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张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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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浙江会稽人,原名贞,字硕卿。
曾为张之洞幕客。
官湖北嘉鱼知县。
喜藏书,蓄书数十万卷,又善鉴别书画。
曾汇刻《式训堂丛书》。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86—1826 【介绍】: 清湖北蕲水人,原名学濂,字太初,号秋舫。嘉庆二十四年进士。官监察御史。曾典广东乡试,任会试同考官。学宗宋儒,工诗。有《诗比兴笺》、《近思录补注》、《简学斋诗存》、《白石山馆遗稿》。
晚晴簃诗汇·卷一二八
陈沆,字太初,号秋舫,蕲水人。嘉庆己卯一甲一名进士,授修撰。有《简学斋诗存》。
黄鹤楼志·人物篇
陈沆(1785—1826) 清代官员、学者。原名学濂,字太初,号秋舫。湖北蕲水(今浠水县)人。嘉庆二十四年(1819)状元,授修撰,历任四川道监察御史、广东学政、礼部会试同考官。平生精研古赋,为清代古赋七大家之一、试帖诗八大家之一。有《简学斋诗文钞》等。传说嘉庆皇帝曾赐其“唯楚有才”匾额,悬挂在黄鹤楼上。年仅十岁就曾游览黄鹤楼并题诗,嘉庆十八年后又多次到武昌,还应武昌盐法道章廷梁之邀留居武昌胭脂山,期间亦多次登临黄鹤楼。先后作黄鹤楼诗《中元黄鹤楼待月》《黄鹤楼夜坐》《江边黄鹤古时楼》等多首,其《九日登黄鹤楼》于黄鹤楼诗碑廊中有录。
简学斋诗·跋一
道光甲辰夏月,晤小舫太史于都门,出其尊人秋舫先生诗集一编,披读数过,卓乎汉唐人手笔,诸家评语亦皆精当,欣佩无似。
忆道光辛巳年,关月生孝廉就沈阳讲席,将出山海关,先生于月生为甥舅行,送之以诗,云:「三年客里不曾离,我昨南归汝泪垂。
今我北来刚一月,又逢送汝出关时。
」「春草春花满帝城,可堪仗策事孤征。
燕台已觉离家远,况隔燕台十五程。
」「鸭绿江头花覆烟,时平壮士罢屯田。
若非潦倒书生笔,那得轻看塞外天。
」「敝琴遍觅赏音难,从此秋心孰与弹。
妒杀出关诗句好,下车先与陆生看。
」其时献正在桂香岩学使幕中,故末句及之。
他日,献来京,先生云「陆君、陆公皆不文,非生不可,似不妨引贾生之例耳。
」此四章,情真语挚,风骨清高,不知编集中云何未载,可见先生诗集遗佚者甚多。
献初识先生,系嘉庆丙子年在汪均之、奂之昆季斋中,先生在魏默深同年处见献拟古诗,中有「鸾镜试新衣,隔帘蝴蝶飞」「庭草枯复青,与君久离别」两联,颇为叹赏,此订交之始。
己卯秋,献就馆出关,先生赠以大毛裘,虽古人解衣之雅,亦无以过焉。
越年馀而先生归自粤东,又赠之以朱提五十,其时以馆谷尚丰,固辞未受,而感恩知己,则未尝一日忘怀也。
献每过先生,无不见,见必商榷古今,忽屡过而未得一见,心窃疑之,乃排闼入,先生大笑,语之曰:「吾近获奇宝,杜门谢客者数日,今手钞毕矣。
天下之宝,当与天下共之,不妨携吾钞本去手录一过也。
」奇宝非他,乃仪部龚定庵所为古文上下卷也。
先生好贤重友之诚如此。
今汪均之、奂之昆季、关月生、龚定庵诸君俱归道山,惟献与魏默深尚留恋京华,屈指旧交,如晨星寥落,抚今思昔,能无怅然。
且喜太史习其先人之业而能世其家,凡先生之有志焉而未逮者,将于太史期之也,独诗也乎哉?
五月二十一日,丹徒陆献谨跋。
简学斋诗·跋二
读秋舫诗,知其怀抱深远,立心忠厚,非徒以诗人自画者也。既与纵谈,果然所愿。秋舫力自淬精为有用之学,勿玩物以荒远大,词章尤足损人意气也。况所怀益大,则诗亦自能醇厚深远,第于诗求之,浅矣。三卷以前,犹见使才,语露痕迹,四卷以后,则益进朴至,多有得之言。按之,皆有典要,其内泊如也,其外阔如也,益以蕴酿,何难继风人之义耶?丙子六月,借读三日,敬悦非可语譬,谨识所能见及者归之。均之汪正鋆拜书于自讼之室。
简学斋诗·跋三
幽岭石古,晓江春浓。连樯飞度,好梦屡逢。嘉庆二十一年六月,晤秋舫于都门,出示《秋舫诗钞》七卷,尘事纷纭,悤悤未暇读也。越二日,秋舫见予诗况,遂索所以况秋舫诗者。因闭门静读一过,敬识四语,可以尽秋舫之诗矣,未能尽秋舫之人也。六月二十一日,奂之汪正荣记。
简学斋诗·跋四
秋舫之诗,好命余阅,至此本凡三次矣。其改诗如改过,虚心实力无留难焉。故其稿凡三易,每易辄胜,其为卷凡三,而亦每卷必进。然秋舫近诗之进,则不于诗中得之矣。自狂狷不似中行,而乡原者似之,而圣人之去取特异,盖真伪之间,相去至微而不可以道里计也。论诗必三百篇,闻者罕不大噱,而不知自从删后更无诗,非其体制格律之不同,乃其本末真饰之迥绝也。秋舫更以其虚心实力,严察而朴存之,使无一字非真诚流出,而必三百篇焉,则读者亦皆动其真诚,而竟如三百篇矣。丁丑十月,魏源读,谨跋。
简学斋诗·跋五
余阅秋舫诗,此其第四次矣。如羊角风,转而益上。如白雪曲,唱而愈高。大抵甲戌年是其转关,丙子后乃其进境,其中甘苦曲折,源一一能悉之。学问之道无穷,而性情之故有本,改诗如改过,心虚而力勇,今愿与秋舫益勉之。己卯孟冬,魏源校毕,再识。
简学斋诗·跋六
空山无人,沈思独往。木叶尽脱,石气自青。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成连东海,刺舟而去。渔洋山人能言之而不能为之也,秋舫其庶几乎?其庶几乎?壬午季春,魏源书于藤阴书屋。
简学斋诗·跋七
甲戌春,余与秋舫定交京师,初见其诗,推为船山劲敌,别才五年,精进若此。卷中古体尤胜,五言造意深妙,用力坚苦处,殆非船山所能也。七言才壮而气逸,间有一二浮句冗字,惟固存而慎发之,则谨严中益见排奡,当与昔贤抗衡千载,况吾辈耶?承示又将出都,索诗贶别,即题此卷,附呈教正:少年摇笔吐长虹,人海莺花电埽空。万古居然回腕底,一魁曾不介胸中。青莲祠畔金尊月,黄鹤楼前玉笛风。料得怀人高咏地,江天兀傲又孤篷。渔弟吴嵩梁。
简学斋诗·跋八
水之大者,风已定,必有阴浪。琴之古者,响已彻,必有泛声。阴浪弥劲,泛声最悠,韦、柳二公以是雄视百代,作者其嗣响,已盥诵再三,为之敛衽退避矣。道光壬午六月十二日,安吴包世臣记。
简学斋诗·跋九
冲澹者其神,真朴者其质,诗品在苏州、道州之间,不可以寻常畦径求之。诸体俱佳,五古尤胜,必传无疑。癸未中春,敬堂姚学塽谨跋。
简学斋诗·跋十
秋舫天才俊亮,落笔不能自休,近更加以检束,骎骎乎窥汉魏之门矣。卷中多精悍之作,如「各有天地身,攀附讵非耻」「一念静躁间,终古霄壤侔」,皆见道语,可以针顽立懦,不当徒以诗人目之。乙酉初春,云汀陶澍拜读。
