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门有客,函谷无秦。
斜阳行色,易水之滨。
高歌一曲,悲泪满巾。
看剑引杯,壮志轮囷。
属东宫之逃质,得南国之佳士。
怨虎娘之强邻,拟因之以洒耻。
追乃祖之筑台,慕深井之抉目。
礼自去乎毛皮,感已入于心腹。
淬尺八之利匕,期一揕夫吕氏。
然近幸之无缘,固勇力之难施。
惟樊首与亢图,曰秦王之所欲。
倘奇谋之见遂,命鸿毛兮奚惜。
奄一朝兮衔使,渡易水之寒波。
路千里兮脩迥,征夫意兮如何。
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
阻红袖之笑语,对白衣之宾客。
何高君之慷慨,又于焉兮击筑。
噫以身而许人,纵男儿之气节。
事或成而或败,邈一去兮不归。
矧思君而离邦,复忍爱而割慈。
情纡轸其何赖,歌楚辞兮徘徊。
羌如怨而如愬,声上彻于天街。
鱼龙惊兮鼍愤,仆夫悲兮马怀。
原野阒其无人,塞草衰兮伤秋。
瞻螮蝀之贯日,何气象之惨愁。
九宾之飨才罢,万乘之君未刺。
专诸之头已悬,召公之庙不祀。
余千载而指点,笑燕家之剑客。
怀豢养之小惠,决危计于大敌。
昧炉炭之一毛,自作祸而求福。
恐脩名之不立,到江上兮肝胆激。
亡国之音哀以思,游子之颜非丈夫。
燕赵多感慨悲歌之士,战国之风荆轲之徒。
呜乎,渑池一叱,英蔺威动。
毛生两言,弱赵鼎重。
荆君之歌,秖自悽悲。
愚智相悬,得失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