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昔少壮时。喜饮白酒。以其罕遇清者而常饮浊故也。及历显位。所饮常清。则又不喜饮浊矣。岂以所习之然耶。近因致仕禄减。往往有清之不继者。不得已而饮白酒。则辄滞在胸鬲间。不快也。昔杜子美诗云。浊醪有妙理。何也。予昔常饮时。惯饮而已。实未知妙处。况今乎。盖甫本穷者也。亦岂其以习而言之耶。遂作白酒诗云。
我昔浪游时,所饮惟贤耳。
时或值圣者,无奈易昏醉。
及涉地位高,饮浊无是理。
今者作退翁,俸少家屡匮。
绿醑断复连,篘饮亦多矣。
滞在胸膈间,始觉督邮鄙。
浊醪称有妙,未会杜公意。
乃知人之性,与习自渐渍。
饮食地使然,何有嗜不嗜。
为报中馈人,有入慎轻费。
无使樽中酒,不作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