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黄遵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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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1—1900 【介绍】: 清江西义宁人,字右铭。
咸丰元年举人。
曾入曾国藩幕府。
授河北道。
创立致用精舍,延名师教授。
光绪二十二年,以荣禄荐,擢湖南巡抚。
在官以开通民智为急务。
努力推行新政,与按察使黄遵宪、候补知府谭嗣同等合作,设立时务学堂、湘报馆、南学会等,兴办电报、轮船、矿务等事业。
并推荐杨锐、刘光第参与新政。
政变后,革职,所营新政皆废。
晚晴簃诗汇·卷一五三
陈宝箴,字右铭,江西义宁人。咸丰辛亥举人,官至湖南巡抚。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60—1899 【介绍】: 清江苏元和人,字建霞(一作建霞),号萱圃,又号师鄦,又自署笘誃,别号灵鹣阁主。好为骈文,兼工绘画,喜搜辑金石文字。光绪十五年进士。授编修。官至湖南学政。以变士习开风气为己任。与谭嗣同善,创办《湘学报》。戊戌变法间以四品京堂入总署。未就职而政变起,革职禁锢于家。辑有《灵鹣阁丛书》、《宋元名家词》,著有《灵鹣阁诗稿》、《红蕉词》。
晚晴簃诗汇·卷一七六
江标,字建霞,元和人,光绪己丑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
词学图录
江标(1860-1899) 字建霞,号师邧,又自署誃笘。
江苏元和(今吴县)人。
光绪十五年进士,官翰林院编修,与文廷式、费念慈年相若,才相等,蜚声词翰。
青年时期即关心时事,与谭嗣同、黄遵宪、唐才常等在长沙创办《时务学堂》,成立校经学会,办《湘学新报》,以介绍西学。
以此遭湖南守旧派王先谦等攻讦。
后值维新,受命四品京堂、总署章京上行走。
未及就职而新政败,被革职永不叙用,并交地方官严加管束。
次年卒于乡。
有《灵鹣阁丛书》、《唐贤小集五十家》。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潘飞声(1858-1934) 字剑士,号兰史。番禺(今广州)人。清贡生。早年随洪钧出使德国,入柏林大学讲授中国语言文学。归国,保举知县,改授国子监典籍,荐举经济特科,皆不就。寓居香港,为报刊撰稿。入民国,寓居沪上。诗文词并工,为南社社员,与高旭、俞锷、傅专并称"南社四剑"。其诗清响可听,雄秀并具。词极婀娜之致。有《说剑堂集》、《在山泉诗话》。词在集中,名《海山词》、《花语词》、《珠江低唱长相思词》。
全台诗
潘飞声(?~?),字兰史,广东番禺人〖参考林鹤年《福雅堂诗钞》题词;又王松《友竹行窝遗稿》附《哀挽录》,注明潘氏里籍为「上海」,姑存疑。〗。生平不详。(杨永智撰)
人物简介
1858-1934,字兰史,广州市番禺人。
号剑士、心兰、老兰,别署老剑、剑道人、说剑词人、罗浮道士、独立山人,斋名剪淞阁、室名水晶庵、崇兰精舍、禅定室等,祖籍福建省人,先祖于清乾隆年间迁居广东经商,遂落籍于广东省番禺县(今广州市番禺区)。
香港《华字日报》、《实报》主笔,南社成员。
长于诗词书画,善行书,苍秀遒劲,善画折枝花卉。
诗笔雄丽,时有奇气,广东美术史上关健人物,与罗瘿公、曾刚甫、黄晦闻、黄公度、胡展堂并称为“近代岭南六大家”。
中国近代著名诗人、书画家。
海山词·序
