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毗陵之游赤壁兮,时维壬戌秋七月既望。
怀横槊而旷感兮,吹参差而宵兴。
词佚宕而灵幻兮,追正则之九歌九章。
幼余好夫姣丽兮,邈神游乎其间。
后元辰其十四甲兮,人隔地而月一天。
思夫子而浩叹兮,揽良景而怡然。
招卬友而俶装兮,理桂楫而仙仙。
伻冯夷而迓桨兮,挹跃金之浮光。
咏秦风之蒹葭兮,謇谁留兮水一方。
辰君倏其晓迈兮,怅延伫而何慕。
张子端而姱节兮,赵老缤其烦诉。
芍玉孟而迨群兮,欣掺袖而覼缕。
狂歌激而上征兮,笑儒儿之闺妇。
聃所贵于知稀兮,任雌伏而雄飞。
嗤公赋之非骚兮,疏缓节兮吟诗。
芳菲菲兮满堂,乐时物之阜昌。
清飙起于蘋末兮,吹我发之苍苍。
搴木兰而结贻兮,吾师兮黄帽郎。
嗟大火之流西兮,眷望舒之陟东。
琼楼冷而兢兢兮,缀玉绳而撒空。
轰清管而拨急弦兮,何邻船之多豪雄。
余不忍为此态兮,宁偃蹇而陆鹿。
思彼美而媒拙兮,杳天水之靡属。
骋亨衢之玉驮兮,问前身之金粟。
麾蛟龙而梁津兮,岂吾道之云穷。
扬云旌而周流兮,朝苍梧而夕无终。
望瑶台而不及兮,历玄苑之阆风。
魂营营而莫识兮,欲逝从而何往。
芳洲芜以菉葹兮,盍责兰之渐长。
缅熙丰之故事兮,随变灭于睫瞬。
惟君子之有耿光兮,竖颐颏而不尽。
横大江而剡灵兮,递周郎而为主。
芬荃蕙而臭莸兮,羌奚舍而奚取。
众薆蔽而谣诼兮,屏珍剃而韬色。
从鼓枻而鞠兆兮,仪遗则于知竭。
悲反骚之投岷兮,要黄累之自适。
于是乎诸公相顾而嘻,命酒行酌。
星汉流于樽斝,风露侵于书籍。
相与携归于江上之亭,浩然一色,四望无际。
从者告曰:非沙之白,非月之白,乃曙光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