简学斋诗·跋十一
外舅陈先生既殁,越二十馀年,其子小舫检箧中所藏遗诗,编次友朋选定者曰《诗存》,其馀若干首为《诗删》,以授梓人。名澧襄雠校之役,终卷而叹曰:今之刻是编者,使先生以诗传,非先生意也。先生内行淳美,于学无所不窥,而笃好宋五子书,诗则馀力为之。当嘉庆时,登上第,入翰林,恬于进取,交游不过数人。暨道光初年,屡膺衡文之命,所得皆知名士,士林称为文宗。官京师久,禄薄不能迎养亲,将乞归,亲闻之,弗许。名沣时尚幼,见先生端坐一室,事图籍外恒忽忽不乐,私心窃以为忧。乃无何而疾作,年甫逾四十,曾不得大用于世,至今有馀憾焉。先生作诗,多不自收拾,是编断自己巳以后,然少作为一时传诵者,他人诗集杂记中往往见之,今所录不及十之二三。读之者孝弟之心油然以生,然则先生虽以诗传而不仅以诗传者,自在也。抑闻先生著述有《近思录补注》十四卷,尤为平生所得力,董而理之,上诸史馆,以备儒林之采择焉,是则小舫之责也夫。咸丰壬子孟春,婿叶名沣谨识。 (简学斋诗,录入:顾青翎)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06—1864 【介绍】: 清贵州遵义人,字子尹,号柴翁。道光十七年举人,选荔波县训导。咸丰间告归。同治初补江苏知县,未行而卒。学宗许郑,精通文字音韵之学,熟悉古代宫室冠服制度。有《礼仪私笺》、《轮舆私笺》、《说文新附考》、《巢经巢经说》、《巢经巢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三九
郑珍,字子尹,号柴翁,遵义人。道光丁酉举人,官荔波教谕,特用知县。有《巢经巢诗钞》。
巢经巢诗钞·莫友芝序
圣门以诗教,而后儒者多不言,遂起严羽别材别趣、非关书理之论,由之而弊竞出于浮薄不根,而流僻邪散之音作,而诗道荒矣。夫儒者力有不暇,性有不近则有矣,而古今所称圣于诗,大宗于诗,有不儒行绝特、破万卷、理万物而能者邪?吾友郑君子尹,自弱冠后即一意文字声诂,守本朝大师家法以治经。于前辈述作,爱其补苴昔人罅漏者多,又病其或不免杂博横决,乃复遍综洛闽遗言,精研身考,以求此心之安。静涵以天地时物变化之妙,切證诸世态古今升降之故,久之,涣然于中,乃有确乎不可拔者。其于诸经疑义抉摘鬯通,及小学家书经发明者,已成若干编。而才力赡裕,溢而为诗,对客挥毫,隽伟宏肆,见者诧为讲学家所未有。而要其横驱侧出,卒于大道无所抵牾,则又非真讲学人不能为。彼持别材别趣,取一字一句较工拙者,安足以语此哉?子尹长友芝五岁,友芝兄事之。自廿年前,友芝侍先君遵义郡学,子尹居东八十里乐安溪上,每以秘册互假写勘,时常往来。丁酉以后,春官奔走,郡乘牵绊,两人共晨夕尤夥。至辛丑,先君见背,即卜兆乐安溪上青田山,复结庐其间,以近吾子尹也。计订交到今且三十年,虽中间饥驱离索,不常合并,而靡不以学行文章相砻砥。而子尹事事精锐,对之使人气馁。即如为诗,若非所甚留意,良晨朋酒,常不自揣,力操旗鼓而与之角,往往脉张筋急,不能自如;而子尹率然应之,其要害曲折,转益洞快。人之学问才力,真不可强乃如此。友芝即戏谓曰:「论吾子平生著述,经训第一,文笔第一,歌诗第三,而惟诗为易见才,将恐他日流传,转压两端耳。」子尹固漫颔之,而不肯以诗人自居。当其兴到,顷刻千言,无所感触,或经时不作一字。又脱稿不自收拾,子弟钞存十之三四而已。而其盘盘之气,熊熊之光,浏漓顿挫,不主故常,以视近世日程月课、植酿篇牍、自张风雅者,其贵贱何如也?今岁春初,友芝过望山作上元,乃把酒慨然曰:「吾辈俱老大,所学既不见于用,计无复长进,而数十年心力所寄,不忍弃置,将次第厄梨枣,取当世通人是非焉。忆吾子昔者漫有右小诗语,姑以先之。唯吾子为我序。」辄书其学术根柢所以能昌此诗者以志观者,他不具论也。咸丰二年夏五月,独山莫友芝。
巢经巢诗钞·翁同书序
往时歙县程侍郎以博闻强识,受成庙特达之知,负海内重望,天下能文章之士,鳞萃其门。侍郎尝典试岭南,所得士如番禺仪克中、陈澧,长乐温训,皆有时名,先后与余定交京师。仪君工诗,精考据,惜早世,不竟其所学。陈君天才雄骏,于书靡不窥,近乃服膺许、郑。温君治古文辞,力摹韩、柳,于近人不亚恽子居。此三人者,皆侍郎高第弟子,然皆弗能为侍郎之文。其能为侍郎之文者,遵义郑子尹一人而已。子尹故侍郎视学黔中时所矜赏者也。其为人,坦白简易,粹然儒者。生平研精三《》,习闻古宫室冠服之制,通声均训故之学。为文章古涩奥衍,大率如先秦以上诸子、汲冢坠简、两汉碑版文字,及马第伯《封禅记》之属,腐儒小生读之,或至口钳舌挢,实则真气流贯,非貌为魁纪公家言者。及读其《母教录》,即又悱恻沉挚,似震川《先妣事略》《项脊轩记》诸篇,羊质善变,几无以测吾子尹也。古近体诗简穆深淳,时见才气,亦有风致。其在诗派,于苏、黄为近。要之,才从学出,情以性镕,盖于侍郎之文为具体矣。黔中惟子尹与莫孝廉友芝、张副贡琚、黎训导兆勋、傅孝廉昶数人为能肆力于古,而子尹所造尤深,足称经师祭酒、词坛老宿。今年刻其诗九卷,经说一卷,求序于余。余尝亲奉程侍郎之教,数得追陪末坐,上下其议论。今观子尹之诗文,知渊源所自,波澜莫二。故为序其学之所自出,以谂世之读子尹文者。咸丰二年八月望日,常熟翁同书。
巢经巢诗钞·王柏心序
诗言其志而已矣。志者不可伪为,志之所向,情泄之,辞宣之,乃始有声有貌,数者不备,不可为诗。然数者末也,以志为其本。夫诗无伪。诗之有伪,则驰情溺辞、繁声饰貌者为之也。古之贤圣奇杰、忠孝大节之人,不皆为诗。及其为诗,亦无所假于数者,而自足以格神示,昭日月,彼之志固宜有是。若夫学士大夫之从事于诗,则亦有道矣。道安在?在范其志。志有广狭高卑。善范者植之以仁义,秉之以礼度,履之以忠信廉洁,而又覃思专精,必在经训,则志益广且高。然后发诸诗者,达吾之胸臆,悲愉喜愠,无所缘饰矫揉。其间包络三才,经纬万端,壮者锵金石,幽者穷要眇,上侪之古人而无盭,下质之千百世,而悲愉喜愠,若观面敷衽,披露肝肺无不尽者。此惟善范其志乃能有是。吾读播州郑君子尹诗而善之。子尹居贫,尚孤介,仕卑官,无怨尤。躬行孝弟,恻隐民物。其学深博精核,无所不综。尤好治经,研究于康成、叔重,而折衷以闽洛之说。至其为诗,则削凡刷猥,探诣奥颐,瀹灵思于赤水之渊,而拔隽骨于埃壒之表。不规规肖仿古人,自无不与之合。余未识子尹,读子尹诗,悲愉喜愠如见子尹焉。进而求之,则蔼然者仁义也,秩然者礼度也,较然者忠信廉洁也。其宗主又不离六经。甚矣子尹能范其志。非若他人沾沾情辞声貌可以伪为者也。唐子方方伯者,子尹乡人也。道子尹意,欲余序之。余无当于知言,然自谓能言子尹之诗之志,遂书所见,浼方伯贻诸子尹。咸丰四年岁在甲寅新正人日,监利王柏心。
