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昔晋文公之入也,淹恤多年。
蒲人狄人,伊谁云从。
负绁者五臣,赖其力方且报之。
奚舅氏谓我亡矣,投其璧以诅尔。
斯有如河之水兮,曝此心于临济,證神明而终始。
长舌夷恩,父子行路。
斩裾有刃,天以身走。
神龙矫矫兮脱渊,势久失于云雨。
幸诸贤为之依归,期余翼之于飞。
躬克左右,一节险夷。
糊其口于寓公,扰攘乎齐卫之郊。
犯也肺腑之亲,谟画实出于远图。
因姜女之有箴,勉四方之大志。
免辱为荣,拜五鹿之块。
谓安败名醉以酒,而绐载大国。
维秦西戎之霸,盍得其力以济匡复。
谅天意之有在,庶收功于封植。
礼勤分庭,嫔有奉匜。
不归则布衣,归千乘主。
重其亲而树邻,卫选甲而爰入。
邦其世矣,颠木之蘖。
几年周流天下,而我车之东矣。
临河津而欲渡,奄有璧之还授。
犯告于公,臣有辞焉。
执羁的而巡游,贻厥罪之不赀。
旋公子之所赐,请从此而去之。
公子曰:吁惟我舅氏,微尔之劳,我臬何集。
既艰难之备尝,毋谓我莫共安乐。
爰取璧而投之,指长河而成誓。
余之心一乎余舅,永相保而不替。
朕如食言,吾谁欺兮欺神。
既涣释其忧疑,蔼诚意之交孚。
君臣兮一体,股肱兮元首。
有心神之融会,豁肝鬲而无碍。
言之臧兮策之良,顺乎从其沛然。
其所以役诸侯而匡天下,何莫非一乃心之效也。
于传有之,是所谓仁亲为宝。
畴昔之临河一言,克践之而不悖。
呜呼,惟君与臣,合之以义,以忠以礼。
其所使事反是二者,苟而已矣,欲食舅肉何礼哉。
其所以使据河而要,亦岂云尽忠于所事。
其君谲而不正,有孔圣之微旨。
其臣为己私图,要不过武仲之为智。
故功烈如彼其卑也,宜五尺之羞道。
况乎盟者,惟疑之致,不疑何盟。
诚之为贵,此所谓隆于神后已。
吁嗟乎,战国之气习刲肉,何辜抱木而焚。
有璧不沈兮,吾于尔乎独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