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僧智及

相关人物:共 26 位
共 26 首上一页 第 2 页 下一页
释道积 朝代:隋末唐初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六 护教科(二)
出河东安邑相里氏。
其居家名子材。
年二十。
遇洪湛律师。
乃为剃落。
而遁迹双岩。
以求其志。
复研心学于法朗禅师。
影不出山者。
三阅寒暑。
既而叹曰。
幽證固难。
圣教须究。
开皇十三年。
就远行寺普兴法师。
禀涅槃。
十八年。
造京师宝昌寺明及法师
咨十地论。
又依辨才智凝法师。
习摄大乘论。
仁寿三年。
听采地持于并州武德寺沙门法棱所。
四年七月。
杨谅反。
遂与同侣素杰诸师。
南旋乡里。
弘阐涅槃摄论诸部。
齿邻知命。
则偏事地持。
曰是戒勖之极。
心法之要也。
故德资皂白。
道洽朱蓝。
然于尼众。
独不引顾。
每谓其徒曰。
女诚戒垢。
圣典所诃。
佛度出家。
减损正法。
闻名尚尔污心。
面对岂云无染。
且教贵清显。
不参非滥。
俗重远嫌。
君子攸奉。
余虽不逮。
请遵其度。
则其洁己高蹈之风。
可想见矣。
先是沙门宝澄。
当隋之初。
于普救寺。
创营百尺弥勒大像。
始举事。
澄遽告逝。
耆艾请积继之。
仅十稔而雕籹之工毕。
道俗相与庆贺。
初积既受请。
夜梦。
崖旁二师子。
于大像侧。
连吐明珠不绝。
寤而念曰。
师子以表法流无畏。
明珠以表财施无穷。
吾事其成乎。
即命图其梦。
张之像前。
寺处蒲坂之阳。
尤为一方形胜。
像又殊特。
诚古今天下之伟观。
而积弊衣蔬食。
剿志劬形。
以成就之。
可谓勤矣。
故仆射裴玄真。
刺史杜楚容。
皆馈香致敬。
赠衣求法。
隋之季。
河东通守尧君素。
议沙门守城。
以禦外敌。
令曰。
敢谏者斩。
积奋曰。
吾辈抗迹尘外。
而世欲以卒伍辱之。
可哉。
于是偕道逊神素进曰。
公亦闻人有不畏死者乎。
夫死而有益。
虽死无畏。
弟恐无益而徒死尔。
且昔者汉高尊四皓。
而天下安。
文侯重干木。
而魏国治。
今道人务德义。
疏利名。
其于四皓干木。
亦庶几矣。
而尊重之礼。
不见得于公。
顾将拘系。
以从军役。
则公之去汉高文侯远甚。
而识者有以窥公也。
公其图之。
君素以积心气之壮。
释不问。
后君素竟为郡人薛宗所害。
积以贞观十年九月十日。
终于所住。
初积将终。
曾无所苦。
告门人曰。
吾今年七十五。
其死必矣。
门人曰。
师才六十九耳。
诚能七十五。
则犹有六年在。
何遽辞耶。
积曰。
死生数也。
数岂实法哉。
亦假乎语言名字而已。
吾昔日隶籍之时。
刺史增吾六年。
自今计之。
则吾寿当尽。
不三日果卒。
续高僧传·卷第二十九 兴福篇第九
释道积。
河东安邑人也。
俗姓相里。
名子材。
既莅玄门更名道积。
其先盖郑大夫子产之苗裔矣。
昔子产生而执拳。
启手观之。
文成相里。
其后因而氏焉。
父宣恢廓有大志。
好学该富。
宗尚严君。
积早习丘坟。
神气爽烈。
年二十将欲出家。
未知所适。
乃遇律师洪湛。
见而异之。
即为剃落。
晦迹双岩。
又依法朗禅师希求心学。
绝影三载不出山门。
然为幽證自难圣教须涉。
开皇十三年。
辞师擐钵周行采义。
路经沧冀就远行寺普兴法师。
寻学涅槃庆所未闻。
乃经四载情通三事。
为门学所推。
至十八年入于京室。
供宝昌寺明及法师咨习地论。
又依辩才智凝法师摄大乘论。
于十义熏习六分转依无尘惟识。
一期明悟。
仁寿二年。
又往并州武德寺沙门法棱所。
听采地持。
故得十法三持毕源斯尽。
四年七月。
杨谅作乱。
遂与同侣素杰诸师。
南旋蒲坂。
既达乡壤法化大行。
先讲涅槃后敷摄论。
并诸异部往往宣传。
知命将邻。
偏弘地持。
以为诫勖之极。
特是开心之要论也。
故成匠道俗并润朱蓝。
结宗慈训远近通洽。
而深护烦恼重慎讥疑。
尼众归依初不引顾。
每谓徒属曰。
女为戒垢。
圣典常言。
佛度出家损减正法。
尚以闻名污心。
况复面对无染。
且道贵清显。
不参非滥。
俗重远嫌。
君子攸奉。
余虽不逮请遵其度。
由此受戒教授没齿未登。
参谒咨请不听入室。
斯则骨梗洁己。
清贞高蹈。
河东英俊莫与同风。
先是沙门宝澄。
隋初于普救寺创营大像百丈。
万工才登其一。
不卒此愿而澄早逝。
乡邑耆艾请积继之。
乃惟大造之未成也。
且引七贵而崇树之。
修建十年彫庄都了。
道俗庆赖欣喜相并。
初积受请之夕。
寝梦崖傍见二师子。
于大像侧连吐明珠相续不绝。
既觉惟曰。
狩王自在。
则表法流无滞。
宝珠自涌。
又喻财施不穷。
冥运潜开。
功成斯在。
即命工匠。
图梦所见于弥勒大像前。
今犹存焉。
其寺蒲坂之阳。
高爽华博。
东临州里南望河山。
像设三层岩廊四合。
上坊下院赫奕相临。
园硙田蔬周环俯就。
小而成大。
咸积之功。
撝空树有。
皆积之力。
而弊衣菲食轻财重命。
普救殷赡追静归闲。
为而不恃即处幽隐。
天怀抗志顿绝人世。
不令而众自严。
不出而物自往。
仆射裴玄真宠居上宰。
钦其令问频赠香衣。
刺史杜楚客。
知人之重。
造展求法。
其感动柔靡。
皆此类也。
往经隋季拥闭河东通守尧君素。
镇守荒城偏师肆暴。
时人莫敢窃视也。
欲议诸沙门登城守固。
敢谏者斩。
玄素同忧无能忤者。
积愤叹内发不顾形命。
谓诸属曰。
时乃盛衰法无隆替。
天之未丧斯文在斯。
且沙门尘外之宾。
迹类高世。
何得执戈擐甲为禦侮之卒乎。
遂引沙门道逊神素。
历阶厉色而谏曰。
贫道闻人不畏死不可以死怖之。
今视死若生。
但惧不得其死。
死而有益是所甘心。
计城之存亡。
公之略也。
世之否泰。
公之运也。
岂五三虚怯而能济乎。
昔者汉钦四皓。
天下隆平。
魏重干木。
举国大治。
今欲拘系以从军役。
反天常以会灵祇。
恐纳不祥之兆耳。
敢布腹心愿深图之。
无宜空肆一朝自倾。
于后为天下笑也公若索头与头。
仍为本愿。
必纵以残生逼充步甲者。
则不知生为何生。
死为何死。
积陈此语傍为寒心。
素初闻谏重积词气。
但张目直视曰。
异哉斯人也。
何乃心气若斯之壮耶。
因舍而不问。
果诣积陈忏。
尧素以杀戮无度骋其毒心。
加又举意轻陵。
虽当时获寝。
而祸作其兆。
卒为城人薛宗所害。
自积立性刚果志决不回。
遇逢瞋忿动为鱼肉。
既出家后。
诃责本缘。
挫拉无情。
转增和忍。
岁登耳顺。
此行弥隆。
习与性成。
斯言不爽。
以贞观十年九月十七日。
终于本寺。
春秋六十有九。
初积云疾的无所苦。
自知即世告门人曰。
吾今七十有五。
吾卒今年矣。
其徒曰。
师六十九矣。
何遽辞耶。
告曰。
死生法尔。
吾不惧也。
且老僧将年七十。
刺史貌吾增为六岁。
故其命在旦夕。
宜深剋励视吾所行。
又曰。
经不云乎。
世实危脆无牢强者。
去终三日钟不发声。
逝后如旧。
众咸哀叹。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河东安邑人。
姓相。
其先郑大夫子产之苗裔。
积早习丘坟。
神气爽烈。
至年二十。
遇律师洪湛。
见而异之。
即为剃落。
晦迹双岩。
又依法朗禅师。
希求心学。
绝影三载。
开皇十三年。
辞师擐钵。
周行采义。
路经沧海。
冀就远行寺普兴法师。
寻学涅槃。
乃经四载。
清通三事。
至十八年。
入于京室。
依宝昌寺明及法师
咨习地论。
又依智凝法师。
摄大乘论。
于十义。
熏习六分。
仁寿三年。
又往并州武德寺法棱所。
听采地持。
故得十法三持。
四年七月。
杨谅作乱。
遂与同侣素杰诸师。
南旋蒲坂。
既达乡壤。
法化大行。
先讲涅槃。
后敷摄论。
先是沙门宝澄。
隋初于普救寺。
创营大像百尺。
万工才登其一。
不卒此愿。
而澄早逝。
乡邑耆艾。
请积继之。
受请之夕。
𥨊梦崖傍。
见二师子于大像侧。
连吐明珠。
相续不绝。
既觉惟曰。
兽王自在。
则表法流无滞。
宝珠自涌。
又喻财施不穷。
冥运潜开。
功成斯在。
其寺蒲坂之阳。
嵩高华博。
东临州里。
南望河山。
像设三层。
岩廊四合。
上坊下院。
赫奕相临。
园硙田蔬。
周环俯就。
而弊衣蔬食。
轻财重命。
普救殷赡。
追静归闲。
经隋季拥闭。
海东通守尧君素。
镇守荒城。
偏师肆暴。
欲议诸沙门登城守固。
敢谏者斩。
缁素同忧。
积愤叹内发。
不顾形命。
谓诸属曰。
时乃盛衰。
法无隆替。
沙门尘外之宾。
迹类高世。
何得执戈擐甲。
为禦侮之卒乎。
遂引沙门道逊神素。
历阶厉色而谏曰。
贫道闻。
人不畏死。
不可以死怖之。
今视死若生。
但惧不得其死。
死而有益。
是所甘心。
计城之存亡。
公之略也。
世之否泰。
公之运也。
岂五三虚怯而能济乎。
昔者汉钦四皓。
天下隆平。
魏重干木。
举国大治。
今欲拘系以从军役。
反天常以会灵祗。
恐纳不祥之兆耳。
公若索头。
与头。
仍为本愿。
必纵以残生。
逼充步甲者。
则不知生为何生。
死为何死。
积陈此语。
傍为寒心。
素初闻谏。
重积词气。
但张目直视曰。
异哉斯人也。
何乃心气若斯之壮耶。
因舍而不问。
果诣积陈忏。
尧素以杀戮无度。
骋其毒心。
兼又举意轻陵。
卒为城人薛宗所害。
积以贞观十年九月十七日。
终于本寺。
春秋六十有九。

人物简介

禅林僧宝传·卷第十六
禅师名元琏者。
闽人也。
得法于首山念禅师。
住汝州广慧寺。
琏褊颅广颡。
瞻视凝远。
望见令人意消。
尝谓众曰。
我在先师会中。
见举竹篦子问省驴汉曰。
唤作篦子即触。
不唤作篦子即背。
作么生。
省近前掣得。
掷地上云。
是什么。
先师云瞎。
省从此悟入。
我道省驴汉。
悟即大杀悟。
要且未尽先师意旨。
遮个说话。
须是到此田地。
方相委悉。
情见未忘者。
岂免疑谤。
又见智门纲宗歌曰。
胡蜂不恋旧时窠。
猛将那肯家中死。
曰祚兄消许多气力作么。
我寻常说禅。
如手中扇子。
举起便有风。
不举一点也无。
既称宗师。
却以实法与人。
好将一把火照看。
与么开口。
面皮厚多少。
岩头云。
若以实法与人。
土也消不得。
知么。
究取好。
莫面面相觑。
在此作么。
内翰秘书监知郡。
杨亿大年问曰。
承云一切罪业。
皆因财宝所生。
劝人疏于财利。
况南阎众生。
以财为命。
邦国以财聚人。
教中有财法二施。
何得劝人疏财乎。
琏曰。
幡竿尖上铁笼头。
大年曰。
海坛马子似驴大。
琏曰。
楚鸡不是丹山凤。
大年曰。
佛灭二千年。
比丘少惭愧。
大年尝书寄内翰李公维。
叙师承本末。
其词曰。
病夫夙以顽憃。
获受奖顾。
预闻南宗之旨。
久陪上国之游。
动静咨询。
周旋策发。
俾其刳心之有诣。
墙面之无惭者。
诚出席间床下矣。
矧又故安公大师。
每垂诱导。
自双林影灭。
只履西归。
中心浩然。
罔知所旨。
仍岁沈痼。
神虑迷恍。
殆及小间再辩方位。
又得云门谅公大士。
见顾蒿蓬。
谅之旨趣。
正与安公同辙。
并自庐山归宗云居而来。
皆是法眼之流裔。
去年假守兹郡。
适会广慧禅伯
实嗣南院念。
念嗣风穴。
风穴嗣先南院。
南院嗣兴化兴化。
嗣临济。
临济嗣黄檗。
黄檗嗣先百丈海。
海嗣马祖。
马祖嗣让和尚。
即曹溪之长嫡也。
斋中务简。
退食多暇。
或坐邀而至。
或命驾从之。
请叩无方。
蒙滞俱释。
半岁之后。
旷然弗疑。
如忘忽记。
如睡忽觉。
平昔碍膺之物。
嚗然自落。
积劫未明之事。
廓尔现前。
固亦决择之洞分。
应接之无蹇矣。
重念先德。
率多参寻。
如雪峰九度上洞山。
三度上投子。
遂嗣德山。
临济得法于大愚。
终承黄檗。
云岩蒙道吾训诱。
乃为药山之子。
丹霞承马祖印可。
而作石头之裔。
在古多有。
于理无嫌。
病夫今继绍之缘。
实属于广慧。
而提激之自。
良出于鳌峰也。
忻幸忻幸。
大年所叙。
详悉如此。
岂欲自著于禅林乎。
予恨其手编传灯录。
至首山之嗣。
独载汾阳。
而不录广慧机语。
何也。
赞曰。
广慧机缘语句。
虽不多见。
然尝一脔知鼎味。
大率如刀斫水不。
见痕缝。
真可谓作家宗师也。
平生说法。
如云雨。
暮年止得一杨大年。
鲁国儒生。
何其少哉。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元琏禅师。泉州陈氏子。褊颅广颡。瞻视凝远。望见令人意消。参首山。山问近离何处。琏曰。汉上。山竖起拳曰。汉上还有这个么。曰这是甚么碗鸣声。山曰。瞎。琏曰。恰是拍一拍便出。他日又见。于火把子话下大悟云。某甲。不疑天下老和尚舌头也。后出世汝州广慧院。华严隆为嗣法上首。杨龟山大年。亦出师位下。有寄内翰李公书。叙师承本末云。 系曰。首山一把火。前烧谷隐。后烧广慧。二老故得出头光燄。又有二智嵩。一住三交。一住铁佛。亦首山门下。皎皎者也。不及传。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怀信。字孚中。姓姜氏。明之奉化人。初从延庆半岩全公。习教旨义。声籍甚。久之叹曰。教相繁多。浩如烟海。算沙徒自困耳。奚益。因改辙而力禅。参承诸名宿下语。多枘凿弗合。不胜愤悱。时竺西坦公。迁主明之天童。师奔质所疑。竺西一见。知为法器。厉色待之。不与交一语。师疑愈炽。自是依止不忍去。得豁然焉。天历间。住补怛洛迦山。迁大龙翔集庆寺。龙翔。元文宗潜邸也。及至践祚。建佛刹于其地。栋宇之丽甲天下。未几毁于火。昙芳忠公新之。功未竟而化。师乃出衣盂之私。补前未备。不日而集成功。虽以名德领钜刹。不效饰车舆盛徒御。以自誇衒。始终一钵萧然而已。会元政大乱。戎马纷纭。寺事艰窘日甚。师处之裕如。不以屑意。一旦晨兴。索兰汤沐浴。更衣趺坐。谓左右曰。吾将归矣。汝等当以荷法自期。励精进行。可也。言毕而瞑。侍者撼且呼曰。和尚去则去矣。宁不留片言以示人乎。师叱之而复瞑。侍者呼不已。师握笔书曰。平生为人戾气。七十八年漏泄。今朝撒手便行。万里晴空片雪。书毕而寂。时丁酉八月某日也。茶毗于聚宝山前。舍利如菽如麻。五色灿烂。虽烟所及处。亦累累然生。贮以宝瓶。光发瓶外。师赋性恬冲。喜溢颜间。生平未尝以声色忤人。人有犯之者。颔首而已。然进脩极勤。自壮至髦。默诵法华经一部。虽暑烁金寒折胶。无一日阙者。屡感莲花香。满院芬郁异。尝非世间者可比。当大明兵下金陵。僧徒风雨散去。师独结跏宴坐。目不四顾。执兵者满前。无不掷杖而拜。上尝亲幸寺中。听师说法。嘉师言行纯悫。特为改龙翔。为大天界。告终前一日。上统兵。驻江阴沙洲上。昼寝。梦师服褐色禅袍来见。上还闻迁化。衣与梦中正同。大悦。诏出内府帛泉。助其丧事。且命卜葬。举龛之夕。上亲致奠。送出都门之外。师说。有五会语录。行世。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
