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亭台好结搆,所欠大树相扶疏。
成阴动以十年计,达者于此伤居诸。
城南有树荫数亩,雷雨不得摇根株。
其境又复苦岑寂,两地相望仍相需。
此间智力得毋尽,意或就树营精庐。
有客狂起曰否否,是可生致何忧无。
乃出奇资购名匠,不用斧凿需锹锄。
本拨既畏生意失,干坏复恐旁枝枯。
奇计百出竟离土,推挽一日劳千夫。
过云架梯入城郭,假道毁屋穿街衢。
当其白昼汗霖背,各各向树长叫呼。
归来灌溉更多术,欲与地力相撑扶。
一朝根柢既盘固,树亦得主忘劳劬。
主人含笑为我道,酷吏忽去如亡逋。
诚堪对客作青眼,遑惜空橐捐青蚨。
我思大风移木古所载,怪事咄咄曾废书。
今之合抱藉人力,毋乃神助言非诬。
可知世事无不有,梯山航海穷膏腴。
以此较彼虽已细,亦贵志力交相符。
人生行乐苦不足,花移新第徒区区。
一言仍愿进药石,道旁见者曾嗟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