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林庚白

相关人物:共 6 位
共 6 首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柳诒徵(1880-1956) 字翼谋,一字希非,晚号劬堂。
镇江人。
历史学家、教育家、书法家及图书馆学家。
早年任南京江楚编译局编辑,曾任江南高等学堂教习、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国文史地学部教员、东南大学国文史地学部教员,后主持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1948年获第一届中央研究院院士。
教学期间更主编《学衡》、《史地学报》、《史学杂志》等学术刊物。
在二、三十年代中国史坛,与北方陈垣、陈寅恪并称"南柳北陈"。
有《历代史略》、《中国文化史》、《国史要义》等。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姚鹓雏(1892-1954) 名雄伯。松江人。入南社。晚年任松江县副县长。有《恬养怡诗》、《苍雪词》、《沈家园传奇》等。
苍雪词
1892-1954,原名锡钧,字雄伯,笔名龙公。
松江县人,家住西门外祭江亭西。
近代文学家。
幼时迟钝,读书常不熟。
至十三、四岁开窍,下笔千言立就;应童子试,得第一名。
入松江府中学堂,博闻强记,好学不倦。
毕业时,松江府知府戚扬亲临监考,于国文试场见其再取试卷,问其故,答以文章未完,须续写。
戚扬阅其卷,大为称赏。
毕业后,拟投考京师大学堂,其父不许,要他习商。
戚扬就以“父母在,不远游”为题以试。
鹓雏援笔即成,却于题外“游必有方”加以发挥。
戚扬认为才气横溢,宜予深造,力助其行。
在京师大学堂学习,师事林纾(琴南),为文婉约风华。
又善诗词,与同学林庚白齐名,曾刊有《太学二子集》。
好杂览,常向图书馆借书。
生活放达不拘。
辛亥革命后,学堂解散,南归。
加入南社,为该社“四才子”之一,诗词誉满东南。
曾与社友陈匪石组织“七襄社”,编《七襄》刊物;还与高吹万、姚石子等发起创建“国学商兑会”参加编辑《国学丛选》,该刊物被称为松江派刊物。
后得陈陶遗介绍,任上海《太平洋报》编辑。
后又改任《民国日报》编辑。
民国7年(1918年)春,应聘赴新加坡《国民日报》馆任职。
半年后,因纵酒得失眠症转剧,乃回国。
此后,历任上海《申报》及《江东》、《春声》等杂志编辑,经常发表小说、诗、词,蜚声当时。
才思敏捷,能日写数千言,各体无不工妙,被称为“松江才子”。
兼工书法,常乘兴挥毫,得者宝之。
民国14年,任江苏省长陈陶遗秘书。
嗣后,历任江苏省教育厅秘书、南京市政府秘书长、江苏省政府秘书等职,虽入官场,但不同流合污。
从政之余,先后在东南大学、河海工程学院、南京美专、江苏医政学院等校兼课,主讲国文。
抗战爆发,挈眷内迁入蜀,任监察院主任秘书。
抗战胜利,递补为监察委员。
解放后,受聘为上海文史馆馆员。
旋由松江专区领导推荐,出任松江县副县长,为桑梓服务,推心置腹,襄赞擘划,多所建树。
1954年,患胃溃疡,误断为胃癌,妄施手术;继又罹胆石症,不愿再开刀而卒。
著述甚多,有《榆眉室文存》(5卷)、《鹓雏杂著》、《止观室诗话》、《桐花萝月馆随笔》、《檐曝余闻录》、《大乘起信论参注》、《春奁艳影》、《燕蹴筝弦录》、《沈家园传奇》、《鸿雪影》、《龙套人语》(即《江左十年目睹记》)、《恬养簃诗》(5卷)、《苍雪词》(3卷)等。