怀信禅师者。字孚中。为明州奉化江氏之子也。十岁求师于其亲。亲命抱本入乡塾。不二载。诸籍了然。竟罢读。乃谋法华而诵之。遂坚图出家。荷任大法。又三载。师事法华院子思沙门。以试经得度。竺西坦禅师居天童。信往谒之。坦公瘦面如铁。寻常热棒如雨点。请益者。隆冬亦战慄挥汗。信虽年少。从容入问大法。坦器重之。久经炉鞴。信乃道通。担垂问曰。兴化打克宾。克宾还有吃棒分也无。信出对曰。俊哉狮子儿。坦深肯之。未几坦公迁化。信鸣众请云外岫补居天童。信与击节酬唱。拍拍是令。岫每称之曰。信公乃洞宗赤帜。济室白眉也。大定丙寅。出住观音寺。天历己巳。迁居普陀。至正改元。天童席虚。当事者必以致信。信曰。天童自哲人相继。化后规制非旧观矣。今诸公不弃山野。山野惟据令而行。诸公若以为可。则山野以继述为志。岂敢坚逊而累诸公行李。如不便诸公。请更议之。众皆稽颡曰。诺。于是信莅天童。积弊顿除。法席不期而再振。四方以贤誉归之。当是时。南北兵荒。丛林多窘。天童食堂盈千众。安居不乏。尚有馀粮。以赈饥贫。楚石琦公尝作偈与信曰。长庚峰顶白云间。捧劄西来笑展颜。几叠岩峦围丈室。万株松树绕禅关。当年金碧谁将去。今日天龙合送还。老我恰如窥豹者。管中时复见斑斑。江表大龙翔寺行御史。奉诏迎信。信欣然自来。时至正十四年甲午也。越二载。明太祖兵下金陵。寺众风散。信独趺坐不去。顷之兜鍪蚁集。信俨然在定。如不知也。及太祖入寺。信合爪相迎。太祖问曰。众僧因甚不见。信曰。明眼难瞒。太祖甚喜。乃命招僧还寺。太祖尝听信说法。归为近侍曰。龙翔信僧。言行纯悫。真太平有道沙门也。遂改龙翔为天界。命褒章而赐之。信德腊虽高。未尝以声色加学者。学者自化。信日课莲经七卷。寒暑不间。有僧问曰。和尚诵经。还解义么。信曰。清晨吃白粥。而今又觉饥。僧曰。此语却与经文不合。曰。明眼师僧灼然犹在。僧呵呵大笑曰。和尚是甚么心行。信曰。且喜信受奉行。丁酉元旦日食。太祖召信问之。对曰。食后自明。太祖又深喜。复论古今符谶之理。信曰。圣哲以至公为心。不求符谶。而符谶自合矣。愚昧以私欲为念。虽凤麟昼现。仍成怪物。故曰在此不在彼。太祖称善。尽欢而罢。八月二十四晨起。沐浴更衣。召众告曰。吾行矣。汝等当以荷法自期。瞑目而逝。侍僧撼且呼曰。和尚不留片语。以示人乎。信复展目索笔书曰。平生为人契戾。七十八年漏泄。今朝撒手便行。万里晴空片雪。乃瞑目长往。时太祖督戎江阴。前一日。梦信告别。及还金陵闻讣。与梦合。太祖甚嗟悼。左右皆言。前日梦。金甲大人相报曰。天界古佛入灭矣。太祖益惊异。赐帑金以资后事。举龛日。太祖临奠。依法阇维于聚宝山前。获舍利五色。命贺齐叔。为卜牛首山建塔。又命儒臣铭之。天童所塔者。爪发衣履也。初信承诏。去龙翔天童。左右谏曰。当今扰攘兵戈。有志者求入山林不暇。师独受元主隆誉之名。某等似不取也。且天下事未知何若耳。信答曰。我汝均为佛祖儿孙。力当撑拄佛祖家庭。任缘赴感。职宜然也。若俱以祸福撄心。埋身藏影。岂大慈旷济之道哉。且戈矛剑戟之场。独非安乐邦乎。于是愿起从行者甚众。 赞曰。径山三代。门庭施设。虽各不同。究其机要。皆通权达变之宗匠也。度公至老。尚力图兴复。信公至殁。犹示应明主。是其荷负祖道之任。真难释肩。如吴人游楚者。病中闻之。仍吴吟也。先辈之苦心若此。忽之可乎。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三
释怀信,字孚中。
姓姜氏,奉化人也。
父尝为县校官,母刘氏,夜梦火星堕,室中有光如火,亟取吞之,俄而有孕。
及诞,状貌异凡,而性端凝,不妄举动,唯见沙门,辄喜与亲。
稍长,受三经于宋进士戴公表元,声入心通,经旨鬯达。
然不乐帖括,独企清幽。
年十五离家,从法华院僧子思,执童子役,已而祝发为大僧,受具戒于五台寺。
闻延庆半岩全弘三观十乘之旨,复与之游。
久之,且叹曰:“教相繁多,浩如烟海,苟欲穷之,是诚算沙,徒自困耳。
”即弃去,渡浙而西,凡过名蓝,辄往参叩,语多枘凿,不胜愤悱。
华藏竺西坦迁主四明天童景德禅寺,信随质所疑,竺西知为法器,厉色待之,不交一语。
一曰上堂,举兴化与克宾案问之,信拟曰:“俊哉,师子儿也。
”自是依止,不忍去。
竺西入灭,天宁云外岫,来继其席,命司经藏管钥。
文章渐彰,不可掩遏。
元泰定丙寅,行宣政院请居四明观音,策励徒众,珍惜时光,唯恐失坠。
天历己巳,迁住补怛洛迦山。
清望日崇,修行益苦,尝持一钵,乞食吴楚间。
镇南王具香华迎至府中,虚心问道,语中肯綮,且出菩提达摩像求赞,信拈豪挥洒,略无停思,而辞旨渊邃,王甚叹服。
宣让王亦遣使者奉旃檀香、紫伽黎衣,请示法要。
信随其性资,利而道之。
二王雄藩之望,首加崇礼,诸侯庶士,莫不望风瞻仰,施资填委。
姑苏产奇石,因求善工,造多宝佛塔十三成载归。
海东驸马都尉高丽王绎而吉尼、丞相撒敦,以行谊上闻,赐号为广慧妙悟智宝弘教禅师,及金襕法衣一袭。
至正壬午,主中天竺永祚寺。
天历乙酉迁天童,矢志振兴,百废具举,佛殿岿然,厥工甚钜,亦彻弊而更新之,丹辉碧朗,照耀海滨。
复造塔中峰,若将终焉。
己丑冬十月,江表大龙翔集庆寺虚席,行御史台奉疏迎信主之。
龙翔文宗潜邸,及践祚,改建佛刹,栋宇宏丽甲天下。
其住持若笑隐䜣、昙芳忠,皆一时硕德,励行《百丈清规》,为东南楷则。
亡何燬于火,忠竭力兴复海会堂,未就而化。
信初升座,提唱宗乘,万指所指,委蛇不迫,而玄机自融,无大无小,皆驩相亲戴。
因出衣盂私赀,缵续前功,不日而集。
会元纲失纽,天下丧乱,戎马纷纭。
寺院萧条,日见艰窘,信处之夷然,若不介意。
明室龙兴,初号吴国,大兵下金陵,徒侣风雨飘散,信独结跏晏坐,目不他顾。
执兵者满前,无不弃仗而拜。
太祖尝幸寺中,听信说法,嘉其道行,命改龙翔为大天界寺,以宠异之。
寺有逋租在民间者,官为徵集。
僧众日归,法施益盛。
一旦晨兴,索汤沐浴,更衣趺坐,谓左右曰:“汝曹荷法,自期励精进行,吾将归矣。
”言毕而瞑,侍者呼曰:“去则去矣,宁不留片言以示人乎。
”乃握笔书曰:“平生为人戾契,七十八年漏泄。
今朝撒手便行,万里晴空片雪。
”掷简而逝,时丁酉八月二十四日也。
寿七十八,腊六十九。
荼毗聚宝山下,舍利如菽,五色粲烂,烟所及处,亦累累攒珠,贮以瓶水,光发于外。
弟子致凯坎牛首山东麓为宫,藏之,建塔其上。
将迁之夕,明帝驻兵江阴,梦信褐服而来,问何之,曰:“将归,且告别。
”及还归,闻其寂灭,为之惊异。
乃出内府泉币,助其丧事,且亲致奠送于都门之外。
荣贶之加,近代无比。
著有《五会语录》。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72—846 【介绍】: 唐华州下邽人,祖籍太原,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白季庚子。德宗贞元十六年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宪宗元和时,历迁翰林学士、左拾遗、东宫赞善大夫。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居易首上疏,请亟捕凶手。以越职言事,贬江州司马。穆宗长庆初,累擢中书舍人,乞外任,为杭州刺史,筑堤捍钱塘湖,溉田千顷。久之,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复除苏州刺史。文宗立,入为秘书监,迁刑部侍郎。大和三年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遂居洛阳。晚年奉佛,以诗酒自娱。武宗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卒谥文。工诗,倡导“新乐府”运动。诗文与元稹齐名,世号“元、白”。晚年与刘禹锡唱和,又称“刘、白”。有《白氏长庆集》等。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72—846 字乐天,晚年自号香山居士。
又号醉吟先生。
排行二十二。
下邽(今陕西渭南)人,郡望太原(今属山西)。
先世本龟兹人,汉时赐姓白氏。
卒谥文,后人又称白文公。
德宗贞元十六年(800)登进士第。
十九年中书判拔萃科,授秘书省校书郎。
宪宗元和元年(806)中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授盩厔(今陕西周至)尉,二年自集贤校理充翰林学士。
五年改官京兆府户曹参军、翰林学士,六年丁母忧去官。
此数年为谏官期间,屡上奏章请革弊政,为宦官及旧官僚集团所切齿痛恨,其“惟歌生民病”之辉煌组诗《秦中吟》、《新乐府》即作于此时。
十年六月,因上书论奏宰相武元衡被刺身死,主张捕贼雪耻,引起宦官及旧官僚集团不满,以越职言事之罪,自太子左赞善大夫贬为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马。
后转任忠州(今重庆忠县)刺史,十五年夏,被召回长安,任尚书司门员外郎,旋改授主客郎中、知制诰及中书舍人。
穆宗长庆二年(822)七月,自中书舍人出为杭州(今属浙江)刺史。
敬宗宝历元年(825)自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再出为苏州(今属江苏)刺史。
杭州及苏州期间,兴修水利,恤贫安民,深受百姓爱戴。
后返长安,相继出任秘书监刑部侍郎,愈感宦途险恶,乃于文宗大和三年(829)春辞刑部侍郎,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归洛阳(今属河南),自此未再返回长安。
武宗会昌二年(842)以刑部尚书致仕。
卒于六年八月,葬于洛阳龙门山。
生平见李商隐《唐刑部尚书致仕赠尚书左仆射太原白公墓碑铭》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有宋陈振孙《白文公年谱》、清汪立名《白香山年谱》,以今人朱金城《白居易年谱》为详备。
白居易为唐代著名诗人、散文家文学理论家,与元稹齐名,并称“元白”,然白实胜于元,故宋人钱易称“白居易为人才绝”(《南部新书》卷三)。
白居易之散文在唐代亦有甚高之地位,《旧唐书·元白传赞论》盛称其奏议为“极文章之壶奥,尽治乱之根荄”。
白居易之思想兼受儒、道、佛三家之影响,而“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之儒家思想实居主导地位,其早期“志在兼济”之讽谕诗乃其文学理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与元九书》)之实践,如《秦中吟》、《新乐府》组诗等均为讽谕诗之名篇,尤以《新乐府》五十首为最,不仅主题鲜明,措辞尖锐,且整体构架精巧缜密,体现叙事与议论之统一,突破“怨而不怒”之传统,描写人物形象细腻生动,确系诗歌领域一大创新。
“元和体”之创制亦为白氏之重大贡献。
所谓“元和体”,以作者个人言之,即包括其《长恨歌》、《琵琶行》等长篇歌行、《东南行一百韵》等长篇排律次韵相酬之作、流连光景之小诗,其中尤以“感伤诗”中之《长恨歌》、《琵琶行》,在当时已享“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之盛誉(唐宣宗吊白居易诗),后世且誉为“古今长歌第一”(何良俊《四友斋丛说》卷二五)。
其余如“杂律诗”内景中寓情之《钱塘湖春行》、以白描手法见长之《问刘十九》等,皆能以小见大,以少胜多,成为千古传诵之名篇。
白氏之作虽伤于“大露太尽”(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二),语言朴直,而其艺术特点乃“用语流便”(许学夷《诗源辨体》),平易近人,章法变化多端,每能以俗为雅,以故为新,“用常得奇”(《艺概·诗概》),“眼前能转物,笔下尽逢源”(张镃《南湖集》卷四《读乐天诗》)。
晚年诗“极高妙”(赵令畤《侯鲭录》卷七引苏轼语),愈益淡远旷达。
