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宝虽美,因人乃彰。
欲成器而斯尚,由载琢以为良。
瑕玷弗施,始中含于温润;
切瑳有则,取应用于圆方。
披大礼之遗言,洞先儒之所录。
以谓玉不因琢,器莫得以自贵;
人不因学,道无由而内勖。
故我诱之于人,谕之以玉。
内含其美,虽禀质而可嘉;
外饰其形,假载雕而后足。
然以宝有可尚,世诚所希,价连城而有待,气如虹而上挥。
礼神之用斯在,磨玷之言则非。
禀尔天真,包十德而成质;
制由工巧,参六瑞以凝辉。
然则攻自他山,列乎良璞。
虽曰宝也,不能效于自用;
虽曰坚也,末有成于不琢。
美在中矣,徒内抱于英华;
砻而错诸,始外成于圭角。
岂不以玉者华于国而可重,器者用于人而克安。
规矩殊形于圭璧,短长具制于躬桓。
亦犹在镕者金,必资乎锻砺之设;
从绳者木,遂分乎曲直之端。
且夫人务其师,玉贵其德。
性虽本善,不学则弗至于道;
质虽至美,不琢则弗成其饰。
稽匪刻匪雕之说,理实异斯;
嘉如切如磋之言,义诚有得。
彼大圭贵乎尚质,鸣佩取乎扬声,虽效珍而并用,在设谕以非精。
曷若彰教诲而有渐,譬琢雕而可成。
是故西琥东圭,舍规模而安创;
半璋全璧,非制度以难明。
向若追琢不加,刻画非备,虽缜密以含彩,在文华而曷视?
故扬子以谓玉不雕,则璠玙不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