又与邑人朱鸳雏合著《二雏余墨》行世。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邵祖平(1898-1969) 字潭秋,别号钟陵老隐、培风老人,室名无尽藏斋、培风楼。南昌人。章太炎高足。执教东南、之江、浙江、四川、金陵女子、华西、西北、重庆等大学、四川教育学院。建国后,历任四川大学、中国人民大学、青海民族学院教授。有《文字学概论》、《国学导读》、《词心笺评》、《乐府诗选》、《七绝诗论七绝诗话合编》、《培风楼诗存》、《峨眉游草》、《关中游草》。
人物简介
邵祖平 1898-1969.2.5。
字潭秋,别号钟陵老隐、培风老人,室名无尽藏斋、培风楼,江西南昌人。
早年肄业于江西高等学堂,为章太炎高足。
1922年后历任《学衡》杂志编辑,东南、之江、浙江大学教授,章氏国学会讲席,铁道部次长曾养甫秘书,朝阳法学院、四川大学、金陵女子大学、华西大学、西北大学、西南美术专科学校、重庆大学、四川教育学院教授。
有重辑本《培风楼诗》行世。
培风楼诗·江东云史杨圻序
余避乱天南半载矣。山居岁晚,幽寂寡欢。邵子潭秋投书见枉,录诗示我,越数日辄相过谈诗文,所见契合若符节,于是益相得。潭秋尝尽读《全唐诗》,辑《全唐诗选》。又以绝句实先于律诗,其体直接乐府,曾著《绝句通论》二卷,分类辨体,论析精微,以饷学者,而后知潭秋诗学之闳且精也。记曰「不学诗,无以言」,则学诗尚矣。虽然,诗有正轨焉,有化境焉,有至情焉,执此以求其工,盖亦难言矣。夫清真丽则,准古开今,正轨也。文必己出,言无不宜,化境也。诚中形外,啼笑皆真,至情也。循正轨,臻化境,秉至情,而后其人之志气事业,行藏穷达,与夫时代隆污,家国治乱,莫不见于其诗,后之人亦于诗求而得之。故曰诗以言志,故曰诵其诗而后论其世。准是以论,盖代不数人也。潭秋具湛深博通之学,抱雄俊特达之才,于诗神而明之,致力甚深。无唐宋门户之见,博览而精守。于李、杜、韩愈、少伯、长卿五家,尤所寝馈。故所为诗,闳肆健举而气骨清峻,不染时尚后山、遗山之病。七古刚健浑厚,五古高秀,近体清真而婉约。其尤足多者,气厚而骨实,刚中健外,言皆有物。盖所蓄者富,而所发者茂也。虽然,此言潭秋今日之诗,而非潭秋之至也。盖潭秋今方壮岁,功业未就,经历未老,他日所成就,其必与时进益,随境变化。使其由是而之也,十年,我不知其所至也,二十年,我莫测其所止也。是可得而推之者也。我于是乎厚望潭秋矣。且我既诵潭秋之诗,潭秋亦尽观余诗,虽阿誉在口,而能匡我所短,检我之失。曰某篇宜删,某注宜削,曰某章招尽言之过,某句非寡尤之道。其于我葆身淑子孙者,盖再三致意焉。余则憬然惧,翻然喜,尽从其言而删削之,是潭秋真知我且真爱我者矣。嗟乎!今天下誉我者亦夥矣,而能规我箴我者,未之闻也。有之,其惟潭秋。是潭秋不独我之诗友,抑亦我之诤友。我性喜闻己过,其欣感为何如哉!潭秋今将入川,且刊其诗。告曰:请为序之。我交潭秋至暂,而获益良多。乃论其续存之今诗,及其论我之诗,书之以识邂逅,而勉潭秋异日之成就,且以为券。己卯元旦江东云史杨圻序于九龙之山楼。
培风楼诗·罗浮汪兆镛序
南昌邵君潭秋,曩游广州,出示诗卷,余深叹为当代翘秀,低回者久之。续稿三百,潜气内转,真力外腓,戛戛独造,不坠凡响,其精到处,有振衣千刃之概。年光荏苒,潭秋纵浪江海,其诗益工,时贤将无与抗手矣。散原老人为潭秋乡先生,称其艰崛奥衍,意敛力横,将张西江派之帜,犹未及见潭秋今日所存之续稿也。潭秋之诗,岂可以西江一派限之哉?世人标尚西江派者,类以山谷为宗,推衍于后山、简斋。道光以来,诗学靡滑之习,诚非此不足以箴膏肓而起废疾。然窃谓犹未尽也。渊明,寻阳柴桑人,其诗匪特为山谷、后山、简斋之鼻祖,直足以笼罩少陵、昌黎,寓沈挚于闲澹之中,振奇崛于渊邃之内,其诣未易猝测也。西江派之昆崙、星宿海,终当推之,非仅仅以乡土地方论定也。潭秋年富劬学,喜为深湛窈眇之思。续稿中如书怀诗,于渊明之为人,颇有所窥。今游湘桂,饱览佳山水,又将入蜀,异时淬精撷英,由奇峍奥衍而归于渊穆静邃,其究极诗境,宁可以涯涘测哉?仆老矣,遭际亘古未有之劫,窜身穷海,未知尚须受几许折磨以死,潭秋贤者,深明择木之义,惟望其善自爱而已。己卯初春罗浮病夫汪兆镛书于澳门。
