
积宝非己有,力弱心乃彊。
此是最后施,施心安可忘。
铁轮威已尽,鸡园羹独香。
巍巍窣堵坡,日月摇恩光。
《记》云:金刚座上菩提树,即毕钵罗,高数百尺,枝茎青翠,冬夏不凋。千佛成等正觉,皆坐其下。无忧王初嗣位,犹信邪道,剪伐根茎,令事火槃罗烧以祀天,烟燄之中,茂叶含翠。王观异悔过,以香乳灌溉,达旦如故,益加欣笃,叠石周垣高十馀丈,至今犹存。
印度毕钵罗,空劫来迢迢。
茎叶青且翠,冬夏恒不凋。
中有千圣座,下极金刚牢。
大地悉震动,此处无倾摇。
伐树不留根,枝柯就焚烧。
烟燄尚未静,火中仍参霄。
人天安足护,灵株终条条。
欣厌各自为,培覆空徒劳。
《记》云:菩提树东,尼连河大林之北,有香象池,昔香象侍母于此。母盲目,唯采藕根,汲清水,恭行孝养。有人迷路,哀动林木,象悯前导。既得归,白王兴兵捕之。才指象处,两臂堕落,如斩截状。象缚就厩,不食水草。典者问之,忽作人语曰:“我母盲冥,累日饥饿。今见幽厄,讵能甘食?”王闻,怜而放之。
尼连林外池,香象侍母处。
采藕汲清泉,于世复何与。
林外有人声,徬徨悲失路。
象导人以归,人指象往捕。
岂待两臂落,方知鬼神怒。
幽厄本自甘,盲母谁为哺。
仁王自有心,上帝日临汝。
名利终当尽,此心安可负。
《记》云:屈屈吒播陀即鸡足山,释尊临般涅槃,以金缕僧伽黎嘱大迦叶波入此山中以待慈氏。其山高峻,三峰并峙。
屈屈吒播陀,三峰挺绝崿。
尊者迦叶波,受嘱于中托。
捧持金缕衣,敬候慈氏作。
三会法已周,憍慢当谁药。
登高一弹指,山开见无学。
授衣仍致辞,先后无二觉。
乔木映丹厓,白云迷归鹤。
灵鹫尚俨然,岁岁花荣落。
《记》云:释尊初年为小乘,许食三净,说《楞伽》后已制全断,后人尚有藉口。《印度记》云:帝释窟东伽蓝,因乏三净,其图仰睹雁群,戏曰:“今日众僧乏食,摩诃萨埵宜自知。”时一雁退飞,投身自殒。众僧悲感,乃遵圣训,建塔瘗雁其下,以昭遗烈。
帝释窟之东,渐教昧随机。
三净安得常,仰见群雁飞。
诒言众食乏,应声投身遗。
悲感动见闻,执情终以移。
人岂不如鸟,圣化良有时。
至今窣堵坡,照耀同吾师。
《记》云:《印度记》载,释尊集讲于迦布德迦伽蓝林,时罗者网捕,终日不获,疑有术止,怀恨发言。释尊乃令缊火以待,忽有大鸽投身其中,罗者始慰。随后方便摄化,竟致离俗,疾證无学。
网罟不可设,匪但戕群生。
禽鱼多异迹,隐显难以明。
大鸽济罗者,乃是金仙身。
深慈聊尔尔,所矢终何心。
仁暴性靡常,迁延宁至今。
《记》云《印度记》:孤山崇峻,树林郁茂,名花清流,被厓注壑。上多精舍,颇极剞(屈刂)。中奉观世音像,威神感肃。有人断食求见,一二七日,或足一月,便见菩萨从像中出。昔南海僧伽罗王清旦临镜,不见其身,维睹赡部摩竭多罗林中端坐先像。王感庆图求,既至此山,实维肖似,乃于其山广建精舍。
孤山竟何在,郁郁青树林。
名花间清流,被壑注层岑。
炜煌金阙迥,坐列多精灵。
中间擎莲台,琅琅海潮音。
机感当所求,像外如有神。
予言尽大地,一境无二人。
昏蔽落尘网,万象随心形。
不见僧伽王,目前成异因。
晨起揽清镜,忽然空其身。
遍睹皆多罗,草木四山春。
上有天华冠,赫赫威光迎。
图访至摩竭,镜里曾亲临。
此岂夙所构,因事聊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