巢经巢诗钞·黎庶昌序
遵义郑先生子尹徵君,为西南儒宗垂数十年,生平著述甚富,致极精严,未尝如俗儒苟操铅椠也。
道光中,郡太守聘撰《遵义府志》,成书四十八卷。
同时刻者有《樗茧谱》一卷,《母教录》一卷。
迨咸丰中,治许郑学益精,三礼六书,洞晰渊微。
乃家刻《巢经巢经说》一卷,《说文逸字》二卷,《巢经巢诗钞》九卷;唐威恪公树义为刻《播雅》二十四卷。
同治三年,先生没后,遗著尤多。
威恪公子、今中丞炯续刻《仪礼私笺》八卷、《郑学录》四卷于蜀中。
独山莫君祥芝刻《轮舆私笺》二卷于金陵。
至光绪四年,四川川东道、归安姚君觐元编《咫进斋丛书》,为刻《说文新附考》六卷。
粤东广雅书局,南皮张尚书之洞所设者也,又采刻《汗简笺正》八卷、《亲属记》二卷于《广雅丛书》中。
由是,先生著述约略已具。
然其精者尚有《考工凫氏图说》一卷、《巢经巢文钞》五卷、《诗集续钞》□卷(无传本)。
资州刺史、贵筑高君培谷惜焉,复任剞劂,而先生之书始克告全。
自馀虽有一二遗编,皆非其至矣。
奇书之在世,譬犹金珠美玉蕴蓄于山渊,必有精光上属霄汉,历久而不可磨灭。
今先生遗书播行海内,闻者乡风,士大夫转相移刻。
其犁然有当于人心,不待智者而知已。
然卒成此一篑之功使无放失者,高君也。
光绪十九年十二月,遵义黎庶昌。
巢经巢诗钞后集·识
先生《前集》以后之诗,高怡楼培谷刻其半于资州,唐鄂生炯于云南矿务署又刻其半。曾取二本合并,另增所获之稿铅印作《遗诗》。今者方谋印《全集》,以此册附《前集》之次,易曰《诗钞后集》,颇有增损。以其中丙辰、丁巳后之作,不免多有龃龉。盖前者搜辑时,以多得为快,因之有误入者。如高本之《晚望众香山》为玉屏田榕之作;又《斤溪老翁歌》,唐本之《孤雁行》,其气体不类;又以洪北江之《九朝塘》《马滚坡》等诗以其为先生手笔而误之。其《醉寄湘佩》三诗,得原稿所署年月,乃知为自编《前集》时所弃去者;《联句》二首,其一敬为雅泉先生之作而录之;及他所见为先生手笔有年月可考而不以入编年卷者,均置之外集。或有先生所改易者,概不收入以矜异获。凡兹编订,皆数经手抄,得诗三百八十四首。虽未及拾遗罄尽,庶壬子至甲子之作佚去者鲜矣。至陈刻本,取文与诗成册,而诗以高刻者为《后集》,以先兄怡所抄示莫棠者为《逸诗》,亦未为允。惟册前有陈序一篇,今以升诸全集之首。其高、唐本之序及恺前排印时所跋识,均附卷末,以为此刻之掌故云。庚辰春月,遵义后学赵恺编校谨识。
巢经巢诗钞后集·引(高本)
先生四十以前之诗八卷,咸丰壬子已自刻于子午山。壬子以后迄先生之殁,十三年中共为诗二册,依月编年,未分卷目,皆先生所手录者。昔年余曾及见之。后闻先生哲嗣知同言,因某公携往军中,遗失其一,闻者深为太息。或谓先生之诗,精光亮釆,俱在盛年,四十以后精力衰减,似韩、杜晚年之作,枯秃不丰。人生学力,与年进退,虽古昔贤哲所不能逃也。然吾观先生晚岁之诗,质而不俚,淡而弥真,有老杜晚年景界。若听其散失,使后之读先生诗者,以不得见全豹为恨,岂不至可惜哉?汝谦藏之于心,历有年所。淹留于外,无由获先生之稿以广流传,常引以为疚。庚寅岁,久客京师,乃于同年友陈君筱石座上见先生后集钞本。匆匆一阅,未及钞录以去。癸巳春,余从使日本,乃乞筱石钞副邮寄,谋锓诸梓。而前后年岁颠倒淆乱而不可读。乃谨案先生所历年岁,重为编订,釐为四卷。钞录未就,而家叔父莼斋观察书适至,云资州牧高君怡楼,方刻先生文集,乐并诗之未刻者刻之。汝谦深义高君之能阐扬先哲也,因亟录稿以寄,并序其原起如此。表侄黎汝谦。
巢经巢诗钞后集·跋(高本)
光绪甲午四月,表太舅黎莼斋观察以《巢经巢遗诗》寄令校订,谓懿于庭帏闻先外祖事行详也。懿受而读之,其诗虽经受生表舅釐定次序,而仍多参差,爰更为分卷,按年编目。然散佚已复不少,壬癸两年之诗,存者仅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飘零。今者不述,后亦无知之矣。按先外祖自壬子以后,山居日少,时赴行省,主唐子方方伯家。檄权仁怀厅学务不就,以编纂《播雅》故也。甲寅,杨龙喜寇遵义,适选荔波教谕,十一月遂挈眷之官。自平越与家人别,令先往都匀,只身赴省垣领凭。乙卯正月至都匀,先后痘殇长孙儿女。侨寄月馀,始往荔波。五阅月而水苗乱作,县令蒋嘉谷病,不能办贼,外祖募练设关防禦,乞援于南丹土知州莫树棠。已,大破贼,斩馘甚众。贼逼城,而游击马清杰坚促不出。外祖知不可与有为,又自无守土责,乃弃官挈家走南丹,经罗斛旋省。丙辰,贵阳太守刘书年招致幕中,欲更卜居东山之丘,不果,遂还山。丁巳,遣舅氏伯更先生往就幕,而己独居山中,成《轮舆私笺》《说文逸字》《汗简笺正》等书。戊午,在山中。己未,湄潭贼起,乃欲游蜀依唐公鄂生。出仁怀至南溪,值乱,又闻湄贼犯遵义,急趋归。而家人已徙真安,绕南川入蜀,抵南溪矣。庚申,探得之,召归,遇于桐梓,遂侨居魁崖侧数月,仍返遵义。辛酉、壬戌,主讲湘川、启秀两书院。时朝廷诏以江苏知县补用,道梗不得出。癸亥,移归禹门山寨,至甲子九月而疾终。外祖生平大节,已备名贤志状,小子何述焉?惟行历不详,无以言诗。兹撮举所闻,以俟将来蒐补及笺谱者得有所依据云尔。外孙赵懿谨述。
巢经巢遗稿·序(唐本)
《巢经巢遗稿》起壬子,讫乙丑,(恺案:先生卒于甲子九月。此言乙丑,误。)为诗二百九十九首。余戊辰春统师援黔,时子尹殁已三年矣,乃从其子知同所录得者。凡所遭际山川之险阻,跋涉之窘艰,友朋之聚散,室家之流离,与夫盗贼纵横,官吏割剥,人民涂炭,一见之于诗。可骇可愕,可歌可泣,而波澜壮阔,旨趣深厚,不知为坡、谷,为少陵,而自成为子尹之诗,足贵也。然此特其绪馀。子尹学宗高密,旁及许氏,著述甚富。平居与人接,辞容温蔼,未常以骄人。至论说古义,不肯苟与人同,要之归于是而已。余尝得张皋文《仪礼图》初本,以示子尹。子尹随阅随背诵经文注疏,纠其误数事,一坐惊叹。其精博如此。尝叹嘉道以来,学者务为新奇破碎,显背师法。欲取阮文达所刊《经解》一一称量,芟其驳杂,掇其精要,编为一书,以惠来者。余伟其志,许助成之。及后稍稍有力,而子尹殁矣。子尹虽穷困,动必以礼,不苟求取。方今朝廷黜制艺,崇实学,敕天下普建学堂,教育人才,安所得如子尹其人而为之师耶?为文章不起草,每对客伸纸疾书,意尽而止,咸有法度。录成数百篇,他日当就其家求之。知同客死南海,子尹著述闻多散佚。已刊行者,《巢经巢经说》、《仪礼私笺》、《郑学录》、《说文逸字》、《说文新附考》、《母教录》、《巢经巢诗钞》、《樗茧谱》、《播雅》、《遵义府志》。子尹姓郑名珍,遵义人。光绪三十年岁次甲辰冬十月,唐炯序。
巢经巢遗诗·跋(陈本)
