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惟笃降其元德兮,圣为配兮贤为侣。
庸祛慝允造乎纯明兮,道方耸兮治以举。
比扬舟先刺以篙楫兮,畴或缀糟而遗醑。
缅殷童之孔狡兮,天孰禄兮以佑女。
唉狂奴之走鬅鬤兮,悯沈宗又隳绪。
既荒酗灭乃彝则兮,后皇默兮莫女语。
荃爰党夫摋茢兮,榛与莽其杂处。
趋大暮兮远景晷,纷枘凿既龃而且龉。
昔乙祖之剪夏兮,羌肃恭乎帝心。
中既乂兮荒又至,畴不庭其厥琛。
贽䀈说之申申兮,恒纳硕而攻淫。
遵皇路而迭骛兮,罔不迪乎训音。
胡裔德之昧邵兮,謇背夷而面嵚。
黎之盻兮总仇予,师酒池而脯林。
炭无辜兮媚妖喎,乐之极兮怨之深。
才刲九兮旋脔鄂,羑幽幽兮创厥今。
散之赂兮昌乃西,天所授兮归耋艾。
比胡为乎剖惨,梅胡为乎醢害。
廉来所以景附兮,雷乃翱翔兮拥途。
舆仆而轴溃兮,夫孰云鞭筴之可驱。
哀元元之罔有攸归兮,仰是日而吁呼。
蹈沸汤而莫沧兮,内怐悯而𢖳𢖳。
顺昌而逆颠兮,厥理之非可诬也。
太康之自速覆兮,羲与羿不可诛也。
火德冷兮难再嘘,天实释乎帝榆。
朱均之或可为兮,姚姒讵绍乎唐虞。
龙谔谔而遘殃兮,有及禽之诚孚。
雨霈然其谁御兮,故徯来而苏枯。
光六七之既晦兮,恸圣伏而贤徂。
眷西顾而有集兮,应顺之岂云闿𨵦。
拒少师之格言兮,云苦口之甚茶。
既淫戮惨及乎麟凤兮,反宠之以狺卢。
云余惕霜乎象箸兮,眷滔天于潢污。
微抱器而去之兮,曷不念乎乃祖。
仁友讦而先沦兮,孰匪躬而规辅。
忍衔钳而塞好兮,鬼临余之不臧。
任墑埴伥伥而默默兮,戚有甚乎謇謇之克匡。
俄黄钺之涉河兮,孰云西路之且长。
同三千兮会八百,天下宗于一王。
伊余志之慢愚兮,质金石为肾肠。
苟有食其从之兮,又何异乎犬羊。
顾皇天不可逆兮,有夏臣之逢汤。
彼既咨我以大道兮,欲经纬乎家邦。
爰敷奏止于九畴兮,实纲张而目扬。
配羲画而符玄兮,衍先略而后详。
斯盖旷诏乎忞忞兮,不啻乎王府之嘉祥。
慨黄唐逖而远兮,谅天通而神知。
矧封墓而式庐兮,本非余之所期。
西山隘兮北海远,又非余之所之。
彼既格余之丹衷兮,曰有土汝其尸之。
向檀人之攸都兮,乐夫天兮复奚疑。
遵辽道而越蓟关,非进退于用舍。
孰天命之可违兮,信于穆之不已。
挹勺水以洪鼎兮,御跛驴以大路。
宝锷试其朽株兮,犀革谢其坚固。
处荒陋而犹恪兮,聿包容乎圣度。
民胥聚而争迎兮,羌有喜而无怒。
爰中国而不夷兮,非独行之踽踽。
饱忠信笃敬以为粮兮,遵礼义孝悌以为伍。
敷八条而化殊俗兮,乐是国兮不永伤。
水就下兮风偃草,幅员之罔或蹶猖。
乃君臣而父子兮,遂冠冕又衣裳。
万凿饮而耕食兮,至老死而倘佯。
兹固膻仁而蚁聚兮,如悟醒而悔狂。
肇涤濯其腥秽兮,又沐之以薰芳。
迁蔀巷而处厦兮,去冰谷而即房。
泽逾远而弥洽兮,道悠久而益光。
东氓仰其父母兮,甚葵藿之倾阳。
俨祠墓几杖之犹存兮,虽凶燹惨火兮莫戕。
扶纲常兮立人极,商虽亡而有商。
彼忘义一时之荣己兮,抑何异南面之髑髅。
当殷祚被夷而告替兮,毒心痗其如㾞。
既臣仆非我事兮,又爵禄非我求。
越周原兮莅平壤,解桎梏于天囚。
歌黍离兮眄西墟,思摇摇兮不自由。
芬至今犹未沫兮,激千古之惋忧。
倘天之已绝殷兮,胡笃生此善类。
想当日之废兴兮,所不免乎怨尤。
惟二子与三仁兮,特高出乎前修。
彼独夫之迷騃兮,剧黄口之啁啁。
天胡不命乎乃兄兮,从四哲高骧而躏蹂。
得一士犹可王兮,矧五德齐崇而并矗。
姬虽圣有师而有弟兮,亦难谓殷宗之必覆。
何分崩而离析兮,任西师之戕戮。
肆我圣灼觑乎天意兮,甘汩没于人仆。
天已定兮难胜,势无及于破竹。
惟祸福之不齐兮,理有难于信服。
抑天之不独祐周兮,闷东人之穷蹙。
遣一圣而分理兮,视万里犹信宿。
斯涵化而浴泽兮,永人伦于东方。
瞻洋洋兮荐笾荆,君子居兮亦何伤。
幸皇明之御极兮,声教达乎混茫。
越重译而就圣兮,卫乐化而忘亡。
骋文星兮照东涯,截溟海之汩洸。
星既博通乎方志兮,究东牒于公藏。
肃玉节而入疆兮,采风谣于农桑。
历箕都之弘敞兮,仰哲迹之愈章。
值皇胤之诞降兮,颁庆急于我王。
然未忍徒过乎逸轨,乍弭节乎兹乡。
萑与醑其孔郁兮,属吉日而辰良。
跪敷衽而揭虔兮,惕薰蒿而悽凉。
遂为赋而吊之兮,动笔花于仙装。
辞既奥兮又以丽,恍鸾回而凤翔。
大掉鞅乎骚坛兮,踔立帜乎词场。
倘夫子之有灵兮,想翩翩于大荒。
岂徒格其圣灵兮,将有感于穹苍。
余辄忘其荒榛兮,和晔晔于斋房。
系曰,姬德兮升闻。
天废兮人何,天命兮靡常。
斯理兮则那,亦白兮其马。
矢之兮靡他,平之壤兮我都。
殷之墟兮周畿,星摛辞兮吊我圣。
圣有灵兮偕我归,毫之社兮镐之京。
积茂草兮魂靡依,余续招兮曰无归。
我东戴圣兮,吾道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