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泗州戚缓耳(辛酉) 清 · 陈维崧
① 缓耳名玾,一字莞尔,著有《笑门诗集》。
畸人黄九烟,称许未常苟。
介性最崚嶒,豪气极抖擞。
道逢磬折辈,挥弃等唾溲。
当其脱略时,酣叫无不有。
生平爱热饮,冷呷便哕呕。
奈何吴下俗,偏提不幕首
裂眼诟童奴,大声砉雷吼。
坐成一世狂,横失几场酒。
酒间一值余,意独与余厚。
为余说贤豪,落落只谁某。
第一泗戚生,才气压侪偶。
余也闻是言,藏子中心久。
连年客梁宋,十编厹犹走。
厹犹古迹多,崖门赭而黝。
孤城漫一洼,老树僵千亩。
何年五色瓦,杂用覆酱瓿。
番然秃翁仲,石老亦粗丑。
铜驼脱辔缰,支祈掣械杻。
竟令淮泗间,水怪满林薮。
临风一摩挲,泪学蠙珠浏。
频思一诣君,愁悰仗君剖。
野鸭响苇花,难认门前柳。
含情卒未申,咫尺限川阜。
两年大左计,蹙若鱼在笱。
腼颜号官人,袍绔总泥垢。
残冬接家信,室有病死妇。
所愧未忘情,安能击庄缶。
朝来乾鹊噪,剥啄到门牖。
颀然歘见君,急起握君手。
思君亦已多,今始不相负。
更喜把君诗,卯读直到酉。
郁律骋蛟螭,飒沓蟠蝌蚪。
一语戏问君,万事本刍狗。
恒闻盗蹠言,童稚迄老寿。
屈指一月中,几朝开笑口。
今君曰莞尔,于义定奚取。
讵多笑疾耶,或者陆云后。
君益大咍台,冠缨绝八九。
独怜黄公墓,宰木拱如斗。
香醪遍长安,美者葡萄醙。
沽以酹黄公,颇复赏此否。
风母吹酒寒,仍恐忤此叟。
⑴ 偏提,酒注也。吴中酒注多无盖,九烟见之,辄恚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