壬子十月,予至成都,从遵义赵幼渔怡得巢经先生诗五十一首,皆刊行集本所无。案先生《巢经巢诗》,先刻于家,出自手定,而先生子伯更书以授梓者也。光绪中,贵筑高氏复刊后集四卷本。自黎受生汝谦、幼渔为予言,同治初,先生既没,同郡唐鄂生中丞炯方治兵于重安江,寓书伯更,觅先生晚年遗稿,伯更遂以手稿本付之。嗣中丞托某氏仍还伯更,某行至瓮安,舍于逆旅,失之,遂不可踪迹。久之,贵阳陈筱石制府忽得一传钞本,受生因从录副,上其叔父川东道莼斋先生,耸恿高氏刻之,而属幼渔弟悔予任校勘。时幼渔方走京师,迨还蜀,而已刊成。见其中编次颇乱,最晚岁诗亦绝少,乃知制府所得本虽出于原稿,已为人窜易次第,且有脱逸矣。赵氏兄弟固同为先生外孙,而悔予齿少,不若幼渔之犹及侍先生,悉闻外家事,并曾见原本,而能證流传本之讹阙也。此数十首,壬戌至甲子先生捐馆岁之作。幼渔于原本既失后,在望山堂字簏中得其手写零篇,缀录记当日均在集中者。由是观之,所佚殆不止此。受生官广东,又合乡人醵金刻先生诗。其后集,亦但就高本重雕。予在粤,屡摹以应访求,今获是编,他日更将播诸海内,故记幼渔所述如此。十一月溯有二日己未,独山莫棠旅邸谨书,时夜漏三下。
巢经巢遗诗·跋(赵恺初印遗诗本)
先生之诗,望山堂自刻本至辛亥止。壬子至甲子归道山以前之作,皆所谓遗诗也。然至为纷乱。光绪二十年,黎莼斋观察属高君刻于资州,共二百六十二首。先从兄延江为校字,称壬癸两年之诗仅存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飘零。黎受生先生序谓,曾见遗稿为某公携至军中遗失,读者无不同深慨叹。已谓先生遗诗,举高本为晨星仅存矣。厥后唐鄂生宫保与先生情义棐笃,莫逾金石,举遗诗铅印于贵阳,共二百九十九首。因取以校高本,溢出三之一。高本诗多庚申以前为唐本所无者四十七首,唐本多庚申以后为高本所无者得八十五首,重复者二百一十四首。读之喜极,莫可名状。向者高刻本先人皆居郑门下,先叔又其婿也,尝指某某诗为错置年次。又尝闻诸先辈谈其逸事,故于望山掌故稍有知闻。尝以两刻诗不能合并为恨,因取删其重复,釐其先后,复增先从兄怡所钞示、莫棠为陈本印作《遗诗》,并新有获者,共得诗三百八十四首,于是十三年之著作,庶几少有遗轶矣。窃先生以经术居《国史·儒林传》,已为定论。而诗之名满天下,上颉杜、韩、苏、黄,下颃朱、王,已无烦称说。巴陵吴南屏曰:「子尹诗笔,横绝一代,似为本朝人所无。」曾湘乡亦颔其言。惟其遗诗,始高君刻之,其敬仰前贤之意,已不可多得。后唐公于人情冷落之后,拾出于灰烬之馀,洵此皎如天日之情义,为古今所罕有。近陈小石尚书取高本排印之,名曰《后集》,又以往时先从兄鄨生所存钞示莫楚生先生者及他蒐获者,别曰《遗诗》,殊未当厥旨。陈君寄居海上,笃懋乡哲之义,其勤如此,尤所倾服。且吾族兄崧客死海上,所作《含光石室诗草》,闻已逸去,亦被采刻。其不忘黔人之意何厚而深也?今编此遗诗,钞成有年,渐不嫌谫陋,觕为《年谱》,以审阅先生诗者。无所闻者,概不摭拾,倘亦为博识者之先导乎?久欲镌板附于望山堂本之后,惟年以舌耕是职,计无馀粒,敬藏缄帙以待。今年宗充侄来,谋暂付铅印以饷天下之同好者,应亦保存稿本之意也。因嘱其就近为校字,为记其原末如此。戊辰初夏月,后学赵恺敬跋。
重刻郑子尹先生巢经巢诗集书后(粤本)
咸丰乙卯春,先生补荔波县训导,过方村。
时自明已入学,执弟子礼,见面试诗文,蒙许可,即知有《巢经巢诗集》。
五月送考,宿舍间,与先君把酒论文,夜深始罢,命磨墨,题二绝。
次日,侍先生赴郡应试,鲍穆堂督学取自明高等,皆先生之教也。
试甫毕,苗匪乱,急谋归。
而荔波水匪亦乱,自明扶老挈幼避之。
先生佐县令蒋嘉谷办军事。
蒋剿贼遇害,先生旋省。
县城陷,从此道梗书断。
自明家被贼毁,废学从戎,荐保知县,需次广西。
光绪丁亥,张孝达制军督两广,调自明来东差遣。
适先生长子知同在幕府,询悉先生于同治甲子九月卒,而先君于同治己巳八月卒。
细谈家事,相对潸焉。
询集后诗稿无存,叹恨不已。
不久,知同亦故,竟绝望矣。
今年三月,黎受生太守招饮,壁间见生生墨拓,肃然起敬。
太守始知自明即先生门下士。
亟问未刻诗稿,太守幸宝而藏之。
因诵先生赠先君二绝以證。
太守出示稿本,读至《宿方村杨秀才田舍二首》,觉当日师生父子,欢聚一堂,情景宛在。
迄今四十三年,人事变迁,不堪回首。
流离困苦,惟我尚存。
展卷摩挲,弥增惆怅。
欲锓板,苦无资。
适史润甫直刺继泽,慨然捐廉,以表彰先哲为己任,并刻前、后集以广流传。
太守喜,自明尤喜,先生有知,亦当喜也。
润甫之功大矣!
遂书此以志之。
光绪丁酉五月,门人荔波杨自明。
遵义郑徵君遗著书后(陈本)
右《郑徵君遗著》,凡《文集》六卷,《诗集》九卷,《后集》四卷,《遗集》一卷,附录一卷,哲嗣伯更《屈庐诗集》四卷,总二十五卷。
甲寅春,庸庵尚书属秉恩校刊,乙卯十月蒇工。
《文集》据高氏资州本刻,无《经说》,今据家刻本伯更手识,谓当编冠《文集》者。
馀文分类,按年编次,与高刻微异。
以原稿斠正,又补文三。
《诗集》依家刻本,起道光丙戌,迄咸丰辛亥。
《后集》以手稿校高刻及黔人、粤刻两本,起咸丰壬子,讫咸丰辛酉。
《遗集》,独山莫楚生棠钞自蜀中,大都同治初及病中作也。
《屈庐诗稿》在秉恩许,窃商诸尚书,汰其冗率及未完者,釐为四卷附焉。
徵君著述,海内多传刻,惟《深衣图说》《补钱氏经典文字考异》《三十一家论语注辑》凡三种,未刊。
伯更撰述甚富,仅广雅书局刻《说文本经答问》、蜀刻《说文浅说》二种。
未刻者,以为姚氏补《说文考异》为巨帙。
(此书伯更已为订补七八,伯更卒后,秉恩录副存之。
原稿寄由文襄师归之姚氏,今已入内稿矣。
详见《内阁善本目》。
)馀如《说文商义》《说文讹字》《说文述许》《经义慎思编》《愈愚录》《隶释订文》《楚辞通释解诂》,各种手稿,高两尺许,多未定。
通录副存之,拟为编次,汇刊为郑氏一家之学,用饷学子。
同治甲戌,黔抚曾文诚奏开书局,秉恩侧焉。
提调泰和周春甫姻丈继煦,与莫、郑两家稔,始得闻其绪论。
黎平胡子何教授长新、莫茝升姻丈庭芝閒来局中,奉手亲炙,因得读徵君黔刻诸书。
徵君篆书奇伟雄厚,罕有伦匹,见辄钩模,裒为大册。
惜未游江介,与郘亭聑叟相颉颃也。
间为山水,饶有士气。
游艺精能亦如此。
光绪丁亥,张文襄师督粤,开广雅书局于南园,檄秉恩充提调兼纂校事宜,聘伯更来粤为总纂。
秉恩朝夕聒之,《汗简笺正》《说文本经答问》始均刊成。
伯更旋殁,秉恩去粤,事遂中变。
郑氏两代遗著,存诸箧中,每一展阅,未尝不叹有子,学能缵绪,乃因循坐废,弗睹厥成,为可伤也。
此匪独伯更然,番禺陈先生《东塾读书记》目未刊各种,书局屡促其家,亦仅出二三种绣梓,馀仍付阙如,有同喟焉。
今承尚书汇刻《遗著》,俾秉恩悉心斠勘,不负逝者,此心得稍慰矣。