培风楼诗·自序一
余幼多疾病,志学之年,不获以群籍自策,日惟取唐宋以来诗人之作讽咏而已。诵之期年,精神启沃,体中转佳,中间志气之抗坠,性情之通滞,几前后相径庭。每自惊喜而叹曰:夫诗之所以为诗者,效盖至是乎!年二十,始稍稍出里闬,理行役。寻阳出入路所由,而匡庐在焉。匡庐,天下之雄秀处也,其崖峦所磅礴,云物之郁滃,长松飞瀑,朝夕异态,尝攀临不能有所发,然致思所得,固已私之箧中矣。自是历岁有作,篇什稍夥。游学金陵,吟咏尤密。窃维诗者,穷达所交倚,哀乐之节文,若裘葛之于冬夏,俾人以不至大苦者也。祁寒酷暑,人鲜不病,然而御裘葛者,虽病或加轻矣。极贵至贱,穷哀过乐,生死旦暮之所环伺,其危殆至不可口谕。使真知诗者过之,吾知其或免矣。且人之生也,游不能侣鹿豕,居不能友木石。以感焉,以触焉,能无戚戚于中,惘惘于外乎?戚戚者无以声之,惘惘者无以状之,此天之僇人,人类之大苦也,乌足责之?紃察往昔,温厚若三百,蕴藉若汉魏,奇放若太白,雄骜若东野,昌黎之莽苍,次山之朴拙,玉溪之工丽,圣俞之平婉,山谷、后山之精严,香山、放翁之爽垲,其受才虽不同,其于声,其穷达哀乐之情,则一也。知其意者,旦暮遇之。故一人之词,众贤皆备而不为泰,众贤同去而不为约。不知其意,虽旦摹其体,夕肖其声,无益也。鲁男子曰:我将以我之不可,学柳下惠之可。庄子曰:今予动吾天机,而不知其所以然。斯二语尽之矣。余受性梼昧,游惰成习,至于心知古人之意,自顾不后人,年已三十过一,未有寸成,而忽遘先君子之丧,万绪悲凉,生人之苦,未有逾是。旧日所嗜唐宋诸家诗,举莫予解,而三十以前所为诗四百馀首,随予南北行者仅七八年,尽刊之则多疵累,去之又良不忍,遂取而痛删之,得二百十馀首,都为一集。嗟乎,余方富于春秋,固当亟究群书,通世变,以蕲益人益己而免于弃物。志诸总总,日不暇给,又何为有刻诗之举?其亦存志念之起伏,备行役之踪迹,因而防极贵至贱、穷哀过乐之或至而求倖免乎?则余亦不能自知矣。诗存写定后,抵书陈散原先生求序,不十日而序来,感其言微有不类余者,因自叙其学诗原委于此,且以质散原云尔。民国辛未邵祖平自识于杭州国立浙江大学。
培风楼诗·自序二
论诗于变风变雅之后,陶渊明、杜子美其嗣响矣。阮嗣宗、刘越石、谢康乐、陈子昂始各以其神理气骨,才情风格,陵跨一时,然犹古之诗也。至中唐以韵味胜,晚唐以组练胜,宋人以意趣胜,诗始极其变态。时至元祐,诗之流派已尽,勉力拓之,仅得一元遗山而止。元遗山以后,可谓无诗,此诗视时代为隆污之说也。顾诗之所以为诗者,系乎人心,人心之邈忽远阔,至不一律也。追怪物,出宇宙,超泰山,析毫芒,高翥远游,退藏于密,岂可尽量?则如屈原之《离骚》,孔明之《梁甫吟》,元次山之《水乐》,家康节之《击壤》,心声沛布,似诗非诗,又岂可随时代为升降乎?覈而论之,太白之七言歌行,王、孟之五律,东野之五古,昌黎之琴操,玉川之杂言,乐天之新乐府,鲁望之吴体诗,东坡之议论诗,文山之《指南录》,皋羽之《晞发吟》,林林总总,将为异中之同,又复为同中之异,似天壤间不可无此等文字者。则豪杰之士,不受时代约束,虽欲为之画野,不能也。现代之诗,有学于泰西,归而为白话自由诗者,既无所成,而同光诸人为宋诗者,又复凋零殆尽。近十年来,有某报附刊某录,以采风为名,号称荟萃天下吟篇,而从未登载民生疾苦、匍匐告哀之咏。脩禊登高,视为常课,揖让周旋,惟在冠带,予心窃异之。四年前,曾刊布《诗厄篇》一文于《制言》杂志,痛陈二厄十二异之说。(全文附见本序之后。)哓音瘠口,不蒙人察,反以贾怨召闹。卢沟桥变起,天崩地坼,国步再移,寇氛匝地,衍淫江海。所谓某录之诗人,有从贼伏诛者,有身膺伪职者,有坐沐鹰犬之豢养者,有远丐雁鹜之残粒者,蒲稗因依,菉薋缭结,狼贪奴拜,相习从风,诗教不幸,罹此膻辱。