许学夷复谓其诗“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诗源辨体》卷二八)。
总之,白诗之艺术境界须千锤百炼始能臻此,世以“轻率”讥之,实不足取。
明江进之《雪涛小书·评唐》论白居易之历史地位云:“前不照古人样,后不照来者议。
意到笔随,景到意随,世间一切都著并包囊入我诗内。
诗之境界,到白公不知开阔多少。
较诸秦皇、汉武,开边启境,名曰‘广大教化主’,所自来矣。
”白居易诗文全集向无注本。
今人朱金城《白居易集笺校》最为完备。
研究著作有陈寅恪《元白诗笺證稿》等。
资料汇编有陈友琴《白居易资料汇编》。
全唐诗》存诗39卷,《全唐诗外编》《全唐诗续拾》补诗38首,44句。
唐诗汇评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祖籍太原(今属山西),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新郑(今属河南)。幼聪慧。建中末,两河用兵,寄家符离,播迁吴越。贞元十六年(800),登进士第。又登书判拔萃、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元和元年,授盩厔尉。三年,除左拾遗,为翰林学士,居谏职内廷,直言无讳避;又为《秦中吟》、《新乐府》,指斥时事,故为权近所恶。丁母忧,服除,授太子左赞善大夫。十年,上疏请捕刺武元衡之凶手,贬江州司马。量移忠州刺史。穆宗即位,召为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知制诰、中书舍人,出为杭、苏二州刺史。大和初,任秘书监、刑部侍郎。三年春病免,遂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历河南尹、太子少傅分司。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晚年闲居洛阳,皈依佛教,吟咏自适,自号“醉吟先生”、“香山居士”。卒。居易于元和中提倡新乐府,指斥时弊,反映民瘼,创通俗一派,影响深远。与元稹交厚,世称“元白”,诗称“元白体”。晚年居洛,与刘禹锡唱和甚多,世称“刘白”。自编《白氏文集》七十五卷,宋初佚五卷。今有《白氏长庆集》(一名《白香山集》)七十一卷行世。《全唐诗》编诗三十九卷。
词学图录
白居易(772-846) 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祖籍太原,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有《白氏长庆集》,存词30余首。
黄鹤楼志·人物篇
白居易(772—846) 唐代诗人。字乐天,号香山居士、醉吟先生。祖籍太原(今山西太原),后迁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河南新郑。贞元十六年(800)进士,后与元稹同登书判拔萃科。历任翰林学士、江州司马、襄州别驾、苏州刺史、太子少傅分司东都,后人又称白傅或白太傅,官终刑部尚书。为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与元稹并称“元白”,又与刘禹锡并称“刘白”。曾作七律《卢侍御与崔评事为予于黄鹤楼置宴,宴罢同望》《行次夏口,先寄李大夫》等诗,借黄鹤楼抒发自己忧国忧民之情。
全唐诗补逸
白居易字乐天,其先太原人,后迁居下邽。贞元十六年擢进士第,元和初又擢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任左拾遗,出为江州司马,历刺杭、苏二州,以刑部尚书致仕。会昌六年卒,年七十五。补诗二首。(复出一首)
全唐文·卷六百五十六
居易字乐天。其先太原人。徙下邽。贞元十四年进士。元和元年制策乙等。累转主客郎中知制诰。文宗朝授太子少傅。封冯翊县侯。会昌中以刑部尚书致仕。大中元年卒。年七十六。赠右仆射。

作品评论

元稹《白氏长庆集序》
乐天之长,可以为多矣。夫讽谕之诗长于激;闲适之诗长于遣;感伤之诗长于切;五言律诗百言而上长于赡;五字七字百言而下长于情。
诗人主客图
广大教化主:白居易。
司空图《与王驾评诗》
元白力勍而气孱,乃都市豪估耳。
唐摭言
白乐天去世,大中皇帝以诗吊之曰:“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旧唐书本传
居易文辞富艳,尤精于诗笔。自雠校至结绶畿甸,所著歌诗数十百篇,皆意存讽赋,箴时之病,补政之缺,而士君子多之,而往往流闻禁中。
六一诗话
仁宗朝,有数达官以诗知名,常慕“白乐天体”,故其语多得于容易。
《诗病五事》
如白乐天诗词甚工,然拙于纪事,寸步不移,犹恐失之,此所以望老杜之藩垣而不及也。
临汉隐居诗话
白居易亦善作长韵叙事,但格制不高,局于浅切,又不能更风操,虽百篇之意,只如一篇,故使人读而易厌也。
冷斋夜话
白乐天每作诗,令一老妪解之,问曰:“解否?”妪曰解,则录之;不解,则易之。故唐末之诗近于鄙俚。
西清诗话
白乐天诗自擅天然,贵在近俗;恨为苏小,虽美终带风尘耳。
诗话总龟后集
作诗贵雕琢,又畏有斧凿痕;贵破的,又畏粘皮骨:此所以为难。刘梦得称白乐天诗云:“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世人方内欲相从,行尽四维无处觅。”
岁寒堂诗话
梅圣俞云:“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元微之云:“道得人心中事。”此固白乐天长处,然情意失于太详,景物失于太露,遂成浅近,略无馀蕴,此其所短处。
猗觉寮杂记
“亲家翁”、“开素”、“鹊楼河”,皆俗语。白乐天用俗语为多,《赠皇甫郎中亲家翁》诗:“晚核嘉姻不失亲。”又云:“月终斋满谁开素,须记奇章置一筵。”又云:“凶似鹊楼河:
观林诗话
乐天云:“近世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其五言诗文,又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然乐天既知韦应物之诗,而乃自甘心于浅俗,何耶?岂才有所限乎?
苕溪渔隐丛话
《法藏晬金》云:余尝爱乐天词旨旷达,沃人胸中。有句云:“我无奈命何,委顺以待终。命无奈我何,方寸如虚空。”夫如是则造化均偏,不足为休戚,而况时情物态,安能刺鲠其心乎?
《朱子全书•论诗》
乐天人多说其清高,其实爱官职,诗中及富贵处,皆说得口津律底涎出。
《臞翁诗评》
白乐天如山东父老课农桑,事事言言皆着实。
诗人玉屑
张文潜云:世以乐夭诗为得于容易,而耒尝于洛中一士人家见白公诗草数纸,点窜涂抹,及其成篇,殆与初作不侔。
诗人玉屑
苕溪渔隐臼:乐天诗虽涉浅近,不至尽如冷斋所云。余旧尝于一小说中曾见此说,心不然之,惠洪乃取而载之诗话,是岂不思诗至于老妪解,乌得成诗也哉!余故以文潜所言,正其谬耳。
诗人玉屑
白氏集中,颇有遣怀之作,故达道之人,率多爱之。
诗林广记
陈后山云:陶渊明之诗,写其胸中之妙。无陶之妙而学其诗,终为乐天耳。《青箱杂记》云:白乐天诗,达者之词也。
滹南诗话
乐天之诗,情致曲尽,入人肝脾,随物赋形,所在允满,殆与元气相侔。至长韵大篇,动数百千言,而顺适惬当,句句如一,无争张牵强之态。此岂撚断吟须、悲鸣口吻者所能至哉!而世或以浅易轻之,盖不足与言矣。
四友斋丛说
余最喜白太傅诗,正以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夫《三百篇》何尝以雕绘为工耶?世又以元微之与白并称,然元已自雕绘,唯讽谕诸篇差可比肩耳。
《艺苑卮言》
张为称白乐天“广大教化主”。用语流便,使事平妥,固其所长,极有冗易可厌者。少年与元稹角靡逞博,意在警策痛快,晚更作知足语,千篇一律。诗道未成,慎勿轻看,最能易人心手。
《艺苑卮言》
白极推重刘“雪里高山头早白,海中仙果子生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以为有神助,此不过学究之小有致者。白又时时颂李颀“渭水自清泾至浊,周公大圣接舆狂”,欲模拟之而不可得。徐凝“千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极是恶境界,白亦喜之,何也?风雅不复论矣,张打油、胡钉铰,此老便是作俑。
李维桢《读苏侍御诗》
香山以禅为诗,以诗为禅。前乎此者,有王右丞;后乎此者,有苏端明,与香山材相等。三人诗格多因时代,不必求异,不必求同,此其入禅深处。夫无名,名之至也。
《诗薮•内编》
乐天诗世谓浅近,以意与语合也。若语浅意深,语近意远,则最上一乘,何得以此为嫌?《明妃曲》云:“汉使却回频寄语,黄金何日赎蛾眉?君土若问妾颜色,莫道不如宫里时。”《三百篇》、《十九首》不远过也。
胡应麟《题白乐天集》
唐诗文至乐天,自别是一番境界、一种风流,而世规规以格律掎之,胡耳目之隘也?
唐音癸签
引刘全白语:白性倜傥,苦赋诗,尤工古歌。才调逸迈,往往兴会属辞,古人之善诗者亦不逮。
逸老堂诗话
白乐天诗,善用俚语,近乎人情物理。元微之虽同称,差不及也。
《诗源辨体》
白乐天五言古,其源出于渊明,但以其才大而限于时,故终成大变。其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
《诗源辨体》
五言古,退之语奇险,乐天语流便,虽其相反,而快心露骨处则同;就其所造,各极其至,非馀子所及也。司空图谓“元白力勍而气孱”,盖以其语太率易,不苍劲故耳。
《诗源辨体》
乐天五言古最多,而诸家选录者少,盖以其语太率易而时近于俗,故修词者病之耳。然元和诸公之诗,贵快心尽意时纵恣自如,故予谓乐天诗在退之之下,东野之上。或有取于东野而无取于乐天,非所以论元和也。
《诗源辨体》
乐天七言古,《长恨》、《琵琶》叙事鲜明,新乐府议论痛快,亦变体也。
《诗源辨体》
乐天五七言律绝悉开宋人门户,但欠苍老耳。五言排律华赡整栗,而对尚工切,语皆琢磨,乃正变也。
《诗源辨体》
乐天诗,非不自知其变,但以其才大不能束缚,故不得不然。观其《和答微之诗序》云:“顷者在科试间,常与足下同笔砚,每下笔时辄相顾,共患其意太切而理太周。故理太周则辞繁,意太切则言激。然与足下为文,所长在于此,所病亦在于此。”故知其不得不然耳。
《诗辩坻》
何元朗最喜白太傅,称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不知此政诗格所由卑也。
才调集补注
白公讽刺诗,周详明直,娓娓动人,自创一体,古人无是也。凡讽谕之义,欲得深隐,使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白公尽而露,其妙处正在周详,读之动人,此亦出于《小雅》也。
《载酒园诗话又编》
白傅实一清奇之才,歌行、曲引、乐府、杂律诗,故多可观者。其病有二:一在务多,一在强学少陵。率尔下笔,秦武王与乌获争雄,一举鼎而绝脰矣。
《载酒园诗话又编》
选白诗从无精识,喜恬澹者兼收鄙俚,尚气格者并削风藻,此子瞻所云“不与饭俱咽,即与饭俱吐”者也。
《唐音审体》
白傅诗平易坦直,如家人妇子谈布帛菽粟事.自我作古,前人从无此格,岂非千古绝调,然必不可效也。效他家不得,各随其力之所至;而效白体不得,将流为浅率俚俗。刻鹄画虎之辨,学者不可不慎所择。
《古欢堂集杂著》
乐天(五律)极清浅可爱,往往以眼前事为见到语,皆他人所未发。(七绝)山峙云行,水流花开,似以作绝句为乐事者。
《唐七律选》
乐天为中唐一大作手,其七古五排,空前掩后,独七律下乘耳,然犹领袖元和、长庆间。宝、太以后窃脂乞泽者,越若干年亦文豪也,若同时倡和,争相摩仿,终不得似。此如东家效西家,才分悬远。
《中晚唐叩弹集例言》
唐人至白香山,独辟杼机,摆脱羁绁于诸家中,最为浩瀚。比之少陵,则泰山乔岳,一则长江大河。忧乐不同,而天真烂漫未尝不同也;难易不一,而沉着痛快未尝不一也。学者熟之,可以破拘挛,洗涂泽。
原诗
白居易诗,传为老妪可晓,余谓此言亦未尽然。今观其集,矢口而出者固多,苏轼谓其局于浅切,又不能变风操,故读之易厌。夫白之易厌,更胜于李(白)。然有作意处,寄托深远,如《重赋》、《致仕》、《伤友》、《伤宅》等篇,言浅而深,意微而昆,此风人之能事也。至五言排律,属对精紧,使事严切,章法变化中,条理井然,读之使人唯恐其竞,杜甫后不多得者;人每易视白,则失之矣。
《唐诗成法》
白傅才大如海,书破万卷,使生盛唐,当与李、杜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末季各有时尚,遂出真切平易,故往往失之浅俗,文章果关乎气运耶!然虽无江河急流之势,泰华崭绝之峰,而中正和平,意如扪丝,兼以转折灵变,动循法度,所以超乎群伦之上,出乎众妙之中,至今脍炙人口,沁人心脾,良有以也。后人或无其才,或不肯读书,喜其明白易解,妄步邯郸,止得浅俗,故日趋卑下耳。呜呼,白诗岂易学者哉!