至徵君学行文章,耆儒通人久有定论,具详秉恩裒集附录诸篇,固无俟再赘云。
乙卯十一月华阳王秉恩。
巢经巢遗诗书后(陈本)
遵义郑子尹先生,以经学著闻,诗其馀事也。而慕其名,往往嗜其诗。予亦嗜其诗者,且服膺历有年矣。初得其家刻本,继又得蜀刻《遗诗》。今数十首,则晚岁遗诗之未刻者。独山莫君楚生得之,因杨君次典以示予,予读之而重有感也。郑先生之名满天下,如刍豢之不厌于人口,如河岳之在地,星汉之在天。其诗亦如祥麟威凤,即一毛片羽,亦见珍于世,可谓光显矣。庸讵当日遭时之乱,极人生之不堪,流离转徙,至于穷且死耶?虽然,遭时之乱,极人生之不堪,流离转徙,至于穷且死者何限?其梦梦以生、泯泯以灭者,又复何限?彼既无传于后,后之人亦遂无举其姓氏者。独郑先生之名满天下。吾以是观之,穷且死奚足病?维不能忍其穷以邃其学,至死无可传,斯足病耳。郑先生既邃其学以传其名,并其穷且死者亦俱传焉。读其诗,可以见矣。予将归滇,及身之未死,将更劬所学,以冀收炳烛之效。因论郑先生以自策,非徒慕其名、嗜其诗、哀其遭时之不偶也。谓其穷且死而有不穷不死者存,此吾所为服膺而弗谖者欤。壬子十二月二十一日,昆明陈荣昌跋。
巢经巢集跋(贵阳文通书局本)
陈小石制军寓居沪上,会萃郑徵君诗文刊刻成帙,颇称精本。华延宜先生将此本在文通书局付印,以广流布,嘱余校对。既竟,有不能已于言者。窃谓人之处世,品类各殊,大致分狂、狷两途:狂者遇事豁达,而狷者则笃信谨守;豁达则广交游,通声气,遭逢际会,易以建立功名;谨守则不愿与人为缘,而人亦不乐近之,往往孤行己意,以自守其困穷。故子贡结驷连骑,与曾参之空室蓬户,各行其是,不能相强也。徵君之性,盖近于狷者一流,故不甚以交游为乐,而闭户著书,寻古人之绝绪,造诣所至,遂能博通经术,扬扢风雅,为黔中第一学人。韩昌黎谓柳子厚斥不久,穷不极,其文学词章,必不能致力以致必传于后无疑。然子厚以中原世家,先思有所建树,而不自量其力,以遭贬斥。读其文,抑塞牢骚之气,溢于言表,终至损其天年。何若徵君之绝意干进,纯任自然,保存固我;虽晚适丁世变,流离奔走,不遑安居,反较子厚所遭为酷。而以视子厚之郁不得志、嗒焉若丧,终不可同年语矣。此本于徵君著述,惟载诗文。其《经说》专著,自有别行之本。徵君事迹,已见集中附录各篇。恩元往岁在京,于友人姚俪恒处得所著《请以(郑)徵君从祀乡贤》稿本。稿虽拟就,而遇民国改革,从祀之典迄未实行。今以此稿列入附录,俾考徵君事实者,多所依据。至徵君之品学,海内公认其不朽者,固自有在,而不在区区一木主也。民国乙丑八月,安顺杨恩元谨识。
巢经巢遗诗·跋(赵本)
郑子尹先生《遗诗》,有贵阳高氏、吾邑唐氏两刻本,久行于世。顷,赵乃康姻丈又以两刻不能合并为恨,因取正其错置,删其重复,复增所获不载于两本者数首,凡为诗三百八十七首,钞为一帙,仍其旧题,曰《巢经巢遗诗》。将付印,以校字之役属其兄子民生(宗充)。民生固余挚友,适余归自成都,拉余同校。每公馀之暇,相与挑灯对坐。余读,至脱误处,则民生涂改句乙;民生读,余执笔亦如之。诵声琅琅,至夜午始息,如是者有日。盖民生资性优异,承其家学,自幼能诗。郑氏尤所服膺,故勤恳如此。昔高氏刻先生遗诗于资州,校字者为民生胞伯延江老人;今民生复承叔命,校雠不遗馀力。后先媲美,赵氏群从,可谓有功郑氏矣。民生卒业于北平平民大学,迭主黔、蜀各报编辑,有声新闻界。最近参赞戎幕,又为临时政务委员。其所树立卓卓,固不假校字之勤,附骥尾以彰其名。要其能扇乡先辈之流风,不负长者之委任为不可没。独惜其体素弱,会龙云、李燊合兵扰黔,君实助当局,军咨政谋,萃于一身,劳瘁以死,年仅二十有八。予幸此本之克印行,亦愈念民生不置。至先生之诗,其声价自在世间,固不烦余之赞一词也。民国十八年九月,遵义杜运枢叔机。
巢经巢遗诗·后记(金陵卢氏饮虹簃本)
遵义郑子尹先生诗,望山堂原刊而外,有高培谷资州本、陈夔龙重刊本并行望世。壬子,莫棠得先生遗诗于蜀,皆高、陈所未刊刻者,梓行之。庚午,余客成都,于双流刘君鉴泉所获见光绪甲辰唐炯云南矿务署本,都四卷,世无流传,知者绝鲜。其第三卷末及第四卷,皆三家刻本所无,盖先生晚岁所为诗也。因请鉴泉假以东归,兹镌为一卷,颜曰《巢经巢遗诗》,以贻同好。壬申五月,卢前中州记。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11—1897 【介绍】: 清直隶南皮人,字子青。
张之洞兄。
道光二十七年进士。
同治间署河南巡抚,督军拒捻军、太平军各部。
移督漕运,助淮军堵截赖文光部。
历江苏巡抚、浙闽总督。
光绪中官至东阁大学士。
卒谥文达。
晚晴簃诗汇·卷一四九
张之万,字子青,南皮人。道光丁未一甲一名进士,授修撰,官至东阁大学士,加太子太保。赠太保,谥文达。有遗集。
薛寿 朝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12—1872 【介绍】: 清江苏江都人,字介伯,晚字砎伯。
诸生。
梅植之、刘文淇弟子。
于小学、经学,用力颇勤。
曾受张之洞聘,主讲湖北经心书院。
有《学诂斋文集》等。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六七
金和,字弓叔,一字亚匏,上元人。贡生。有《来云阁诗稿》。
然灰集
余存诗断自戊戌,凡十五年,至壬子,得诗二千首有奇。癸丑陷贼后,仓黄伺间,仅以身免。敝衣徒跣,不将一字,流离奔走,神智顿衰,旧时肄业所及,每一倾想,都如隔世,而况此自率胸臆之词乎?顾以平生结习,酒边枕上,或复记忆一二,辄录出之,然皆寥寥短章,观听易尽,其在闳裁钜制,虽偶有还珠,大抵败鳞残羽。情事已远,歌泣俱非,欲续凫胫,祗添蛇足而已,故不敢为也。久之,亦得若干首。昔韩安国之言曰:「死灰不能复然乎?」余今之宠余诗,则既然之矣,知不足当大雅,抑聊自奉也,因名之曰「然灰集」。
椒雨集
癸丑二月,贼陷金陵,剑淅矛炊,诡名窃息。中夏壬子,度不可留,掩面辞家,仅以身免。贼中辛苦,顿首军门,人微言轻,穷而走北。桑根旧戚,恩重踰山,自秋徂春,寄景七月,而先慈之讣至矣。计此一年之中,泪难颒愧,声不副愁,几昧之无,遑言竞病?惟以彭尸抱愤,辄复伊吾,亦如曲生之交,尚未谢绝。昔杨诚斋于酒独爱椒花雨。椒,辛物也,余宜饮之。又余成此诗,半在椒陵听雨时,今写自癸丑二月至甲寅二月诗凡百五十馀首,为《椒雨集》。
椒雨集·跋
