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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春工播寰宇,万物枯以荣。
贞和既保合,枝叶乃自生。
繁蕊散纷郁,累寔亦垂成。
可以济时康,元根永不倾。
培植得其良,笺毒靡所经。
乃知古哲士,端居全性灵。
中和致住育,此意谁能膺。
西周圮王迹,吾道嗟沦幽。
管晏自成书,桓文复攘脩。
至今功利波,浸润不可收。
达士耀以夸,愚者窃其流。
寥寥二千载,世儒事搜求。
未探东鲁津,已陟齐晋丘。
迷锢既已深,和扁无良谋。
燕石自珍媚,但见识者羞。
含灵配高厚,万物长以治。
感应谅斯存,此身讵能离。
迂生罔所测,玄言泪其机。
龌龊纡杖履,蹇傲栖岩扉。
擎拳守木偶,浮诞如狂痴。
岂知大化下,阴阳无停期。
寂感理固然,空幻靡所依。
吾观千载下,此道多阇梨。
游心寓太初,大道溥以正。
一原故玄化,万物托基命。
浊世迷其源,眩私巧相并。
畦町既以立,藩篱自森映。
所以古圣贤,穷居乃殷病。
遑遑鲁中叟,列国环以聘。
历险讵不辞,小试足为庆。
君子慎所之,疾固未云佞。
我思古训言,穷理以尽性。
曲江启开元,清献在嘉熙。
贤风散今古,淑问昭华夷。
公今际嘉靖,名位遥相驰。
眷顾意弥勤,蒲轮应山扉。
道沛古所歆,时失讵能来(叶)。
二礼起芜废(西樵有仪礼解。),学庸饮英奇(西樵有庸原。)。
精义期致用,绝学未云疑。
景光迈奄忽,岁月不我依。
愿言崇素心,令德以为期。
晨侵向渔蒲,濯足桃花矶。
空馀绿藻芳,未是桃花时。
轻风吹纶丝,挂我桃树枝。
无鱼且沽酒,一杯聊自持。
长夏散幽况,泛舟石桥西(叶)。
好风亦如閒,相与来树间(叶)。
玄蝉送清韵,丹荔垂芳妍。
况逢贤主人,契谊相懿敦(叶)。
绸缪款嘉宴,兼得承惠言(叶)。
寒泉有馀洌,溽暑无蕴烦(叶)。
翛然游物表,我思穆以玄。
愿得藉辉光,曲阿澹神诠。
山川本非异,有仙则以灵。
形胜匪所钟,有贤则以名。
兹山秀磅礴,屹立南海滨。
乌利著玄迹⑴,紫姑扬其声。
崇祠敞以搆,于今见先生。
倡道明东南,岭峤开人文。
耳目去支离,灵根养元精。
可以继往圣,岂与仙幻并。
后学讵何幸,两梦通幽诚(予曾两梦先生。)。
启我以温颜,饮我以淳真。
求之不可见,想像杳仪形。
焚香肃再拜,长谢肆造恩。
徘徊不能去,感此多良朋。
欲卜此山阿,永言面阳春。
⑴ 乌,底本误作“鸟”。西樵山有乌利、紫姑遗迹。
联舟渡汾水,驾言访玄同。
夜静促肩舆,得与合簪共。
逶迤历修轸,徘徊转遥葑。
羡君敞三径,愧我非二仲。
剪烛语疑契,对酒乐哦诵。
寒飙袭轻裙,白露泫以重。
河横天宇清,南斗仰初中。
旷怀释百虑,灏气寂群动。
欲别闻晨难,役役悲倥偬。
翘首骈萝堤,叹息如寐梦。