高澍然《种竹山房诗稿序》
乐天取源之地何?杜子美是已。夫白之疏达,视杜之沉郁不类也,要其性厚而气舒,体博而完固,何一非出于杜?其视之甚易,得之甚逸,所谓不必似之,取其自然者耳。兹所以为唐一大宗欤?宋之欧阳永叔、陆务观皆祖杜而宗白,复为宋大宗,则白之武往尾来,其源流远矣,学之者乌可不审其自哉!
《唐诗别裁》
乐天忠君爰国,遇事托讽,与少陵相同。特以平易近人,变少陵之沉雄浑厚,不袭其貌而得其神也。
《唐诗别裁》
元、白译律,滔滔百韵,使事亦复工稳,但流易有馀,变化不足。
《贞一斋诗说》
五言排律,至杜集观止。若多至百韵,杜老止存一首,末亦未免铺缀完局,缘险韵留剩后幅故也。白香山窥破此法,将险韵参错前后,略无痕迹,遂得绰有馀裕。故百韵叙事,当以香山为法。但此亦不必多作,恐涉夸多斗靡之习。
《剑溪说诗又编》
白乐天中怀坦荡,见之于诗,亦洞澈表里,曲尽事情,俾读者欣然如对乐易友也。然往往意太尽,语涉粗俗,似欠澄汰之功。
《唐宋诗醇》
唐人诗篇什最富者,无如内居易诗。其源亦出于杜甫,而视甫为多……盖根柢六义之旨,而不失乎温厚和平之意,变杜甫雄浑苍劲而为流丽安详,不袭其面貌而得其神味者也。
随园诗话
周元公云:“白香山诗似平易,间观所存遗稿,涂改甚多,竟有终篇不留一字者。”余读公诗云:“旧句时时改,无妨悦性情。”
瓯北诗话
中唐以后,诗人皆求工于七律,而古体不甚精诣,故阅者多喜律体,不喜古体。唯香山诗,则七律不甚动人,古体则令人心赏意惬,得一篇辄爱一篇,几于不忍释手。盖香山主于用意。用意,则属对排偶,转不能纵横如意;而出之以古诗,则唯意之所至,辨才无碍。且其笔快如并剪,锐如昆刀,无不达之隐,无稍晦之词;工夫又锻炼至洁,看是平易,其实精纯。刘梦得所谓“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者,此古体所以独绝也。然近体中五言排律,或百韵,或数十韵,诗研炼精切,语工而词赡,气劲而神完,虽千百岂亦沛然有馀,无一懈笔。当时元、白唱和,雄视万代者正在此,后世卒无有能继之,此又不徒以古体见长也。
瓯北诗话
中唐诗以韩、孟、元、白为最。韩、孟尚奇警,务言人所不敢言;元、白尚坦易,务言人所共欲言。试平心论之,诗本性情,当以性情为主。奇警者,犹第在同句间争难斗险,使人荡心骇目,不敢逼视,而意味或少焉。坦易者多触景生情,因事起意,眼前景、口头语,自能沁人心脾,耐人咀嚼。此元、白较胜于韩、
瓯北诗话
元、白二人,才力本相敌。然香山自归洛以后,益觉老干无枝,称心而出,随笔抒写,并无求工见好之意,而风趣横生,一喷一醒,视少年时与微之各以才情工力竞胜者,更进一筹矣。故白自成大家,而元稍次。
石洲诗话
白公五古上接陶,下开苏、陆;七古乐府,则独辟町畦,其钩心斗角,接榫合缝处,殆于无法不备。
石洲诗话
白公之为广大教化主,实其诗合赋、比、兴之全体,合《风》、《雅》、《颂》之诸体,他家所不能奄有也。若以渔洋论诗之例例之,则所谓广大教化主者,真是粗细雅俗之不择,泥沙瓦砾之不拣耳。
《五七言今体诗钞序目》
香山以流易之体,极富赡之思,非独俗士夺魄,亦使胜流倾心。然滑俗之病,遂至滥恶,后皆以太傅为藉口矣。非慎取之,何以维雅正哉!
《艺概》
常语易,奇语难,此诗之初关也;奇语易,常语难,此诗之重关也。香山用常得奇,此境良非易到。
《艺概》
白香山乐府与张文昌、王仲初同为自出新意,其不同者在此平旷而彼峭窄耳。
《岘佣说诗》
香山五言,直率浅露,殆无可法。《秦中吟》诸篇较有意思,而亦伤平直。
《岘佣说诗》
香山七古,所谓“长庆体”,然终是平弱漫漶。
三唐诗品
其源出于程晓、应璩,亦参法陶公,研淡为华,琢虚成隽,虽与微之同訾轻俗,要自神清。《续古》十篇,夭条明丽,虽劲惭彭泽,高谢枚生,而挺秀缘情,正如子山拟阮,寓意微词,清思绝径。唯与微之赠答,少损其韵,亦缘精神相属,动与形模也。《秦中吟》、《讽喻诗》,则染采王建,青蓝异色,各尽其妍矣。
《陈石遗先生谈艺录》
白诗之妙,实能于杜、韩外扩充境界。宋诗十之七八从《长庆集》中来,然皆能以不平变化其平处。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1285~1373)元末临济宗僧。浙江慈溪人,俗姓王。字梦堂,号酉庵。六岁丧父,奉母命习儒。及长志求出世间法,礼奉化广法院良公为师。二十三岁,礼谒长芦之雪庭传公,剃发受具足戒。后闻元叟行端自中天竺寺移住灵隐寺,前往参谒,大悟,嗣其法,司内记,任径山之书记。至元五年(1339)驻锡于四明咸圣寺,后移住慈溪开寿寺。帝赐号“佛真文懿”。至正十七年(1357),师为瑞光院之开山。八十二岁,编集六学僧传三十卷。洪武二年(1369),以高僧敕住国清,奉号“佛真文懿大师”。洪武三年(1370),帝召见众僧时,师为众僧之首,住天界寺。洪武六年示寂于国清寺,世寿八十九。(六学僧传序、南宋元明僧宝传卷十、增续传灯录卷四、佛祖纲目卷四十一、五灯严统卷二十二、宋学士集卷三十三)p6239。《元无见睹和尚塔铭》:“天台山景德国清禅寺住持佛真文懿大师昙噩撰文”。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昙噩。字无梦。自号酉庵。慈溪王氏子。祖申。举进士于宋。父禄。任于元。母周夫人。师生六岁而丧父。夫人命从乡校。师游气岸高。骞有一日千里之意。无书不探。学文于胡长孺。藻思浚发。纵横逆顺。随意之所欲言。声名顿出诸老生上。已而心有所感。叹曰。攻书修辞。此世间相尔。曷若求出世法乎。遂别夫人。走长芦礼雪庭传公。薙发为僧。春秋二十有三矣。具戒后。游心于教。复弃教而即禅。及雪庭迁灵隐。师往侍焉。雪庭示寂。元叟端公。来补其处。元叟。风规严峻。非宿学之士。莫敢闯其门。师直前咨叩。了无畏惧。机锋交触。情想路绝。自一转至于六七。语愈朗烈。元叟欣然颔之。延佑初。诏建水陆大会于金山。名浮屠贤士大夫毕集。师佐元叟。敷陈法要。及与群公辩论。义趣英发。莫不推敬。镇南王闻之。延至广陵。尊礼备至。弥年方遣重纪。至元五年。浙东帅阃。合府公邑令。请师出世庆元之保圣。再迁慈溪之开寿。三转于国清。师所至。皆以荷担大法为己任。煅炼学徒。孳孳如不及。多有开悟之者。瑞龙院。易甲乙住持为禅刹。师为开山。院因赖以增重。直与名伽蓝相齐。海上飓风发。骤雨如注。层楼修廊俱仆。师所居亦就压。人意师齑粉矣。亟撤其覆索之。一钜木横支榻上。师危坐其下。若神物为之护者。师凡四坐道场。去留信缘。皆略无凝滞。不久引退。丛林慕其名德之高。每辟室以居之。师教戒诸徒曰。吾与尔等。研究空宗。当外形骸忘寝食。以消累劫宿习。然后心地光明耳。自是日唯一食。终夜凝坐。以达于旦。洪武二年。就有道徵。馆于天界寺。既奏对。上悯其年耄。放令还山。越四年。无疾而终。年八十有九矣。遗言云。三界空华。如风捲烟。六尘幻影。如汤浇雪。亘古亘今。唯一性独存。吾之幻躯。今将入灭。灭后阇维。煅骨为尘。不可建塔以累后世。师修身广颡。昂然如鹤峙鸡群。文思泉涌。有持卷轴求诗文者。积如束笋。当风日晴美。从容就席。纵笔疾挥。须臾皆尽。长短精觕。无不合作。袁文清公。尝指师谓人曰。此阿罗汉中人也。观其为文。骎骎逼古作者。渡江以来。诸贤蹈袭苏李。以雄快直致为誇。相帅成风。积弊几二百年。不意山林枯槁之士。乃能自奋至于斯也。翰林学士张公翥曰。噩师。仪观伟而重。戒行严而洁。文章简而古。禅海尊宿。今一人耳。其为缙绅所推许。类若此。师平生著作甚富。悉不存稿。晚年重修历代高僧传。笔力遒劲。识者谓。有得于太史迁。日本国王。虽僻在东夷。亦慕师道行。屡发疏迎致之。师坚不往。王与左右谋。欲劫以归。浙江宣慰使完者都。藏之获免。自是厥后。凡遇师手迹。必重购之而去。且诧其能放异光云。其为海外所钦重如此。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
禅师梦堂。
名昙噩。
与楚石琦。
同籍明州。
琦出象山朱氏。
噩出慈溪王氏。
同出元叟之门。
同赴明君之诏。
噩之祖父。
以仕显家。
贵且富。
罗绮交错。
噩生其间。
为童时。
喜衣布裘。
喜餐蔬食。
喜坐静舍。
目不遍眨。
如在定僧伽。
然与世交。
谈吐风云。
变幻莫状也。
于诸子史。
一阅不再。
因游郡城延庆讲堂。
见六祖坛经。
遂窃怀归翻读。
连日夕不释手。
乃至忘餐寝。
竟辞脱发。
父兄莫能阻之。
具戒。
遍历禅丛。
乃罢参于径山。
噩事径山既久。
名知林下。
深圣禅寺请噩。
噩则欣然肯来。
居无何迁开寿。
谙熟典故。
师僧皆从之。
噩画一规曰。
僧堂内外有阅经书者。
罚油若干。
一僧每逢朔望。
纳油库司。
读梵网经。
一僧纳油。
读传灯录。
一僧纳油读易。
噩笑而怜之曰。
立法之弊。
宁至此乎。
及移居天台国清寺。
年垂七十矣。
耳聪目察。
敷扬宗旨。
有道衲子趋焉。
元顺帝赐号佛真文懿禅师。
年八十有八。
赴明天子之诏。
馆南都天界。
天界金白庵。
名驰当世。
学冠诸老。
与噩夜话。
词气尽索。
退而雅称曰。
此翁齿牙带戟。
不可与争衡也。
噩南归。
虚其名位。
而规训门人。
复说偈曰。
吾有一物。
无头无尾。
要得分明。
涅槃后看。
泊然示化。
时洪武辛亥。
其年八十九矣。
赞曰。
楚石愚庵梦堂行道。
际遇于离乱之秋。
俱持风采。
称为狂澜砥柱。
暮年感有国者与交游。
光鲜元叟家声。
虽三公一时之方便。
于法门则有力焉。
经云。
但以假名字而引导之。
此之谓也。
新续高僧传·灵感篇第六之二
释昙噩,字无梦,亦号梦堂,晚题所居曰“西庵”。姓王氏,慈溪人也。依净慈雪庭传薙发受具。台衡贤首慈恩诸文,昼夜研磨,不知有饥渴寒暑。及雪庭迁灵隐,仍侍左右。雪庭寂后,元叟端来补其处。风规严峻,非宿学莫故闯其门。噩值前咨叩,自一转至于六七转语,机锋交触无畏,端颔之,命掌内记。与群侣辩论,莫不推敬。元至元初,出主庆元宝圣,迁鄞之开寿、台之国清,后居瑞龙。一日飓风骤雨,殿宇俱仆,噩所居亦就压。人意其齑粉矣,掘覆索之,一巨木横支榻上,噩危坐其下,若有神物为之呵护者。噩凡四坐道场,不久即退。尝游越中,诗人刘梦熙、唐处敬辈集曹娥祠。噩敝衣坐船尾,众方分韵赋诗,殊不相顾。俄而作礼曰:“有剩韵乞布施一字。”拈蕉字与之。噩即应声赋诗云:“平明饭罢促高梢,撑出五云门外桥。离越王城一百里,到曹娥渡十分潮。白翻睛雪浪花舞,绿弄晚风蒲叶摇。西北阴沈天欲雨,卧听篷韵学芭蕉。”众惊曰:“公非噩梦堂乎?”遂邀入社。明洪武三年,诏徵奏封,闵其年耄,敕令还山。日本国王慕其道行,屡发疏请,欲迎致之,噩坚不往。凡遇噩手写经论,必重购之而去,且诧其放异光云。越四年,谓其徒曰:“吾有一物,无头无面。要得分明,涅槃后看。”言讫歛目,趺坐而终。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512—1581 【介绍】: 明僧。金台锦衣卫人,字月心,号笑岩,俗姓吴。嗣龙泉,住圆通寺。有《笑岩集》。
皇明名僧辑略