嗟我诗人,平日引商刻羽,嚼宫含徵,自许吐纳骚雅,激扬清浊者,今乃秽贱卑屈,曾匹夫匹妇齐民之不如。吾固为吾《诗厄篇》不幸言中而悲,然几亦疑心声之诗,真不可恃,而颂诗知人之义,殆果不可通于今日矣。盖尝推论之,古之所谓诗人者,心期存于道术,忧愉周乎天人,不以穷达异节,不因治乱改操。后世则有在野登进之殊,遗逸阨穷之怨,貌似闲澹,内实躁狭,言皆硕美,中乃螫毒。自潘岳、王融、宋之问、储光羲、郑虔、王维,以至曾觌、舒亶、赵孟頫、方回、危素、严嵩、阮大铖诸人,所历世愈纷乱,而所为诗愈整暇,开卷绎之,几不省其为何代人。彼辈上者固有托二氏以自掩,假山水以自泽者,下者则公然殉利啖名,沈湎爵禄,媕然媚当涂而晞世,庸讵知诗之所以为诗乎?心精销亡,百事舛谬,老佛为之逋逃,山林受其污嬻,猿鹤既惭,且羞卉木。虽曰其才足以登诸坛坫,其声足以被之管弦,吾独哀斯辈之不幸而识字读书,曾不若负耒灌园引车卖浆者之尚足葆其素白也。祖平不敏,早年泛览古者圣哲书传,中岁敬受名师良友檠括,自世之亟变,恒惊立身一亏,负师友而辱先人。值兹大浸稽天,人欲横流之际,要当竞慎于取与辞让出处动静之微,冀可作一遭乱尚堪读书之人。偶然作诗,奚当厕乎今之作者之林哉?顾受性善感,不能无作无存,十年前有《培风楼诗存》一册,谬与世相见,今后续存其稿四百馀篇,纪岁月,述行旅,悯战乱,悼穷黎,颇有峭拔沈厉之姿,无与温柔敦厚之选。既不足为遗山之遗,更不足拟古哲遭乱所赋之变风变雅,然自审其心,尚非浮侈荡佚忘所归者,差足邮传当今大人君子之前,归而焚诸先人之墓,庶几无所愧而已。稿既写定,谬当付锓,爰牵连书述近十年来诗学之蕃变,以及一己于诗之仞识于此。民国辛巳邵祖平自识于成都。
培风楼诗·自序三
予自民国辛酉习为诗歌,甲子始稍稍存稿,辛未间实刊《培风楼诗》,存于杭州。当时自拟每历十稔,辄刻一稿以自娱。至辛巳年,果续刻《培风楼续存》于成都茹古书局,凡二册。合初存诗,逾七百首矣。东倭祸作,予挈室随国步西移,崎岖巴蜀间,忧世念乱,感慨万端。近诗又盈三百,固将续续为之,如骨鲠在喉之求吐,寒疾婴体之求汗也。然吾孔圣有言,良农善稼,不必善穑。刘协《文心雕龙》亦云,才覈者善删。则吾诗虽满千,其亦有泛应率作,呺然漮虚,徒为貌存者乎?壬午春,旅渝州,都讲大庠,有馀隙,因取而芟薙之,敛诸箧衍,得六百首,不分卷,将授上海商务印书馆印行,以贻同好。盖平居之所观感,遭乱之所发愤,亦庶足存其真于万一矣。来渝后,溢其兴为诗馀,得七十五阕,亦附卷后。至于自序所以为诗之旨,已分见辛未、辛巳两自序中,仍厕列卷端,不复赘陈。世之知言者,庶并匡教之焉。民国壬午三月邵祖平自序其诗于重庆国立中央大学第六教授宿舍。
培风楼诗·自序四
《记》曰:「温柔敦厚,诗教也。」《诗大序》曰:「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论诗之正变,千古尽此数语。后世说诗不得其道,则有支离疑误漫衍而无所归心者矣。宋人诗话云,诗有别才,非关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此支离之说也。夫诗以理性情,性情者,人人所具,圣凡所齐同也。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仁为五常之一,恻隐之心,犹言恻隐之情也。人能扩而充之,则恻隐之情,可合于五常之仁。舜得八元八恺以为相,虞书不言其才,所可知者,元为善之长,恺悌君子见于诗,必有仁德者也。郑子产之当国,民不能欺,列国不敢加兵于郑,其才可知。而传称为古之遗爱,亦可谓为仁之一族。是才者,未尝不在仁之中,而亦未尝出于性情之外者也。千古圣贤,教人为仁者也。今之后生,学圣人为仁者也。温柔敦厚,诗之教,亦仁之教也。今曰诗有别才非关学,则是先王之泽可忽,礼义之懿德不可好乎?