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有问于予者曰。子言累月被沈痾不起。似妄语也。何者。以今观之。其于和人之诗。多至三十二十或十馀首。然诗中犹无惫气。此岂病者之能尔耶。予答曰。诗无惫气。是子之过言也。予何足以当之哉。予向言诗癖。亦一病也。既为病之所使。病可免乎。是予所以难之。以至再作诗以伤之者也。今之病痾。如不死则行当自止矣。非若诗癖之不已也。因作诗以答之。
病之逼于身,人所难自避。
既言诗一癖,与病真无异。
病可得免哉,予亦自伤耳。
老病与诗病,云何一时至。
蓬头卧掩衾,秃笔起书字。
一声挟啾虫,一声误斗蚁。
诗初若可观,覆视堪唾弃。
毕竟无巧词,此癖拙所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