上堂 举世尊升座。文殊白槌话。师乃曰。不忆黄面老子当时也知有这个时节。争柰未遇知音。往往义学云。世尊升座。文殊白槌。乃是作家相见。师资倡和。盖不知文殊多口相席。打令赃诬一上。大煞放过。山僧今日也不敩伊做处。亦不独为。贵欲求个知音出来。与伊把臂共行。宁不为之好事。遂拈拄杖云。有么有么。时有僧出作礼。劈脊便打云。多口作么。僧云。某甲一言也未发。何为多口。师复打云。再犯不容。 翌日上堂云。昨举世尊升座公案未圆。未能解得诸人惑。未能令诸人与世尊把臂共行。何谓。若是知音作者。才恁么。便解不恁么。然后没交涉。直教两头撒开。中间放下。自然活卓卓底随处作主。如水投水。似空合空。佛祖不能知。鬼神莫能测。设到此地。要与世尊握腕。犹间一线道在。如欲豁通这一线道。须是更听山僧重宣一偈云。佛身等空座称身。何曾升也何曾下。文殊睹影生狂华。引得儿孙成话𣠽下座。 拈古 举佛果勤佛鉴勤佛眼远同侍五祖至夜深。祖云各下一转语看。佛鉴云。彩凤舞丹霄。佛眼云。铁蛇横古路。佛果云。看脚下。祖云。灭吾宗者。克勤是也。徵三人之语。还有优劣也无。若道无优劣。五祖何以恁么道。若道有优劣。什么处是优劣处。 开示 诸佛与众生唯是一心。更无别法。悟者心能转物。物物皆归自心。即是诸佛。迷者背心向物。妄随物转。即是众生。是故诸佛与众生唯是一心。更无别法。且我释迦文佛未成正觉时。于雪山六年苦行。静虑功极。至午夜举头见明星出。豁然大悟。彼当时悟个甚么。悟者惺也。只是惺得自己本有之心。不从人得。本来现成。本来常住。随即普观大地一切众生。个个具有如来常住真心成佛种性。只因妄想执著不能證得。遂运慈悲普度一切。便有四十九年所说言教。非真实也。皆不得已。见诸众生疑多信少。不能直下大信自心。生起万差。不免应病与药。引众权而归一实。又恐一切众生随语生解。认著言说堕于教网。后复升座不发一言。唯拈起青莲花一枝。默顾四众。欲人人当下直明本心觌面亲会。不意大众依然蹉过。独有迦叶动容微笑会合本机。便付法立为第一祖。展转相传。至于第二十八祖达磨尊者。观见此土众生有大乘根器。遂航海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不用能巧。唯一直心当下自契。大众。即此便是从上以来。佛佛祖祖。共一切众生直悟一心见性成佛底样子也。 行实 师云。予金台世族也。父吴门。母丁氏。弱冠出家。礼大寂能和尚为师。后遍参知识。修进开悟行道因缘。备载全集。恐繁不录。 袾宏曰。予游京师。参遍融笑岩二师。次年二师俱示寂。融师一味实心实行。无著述传世。岩师隐柳巷。罕接见人。有笑岩集四卷。今撮其少分云。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德宝。
字月心。
金台锦衣卫族。
父吴公。
母丁氏。
举师于正德壬申年。
既冠。
偶过讲肆。
闻法师讲华严大疏。
至十地品初地菩萨舍国城妻子头目髓脑处。
发愤叹曰。
千古犹今。
同一幻梦。
富贵功名。
纵得奚益。
遂投广慧院能长老出家。
既祝发具戒。
知有向上事。
不自便休。
必期真悟。
即腰包行脚。
一时老宿。
号称明眼者。
罔不蒙参而户谒。
指点功夫。
揩磨见地。
造诣日益深密。
后因宝峰指。
见关于岭和尚。
入室次。
连下语数十转。
皆不契。
师心路俱绝。
一日因洗菜水边。
忽一茎堕水。
随水圆转。
捉之不著。
忽有省。
喜甚。
提篮归。
见岭立檐下。
问师是甚么。
曰一篮菜。
岭曰。
何不别道一句。
师曰。
请和尚别问来。
岭复诘以灵云桃花。
赵州柏子。
皆随问而答。
复问玄沙不肯话。
师随声便喝。
拂袖而出。
次早入室。
问讯侍立。
顷岭顾视傍僧曰。
汝等欲解作活计。
这上座。
便是活样子也。
师即震喝而出。
后复同爽庵。
参襄西大觉圆和尚。
觉门庭孤峻。
自办粥饭。
始许挂搭。
亲炙四五月。
语言无滞。
觉曰。
若以今时诸方。
子当绝类为不可测人。
今则不然。
老僧将你烂熟底一则因缘问你。
外道问佛。
不问有言不问无言。
世尊良久。
外道便大悟佛旨。
且既不涉有无。
良久亦是閒名。
正恁么时。
外道大悟个甚么。
师儗答。
觉急以手掩师口曰。
止止。
犹更挂齿在。
师豁然顿省。
乃曰。
可谓东土衲僧。
不如西天外道。
自是名震海内。
海内禅子。
皆奔走座下矣。
师随缘开化。
靡定所居。
有语录四卷。
曰笑岩集。
笑岩。
师别号也。
邓定宇曰。
笑岩上堂。
棒喝纵横矣。
卒无一人承当。
即笑岩不失利安在。
为时雨而化。
无亦婆子心切欤。
晚年屏居京师柳巷。
几至结舌亡锋。
而具真实。
为生死心者。
亦不惜为一见。
如师者。
固末世之光明幢也。
以万历辛巳正月示寂。
阅世七十。
僧腊四十有九。
塔全身于城西之北门。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四
笑岩禅师。名德宝。字月心。生于正德壬申腊之望日。其父吴氏。乃金台世袭锦衣也。师以父卒。锐自立。不乐嗣职。爱游佛地。因听华严。恍如破梦。乃卸世籍。为大比丘。历参南北知识三十馀人。然访隐者于西山。质单丁于破院。又莫计也。卒得道于龙泉聪禅师。出世。高座牛首圆通诸处。当是时。义学纷纭。禅宗落寞。而少室一枝。流入评唱。断桥一派。几及平沉。虽南方刹竿相望。率皆半生半灭。佛祖慧命。殆且素矣。师力弘法柄。随方建立。可行则行。否则默之。然铲邪劈胶。间不容发。即据室匡徒之辈。雕龙吐凤之俦。始与师抗。次与师游。终乃俛首。入煅死尽偷心。至于盘根固执三隅不反者。师不少假词色。图为孽生种草也。有庐阜五禅客。请曰。窃闻。和尚阐化多年。而得人未见其广。况今禅社萧然。异知殊见。茅塞宇内矣。师掌珠不展。其晚近何繇得入。伏冀。曲以垂慈。入草求人。以为何如。昔船子不得夹山。而药山宗风。不几扫土乎。师曰。诸公之言。不无可采。但无上佛祖心印。力荷者。毕世一人足矣。下迄曹溪。时英竞发。不得已。而印可亦不繇不如是而然也。山僧秖是任分。未敢越理穿凿。待彼自化。虽无人。未为多罪也。故师法幢所树不定何所。有龙象八人。常随师游。时号八杰。师尝于楚汉两间寓夏。新秋二日。衲子随侍。于金沙滩头地坐。四顾无人。忽有庞眉沙门。逼前庄立。朗声问曰。仁者。可识从上相承密论密义否。师。从容答曰。善来仁者。密则非论。论则非义。沙门乃以锡横肩。翘一足曰。是甚么义。师于地书更字酬之。又以锡画地。阔两胫立画上。复以锡横按。亚身而视曰。者是甚么义。师书嘉字酬之。又卓锡于地。两手叉腰翘一足。切齿怒目。作降魔势曰。是甚么义。师书之字酬之。又分手指天地。周行一匝曰。是甚么义。师书尤字酬之。又复进前一步。作女人拜。分手指两衲子曰。是甚么义。师书蚕字酬之。又绕师三匝作礼。立于师右。师书[佛/(佛*佛)/魔]字示之曰。会么。沙门拟对。师止曰。设到此地。复书[佛/(佛*佛)/魔]字曰。更须知有者个始得。沙门欢喜合爪。面师叹曰。咦。真摩诃衍萨婆若上士。振锡而去。二衲子惊喜曰。彼是何沙门。所为复是何义。师良久曰。还识么。俱对曰。不识。师曰。此乃应真圣贤。所呈金刚王变相三昧。及三昧王三昧。用来勘吾。然彼亦将有新證耳。又过潼关。礼熊耳祖塔。寺僧叱曰。憨拜空塔奚为。师指曰。空塔乎。曰。然。师曰。祖师聻。曰。携履西逝久矣。师曰。苍天苍天。师尝倒握拂柄。以示僧曰。会么。曰。某已识和尚做处也。师曰。你道荆州黄四娘。礼佛求个甚么。又僧问。打破镜。未审。作么生相见。师曰。惭愧杀人。僧顿领旨(即昙芝上座)。于是。江湖闻而慕之者虽切。然搆之者益稀矣。万历丁丑。燕京缁素建精舍。挽师归隐。师既谢游辙。门无杂宾。乃整齐先觉经纶。提掇古德纲目。或徵或赞。或判或颂。高巘晓霜。千江秋月也。又五年。悬衣大寂。阅世七十一。坐夏四十八。塔于京城西直门外高浪桥之北郊。署师正宗南行者。幻有传禅师也。代师阐化北之东台者。瑞峰和尚也。其卧隐于优昙苑者。幻也。老宿也。识者谓。济宗鼎峙。则师不负于龙泉矣。师前后所参尊宿。约出天奇之门。独于襄西得谒大觉圆。圆为海舟慈公之四叶。其腊高貌硕。词如截铁。因历举古公案。以诘师。师对无滞响。圆曰。若以诸方子当绝类。为不可测人。老僧却不然。再将烂熟底一则机缘问你。外道问佛。不问有言不问无言。世尊良久。外道大悟。且既不涉有无。良久亦是閒名。正恁么时。外道悟去。悟个甚么。师拟对。圆急掩师口曰。止。止。师顿契其机。即以偈献圆。圆大喜曰。奇哉。斯乃从上果地人语也。师住后。常道圆公之为人。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284—1344 【介绍】: 元僧。江州人,徙南昌,俗姓陈,号笑隐。九岁出家。博通经典,旁及儒家道流百氏之说。居杭州之凤山,迁中天竺,又主建康集庆寺。文宗天历初,被召赴阙,特赐三品文阶,授太中大夫。顺帝时受命校正《禅林清规》。有《蒲室集》。
元诗选
大䜣,字笑隐,南昌陈氏子。家世业儒,去而学佛,得法于晦机熙公。卓锡杭之凤山,迁中天竺。文宗自金陵入正大统,命以潜邸之旧,为龙翔集庆寺。召䜣于杭州,授太中大夫,主寺事,设官隶之。所著有《蒲室集》十五卷,虞邵庵序之,谓䜣公以说法之馀事为文,莫之能禦。吸江海于砚席,肆风云于笔端,一坐十年,以应四方来者之求,殆无虚日。铿宏轩昂,感厉奋激,老于文者,不能过也。欧阳圭斋之序蒲庵复公也,亦曰:由唐至宋,大觉琏公、明教嵩公、觉范洪公,以雄词妙论,大弘其道于江海之间。一时老师宿儒,莫不敛衽叹服。皇元开国,若天隐至公、晦机熙公,倡斯文于东南,一洗咸淳之陋。赵孟頫、袁桷诸先辈,委心而纳交焉。晦机之徒,笑隐䜣公尤为雄杰。其文,太史虞集尝序之矣。䜣公既寂,丛林莫不为斯文之慨豫章见心复公以敏悟之资,发为辞章,溯而上之,卓然并驱于嵩琏诸师无愧也。圭斋次论诸禅老之文,最为明悉,而推重䜣公如此。明洪武初,复公与蒲室之徒全室泐公,同以高僧见召。已见于钱牧斋《列朝诗集》,故不具载。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九
禅师大诉者。
字笑隐。
世籍江州。
为唐尚书陈操之裔。
后徙居南昌。
故为南昌陈氏也。
母萧氏。
孕感异徵。
日者谶曰。
生子当为法中龙文中虎。
及娩。
地为震动。
父殁。
母盛年修净业。
䜣为童时。
见佛相好。
则恋慕如慈亲。
年九岁。
得依水陆院伯父云阇黎为大僧。
遍阅大藏经文。
欲扣明己躬。
愿尽形寿以法为檀。
时一山万禅师开化匡庐之开先寺。
诉竟走依之。
不发。
然诉常于此切万指。
往百丈。
遂彻證于熙禅师拂下。
熙曰。
昔黄龙得旨。
泐潭领徒。
游方及见慈明。
气索汗下。
你道过在甚处。
诉对曰。
千年桃核里。
觅甚旧时仁。
熙以为类己。
大然之。
熙迁杭之净慈。
命䜣分座。
诉以书记自任。
盖䜣博学广知。
加之辩才转变无方。
尝题曹操读碑图。
其略曰。
碑阴八字非隐语。
德祖有智如滑稽。
岂是阿瞒不解此。
感愧上马归路迷。
一时名辈称之。
又访中峰本禅师于天目山。
坐语。
夜半风雨大作。
崖石欲裂。
左右皆辟易。
诉不少动。
中峰曰。
诉公慧定之力。
俱足他日必大可观。
至大四年。
出住湖之乌回。
次住杭城报国。
又住中竺报国。
中竺俱经火之馀。
诉至任缘鼓舞。
大厦俱成。
僧徒相从者垂千辈。
首以竹篦子付之觉原昙。
而妙喜门风又一振矣。
天历元年。
朝旨改金陵潜邸。
为大龙翔集庆寺。
以诉为开山第一代。
明年诏入奎章阁。
设高座。
阐扬大法。
出貂裘金衲赐之。
䜣终不以示人。
然自奉俭薄。
衾衣常十数载不易也。
频躬烧香。
浴以给众。
身外之役。
不以劳人。
至于名教节义。
则感励奋激。
不知有己。
明宗嘉其风范。
亲书广智庵额赐。
诉退居处。
至顺二年。
疏谢。
归林下。
不报。
又辞。
文宗敕台臣慰䜣。
安居龙翔终老。
兼命较订百丈清规。
为缁门定式。
盖百丈建立以来。
年代数百。
法久成毙。
诸方丛席各杜绳规。
俾律仪大典易式无闻。
䜣以百丈旧文。
订列条章若干门。
互换主宾。
令法久住。
书成。
进上。
敕诸丛林。
遵而一之。
于是天下缁流。
礼乐铿锵。
进止有节。
大智之风。
俨然在矣。
嗣后朝赐益隆。
梵侣益众。
其禅席之盛。
自秀法云以来。
未之有也。
会中龙象。
则有愚庵智及季潭宗泐清远怀渭辈。
激扬旨要。
尝问僧。
青州布衫重七斤。
古人道了也毕竟一归何处。
僧曰。
东廊头西廊下。
曰。
甚么处见赵州。
僧拟对。
䜣曰。
棒上不成龙。
又问。
竖拂拈椎。
古佛榜样。