且孔子明言:「小子何莫学乎诗矣,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盖本有粲然之理矣。至过武城而笑弦歌,与点而同乎风雩浴沂,此圣人天趣之洋溢,非不衷于理也。孔子教人以兴观群怨之诗理,而亦同情于弦歌风浴之趣致,是趣者,未尝不在理之中,而同归于诗教者也。而必曰诗有别趣非关理,是支离之说也。宋自庆历以后,天下治韵语者皆宗杜甫,而有为之颂说者,曰老杜诗外,大有事在。夫言事者,如志虑忠纯,殷忧黎元,奔走不忘行在,是可贵也。而必曰在于诗外,是以诗与事为二本也。周公,千古之诗人也。尹吉甫,亦千古之诗人也。有其诗发于中,自亦可有其事业验于外,特事业之见与不见,则有幸有不幸耳。盖古之所谓诗人者,温柔敦厚,达于权变,根柢情性,感召人群,止乎礼义,怀其旧俗,岂有不能办天下之大事者乎?今人见稷契无诗传于后,以为以民饥溺为怀者,决不当作诗,遂谓杜甫自比稷契为妄,而为之宽假者则曰老杜诗外大有事在,疑误后学,莫此为甚。不知诗根于道而不根于艺,稷契不害其无诗,周公、尹吉甫不害其有诗,杜甫不害其自比稷契。今必分事于诗外,是其志亦不广矣。宋儒朱熹尝有「荒于诗」之戒,而惑者味道之深,遂曰,口中之诗不必有,胸中之诗不可无。黠者张之,以为吾道矣,吾胸中有诗矣,三百首皆如吾诗之存于天壤间,阮陶李杜,特文人不知道而徒为诗者尔。则予圣自居,以矇瞽之献箴诵诗者待人,温柔敦厚之道何存?呜呼!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则其人殆亦纵横诡辩之不入道者耳,其言亦漫衍而无所归心矣。予治诗已二十馀年,诗无所进。原知诗之所以为诗,自谓贤于昔者。挽近说诗,更有援泰西诗篇以绳吾华韵语者。故喻其体,必曰以旧瓶贮新酒,自序所诣,则但丁、莎士比亚、弥儿敦之名字满纸,其惑与上述之事正同。盖中国自有中国之国民性,衷乎才性,发乎情理,自可发皇光大中国之国诗。乌在学步邯郸,失其国能,断鹤续凫,自取其悲忧乎?民国癸未十二月,商务印书馆初刊予《培风楼诗》,今夏复当重版,因益以近二年之作二百四十馀首埤附其后,属当自序其原委,因成诗说一首以代自序,庶海内知言之君子,共諟正其失焉。民国乙酉年五月邵祖平自识于成都国立四川大学。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缪钺(1904-1995) 字彦威。江苏溧阳人。生于河北省迁安县。北京大学文科肄业。曾任河南大学、浙江大学、华西大学中文系教授、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有《元遗山年谱汇纂》、《诗词散论》、《杜牧年谱》、《冰茧庵丛稿》、《冰茧庵剩稿》、《冰茧庵诗词稿》等,与叶嘉莹合著《灵溪词说》、《词学古今谈》。
冰茧庵集外诗词稿·缪元朗
缪钺先生(1904—1995),字彦威。
江苏溧阳人。
1924年肄业于北京大学文预科。
历任省立保定中学和私立培德中学国文教员、河南大学中文系教授、广州学海书院教授兼编纂、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华西协合大学中文系教授兼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1952年后,专任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
缪钺先生长期从事中国古代史、中国古典文学、历史文献学的教学与科研工作。
生前出版有《元遗山年谱汇纂》、《中国史上之民族词人》《诗词散论》、《杜牧诗选》、《杜甫》、《三国志选》、《读史存稿》、《杜牧传》、《杜牧年谱》、《三国志选注》(主编)、《冰茧盦丛稿》、《灵溪词说》(合著)、《三国志导读》(主编)、《冰茧盦序跋辑存》、《冰茧盦剩稿》、《词学古今谈》(合著)等专著,发表论文120馀篇,多数收入上述各论文集。