是卷半同日记,不足言诗。如以诗论之,则军中诸作,语宗痛快,已失古人敦厚之风,犹非近贤排调之旨。其在今日诸公,有是韬钤,斯吾辈有此翰墨,尘秽略相等,殆亦气数使然邪?若传之后人,其疑焉者,将谓丑诋不堪,殆难传信,即或总其前后,读而谅之,亦觉申申詈人,大伤雅道,然则余此诗之得罪多矣。顷者江湖游食,更无执庑下人问《五噫歌》者,残秋无事,以其为昔年屐齿所在,故仍端录一本,存诸箧中,聊自娱悦,不但无问世之意,亦并无示客之时。佗日齿迈气平,或复以此为少作而悔之,又不但去其泰甚已也。丙辰九月自跋于松江寓楼。
残冷集
余以甲寅八月出馆泰州,乙卯移清河,丙辰移松江,数为人师,自愧无状,惟以词赋为名,于诗不得不间有所作,虽短章塞责,而了了萍踪,未忍竟弃,遂积为卷叶。此三年中,乞食则同也,而残杯冷炙,今年为甚。夫残冷宜未有如余诗者矣,乃写自甲寅八月至丙辰十月去松江时诗,凡百有馀首,命之曰「残冷集」。
壹弦集
余以丙辰十月应大兴史怀甫(保悠)观察之聘,佐釐捐局于常州。明年丁巳,移江北。其七月,又移东坝,遂至己未九月。事在簿书、钱谷之间,日与驵侩、吏胥为伍,风雅道隔,身为俗人,虫鸟之吟或难自已,则亦独弦之哀歌也。今写自丙辰十月至己未冬赴杭州时所作诗,凡二百有馀首,曰《壹弦集》。
南栖集
咸丰十年之闰三月,金陵大营再溃,不数月而吴会贼踪几遍,东南之祸于是乎极。余于其时尽室由江阴渡江,一寓于靖江,再寓于如皋,又渡吴淞江,取道沪上,然后航海至粤东止焉。初佐陆子岷钟江大令于端、广二郡,子岷逝世,遂佐长白凤五林(安)观察潮州。前后七八年间,凡若簿书期会之烦、刑狱榷算之琐、椎埋烽燧之警、侏俪责让之扰,俱于幕府焉责之,感在知己,所不敢辞。则日已昃而未食、鸡数鸣而后寝者,盖往往有焉,文章之事,束之高阁而已。然犹以其闻见所及,制为粤风粤雅二百馀篇,又先后怀人诗七十章,草稿皆在牍背,未遑掇拾。丁卯东归之前数日,家人辈以为皆废牍也,而拉杂摧烧之,于藏拙之义甚当,而歌泣已渺不可追,然则祖龙之燄虐矣。顾任生游迹以粤东为至远,屐齿之所及,未可废也,其未至粤以前及在粤馀诗,败鳞残爪,间有存者,辄复写之为《南栖集》。
奇零集
余于丁卯夏,由粤东之潮州航海东归,既过春申江,行未至金陵,遘疾几殆。至戊辰冬,始以家属旋里。劫灰满地,衰病索居,怀刺生毛,阅四五年,竟无投处。癸酉之岁,出门求食,虽间有怜而收之者,而旧时竿木,鲍老郎当,大抵墨突未黔,楚醴已彻。十馀年中,来往吴会,九耕三俭,靳免寒饿而已。生趣既尽,诗怀亦孤,而自与夫己氏文字搆衅以来,既力持作诗之戒,又以行李所至,习见时流坛坫,尤不敢居知诗之名,即或结习未忘,偶有所作,要之变宫变徵,绝无家法,正如山中白云,止自怡悦,未可赠人。乃知穷而后工,古人自有诗福,大雅之林,非余望也。顾吾友丹阳束季符大令数数来问诗稿,谓余诗他日必有知者,儿辈亦以葺诗为请,余未忍峻拒,因检丁卯至乙酉诸诗,虽甚寥寥,犹汇写之为《奇零集》。余已年垂七十,其或天假之年,蚕丝未尽,此后亦不再编他集矣。
压帽集
美人香草,胎自风骚,汉晋以来,不废斯体,《香奁》《疑雨》,弥扬其波。余生于江东金粉之乡,不无俗耳筝琶之听,宠花心事,中酒风光,当其少时,好为绮语。虽司勋明知春梦,而彭泽难讳閒情,竟删风怀,自惭情伪,特入诸本集,恐为方袍幅巾者所呵,故别而存之。欧阳公之言曰:「酒黏衫袖重,花压帽檐偏。」余极爱诵此二语,因命之曰「压帽集」。
秋蟪吟馆诗钞·谭序
闻之全椒薛先生曰:「亚匏,振奇人也,至性人也,晚无所遇而托于诗。」光绪初元,乃与君相见于钵山。君时已倦游,少年抑塞磊落之气殆尽,而同气犹相求也。造访逆旅,密坐倾衿。予盖习闻金陵义士翻城之盟,微叩之,君蹙頞不欲尽其辞。清言谈蓺,逾晷而别,固未得读其诗也。献窃闻之,《》有风有雅,则有正有变,庙堂之制,雍容揄扬,箸后嗣者,正雅尚已。天人迁革,三事忧危,变雅之作,用等谏书。流而为《春秋》家者,非无位者之事。若夫形四方之风,长言永歌,政和安乐者有之。既不获作息承平之世,兵刃死亡,非徒闻见而已,盖身亲之。甚而《式微》之播迁、《兔爰》之伤败、《清人》之翱翔、《黍离》之颠覆,「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则夫悲歌慷慨,至于穷蹙酸嘶,有列国变风所未能尽者,亚匏之诗云尔。大凡君之沦陷、之鲜民、之乞食,一日茹哀,百年忍痛,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于我皆同病也。风之变,变之极者,所谓不得已而作也。君终焉放废,不复能以变雅当谏书,《春秋》纪衰,亦布衣者所窃取。君蕉萃老死,不再相见,今从束季符令君得读君诗,散佚而后,尚数百篇。跌荡尚气,所谓振奇者在是;缠绵婉笃,所谓至性者在是。昔者群盗窟穴金陵者十二年,贤人君子出于坎窞,予所识如田君鼎臣、管君小异,皆尝雪涕嚼齿,言当日情事如君之诗。至若张义士炳垣,尤旷代之奇烈,献追哀以诗,差于君诗为笙磬矣。今者南国江山,重秀再清,风人涕泪,荡为烟埃,而君已死,不复歌舞为太平之民。然而君固达微之君子,尚在人间,犹将继《山枢》《蒹葭》之音,未能忘情于当世也。光绪十有八年,岁在壬辰暮春之月既望,谭献撰。
秋蟪吟馆诗钞·冯序
予年十五从宝应乔笙巢先生学为赋,先生手《惜阴书院赋钞》一册授予,其间作者若蔡子涵琳、湘帆寿昌、杨柳门后、周还之葆濂、马鹤船寿龄、姚西农必成,并一时之隽,而尤以金亚匏先生和为魁杓。妥帖排奡,隐秀雄奇,融汉魏六朝三唐于一冶,东南人士莫之或先。予之知先生始此也。时赭寇方炽,先生支离岭南,半菽不饱,出没豺虎之丛,独弦哀歌,不获一奉手。其后十许年,予来江宁,读书惜阴书院,与刘子恭甫、唐子端甫、秦子伯虞、朱子子期亦以辞赋相角逐,如先生曩者与蔡、马、杨、周同,而所作下先生远甚。一日,遇先生桑根师坐上,先生年垂六十,意气遒上如三四十人,抵掌谈天下事,声觥觥如钜霆。得失利病,珠贯烛照,不毫发差忒,镌呵侯卿,有不称意者,涕唾之若腥腐,闻者舌挢不得下,先生夷如也。先生出,师顾予曰:「亚匏,振奇人也。袌负卓荦,足以济一世之变,而才与命妨,连蹇不偶。尝从东诸侯游矣,亦无真知亚匏者足以尽其所蕴。世自失亚匏耳,于亚匏何有哉?」予心识之。既先生中子还仍珠复从予游,予乃以得于先生者授之,仍珠亦日有声。乙酉,桑根师弃诸生。未几,先生亦旅没沪上。科举既废,辞赋遂同刍狗,刘、唐诸子并为异物,讲舍且易为图书馆矣。每念先生与蔡、马、杨、周跌宕文史,放浪山泽,已如读循蜚、合雒诸纪,若灭若没,罕有能道其端委者,又独聚散存没之故,足深人遐慕也耶?今年春,仍珠始以先生诗二册,附以词及杂文,乞予校定。先生诗妥帖排奡,隐秀雄奇,犹之其赋也。词若杂文,亦能据其中之所得,不同于凡近。独予童龀即知先生,而迟之六十年乃得卒业是编,距与先生执手时又一世矣。世运相禅,陵夷谷堙,先生既前卒,不见桑海之变,而予颓龄穷海,顾景无俦,于过去千劫,太平三世,皆一一躬丁之,今且不知所终极,读先生是编,忽不禁其万感之横集也。甲寅立冬前一日,金坛冯煦。
