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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呜呼,彤史之法亡而女教弛;岂惟女教,盖峨然缨冠谈说道术者,有愧行焉。是二节妇者,方其递保□孤,辛苦自树,岂有祸福怵于其中乎?抑逆冀夫盖棺事定,有文士为之笔乎?亦惟曰:妇子之贞,固自然耳。不然,或者天厌民慝,萃兹慈淑,以昭植人道也。吾闻物之抑郁顿蓄者,其发必大。彼其矢心皦日,出万死于一生,其抑郁顿蓄之气,奚直孚幽明贯金石哉?不然,今之克昌厥后者,果何自欤?衷鄙且病,不足以暴扬休烈,聊系之辞,辞曰:
昼寂寂兮堂阴,乌毕哺兮蛩吟。
姑号兮少子,妇哭兮夫君。
天何道兮有此,地何神兮可凭。
念门祚兮未已,幸一息兮千金。
慨轻尘兮弱草,愿嗣姑兮徽音。
瞻既拱兮墓木,誓同穴兮孤岑。
宛修灵兮不昧,谅匪石兮我心。
骈白首兮受祉,裕潜德兮后昆(以上《矩洲诗集》卷三《闽中稿》)。
向来豪宕难指数,至今六子悬清绪。
黄埃寂寞晋风流,南朝乐地空狂雨。
任城酒楼高刺天,沧洲万里危甍前。
楼头歌吹掩白日,下视世界惟苍烟。
徂徕之岨阻且深,松风六月弦素琴。
驱岚捲霭出纤末,全齐大楚窥摇簪。
喷壁清泉带青玉,千周百匝银潢洑。
泛流已置山阴觞,沉璜谩说磻溪曲。
醉中六子谁最豪,李白狂歌宫锦袍。
巢父何须东入海,醨糟泊泊翻波涛。
眼花耳热山欲摧,仰天祼袒韩与裴。
叔明起舞坐陶沔,播弄玄化相喧豗。
惯来童冠习幽兴,琴书恰与尊罍并。
黑甜小啜各有适,娟娟倚竹殊深靓。
峰湖自搦写生管,灯前得意时引满。
分衙十日不登堂,落手良工思犹短。
酒有深趣予未知,侧巾游睇还绎思。
兹图无乃示颓靡,不然安戒沉酣为。
粤州廉访今孝肃,圆扉春草书堆屋。
钦风岂必个中人,寄怀端在溪边竹。
携手东江侧,情如浊水澜。
但挹别离色,不觉樽俎欢。
曲江金镜录,而子触邪冠。
努力当于迈,能令黎庶安。
挂管荒落馀,佳处差可纪。
月满梅花天,不说千金市。
图书山近郊,兰桡拢江涘。
三年持宪心,清寒得如此。
飞走各有营,久客念岁序。
不见官道槐,兔目忽满树。
入门当何时,幸借食前箸。
送君漓水长,予亦从此去。
春晏雨脚滋,桃花泣红玉。
津吏把传符,徒御立宵烛。
天上贵仙宅,台榭青云覆。
但见鞲上鹰,不闻龙有欲。
昔年骢马路,绣斧铁为柯。
四座噤不语,骈耳骇悬河。
属来气犹健,长风撼洪波。
手中二三策,讵为谒常何。
树柏古台上,苍苍晨带晖。
柏以况君操,晖光良不微。
京城香雾尘,长傍马首飞。
素袍未改色,谁能怀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