1981年,被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为首批博士生导师。
曾任国务院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中国魏晋南北朝史学会、中国唐史学会、中国唐代文学会、中华诗词学会等学术机构和学术团体的顾问。
先生性嗜古典,喜诗词。
在中学时,就练习写作古文、诗、词,与同学共结诗社。
18岁高中毕业后,即以诗词作品就教于籍忠寅、张尔田等前辈。
上世纪40年代,还曾加入由章士钊、沈尹默、乔大壮、江庸等先生发起创办的“饮河诗社”。
先生曾在《自传》中叙述自己诗词创作的特点:“我从小就喜欢作诗词,后来治史之馀,不废吟咏。
我作诗词,都是抒写真情实感,不为敷衍酬应之篇、无病呻吟之作。
至于艺术风格,则是在承继古人之基础上以求创新。
我熟读《诗经》、《楚辞》以及汉魏至明清诸名家诗集之后,拟取阮籍、陶渊明之寄兴深微,李商隐之情韵绵邈,黄庭坚、陈与义之笔致峭折,而熔于一炉,自创新境,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
至于作词,则因才性之所近,小令取法秦观、晏几道,慢词取法周邦彦、姜夔,亦兼采他家之长,蕲向于深美闳约。
” 先生生前只在报刊上发表过部分诗词作品,但手订了三卷《冰茧盦诗词稿》。
1990年10月5日,缪钺先生收到程千帆先生寄来的先生致刘永济先生的书信复印件,其后给程先生的回信说到:“钺致友人书札,多未存稿。
此次重读诸复制件,恍如隔世。
其中诗词,亦有未存稿者,可以补入也。
”秉承先生之意,笔者开始留心收集先生手订《冰茧盦诗词稿》以外的作品,渐有收穫。
近年来,笔者因为撰写《缪钺年谱》和编选《冰茧盦论学书札》(暂名),在收集材料的过程中,从报刊书籍(如《学衡》、《国风》、《四川大学校刊》、《人民川大》、《文献》、《吴宓日记续编》、《茅于美词集》、《方豪六十自定稿》等)和先生致友人(如刘永济先生、陈槃先生、张志岳先生等)的书信中,又陆续读到较多先生手订《诗词稿》以外的作品,于是就编成了现在呈现给大家的这份《冰茧盦集外诗词》。
此处的“集外”,是在《缪钺全集》版《冰茧盦诗词稿》之外的意思。
2011年5月10日于晴轩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李汝伦(1930—2010),吉林扶馀人。
字怀仙,号种瓜得豆庐主人、得其所斋斋长。
诗人、杂文家。
1953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1957年后长期被逐乡间劳动。
曾任广东作协刊物《作品》编辑、副主编,《当代诗词》主编,《中华诗词》编委。
从事古典文学研究、新诗、散文、杂文、评论、随笔写作。
出版著作有古典文学研究《杜诗论稿》;评论集《种瓜得豆集》;诗词集《性灵草》、《紫玉箫集》(获广东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紫玉箫二集》;杂文集《和三个小猢狲对话》(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李汝伦杂文选粹》、《李汝伦作品选粹》、《旧瓶 新酒 辩护词——当代诗词研究论文集》及散文、杂文合集《蜂蝶无缘》等。
1981年创办并主编解放后第一家专门诗词刊物《当代诗词》,以品质高、选稿严、坚持法眼、公心、铁面而享誉,刊物发行国内外,颇有影响。
其成就得文艺界前辈周谷城、程千帆等人的高度评价。
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作协理事,曾任广东作协文学创作研究室副主任、杂文创作委员会副主任。