近日见此德之所以不进者只是此心原不洁静故欲来染之是以未得清明潇洒之乐因思程子云凡有意向皆是欲欲心甚惕然每念平时作诗文著述欲自见之于世周理人事欲得而不失者皆是欲也方欲打点搜出一洗而空之而伦樾溪适柬至云昨梦有司为子起牌坊先拟行道二字为扁仆不可乃以无欲扁之噫岂天意有造于予乎哉夫无欲之义周子为以学圣之要而程子又发明之可谓尽矣吾人循此自立乃圣贤之正脉路也因作诗以答于樾溪复以自警云 明 · 王渐逵
神明自灵彻,邪欲乃玷之。
上圣本不染,晶晶著先几。
中贤一以涅,先濯乃其宜。
须臾岂容间,其功在缉熙。
寡之以又寡,无欲成镃基。
无无复无无,至一以为期。
天地得此一,贞观陶化机。
圣人合其德,位育夫何疑。
托梦有深造,上帝岂吾欺。
所欲不在多,二三已云岐。
所同即是欲,程氏真吾师。
感君敦夙好,功磋及其时。
作诗以自佩,顾諟常在兹。
丁巳之秋九月望日,蒙子之闽之惠安,杨子之北之京师。予与诸君饯二子于秀野亭,是夕天朗气清,月色晶耀,华彩四射。殆古今以来,不多见也。诸君皆喜奇遇之无几,叹良朋之难得,宾主交酬,浩歌浮白,至三鼓乃别。王子乃为之歌以志云,其歌曰:
有月有月孤且明,三五载望精魄盈。
祝融前驱氛沴灭,昭回星汉凝太清。
东皋缥缈低芳树,渐渐灵光生绮户。
斗柄西回河汉横,七襄东注黄姑渡。
今夕何夕辰独殊,乾象迢迢灏气虚。
尊俎宾筵钟别思,仆夫在道歌离驹。
高秋击节商星壮,塞雁南飞转惆怅。
空阶促席月涵杯,似惜离人倍相向。
二子对月兴自高,呼卢喝雉声更豪。
凭阑叱咤千尊废,眇观宇宙如鸿毛。
但愿金轮满不惜,金尊不空闽燕北。
倏然去此月,何时得再逢。
今年春夏生魔障,雨雨风风阻清况。
只怜汨没栖人间,岂怨清辉靳天上。
君不见韶光奄忽如流梭,有月不对将奈何。
王侯列鼎无消息,愁看荆棘生铜驼。
人生不相得,兄弟如寇仇。
忽焉契谊孚,倾盖自欣投。
神交在千里,旷世或与求。
而况形迹亲,然诺时交酬。
游衍越山台,三载为千秋。
遗我双玉佩,因之结绸缪。
聚乐有天幸,重来岂人谋。
人谋此云逐,相见动欢剧。
星堂深燕歌,慰我好颜色。
值此三春候,天气亦朗适。
遥堤缀缃枝,密叶栖绿翼。
为乐曾几何,离别复在即。
骊驹鸣远道,使我心转恻。
转恻复何为,别取不可止。
征人向江津,游子归故里。
怀贤弗能忘,伫立洲之沚。
明时策殊勋,褒宠日伊迩。
令德崇以昭,芳馨冒神喜。
眷恋儿女间,岂以望君子。
小搆向西坰,人迹罕经过。
深巷无犬声,荜门翳云萝。
虽无车马亲,寄兴寡所和。
波光与山色,所得则已多。
飘飘三高士,肩舆遵曲阿。
高谊自衷契,雄辨如悬河。
童稚岂爱客,瀹茗摘畦蔬。
薄酒斟酌之,取乐不成酡。
请君尽馀杯,听我贱子歌。
古园在西郊,本与居相连。
尘事一以绊,如隔山与川。
五月荔初熟,园丁喜相言。
肩舆渡城堙,滞郁遂以宣。
芙蕖既鲜丽,薇花亦敖妍。
良朋有好怀,相对一洒然。
布席依芳草,洗盏当流泉。
逸兴不可遏,日夕自忘旋。
但知醉中乐,岂为醒者传。
人生百年内,安得如飞仙。
吁嗟煦乳子,奄忽成耄年。
把酒早为乐,慇勤答良缘。
明日匪所闻,未卜阴青天。
胡为自局促,取笑儿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