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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归归归,三月将尽方始啼。
木林翠密阴成幄,花片红嫣风荡飞。
归归归,汝既劝归胡不归。
归来深院日正长,煮酒菖蒲玉屑香。
醉眠藤床觉晚凉,须臾月色到回廊。
归归归,真个归来乐未央。
笃笃笃,日长正午睡初熟。
谁其扣门访幽独,见他利喙啄枯木。
枯木中间能有几,小虫何足饱尔腹,尽日劳苦食不足。
笃笃笃,此声尚且聒人耳,人之多言宁不渎。
戒之哉,笃笃笃(以上《彝斋文编》卷一)。
逃禅祖花光,得其韵度之清丽。
节⑴庵绍逃禅,得其萧散之布置。
回观玉面而鼠须,已见工夫较精致。
双枝倒作鹿角曲,生意由来端若尔。
所传正统谅末节(原作未绝,据《癸辛杂识》改),舍此的传皆伪耳。
僧花工之工⑵则粗,梦良意到工则未。
女中却有鲍夫人,能守师绳不轻坠。
可怜闻名不识面,云有江西陆⑶公济。
季衡粗丑恶拙祖,弊到雪篷滥觞矣。
所恨二王无巨⑷法,多少东邻拟西子。
是中有趣岂不传,要以眼力求其旨。
踢须正⑸七萼则三,点眼名椒梢鼠尾。
枝分三叠墨浓淡,花有正背多般蕊。
夫君固已悟筌蹄,重说偈言吾亦赘。
谁家屏障得君画,更以吾诗跋其底。
⑴ 《癸辛杂织》前集作閒
⑵ 《癸辛杂识》作定花工枝
⑶ 《癸辛杂识》作毕
⑷ 《癸辛杂识》作臣
⑸ 《癸辛杂识》作止
词
许大江山,镇临弹压,岂小任哉。
从嶓冢导漾,东倾注海,截然限止,南北天开。
试向中流,回观铁瓮,万石层棱攒剑堆。
金焦峙,号紫金浮玉,卷雪轰雷。
君侯文武兼才。
天有为生才南国来。
□历二十年,筹边给饷,上流襟要,几为安排。
今此雄藩,精明笳鼓,又唤金汤气象回。
长淮北,望中原非远,更展恢规。
官小宦游初,清贫如旧。
小簇杯盘旋篘酒。
虽然微禄,不比他们丰厚。
也知惭愧是,皇恩受。
富贵千般,享之惟寿。
心地平时到头有。
摩挲铜狄,祝望比他长久。
鼎来荣贵待,通闺后。
一百二十年,两番甲子。
前番风霜饱谙矣。
今番甲子,一似腊尽春至。
程程有好在,应惭愧。
莫道官贫,胜如无底。
随分杯筵称家计。
从今数去,尚有五十八生朝里。
待儿官大,做奢遮会。
几年修绩,总待荣亲老。
每羡院南豪,向寿席、花花草草。
如今惭愧,微胜十年前,聊尔办,杯盘了,一对慈颜笑。
愿亲强健,绿鬓长长好。
来岁在琴堂,想凡事、应微热闹。
契天交道,只办好心肠,官尽大,尽荣亲,待受金花诰。
花心动 外祖中司常公春日词曰:[庭院深深春日迟。百花落尽蜂蝶稀。柳絮随风不拘管,飞入洞房人不知。画堂绣幕垂朱户,玉炉销尽沉香炷。半褰斗帐曲屏山,尽日粱间双燕语。美人睡起敛翠眉,强临鸾鉴不胜衣。门外秋千一笑发,马上行人肠断归。]近日风雅遗音多谱前贤名作,因效颦云 南宋 · 赵孟坚
庭院深深,正花飞零乱,蝶懒蜂稀。
柳絮狂踪,轻入房栊,悄悄可有人知。
画堂镇日闲晴昼,金炉冷、绣幕低垂。
梁间燕,双双并翅,对舞高低。
兰幌玉人睡起,情脉脉、无言暗敛双眉。