为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广东中华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
拨乱反正后,吾国第一份诗词专业刊物《当代诗词》即由李老创办。
李老评诗,主公心、法眼、铁面,又主持“李杜杯诗词大奖赛”,奖掖后进,不遗馀力,可谓当代诗坛广大教化主。
自八十年代起,二十馀载,致力于当代诗词理论之建树,有《为诗词形式一辩》、《诗词格律的四大美人》、《八十载沈冤案要翻——关于“学衡派”》等具重大影响力的论文行世。
近日萃成《犁破荒原》一著,这是他冲破历史的重重藩篱,从事振兴诗词活动和发展的诗词写作的近三十年的记录。
书中有他一系列开拓性的文章和讲话,他以振聋发聩的声音开始了他开拓性的诗词活动历程;有理论辩难,深刻有力且寓文采和讽刺的笔墨,批判和击溃了数十年否定诗词的各种有害观点。
今日青年咸知传统诗体之粹美,李老为诗词正名之功,实不可没。
李老诗以识见为主,而参以老杜悲悯之笔,成《紫玉箫集》、《紫玉箫二集》二种,早成当代诗坛经典文本。

人物简介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胡先骕(1894----1968)字步曾,号忏庵,江西新建人。
早岁入京师大学堂预科。
1912年赴美国留学,入加利福尼亚大学。
1915年与留美同学发起组织中国科学社。
1916年毕业回国,任江西庐山森林局副局长、东南大学农科植物系教授,兼系主任。
1922年与吴宓、梅光迪等创办《学衡》杂志,提倡古文。
后再度赴美留学,入哈佛大学攻读植物分类学。
1925年获科学博士学位。
回国后历任南京高等师范、东南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校教授。
1928年在北平创办静生生物调查所,任所长。
1934年创办庐山森林植物园。
1937年任云南农林植物研究所所长。
1940年任江西泰和中正大学校长。
后任中国植物学会会长、北京博学会会长、中央研究院评议员。
1944年在湖北利川县磨刀溪发现学界公认绝种的水杉。
1948年当选为中央研究院院士。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
早年加人南社,论诗宗宋,与柳亚子意见不合。
著有《忏庵诗稿》、《中国松杉植物之分布》、《经济植物学》等。
卢弼评其诗云:“君周览名区,造诣深邃,又复苞孕近世之学海思潮。
蕴蓄者宏,吸纳者富,往往擅临川,东坡之胜,而又兼有昌黎之苍莽、摩诘之隽永,山谷之奇突,合众长于一炉而冶之,宜乎其睥睨一时也。
”陈三立论其诗云:“本学识以抒胸臆,高掌远蹠,磊坷不群。
其纪游诸作,牢宠万象,奥邃苍坚,尤近杜陵”。
钱钟书极推崇其所作贯通古今,堂宇恢弘,其《胡丈步曾远函论诗却寄》诗云:“汲古斟今妙寡双,袖携西海激西江。
中州无外皆同壤,旧命维新岂陋邦。
烽火远书金可抵,丹铅退笔鼎难扛。
不干扪有谈诗舌,挂壁年来气亦降。
”又评其诗稿云:“抱弓力大,琢玉功深。
登临游览之作,发山水之清音,寄风云之壮志,尤擅一时之胜场。”
词学图录
胡先骕(1894-1968) 字步曾,号忏庵。江西新建人。两度留学美国,获植物学硕士、博士学位。曾任中国植物学会首任会长、东南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大学植物学教授、国立中正大学校长、中国科学院植物分类研究员。南社社员。有《经济植物学》、《忏庵诗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