秋蟪吟馆诗钞·梁叙
昔元遗山有「诗到苏黄尽」之叹,诗果无尽乎?自三百篇而汉魏,而唐而宋,涂径则既尽开,国土则既尽辟,生千岁后,而欲自树壁垒于古人范围以外,譬犹居今世而思求荒原于五大部洲中,以别建国族,夫安可得?诗果有尽乎?人类之识想若有限域,则其所发宜有限域;世法之对境若一成不变,则其所受宜一成不变。而不然者,则文章千古,其运无涯,谓一切悉已函孕于古人,譬言今之新艺新器可以无作,宁有是处?大抵文学之事,必经国家百数十年之平和发育,然后所积受者厚,而大家乃能出乎其间。而所谓大家者,必其天才之绝特,其性情之笃挚,其学力之深博,斯无论已。又必其身世所遭值,有以异于群众,甚且为人生所莫能堪之境,其振奇磊落之气,百无所寄泄,而壹以迸集于此一途,其身所经历、心所接搆,复有无量之异象,以为之资,以此为诗,而诗乃千古矣。唐之李杜,宋之苏黄,欧西之莎士比亚、戛狄尔,皆其人也。余尝怪前清一代,历康雍乾嘉百馀岁之承平,蕴蓄深厚,中更滔天大难,波诡云谲,一治一乱,皆极有史之大观,宜于其间有文学界之健者异军特起,以与一时之事功相辉映。然求诸当时之作者,未敢或许也。及读金亚匏先生集,而所以移我情者乃无涯畔。吾于诗所学至浅,岂敢妄有所论列?吾惟觉其格律无一不轨于古,而意境、气象、魄力,求诸有清一代,未睹其偶,比诸远古,不名一家,而亦非一家之境界所能域也。呜呼!得此而清之诗史为不寥寂也已。集初为排印本,余校读既竟,辄以意有所删选,既复从令子仍珠假得先生手写稿帙,增录如干首为今本。仍珠乃付精椠,以永其传。先生自序述其友束季符之言,谓其诗他日必有知者。夫启超则何足以知先生?然以李杜万丈光燄,韩公犹有群儿多毁之叹,岂文章真价,必易世而始章也?噫嘻!乙卯十月,新会梁启超。
秋蟪吟馆诗钞·识语
先君诗词文稿,经粤匪之乱,散失都尽,世所传《来云阁诗》,什九皆乱后之作,为丹阳束季符先生允泰所刻本。先生与先君为金石交,先君故后,葺所钞存诗稿,刻于杭州,题曰「来云阁诗」。实则来云阁者,先君自署词稿之名,诗稿旧自署为「秋蟪吟馆诗钞」。束刻版本后存于金陵书局,辛亥、癸丑两次之乱全毁焉。男遗、还敬谋重刻,复检旧藏,得词六十六首、文十七篇,吉光片羽,手泽弥新,各为一卷,并以付梓,敬更正诗稿之名曰「秋蟪吟馆诗钞」,而以「来云阁」之名仍归之词稿,题曰「来云阁词钞」。文一卷,无题名,附于词钞之后,均从先志也。男遗、还敬注。
秋蟪吟馆诗钞·陈衍跋
近人之言诗者,亟称郑子尹郑子尹。子尹盖颇经丧乱,其托意命词又合少陵、次山、昌黎,镕铸而变化之,故不同乎寻常之为诗也。上元金君仍珠以其尊人亚匏先生遗诗刊本见惠,读之彷佛向者之读子尹之诗也。至癸丑、甲寅间作,则一种沈痛惨澹阴黑气象,非子尹之诗所有矣。夫举家陷身豺虎之穴,谋与官军应,不济,万死一生,迟之又久,仅而次第得脱,岂独子尹所未经,抑少陵所未经矣。经此危苦而不死,岂乏其人?不死而又能诗,且能为沈痛惨澹阴黑逼肖此危苦之诗,无其人也。先生与子尹同时,子尹名早著。然知子尹之诗,不知先生之诗,欲不谓之贵耳而贱目也,岂可得邪?乙卯人日,侯官陈衍书于京师。
秋蟪吟馆诗钞·金还跋
谨案:先君诗集,粤匪乱后所作,自题曰「秋蟪吟馆诗钞」。捐馆以后,丹阳束季符先生允泰垂念金石至契,力图传播,属仁和谭仲脩先生献选成一本,于光绪戊辰序刊杭州,用先君自署词稿之名,题曰「来云阁诗」。板存金陵书局,经辛亥、癸丑两次兵事,不可踪迹。嗣还与家兄遗商定,仍用「秋蟪吟馆诗钞」旧题,覆印束本,加入词稿、文稿,以活字板排行,以饷世之欲读先人遗著者。时与新会梁任公启超同客京师,承于先集有「诗史」之目,详加釐订。复以纪事钜篇,谭选尚有未尽,加入数首,属还付手民精刻,并许刻后覆勘。会梁君南返不果,还敬捡手稿及束本校读,并就仁和吴伯宛昌绶、长洲章式之钰一再商榷,是为今七卷本。告成有日,用志颠末。丙辰五月,第二男还敬记。
秋蟪吟馆诗钞·叶景葵跋
亚匏先生生二子,长名遗,字是珠,次名还,字仍珠。
仍珠与余交最密。
光绪乙酉科举人,入河东运使幕,由佐贰保升知县,分山西补用,委办归化城教案,为晋抚岑春煊所赏,调充抚院文案。
光绪壬寅秋,赵尚书由山西布政使护理巡抚,余就其聘为内书记,始与仍珠朝夕相见。
癸卯,尚书调任湘抚,余与仍珠同案奏调,同充抚院文案,余司财政、商矿、教育,仍珠司吏治、刑律、军务、交涉。
旋出署澧州知州,政声卓然。
未半年,调回文案。
桂事起,湘边吃紧,仍珠筹画防剿事宜,因应悉当。
力保黄忠浩熟娴韬略,可以专任,尚书深韪其言。
尚书奉召入都陛见,陆元鼎继任,仍珠仍留文案。
陆过武昌时,张之洞痛诋黄忠浩与革党通,不可再予兵权,意欲以张彪代之。
陆与仍珠疏,初颇疑金、黄句结,后黄军所向有功,仍珠善于料事,又长辞令,陆大信任之。
时尚书已拜盛京将军之命,奏调仍珠赴奉。
余本以文案总办兼财政局会办,仍珠至,以文案总办让之,仍令余会办,又令仍珠会办财政局。
未几,又令会办农工商局。
终尚书之任,仍珠未离文案。
尤长于交涉案件,日、俄战后,收回各项已失主权,皆其襄赞之力。
嗣因营口开埠,章程草案与直督幕府刘燕翼龃龉,大为袁世凯所恶。
尚书内调,徐世昌继任,竟以财政案与余同时革职,实则仍珠仅会衔而不问事,乃同被其谤,冤矣。
余二人既同去官,同回上海閒居,旋为端方招入两江幕府,又为锡良调至奉天,委办锦瑷铁路交涉,锡又委以奉天官银号会办。
尚书二次出关,仍珠仍任文案总办,兼东三省官银号总办。
武昌事起,清室动摇,尚书委署奉天度支司,辞不就任;且侦知奉省有潜谋革命者,张作霖势力渐张,力劝尚书归隐,尚书犹豫,同官亦设计阻挠,延至共和诏下,方得去位。
然以袁世凯之雄猜,尚书之忠厚,竟能绝交不恶,从容入关,皆仍珠擘画之功也。
入民国后,在京蒙古王公,组织蒙古实业公司,公举仍珠为协理,移家北京,入进步党为基金监。
梁任公为财政总长,同党公举仍珠为次长,欲藉其深沈谙练之力,为任公补偏救弊,任公甚信赖之。
民国十一年,中国银行股东会举为总裁,张嘉璈副之,仍珠能尽张之长而匡其短,维持之功颇大。
十四年,在总裁任以积劳得中风疾辞职。
由是右偏不仁,神思颠倒,如狂癫之症,逾年忽然清醒,自言如梦初觉,但仍偏废在床。
十八年,卒于家,年仅七十三。
仍珠少受业于冯蒿庵,为律赋甚工,未留稿。
入政界后,长于公牍、章奏,周密而有断制,能弭患于未形,又深悉社会情伪,善为人谋,有疑难事,咸就商取决焉。
余生平受益极多,仍珠亦引余为益友也。
弱冠孤贫,笔耕不给,饥驱谋食,事畜增繁,操守甚谨严,虽屡近膏腴而积赀有限。
病中以遗嘱付托,不过数万金,身后分给二子及诸孙,陆续耗用,未及一年,已艰窘不能支柱。
读亚匏先生之诗,其命宫殆世世磨蝎也欤?
