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继作,圣谋远贻,非计一时之利,盖垂万世之基。
独高能致之君,所图者大;
益茂无穷之业,永赖于斯。
当其承祖宗积累之馀,思社稷久长之计,谓传袭在后,虽若难必,然植立自我,预为可继。
天子抚中兴之运,高出百王;
皇家建不拔之基,永垂万世。
诚以居位得致,乘时有为。
虽操功之始,无愧绍功之意;
然接统于前,当为继统之思。
规模肇始于今日,根本已垂于异时。
居正体元,穆穆大人之见;
遭时建策,绵绵后裔之垂。
于是建金城之业,贻及帝王;
揭泰山之维,传之孙子。
总以条贯,立之经纪。
使商祚无疆,常如旒缀之日;
周民永保,不坠瓜绵之祉。
在当时有此封植,知后世必无穷已。
五百岁休明之运,惟圣独膺;
千亿年绵远之功,自今以始。
大抵源流浅近者不必久以难继,基本深固者虽未传而已知。
观垂裕之时,预卜其嗣服;
验垂统之初,必知其过期。
故我上承累圣之基业,俯衍万年之本支。
圣明培植,亦既深矣;
国家长远,终将赖之。
恩自有馀,请验马周之语;
极因首建,更稽倪氏之辞。
且夫汉君之心何止接千,秦人之志亦思至万。
奈何土求其辟,不思海内之耗;
瓦渐以解,反稔长城之怨。
既无深根固蒂之道,徒有长治久安之愿。
可嗤计数,不过一再之传;
谩诧登封,殊慊中和之建。
故尝论国祚修短,始见维持之验;
先王功用,每施封殖之先。
且以纪纲荡矣,尚十馀世;
典则坠矣,犹三百年。
既无凭藉之大业,尚足扶持于数传。
使当乎末造,苟有续者;
虽传之万世,未为过焉。
且异汉开四百载之规,侈言其业;
唐止二十君之祚,已永于天。
又闻经纶固君责之当然,规画赖臣谋之有永。
建万世之策,王吉抗疏;
立万世之程,贾生有请。
天子能远垂其基,又得贤以立其基,亲见乃吾身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