擎杈舞剑。
列祖条章。
衲僧下一句。
作么生道。
僧珍重便行。
䜣曰。
不消一劄。
又问。
释迦弥勒文殊普贤从你脚下过去也。
僧顾左右。
䜣喝之。
又问。
无位真人落在甚处。
僧便作礼。
䜣曰。
从门入者不是家珍。
至正四年五月朔日。
退居广智庵。
复与御史脱欢公话。
别凡熟知。
悉致辞。
柬命弟子。
以两朝所赐资帛。
营万佛阁。
俾群生得所瞻仰。
从容书偈。
顺寂焉。
阅世六十一。
坐夏四十六。
学士虞集为蒲室叙。
叙状䜣生平甚详。
盖䜣之母。
精修净业。
感地生白连。
䜣移居报国。
时其母西往。
䜣常愧慕陈尊宿编蒲。
以故志所居处。
皆曰蒲室。
四会语录。
外文集若干卷。
名蒲室集云。
赞曰。
语云。
天地无全功。
圣人无全能。
若仰山父子之为人。
庶其全矣。
熙公至殁。
犹教诫弟子。
整其家法。
䜣公于殁前一日。
召宗泐辈。
孜孜以妙喜门庭为属。
较二公之心。
而往返阎浮百千次。
尚未足其愿也。
呜呼大哉。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三
释大䜣,字笑隐,姓陈氏,九江人也。初谒开先一山了万。万尝经神祠,见纸灰随风旋起,脱然忘所證,以白东叟,叟诘之无滞,遂主开先。䜣叩之,未深契也。乃遣参净慈晦机熙,熙器重之,问:“黄龙得旨泐潭,领徒游方,及见慈明,气索汗下,过在何处?”䜣抗声云:“千年桃核里,觅甚旧时仁。”一日,又举百丈野狐语,诘之曰:“且道不落因果便堕野狐身,不昧因果便脱野狐身,利害甚处?”䜣拟答,机喝之,生平疑滞,涣然冰释。䜣博学多通,于《涅槃》、《法华》、《大品般若》,靡不穷究,故三谛圆融,观法入妙,尤擅词翰。黄溍虞集品其文,奇彩烂然,铿鋐磊落,名重一时。元文宗、顺帝时,屡承恩顾,命坐咨问,授三品文阶,赐赉甚厚,尽用以建閤。元至正四年五月,诣御史大夫脱欢为别,复留书与交游之善者,二十四日书偈趺逝。

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净读篇第八之二
释悦可,字中庭,主嘉定西隐寺,筑十六观堂,以修净业,缁白多归之。
声光烂然,彻于九重。
延祐间,赐号“广慧大师”,至正中,无疾坐逝,荼毗齿舌不坏。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智度。号白云。处之丽水吴氏子。年十五。慨然有出尘志。父母峻拒之。师不火食者累日。若将灭性焉。父母无奈何。使归禅智寺。礼空中假公。剃发具戒。即寺侧楞伽庵。深习禅定。每趺坐。达旦不寐。如是者数年。已而叹曰。六合之大如此。颓然滞一室可乎。遂出游七闽。遍历诸山。无有契其意者。旋浙。见灵石芝公于净慈。又登天目。参断崖义公。谈锋铦利。人莫之敢撄。时无见睹公。说法天台华顶峰。大振圆悟之道。师往拜之。一见刳心焉。服勤数载。尽揭底蕴。无见嘱之曰。昔南岳。十五出家。受大鉴记莂。后得马祖。授之以心法。针芥相投。岂在多言耶。勿掉三寸舌诳人。须真正见解。著于行履。方为报佛之深恩耳。师佩伏之弗敢忘。又走长沙。见无方普公。走云居。见小隐大公。皆无异辞。既而旋福林。与毒种昙。成山钦二公。互相策励。如恐失之。后从御史中丞章公溢之请。出世龙泉之普慈。众至八百人。移茅山。迁武峰。从者恒如初。国初吴元年。隐禅智之岑楼。洪武己酉。诏起天下名僧。敷宣大法。师与焉。初力辞。戍将强起之。适师至。而会事解严。遂还杭。杭人奉师居虎跑。又入华顶。未几示微疾。浩然有归志。四众坚留之。师曰。叶落归根。吾所愿也。遂回福林。五日忽沐浴易衣。索笔书偈云。无世可辞。有众可别。太虚空中。何必钉橛。掷笔而逝。寿六十七。腊五十二。阇维。得五色舍利。塔于院之西。师静谧寡言。机用莫测。临众无切督之威。严厉之色。唯以实相示人。所至之处。人皆钦慕。如见古德。或持香花供养。或绘像事之。不可以数计。见客无懈容。无蔓辞。有问则言。无则终日澄坐。所作偈语。不许人录。故今无传者。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二
禅师。
名智度。
号白云。
处州丽水吴氏子也。
初住普慈。
终于福林。
度居福林时。
以无见睹公藤杖手卷嘱累古拙俊。
是为断桥一脉。
有克肖之者也。
盖睹公。
法继方山宝。
宝嗣断桥伦。
故度望断桥。
为四叶之祖焉。
度为人沉默而旷达。
初受业于郡之白云空中假禅师。
假。
阴察度根器。
使行卑劣行以挫之。
每呼度名。
度每应诺。
假曰。
将谓将谓。
度不领。
乃使度南询曰。
善财。
是菩萨中行脚样子也。
赵州。
是祖师中行脚样子也。
庞蕴。
是居士中行脚样子也。
今人行脚。
不效此三老。
则枉费芒鞋。
徒自困耳。
度即遍参南北禅席。
已而归省。
假公喜曰。
你来也。
吾事毕矣。
一日说偈曰。
地水火风先佛记。
掘地深埋第一义。
一免檀那几片柴。
二免人言无舍利。
乃端坐蜕去。
度掩面哭曰。
苍天苍天。
或曰。
君哭迟矣。
度乃大笑。
遂庐于塔。
日取楞严圆觉研究。
悉能贯之。
然于日用之际。
又不能得大自在。
叹曰。
参禅不求大彻痴禅也。
吾师岂虚语哉。
但恨游方时。
未抵天台参无见睹。
当是时。
睹公称为宗门绣虎。
居华顶。
禅流惮之。
度即趋华顶谒睹。
以西来密意扣之。
睹掀眉视曰。
得娑罗峰点头。
向汝道。
度以手摇曳。
睹便喝。
度悟旨曰。
娑罗峰顶。
白浪滔天。
花开芒种后。
叶落立秋前。
睹曰。
我家无残羹馊饭。
曰即今亦不少。
睹欣而肯之曰。
我四十年住此山。
一老道者耳。
别无甚奇特。
惟先师未了公案。
今以责汝。
汝善保任。
睹便趋寂。
度住后。
以为先师遗嘱在躬。
因时接物。
随机开导。
声重湖江。
与梦堂愚庵诸老齐名。
明洪武二年。
有诏赴京。
即疏辞还。
门下有以不耐事谏者。
度怒责曰。
汝不闻古德有言乎。
纵饶弄到帝王家。
也是一场乾打閧。
将来法门。
滥竿窃符之弊。
必汝辈也。
未几。
迁化于福林。
有遗偈曰。
无世可辞。
有众可别。
太虚空中。
何必钉橛。
火浴收五色舍利。
大如菽。
塔于寺西。
度随所说法偈颂。
弗许记录。
禅者窃书其语。
度乃瞋逐。
曰。
奴流敢裨贩吾语。
作口头人事以衒丛林耶。
复有老宿。
以未见度语句为恨。
潜探众中。
值度入室。
徵判险要。
如揭贯花。
老宿大喜曰。
不意断桥犹在。
赞曰。
睹公居山四十载。
耽耽坐视。
非白云解其项下之铃。
几钝置耳。
白云行道。
垂手低眉。
盖亦苍颉造书契。
而代结绳者耶。
及暮年。
仍袭睹公之风。
翛然高枕。
瞋责子弟有窃符滥竽之弊。
又何异延恩安之笑法云秀也。
语云。
百花丛里过。
一叶不沾身。
其白云乎。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八
释智度,字白云,姓吴氏,丽水人也。父德大,母叶氏,具有善愿。度生而灵颖,迥异凡近。年十五,洒然有出尘之趣,欲就浮屠学。父母方珍爱,峻辞拒之,因不火食者累日,若将灭性,父母知不可夺,使归禅智寺,礼空中假薙发,受具戒,习禅定。于楞伽庵,每趺坐达旦,如是者数年。已而叹曰:“六合之大,如此颓然滞一室可乎?”遂出游七闽,遍历诸山,无有契其意著。复还郡之白云山,因澄禅师道场遗址,筑福林院,为憩息之所。日取《楞严》、《圆觉》二经钞疏读之。既熟,不假师授,章旨自通。久居此山,遂以为号。已而复叹曰:“拘泥文字,如油入麦粉,了无出期,德山所谓‘穷诸玄义,若一豪置于大虚’者,信不诬也。”乃去之,出游浙河之西,见灵石芝于净慈。未几,又上天目山,参断崖义,谭锋铦利,莫之敢撄。时无见睹说法天台华顶峰,大振圆悟之道。更踰涛江叩之,曰:“西来密意何如?”无见曰:“待娑罗峰点头,乃与汝言。”度儗答,无见遽喝,度曰:“娑罗峰顶,白浪滔天,花开芒种后,叶落立秋前。”无见颔之,服勤数载,乃翩然辞还。无见嘱之曰:“昔南岳十五岁出家,受大鉴记莂,后得马祖授之以心法,针芥相投,岂在多言?勿掉三寸舌诳人,须真正见解,著于行履,方为报佛深恩。”度佩服之,弗敢忘。然既有所證入,俨然如白云在天,卷舒无碍。又走长沙见无方普,入云居见小隐大,当机问答,无异华顶。元至正甲申,县令长徇缁素之请,迎还福林,与毒种昙、成山钦,互相策励,如恐失之。甲午,复隐楞迦庵。壬寅,王府参军胡公深安复请至福林。甲辰,御史中丞章公溢招致龙泉之普慈,徒侣景从,云输川委,至八千馀指,而檀施日集,食用无缺。乙巳,移茅山。丙午,迁武峰。元季乱扰,复隐岑楼。明室龙兴,首崇正教。洪武己酉,始建法会于蒋山,有诏起天下名僧,敷宣大法,而度与焉。初犹力辞,戍将疆起之。度曰:“心境双忘,随缘去住,复何拘碍。”遂行,将至而会散,乃还杭。杭人奉居虎跑,历夏及秋,便趋华顶。明年春二月,示微疾,浩然有归志,四众坚留之。度曰:“落叶归根,吾所愿也。”遂旋福林,五日,忽沐浴易衣,索笔书偈曰:“无世可辞,有众可别。大虚空中,何必钉撅。”掷笔而逝。时洪武庚戌三月一日也,寿六十七,腊五十二。阇维之夕,送者千馀人,火馀得五色舍利及齿牙数珠。弟子仁哲瘗骨院西,善女子唐净德为建塔其上。度静谧寡言,机用莫测,临众无切督之威,严厉之色,唯以实相示人。所至人皆钦慕,如见古德,或持香华供养,或绘像事之,不可数计。盖信心为一切功德之母,苟能信,奚道之不造,法之不明。自圆悟八传,至于无见,究其所得所證,何莫不由于此。度自幼龄,即能信道,决可脱离死生,一息不少怠,所以卒能彻究心源,纵横自在。平昔教人,随机开导,无懈容,无蔓辞,有问则言,否则终日澄坐而已。金华宋濂为之铭曰:“华顶之峰,有道所居。随时演法,大音铿如。当机一喝,见者惊愕。言出霆奔,无蛰不作。振锡而归,我亦何心。举首睇之,白云在岑。乘运而游,或出或处。落叶归根,古今一轨。尘缘既尽,翛然而化。掷笔坐蜕,如人赴家。世相有灭,其性常在。谁谓师亡,青山不改。”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370 【介绍】: 元明间僧人。浙江象山人,俗姓朱,字楚石,小字昙曜。出家后居嘉兴天宁寺。明初太祖建法会于蒋山,征江南成德高僧,琦为第一。学行为当世所推崇,禅寂之外,专志净业。自号西斋老人。所作西斋净土诗数百首,皆蕴含净土宗教义以劝世。
槜李诗系·卷三十一
梵琦。
字楚石。
小字昙曜。
象山人。
姓朱氏。
出家海盐天宁永祚寺。
得法于径山元叟端和尚。
元英宗诏令金书藏经。
闻谯楼鼓声。
豁然大悟。
遍主法席。
名满夷夏。
泰定中住当湖福臻院。
晚归天宁。
筑西斋退老。
明兴再被诏徵。
建法会于蒋山。
琦居第一。
赐伊蒲供于文楼。
洪武三年秋。
召问鬼神之理。
馆于天界寺。
示微疾。
书偈曰。
真性圆明,本无生灭。
木马夜鸣,西方日出。
书毕而化。
赐谥佛日普照慧辩禅师。
宋濂为撰塔铭。
铭曰:大监密旨馀十传,妙喜起蹴龙象筵。
有如大将据中坚,铁卒十万佩櫜鞬。
或触之者命发悬,谁欤五世称象贤。
佛日晓出瀛海壖,红焰闪闪行中边。
流光所至无幽玄,忆初飞锡来北燕。
彤楼画阁金星躔,一击三际皆廓然。
火中新敷清净莲,绀色涵空绝蔓牵。
自兹口喷百丈泉,洗涤五浊离腥膻。
内而诸夏外朝鲜,纷纷来者人驾肩。
示以实相非空言,塔庙赫赩名山川。
一佛能变万与千,会万归一道则全。
不识诬为有漏缘。
帝敕中使来传宣。
钟山说法超沈绵。
万人瞻依曲两拳。
一朝入灭同蜕蝉。
西方弹指即见前。
白玉楼阁琉璃田。
金铃宝树演真诠。
师之往矣神弗迁。
寂光常定无偏圆。
我作铭诗翠琰镌。
昭朗盛业垂年年。
愚庵及公有悼楚石诗云:潦倒奚翁的骨孙,高年说法屡承恩。
麻鞋直上黄金殿,铁锡时敲白下门。
烦恼海中垂雨露,虚空背上立乾坤。
秋风唱彻无生曲,白牯狸奴亦断魂。
