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称,祥符四年,召陜州隐士魏野不至。五年,赐杭州隐士林逋粟帛。何以书予之也?野与逋之为隐也,名如其实矣。野不求闻达,居陜之东郊,为诗精苦。真宗自汾阴还,次陜州,遣陜令王希召之,不起,命工图其所居观之。逋力学好古,不趋荣利,衣食不足,晏如也。结庐西湖之孤山,足不及城市。真宗闻其名,赐以粟帛。逋将死,赋诗有“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之句,赐号和靖先生。予观二隐之意,皆有大不足于当年者。自王钦若导封禅,捏天书,鸱尾曳帛,神人梦言,从兹金匮之盛,天言也。玉清之作,天应也。泰山之封,社首之禅,汾阴之祭,天事也。以至野鸡山鹿,并形奏章;秋旱冬雷,率皆称庆。土木不息,饥馑荐臻。观二隐之寓言长往,孙奭之十事疏陈,易地则皆然矣。否则,欣一命而辄起,东封西祀,日置长安之田;希上旨而趋荣,依类颂言,尚希身后之宠。北山之移,能为东郊西湖。假乎野人,虽生不为种放逋客,虽死不为相如。此二隐者,不第独善其身,而思默悟其主者也。
陜州隐士野,杭州隐士逋。
野人不求达,逋客不荣趋。
野居傍东郊,逋薮结西湖。
精苦诗常有,封禅书本无。
野人召不起,野居天子图。
逋客闻其名,逋薮山不孤。
同时称二隐,百世起诸懦。
如何种左谏,东西日在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