斗帐半褰,六曲屏山,憔悴似不胜衣。
一声笑语谁家女,秋千映、红粉墙西。
断肠处,行人马上醉归。
辞赋
嗟尔禽豢,华彩之殊。于羽翰表,均圆而珠。匪瑳匪刓,密疏孰铺。钟星精于蚌胎,乃赋彩于尔躯。固已不侪于野鹜,迥閒于飞凫矣。颐颔之垂,更禀异质;五色相宣,有藏斯密。乍展乍缩,若虚若实。彬然而彰,以时而出。此又造物者神其幻相,不可致诘者也。若乃药阶昼长,蕙圃风暖。茸茸草平,细细沙软。日轮卓午,花阴将转。饮啄既厌,振刷微倦。支体融怡,翎翮敷阐。百骸畅而自恣,真秘形而莫掩。撼首腾吻,伸嗉迅膺。乍露层碧,中明错金。婀娜离披,绚烂深沈。文理横陈,宛丹符之叠篆;缘饰缭绕,讶翠羽之垂襟。五云书衔将飞诏,百衲锦挂向当心。众目诧视兮,不敢迫近;灵机自爱兮,返顾沈吟。怒目凝注,绀发森峙。翠眉双妍,凤翍独异。崭然斯张,竞为妩媚。初笋迸于犊角,渐竹批于马耳。弯拳前属,精粲交丽。故睨而视之者,曰吐绶以呈奇;眩而惑之者,谓非形而以气。岂识方寸之间,不伦不类,可大可小,有张有弛邪!于是敛彼辉煌,屏若退藏。尽忘所有,举止如常。有隐君子见而叹曰:「是所谓明哲保身,不显其光也夫」。吾闻鹿以走险,麝为生香。己之所累,在有其长。此禽虽禀文华,不常宣露。时然自娱,卷舒有度。其养晦也藏器,其览辉也遇主。可不取则,为吾出处?知格物以书绅,因援毫而成赋。
天台石桥,佛仙所居。境联雁峰,厥生宜蒲。剑挺分脊,虎狞奋须。维水清而石硬,产劲质之伊殊。较他山之蔓生,盖烈士而腐儒。岩壑之阿,风日不到,地脉所润,澹泊自如。又疑得道以逍遥,不践名疆而利涂。山僧野夫,鉴奇品异,搜取来归,得亦匪易。临峻崖之十寻,凛束身而下缒。或续以长竿之袅,或刺以纤钩之利。自非好尚之孤高,孰肯钟情之及是。乃渍以清泉,藉之文石。玉峰之矗蜂房,将乐之珍雪色。齐安子供,文若指螺;曲阳盆盛,浪翻琼液。壅沙屑金,封苔澡碧。于以滋生息,于以安野逸。绅先生,绮纨公子,膏粱厌饫,舆马赫奕。乍而见之,神爽心怿。□□□□□□,欲顿忘乎肉食。于是移置雕阑,擎抬文几。纩犀箸以镊尘,雨牺尊而钟水。夕凄清露之下,昼荫花阴之底,其所以爱护者弥至。然未阅月而根糜,甫浃旬而色瘁者,何哉?顾乃过尤懈怠于臧仆,疑被侵陵于虫蚁。岂知清虚富贵,迥不同方,钟鼎山林,未容兼美。徒使唐嘉绿野之清风,汉慕赤松之高致。彝斋处士从旁而嘻曰:我知之矣,请言所以。余见隐徒,其室方丈,人迹罕至。景密护其南荣,苔欲生而满地。罗列峰峦,奠陈罍洗。翛疏数剑,倚壁苍翠。水仅濡而不盈,根频芟而勿施。每指一而问年,动历闰而逾纪。静定纯一,有终有始;寒煖燥湿,不迁不徙。厥无奇方,唯安汝止。彼其爱之,实以害之,特未谙乎此理。方梅霖骤至,浸淫滂沛。根联络于银丝,主人为之深喜。不知力既下分,叶铦而萎。纷九节之连延,乍丛然而森起。亦犹饱豢于肥甘,寿劣休粮之士。其所以约水护根,经年养力,叶老沧浪,亦鍊形之术耳。又况勤怠殊方,炎凉易位,不常厥居,朝三暮四。何异爪皮验生,拔本观密,有愧橐驼之子。此言虽迩,中有深旨。请书以资养身,岂但曰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