钱与善曰:曹溪五派临济下,妙喜递传元叟,而琦公嗣之,有六会录,流布丛林。
电坼霜开,金声玉振。
姚广孝亦谓琦公于净业一门,至老力行不懈。
后云溪宏禅师亦推琦为明宗师第一。
有净土、和陶诸诗。
北游凤山,西斋三集。
自楚石倡诗,教于永祚。
正、嘉、隆、万间,诗僧辈起,吟派之盛,于兹为最矣。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楚石,小字昙曜,族姓朱氏,象山人,居海盐天宁寺。明初,徵至京建法会,赐第一座。有《北游》、《凤山》、《西斋》三集。
皇明名僧辑略
行实 师讳梵琦。楚石其字也。宁波府象山县人。姓朱氏。年九岁。授经于讷翁谟公。十六剃染。阅楞严经有省。随元叟端公入京。闻西楼鼓声。汗如雨下。因偈曰。捉得红炉一点雪。却是黄河六月冰。见元叟。元叟许可。会报恩虚席以待。师勉赴。而筑室西斋。为终焉之计。师形躯短小。而神观精朗。举扬正法。无愧妙喜。世寿七十五。僧腊六十三。有六会语录行世。 上堂 除夜小参。善哉三下板。知识尽来参。既善知时节。吾今不再三。诸仁者。一举更不再举。今已再举。一闻更不再闻。今已再闻。头头上明。物物上了。如理如事。亘古亘今。不是涅槃心。亦非正法眼。恁么恁么。三世诸佛祇言自知。不恁么不恁么。六代祖师无启口处。设使言前荐得。犹为滞壳迷封。假饶句下精通。未免触迷狂见。今红炉上拾得一点雪。枯木上糁些子花。与你诸人赴个时节。残灯随腊尽。爆竹送春来。复举盘山云。向上一路。千圣不传。慈明云。向上一路。千圣不然。妙喜云。向上一路。热碗鸣声。师云。三大老尽力道。只发明得向下一路。若是向上一路。驴年未梦见在。 普说 上堂。举僧问乾峰。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未审路头在什么处。峰以拄杖画一画。云在这里。师云。白云万里。僧举前话问云门。门云。扇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筑著帝释鼻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师云。白云万里。忽有人出来。问天宁与么批判。还惬得二大老意么。向他道白云万里。呵呵呵。啰啰哩。啰啰哩。啰啰哩。刹刹尘尘知几几。十字街头石敢当。忽然吸竭沧溟水。你辈茄子瓠子那里知得。拍禅床便起。 当晚小参。僧问诸佛不出世。祖师不西来。佛法遍天下。谈玄口不开。既是佛法遍天下。为什么谈玄口不开。师云。南斗七。北斗八。进云。未审此理如何。师云。去去西天路。迢迢十万馀。乃云。人天众前激扬此事。也须是本分衲僧始得。若非本分衲僧。未免遭人怪笑。只如适来禅客立个问头。恁么答他。却理会不得。再举一遍。既是佛法遍天下。为什么谈玄口不开。檐声未断前宵雨。电影还连后夜雷。 结夏小参。僧问如何是山里禅。师云。胡孙上树尾连颠。进云。如何是城里禅。师云。十字街头一片砖。进云。如何是村里禅。师云。扶桑人种陕西田。进云。谢师答话。师云。苍天苍天。乃云。衣食养寿命。一日不可无。粪埽敌寒暑。粗粝疗形枯。昨日三春。今朝九夏。何不趁色身强健时。拨教生死路头明白。要去便去。要住便住。谁障得你。谁碍得你。岂不俊哉。岂不快哉。且道生死路头作么生拨。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若不会。与你下个注脚。空手把锄头。骤马上高楼。步行骑水牛。闹处冷湫湫。人从桥上过。饭萝头受饿。桥流水不流。拨火觅浮沤。时不待人。参。复举圆觉经云。居一切时。不起妄念。于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无了知。不辨真实。师云。若然。道有也得。道无也得。向上也得。向下也得。得也得。不得也得。数片白云笼古寺。一条绿水绕青山。 示众 师云。一朝村院主。万劫出头难。大难大难。若是个汉。佛语祖语不教蕴在胸襟。掉向他方世界。何况世间浅近之学。便诵得四韦陀典。但增妄想。堪作甚么。食人涎吐。未有了日。不如无事好。见我道无事。便作无事会又争得。若要真个无事。须下死工夫。大死一回。死中得活。便能超毗卢。越释迦。百匝千重。七通八达。祖师巴鼻。向上宗乘。尽与埽除。不劳拈出。云门云。我今日共你说葛藤。屎灰屎火。泥猪疥狗。不识好恶。屎坑里作活计。汝若跳出屎坑。却来山僧手里吃棒。 示众。看这般时节。有志学道兄弟那里放包。从上来建立门庭为什么事。可但为你几乡亲法眷。图口腹。恣无明。成群作队。造地狱业。佛法禅道推向一边。争知业报卒亸避不得。刀山剑树。镬汤炉炭。无人替代渠。如今大方丛林。兵变以来。南北东西。万中无一。因什么如此。盖是恶贯满。业果熟。自作自受。更教谁承当。祖师劝你出家。终不但为衣食名利抛乡别井也。只为生死事大。无常迅速。寻师访友。切切究明。喷地一发。成佛作祖去。报父母深恩去。度脱天下人去。既不如此。因何出家。冷地思量。古风大好。饥则乞食。寒则补衣。日中一餐。树下一宿。旅泊三界。示一往还。永断无明。方成佛道。岂不见无业国师示众云。古人得意之后。茅茨石室。折脚铛里煮饭吃过三二十年。名利不干怀。财宝不为念。大忘人世。隐迹岩丛。君王命而不来。诸侯请而不赴。岂同吾辈贪名爱利。汩没世涂。如短贩人。有少希求。而忘大果。与么指示。可煞分明。作福不如避罪。多虚不如少实。在此衣线下一道圆光。阿谁无分。莫教失却人身。只要你直下搆取。便与佛祖齐肩。若道山僧妄语。甘入拔舌地狱。 示众。教中有六念。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天。念施。衲僧门下念个什么。若道念佛。念著佛字。漱口三日。不可是念佛也。若道念法。法尚应舍。何况非法。不可是念法也。清净行者。不入涅槃。破戒比丘。不入地狱。不可是念僧也。持犯但束身。非身无所束。不可是念戒也。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不可是念天也。施者受者。并所施物。三轮空寂。俱不可得。不可是念施也。莫是无念么。才无念便是有念。避溺投火。转见病深。直饶独脱无依。要作山僧奴子未可在。欲得会么。千年无影树。今时没底靴。 举云门一日拈拄杖云。凡夫实谓之有。二乘析谓之无。缘觉谓之幻有。菩萨当体即空。衲僧见拄杖但唤作拄杖。行但行。坐但坐。总不得动著。妙喜云。我不似云门老人。将虚空剜窟笼。蓦拈拄杖云。拄杖子不属有。不属无。不属幻有。不属即空。卓一下云。凡夫二乘缘觉菩萨尽向这里各随根性悉受用。惟于衲僧分上为害为冤。要行不得行。要坐不得坐。进一步则被拄杖子迷却路头。退一步则被拄杖子穿却鼻孔。只今莫有不甘底么。试出来与拄杖子相见。如无。来年更有新条在。恼乱春风卒未休。凡夫不合起有见。二乘不合起无见。缘觉不合起幻有见。菩萨不合起当体即空见。不可放过。云门老汉贪观白浪。失却手桡累天下衲僧总落拄杖圈䙌。放过不可。好与一坑埋却。 举昔有一婆子施财。请赵州和尚转大藏经。赵州下禅床绕一匝云。转藏已毕。人回似婆子。婆子云。比来请转一藏。如何和尚只转半藏。妙喜云。众中商量道。如何是那半藏。或云再绕一匝。或弹指一下。或咳嗽一声。或喝一喝。或拍一拍。恁么见解。只是不识羞。若是那半藏。莫道赵州更绕一匝。直饶百千万亿匝。于婆子分上只得半藏。设使更绕须弥山百千万亿匝。于婆子分上亦只得半藏。假饶天下老和尚亦如是绕百千万亿匝。于婆子分上也只得半藏。设使山河大地。森罗万象。若草若木。各具广长舌相。异口同音。从今日转到尽未来际。于婆子分上亦只得半藏。诸人要识婆子么。良久云。鸳鸯绣出从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师云。这婆子谓赵州只转半藏。弄假像真。当时只消道何不向未绕禅床时会取。 举德山小参示众云。老僧今夜不答话。问话者三十棒。时有僧出礼拜。德山便打。僧云。某甲话也未问。为什么打某甲。山云。你是甚处人。僧云。新罗人。山云。未跨船舷。好与三十棒。法眼云。大小德山话作两橛。圆明云。大小德山龙头蛇尾。雪窦云。德山握阃外之威权。有当断不断不招其乱底剑。要识新罗僧。只是撞著露柱底瞎汉。 涂毒鼓未击。早是鸭闻雷。漫天网未收。跃鳞冲浪来。德山老。德山老。正令当行非草草。法眼重加矢上尖。圆明更向声前扫。千古流芳雪窦师。长剑在手亲提持。 举德山挟复子到沩山。上法堂。从东过西。从西过东。沩山默坐不顾。德山云。无无。便下去。复云。也不得草草。遂具威仪见沩山。提起坐具云。和尚。沩山拟取拂子。德山便喝。当时背法堂著草鞋便去。沩山至晚问首座。适来新到在什么处。首座云。当时背法堂著草鞋便去。沩山云。还识此子么。已后向孤峰项上蟠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 作家相见。无背无面。眼似流星。机如闪电。提起坐具。略露锋铓。拟取拂子。聊乘快便。已后孤峰结草庵。牛头向北马头南。 开示 既称长老。出世为人。喻如金錍刮眼膜。非是小事。若伤锋犯手。未免破睛。危乎险哉。间不容发。岂可恣矇袋。掉三寸舌。脱空瞒人。你看他挟山初住京口寺。已有发明。到垂手处。不无渗漏。后往华亭见船子。及船子向他道。离钩三寸。子何不道。道不得。劈口一桡。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始大彻。所以道参禅须是悟始得。悟了须是见人始得。若不见人。只成杜撰禅和。说拍盲禅。到处教坏人家儿女去也。第一本领要端正。履践须明白。院子大小正当置之度外。临济下风穴首山何尝聚三百五百众来。至今道行天下。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也。 又云兄弟开口便道我是禅和。及问他如何是禅。便东觑西觑。口如扁担相似。苦哉屈哉。吃著佛祖饭。不去理会本分事。争持文言俗句。高声大语。略无忌惮。全不识羞。有般底不去蒲团上究明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冷地里学客舂。指望求福。忏除业障。与道太远在○凝心敛念。摄事归空。念想才生。即便遏捺。如此见解。即是落空亡的外道。魂不返的死人。又有妄认能瞋能喜能见能闻。认得明白了。便是一生参学事毕。我且问你。无常到时。烧作一堆灰。这能瞋能喜能见能闻的什么处去也。恁么参的。是药汞银禅。此银非真。一煅便流。因问你寻常参个什么。答道有教参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又教我只如此会。今日方知不是。就和尚请个话头。我道古人公案有什么不是。汝眼本正。因师故邪。累请不已。 净土诗(略举十首) 有个弥陀在自心。才生一念隔千岑。于中岂待回光照直下翻为向外寻。绿水青山皆妙体。黄莺紫燕总玄音。凡夫只为贪瞋重。不觉身栖宝树林。 遥指家乡落日边。一条归路直如弦。空中韵奏般般乐。水上花开朵朵莲。杂树枝茎成百宝。群居服食胜诸天。吾师有愿当垂接。不枉翘勤五十年。 一朵莲含一圣胎。一生功就一花开。称身璎珞随心现。盈器酥酡逐念来。金殿有光吞日月。玉楼无地著尘埃。法王为我谈真谛。直得虚空笑满腮。 将参法会礼金仙。渐逐香风出宝莲。红肉髻光流不尽。紫金身相照无边。重重树网垂平地。一一华台接远天。诸佛界中希有事。了如明镜现吾前。 一寸光阴一寸金。劝君念佛早回心。直饶凤阁龙栖贵。难免鸡皮鹤发侵。鼎内香烟初未散。空中法驾已遥临。尘尘刹刹虽清净。独有弥陀愿力深。 金作层楼玉作台。琉璃田地绝纤埃。惟心净土无高下。自性弥陀不去来。红日初非天外没。白莲只在意根栽。众生障重须存想。想极情亡眼豁开。 莫将胎狱比华池。早向池中占一枝。却坐宝华成佛子。何烦慈母浴婴儿。口餐法喜真肴馔。心得明门妙总持。般若台前定回日。令人长忆雁门师。 多言极乐向西寻。究竟不离清净心。空影入池皆碧玉。日光穿树尽黄金。事如梦幻虽非实。理到圆常却甚深。八万四千真相好。请君危坐扣灵襟。 须摩提国赞何穷。不与他方佛境同。百味酸甜长满钵。一身轻健任游空。初心便获无生忍。具缚能教宿命通。今古往生留传记。尽尘沙界扇慈风。 念极心开见佛时。自然身到碧莲池。火轮罪净千千劫。琪树光分万万枝。善友深谈终不厌。灵禽妙语实难思。功成果满须臾事。尚谓奔流闪电迟。 袾宏曰。本朝第一流宗师。无尚于楚石矣。筑石室。扁曰西斋。有西斋净土诗一卷行世。今止录十首以见大意。彼自号禅人而浅视净土者。可以深长思矣。