是珠尤不善治生,沈于痼习,家居营口,为商人司笔札,潦倒于身,时仗仍珠周济。
遗嘱内有分给是珠二子之学费,顷闻读书颇有成,差足喜也。
仍珠殁,余方在南,事后凭棺一恸,怆感万端,有挽诗云:「平生益友惟君最,又到吞声死别时。
病里笑谈仍隔阂,梦中魂气忽迷离。
已无笔势铭贞曜,祗有琴心殉子期。
一恸傥随冥契逝,神州残命况如丝。
」「卅年形影相追逐,君病而今四载强。
平旦东方神已敞,浮云游子意何长。
焚琴燕寝花无主,(侍婢阿琴他适。
)啜茗公园树久荒。
(余至京,每日在公园老树下茗话。
)遗著未编遗嘱在,含悲郑重付诸郎。
」庚辰十月初九日追记。
此书初刻成,仍珠以最精印本见赠,展诵数过,藏庋有年。
庚辰十月,检书作记,距仍珠之死已一星终矣。
仍珠遗稿,百无一存,读者见余所记,可略悉其生平,盖非一人之私言也。
景葵。
(录入:顾青翎)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湖北蕲州人,字祥人。咸丰三年进士,授刑部主事,迁兵部郎中,充马馆监督。出为雅州知府,累擢署四川按察使,劝民事,理冤狱,设养济院。后以老罢归。主讲钟山、江汉书院数年。卒年八十。
人物简介
黄云鹄(1819—1898年),黄侃之父。
字芸谷、翔云、缃芸,湖北蕲春县青石镇大樟树村人, 北宋黄庭坚十七代世孙,咸丰三年癸丑科(1853年)进士,官至四川盐茶道,清廷二品大员。
是晚清著名学者,一生著述甚丰,有多部著作传世。
他主张“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为官清廉正直,执法严谨,不畏强暴,被世人誉为“黄青天”。
因与当时官场不同流合污,得罪了权势,黄云鹄的官越做越小, 最后辞官返籍,回湖北潜心经学、书法。
为两湖、江汉、经心三个书院院长,是晚清重臣张之洞的密友。
黄云鹄著书有《归田诗抄》、《学易浅说》、《清画家诗史》、《益州书画录续篇》等。
编纂《粥谱》流传甚广。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23—1901 【介绍】: 清安徽合肥人,字少荃,晚号仪叟。道光二十七年进士。授编修。咸丰三年,回籍从军。从曾国藩于江西。同治元年,受国藩命编淮军,任江苏巡抚。与戈登“常胜军”合力抵抗太平军,复占苏、常、嘉、湖。封一等肃毅伯,署两江总督。五年,任钦差大臣,镇压东、西捻军。九年,为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事务大臣,授文华殿、武英殿大学士。于南方创设上海广方言馆、金陵机器局、上海轮船招商局、机器织布局等。又与曾国藩建江南制造局。于北方则开办开平矿务局、天津电报总局、津榆铁路等。以“自强”、“求富”为号召,为洋务派首脑。又创建北洋海军。外交以妥协求和为宗旨。中法战争乘胜求和;中日战争力求避战,招致败绩,分别签署《中法新约》和《马关条约》。光绪二十二年签署《中俄密约》,允许沙俄在我国东北建筑铁路。八国联军之役,以全权大臣与奕劻共同签署《辛丑和约》。皆为贬损中国权益之不平等条约。卒谥文忠。有《李文忠公全集》。
晚晴簃诗汇·卷一四九
李鸿章,字少荃,晚号仪叟,合肥人。道光丁未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官至文华殿大学士、直隶总督,封一等肃毅伯。赠太傅,进一等侯,谥文忠。有《李文忠公遗集》。
黄鹤楼志·人物篇
李鸿章(1823~1901) 晚清官员。
本名章铜,字渐甫,一字子黻,号少荃,晚号仪叟,别号省心,世称“李中堂”。
安徽合肥人。
道光二十七年(1847)进士,授翰林院编修。
官至东宫三师、文华殿大学士、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爵位一等肃毅伯。
卒赠太傅,封一等肃毅侯,谥文忠。
为淮军和北洋水师的创始人和统帅、洋务运动领袖之一,与曾国藩、张之洞、左宗棠并称为“晚清中兴四大名臣”。
有《李文忠公全集》。
同治八年(1869)正月,李鸿章出任湖广总督,曾两度为黄鹤楼题联,分别有“我来重访鹤,沧桑三度记曾经”和“英雄豪杰,当有共斯楼齐名”之语。
王灏 朝代:晚清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23—1888 【介绍】: 清直隶定州人,字文泉,号坦甫。
咸丰二年举人,议叙同知衔。
奉檄练义勇拒太平军、捻军,赏四品顶戴。
家富资财,光绪间,受张之洞、黄彭年鼓动,广收畿辅先哲遗著,招黄国瑾、钱恂,为之校定,辑为《畿辅丛书》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0—1901 【介绍】: 清浙江仁和人,原名廷献,字涤生,改字复堂,号仲修。同治六年举人,历知安徽歙县、全椒、合肥、宿松等县。骈文师法六朝,尤工词,家藏前人词曲甚富。有《复堂类集》、《复堂词》,又辑有《箧中词》。
词学图录
谭献(1832-1901) 字仲修,号复堂,初名廷献。
仁和(今杭州)人。
同治六年(1867)举人。
宫秀水教谕,迁歙县知县,调全椒,历知合肥、宿松、含山等县。
以疾告归。
晚岁为湖广总督张之洞延主经心书院讲席。
治今文经学,以求经世致用。
骈文规模六朝而不伤格调。
词学承张惠言、周济之绪馀,力尊词体,上溯风骚,词之门庭,由是益廓。
自为词窈眇而沉郁,小令尤为精绝。
有《复堂文》、《复堂诗》、《复堂词》、《复堂日记》。
复庵词
谭献,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生。
初名廷献,字仲修,号复堂。
浙江仁和(今浙江杭州)人。
少孤。
屡赴进士试不第。
曾入福建学使徐树藩幕。
后署秀水县教谕。
纳资为县令,历署歙县、全椒、合肥知县。
旋归隐,锐意撰述,为一时物望所归。
晚年受张之洞邀,主讲经心书院,年馀辞归。
光绪二十七年(一九○一)卒,年七十。
工骈体文,于词学致力尤深,选清人词为《箧中词》六卷,续三卷,至精审,学者奉为圭臬。
又曾评点《骈体文钞》及周止庵《词辨》,皆能度人金针者,亦近代词坛之一大宗师也。
复庵词·集评
陈廷焯: 复堂词品骨甚高,源委悉达,其胸中、眼中,下笔时独不屑为陈、朱,尽有不甘为梦窗、玉田处,所传虽不多,自是高境。余尝谓近时词人,庄中白尚矣,蔑以加矣,次则谭仲修,鹿潭虽工词,尚未升风、骚之堂也。 仲修小词绝精,长调稍逊,盖于碧山深处,尚少一番涵咏功也。《白雨斋词话》五 叶恭绰: 仲修先生承常州派之绪,力尊词体,上溯风、骚,词之门庭,缘是益廓,遂开近三十年之风尚,论清词者,当在不祧之列。《广箧中词》二
搜韵网·鸣谢
《复庵词》电子稿录入校勘:陈忠平(号一得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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