高僧摘要·道高僧摘要卷一
字楚石。明州象山人。姓朱。父杲。好善。有隐德。母张氏。事佛惟谨。以大元元贞二年。丙申六月。梦日堕怀而生。襁褓中。有神僧见之。谓曰。此儿佛也。他日当大振佛法。四岁失怙恃。祖母王氏鞠之。六岁善属对。七岁能书大字。诗书过目不忘。九岁抵西淅。从海盐天宁衲翁模受经业。年十六。入杭昭庆受具戒。一日阅首楞严。有说偈曰。七处徵心心不肯。八还辨见见元无。劈开秘密千重锁。迸出圆明一颗珠。从此圣凡知解绝。有何生死性情拘。话头拈起知音少。留与人间作楷模。时元叟端禅师。主径山。师往参即问。如何是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叟遽云。言发非声。色前不物。速道速道。师拟进语。叟震威一喝。师乃错愕而退。会英宗皇帝诏善书者赴阙。金书大藏经。师在选中。辞叟遂行。既至。馆于万宝坊。近崇天门。一夕睡起。闻䌽楼鼓鸣。豁然大悟。彻见径山为人处。述偈曰。崇天门外鼓腾腾。蓦劄虚空就地崩。拾得红炉一片雪。却是黄河六月冰。甲子东归。再参元叟于径山。叟迎笑曰。且喜汝大事了毕。遂以第二座延之。学者多咨叩焉。未几以行宣政院命。出世海盐州之福臻。题五相无碍曰。万法圆成一念中。众生世界尽牢笼。光相大小珠相似。赤白青黄色不同。毕竟未知何处起。如今方信本来空。平常一句如何会。日出西方。夜落东天。历迁州之天宁。至元迁杭之报国。至正迁嘉兴之本觉。丁亥。帝赐号佛日普觉慧辩禅师。复迁天宁。建大毗卢阁。又建宝塔七层。高二百四十馀尺。塔成忽偏倚欲什。师日祷于佛。夕大风雨。州民闻空中有声曰。急往天宁救塔。明日塔乃四正如初。后以兵燹殆废。失顶之宝瓶。师复鸠施完葺。以钱铸宝瓶补之。上瓶之日。天花纷雨。异香满空。大明洪武元年秋九月。诏江南大浮图十馀人。于蒋山寺。作大法会。师与其列。随升座说法。以耸人天龙鬼之听。上大悦。二年三月。复修故事。召师说法。锡燕于文楼下。亲承顾问。出内府白金以赐。馆于天界寺。上以鬼神情状。幽微难测。命著三藏之说。既而援据经论成□将入奏。忽示微疾。越四日。趣左右具浴更衣。索笔书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厉声一喝。泊然而化。茶毗。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弟子文晟奉归海盐。建塔于天宁永祚禅寺。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梵琦。楚石其字也。小字昙耀。明州象山人。姓朱氏。父杲。母张氏。张梦日坠怀而生。师方在襁褓中。有神僧摩其顶曰。此佛日也。他时能炤烛昏衢乎。人因名之为昙耀云。年七岁。灵性颖发。读书即了大义。或问所嗜何言。即应声曰。君子喻于义。至于属句仿书。皆度越馀子。远近号为奇童。九岁弃俗入永祚。受经于讷翁谟师。寻依晋翁询师于湖之崇恩。询师。师之从族祖也。赵魏公。见师器之。为鬻僧牒。得薙染为沙门。继往杭之昭庆。受具足戒。年已十有六矣。询师迁住道场。师为侍者。居亡何。命司藏室。阅首楞严经。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处。恍然有省。历览群书。不假师授。文句自通。然胶于名相。未能释去缠缚。闻元叟端公倡道双径。师往问云。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其意何如。元叟。就以师语诘之。师方拟议欲答。元叟叱之使出。自是群疑塞胸。如填钜石。会英宗诏。粉黄金为泥。书大藏经。有司以师善书。选上燕都。一夕闻西城楼鼓动。汗如雨下。拊几笑曰。径山鼻孔。今日入吾手矣。因成一偈。有拾得红炉一点雪。却是黄河六月冰之句。翩然南旋。再入双径。元叟。见师气貌充然。谓曰。西来密意。喜子得之矣。遽处以第一座。且言。妙喜大法。尽在于师。有来参叩者。多令师辨决之。元泰定中。行宣政院。稔师之名命。出世海盐之福臻。遂升主永祚。永祚师受经之地。为创大宝阁。范铜铸贤劫千佛。而毗卢遮那。及文殊师利。普贤。千手眼观音诸像。并寘其中。复造塔婆七级。崇二百四十馀尺。功垂就。势偏将压。师祷之。夜乃大风雨。居氓闻鬼神相语。曰。天宁塔偏。亟往救之。迟明。塔正如初。迁杭之报国。转嘉兴之本觉。更搆万佛阁。九楹间。宏伟壮丽。俨如天宫。下移人世。帝师嘉其行业。赐以佛日普炤慧辩禅师之号。佛日颇符昔日神僧之言。识者异焉。会报恩光孝虚席。佥谓报恩一郡巨刹。非师莫能居之。师勉徇众请而往。寻退隐永祚。筑西斋。为终焉之计。至正癸卯。州大夫。强师主其寺事。时塔燬于兵。师重成之。景瓛为铸宝壶冠于颠。感天花异香之祥。师举景瓛为代。复归老于西斋。入我明洪武元年。诏江南大浮屠十馀人。于蒋山禅寺。作大法会。师实预其列。升座说法。以耸人天龙鬼之听。上大悦。二年春复如之。锡宴文楼下。亲承顾问。暨还。出内府白金以赐。三年之秋。上以神鬼情状。幽微难测。意。遗经当有明文妙柬。僧中通三藏之说者问焉。师以梦堂噩公。行中仁公对。同馆于大天界寺。上命仪曹劳之。既而援据经论成书。将入朝敷奏。师忽示微疾。越四日。趣左右具浴更衣。索笔书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书毕谓梦堂曰。师兄。我将去矣。梦堂曰。子去何之。师曰。西方尔。梦堂曰。西方有佛。东方无佛耶。师厉声一喝。泊然而化。时禁火葬。礼部以闻。上特命从其教。茶毗之馀。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设利粘缀。遗骨累累然如珠。弟子奉骨及诸不坏者。归海盐。建塔于天宁永祚禅寺。葬焉。世寿七十五。僧腊六十三。其说法机用。则见于六会语。其游戏翰墨。则见于和天台三圣。及永明寿陶潜林逋诸作。别有净土诗。慈氏上生偈。北游凤山西斋三集。通合若干卷。并传于世。师为人。形躯短小。而神观精朗。举明正法。滂沛演迤。有不知其所穷。凡所涖之处。黑白向慕。如水归壑。一弹指间。涌殿飞楼。上插云际。未尝见师有作。君子谓师。纵横自如。应物无迹。山川出云。雷蟠电掣。神功收敛。寂寞无声。繇是。内而燕齐秦楚。外而日本高丽。咨决心要。奔走座下。得师片言。装潢袭藏。不翅拱璧。师可谓无愧妙喜诸孙者矣。
续武林西湖高僧事略
师讳梵琦。字楚石。明州象山人。朱姓。母张氏。元元贞二年丙申六月丁巳。生在襁褓。有僧见而谓其父曰。此儿必当振佛法。照耀浊世。九岁从海盐天宁讷公受业。十六为僧。二十侍族祖晋翁洵公。因阅楞严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不明自发。则诸暗相永不能昏。于此有省。然于向上一著尚有滞碍。元叟端和尚主径山。往参谒。问。如何是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叟遽云。言发非声。色前不物。速道速道。师拟进语。叟震威一喝。师乃错愕而退。已而应书写大藏之选。至京师崇天门。一夕闻䌽楼上鼓声。豁然大悟。东归。再参元叟。叟笑迎曰。且喜大事了毕。未几。出世海盐之福臻。至元乙亥迁杭之报国。洪武元年九月十一日。徵师说法于蒋山。 上大悦。又明年七月复被召。二十六日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端坐而逝。阇维。齿舌数珠不坏。有语录二十卷及西斋净土诗行世。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
楚石禅师。
名梵琦。
乃径山元叟端禅师之高弟也。
道弘海盐福臻。
次则天宁。
乃至杭州报国。
嘉兴本觉。
德风所被。
声重九洲。
当元文顺二帝时。
楚山南北。
浙水东西。
其有道尊宿。
无不经锡徽号。
琦独远引不与焉。
至正间。
帝师强赠师号佛日普照慧辨。
琦亦不署也。
暮年以门人景献。
代主天宁法席。
则别筑方斋于天宁院西。
为休老计。
自称西斋老人。
至正间。
四方多事。
士大夫逃禅海滨者众矣。
从西斋游者。
如宋公景濂辈。
最称博物。
入西斋之门。
剧谈多北。
或有问时势否臧。
琦但唱休休歌。
其声韵莫测。
癸卯。
元帝师以手书微琦。
琦称病笃不赴。
戊申。
明高帝建极。
以为折抱毁鼓之初。
而殁于王事者无答焉。
遂蒲车四出。
徵天下高行沙门。
敕仪曹。
请琦升座于蒋山。
使存亡者。
均沾法利。
高帝见提唱语。
大悦。
明年春。
召入宴文楼。
以琦年迈。
赐杖而行。
留琦馆天界。
又明年复徵天下有道禅师。
均赴天界。
其赴诏尊宿三十馀员。
出元叟之门者。
三居一焉。
惟国清昙噩。
双径智及
并琦三人。
频入宴文楼论道。
高帝问鬼神幽玄不测之理。
琦援据经论。
剖释宸衷。
然起居脱略。
无异西斋时。
高帝每叹曰。
楚石真林下道人也。
是年七月十六日。
琦呼侍僧进墨池。
大书一偈曰。
真性圆明。
本无生灭。
木马夜鸣。
西方日出。
即谓噩梦堂曰。
师兄我去也。
噩曰。
何处去。
琦震声一喝而逝。
年七十有五矣。
以遗偈闻高帝。
帝命依法阇维。
其不坏者二。
齿如珂玉。
舌如珊瑚。
无数舍利。
连缀其上。
归塔天宁西斋。
愚庵以偈哭曰。
匡床谈笑坐跏趺。
遗偈亲书若贯珠。
木马夜鸣端的别。
西方日出古今无。
分身何啻居天界。
弘法毋忘在帝都。
白发弟兄空老大。
刹竿倒却要人扶。
新续高僧传·杂识篇第十之三
释梵琦,字楚石,小字昙耀,象山人。尝阅《楞严》,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恍然有悟。元叟端倡道双径,琦往问之:“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其意如何?”叟就以诘之。琦拟答叟,叱之使出,自是胸疑,如填巨石。会元英宗诏,粉黄金为泥书大藏经,以琦善书,选至阙下。一夕闻楼鼓动,汗如雨下,拊几笑曰:“径山鼻孔,今日入吾手矣。”因成偈有“舍得红炉一点雪,却是黄河六月冰”之句。旋入双径,叟见其气宇充然,谓曰:“西来密意,喜子得之矣。”元泰定中,出主海盐之福台,寻迁永祚。明洪武初,诏名浮屠,于蒋山建广荐会,琦首应诏跻席说法,圆音高唱,万籁俱清。帝心悦怿,赐宴文楼,亲承顾问,既还出帑金以赐之。馆于天界寺,忽谓噩梦堂曰:“吾将去也。”曰:“子欲何之?”曰:“西方尔。”因訉之曰:“西方有佛,东方无佛。”邪琦厉声一喝,泊然而化。荼毗,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舍利黏缀,遗骨累累如珠,所著有《楚石语录》及《和永明山居诗》,并见《寺志》。
共 26 首上一页 第 2 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