岁在戊子,蒙方傍星轺,涉欧海。役形竿牍,息影衙斋。閒抽青琴,同调斯䍐。仰视白日,异域可悲。歌敕勒以苍凉,唱河干而僾悒。孤欢易坠,一稔有奇。则有潘君兰史者,莹鉴月皎,才锋雷鸣。吞篆妙龄,噪名宙合,毡裘绝域,雁贽远遗。乃浮博望之槎,高设马融之帐。碧瞳黄发,羌北面以从风;白狄红番,沐东溟之化雨。客居清暇,与我周旋。家世河阳,种桃满县;行歌海国,掷果盈车。授简援毫,排寒送暑。堂名说剑,催诗刻烛之雄;室号相思,补屋牵罗之趣。语多隽逸,目无浅营。近复出海山词一集见示,蘤辞焰发,琚谈色飞。玉田之疏,梦窗之密,柳永长亭之雨,髯苏大江之浪。包罗胸襟,奔赴腕底。间或惆怅明珰,流连翠被,指楼头之盼盼,索纸上之真真。搴杜芳洲,纫兰空谷,寤寐所接,髣髴其人。因而妙语珠穿,纨情绮合。美人香草,一例寓言;佛子秋波,三生禅悟。翳不乖乎宗旨,实连犿以无伤。使君不凡,吾党心折。时则青女晨妒,素妃夜愁。南窗偶开,北风如刺。拥衾不寐,阁笔欲焚。万感无聊,一杯独酌。纵览宏制,不期块垒之消;附缀刍言,请待国门之𡩡。光绪十四年冬十有二月,宁乡陶森甲矩林序于德意志拍尔陵使署之西楼。 予使太西,始识兰史于百林。年少翩翩,盛名鼎鼎。携镂玉雕琼之笔,作栈山航海之游。草草光阴,流连三载;花花世界,邂逅群仙。汇其诗词,分为两集。独开生面,妙写丽情。盖古来才人未有远游此地者,才人来百林自兰史始。读者艳其才,并艳其遇矣。上海姚文栋。 大词哀感顽艳,凄入心脾。所恨者厚尘务坌涌,不能以师事之。奈何。赐题画芙蓉一阕,尤洽鄙怀,意外之意,日来闷甚。正拟把酒朗诵数过,藉遣天涯幽绪耳。兀鲁特部落承厚。 海西万里外,不闻此调如广陵散矣。今读此编,激越清泠,纯乎天响,如鼓成连琴于山海间。令我移情久也。戊子冬月张德彝拜识于柏林行馆。 此卷词清旷瑰丽,以冰雪之笔,写海山之景。琼岛瑶台,隐现纸上,令人目迷五色。古来词家所未有也。日本井上哲拜读拜服。 题词 满洲桂林竹君 草窗风调梦窗词。情是三生杜牧之。如此华年如此笔,却来海外画蛾眉。 新声传写遍蛮笺。镂玉镌琼字字妍。记唱寿楼春一曲,万花低首拜词仙。 虞美人 满洲承厚敦伯 庾郎才调江郎笔。来继金荃集。新声传诵到欧西。处处冰弦檀板唱君词。 多情小杜伤春惯。又感秋无限。漫夸薄倖遍扬州。千载天涯一样说风流。 又 离情每被柔情扰。梦影愁多少。三生绮债几时休。流水落花风雨一天愁。 琵琶谁诉飘零客。旧曲翻新拍。相逢海国久知君。可许卢仝从此拜韩门。 日本金井雄飞卿 此乡未合老温柔。细按红牙教莫愁。却笑腰缠无十万,年年骑鹤上扬州。 尊前休唱雨淋铃。旧曲天涯只怕听。为问珠江今夜月,水天閒话付樵青。 不卷重帘夜听潮。绿天风雨太无聊。寒灯水阁潇潇夕,只有琴娘伴寂寥。 歌舞欧西眼易青。冶游休说似浮萍。洋琴试按衷情曲,帘外蛮花解笑听。 风流家世是潘郎。几度金针绣锦鸯。遮莫上人嗔破戒,海山新曲又催妆。 扶桑有客识才名。同是江湖载酒行。剩得閒情一枝笔,也题黄绢拜先生。 日本井上哲君迪 黄河词调世争传。玉貌风尘尚少年。爱向海山题艳曲,细腰人拜杜樊川。 蛮娘能唱浪淘沙。合写羁愁付琵琶。一样伤春感零落,为君重诉二桥花(日本新桥柳桥花月为东京之冠。)。
花语词·序
兰史大兄三世词宗,一家韵事。宫商绳武,研祖砚以雕琼;律吕承欢,读父书而戛玉。命小红以低唱,我欲吹箫;浮大白而高歌,卿当按拍。况复六家之后,顾曲寥寥;五岭以南,知音落落。沈只陀之金缕,刬袜未前;陈虞苑之铜琶,横刀而去。君则河满一声,阳关三叠。数楼台于南国,不少钟情;问松柏于西陵,偏多寄慨。何止盈盈秋水,破粉成痕;淡淡春山,结眉表色也哉。于时花坞香浓,珠江月皎。船船绮席,绿熊则坐子樽前;处处晶窗,金凤则挂臣冠上。鸳鸯沙实冶游之地,杨柳岸有酒醒之时。可无小令追欢,新声填恨,播诸乐府,度以名倡者乎。爰制金荃,更抛红豆。拍遍王郎摺叠之扇,薰满卢家苏合之香。一卷乌丝,应付当筵部伎;两行红粉,如调上苑春莺。仆向工愁,不禁命酒;君犹摘艳,或妒搓酥。岂曰销魂,直令神往已。光绪癸未中和节,西园种菜叟萧𦥍常。
珠江低唱·序
兰史夙承家学,后来诗人罕见伦比。又擅倚声,癖爱拙词。属书册上,摘录数首,即希伯正。光绪己卯九月陈良玉。 尝与兰甫、朗山论吾粤词家,自吴石华后继者绝鲜。兰史年少好学,以精妙之思,运英隽之才,发为倚声,绮艳中时露奇矫之气,屡为兰甫、朗山所赏。岭表词坛洵堪独秀矣。余少喜填词,老而荒废。今睹是编,不无自愧,益当自勉也。光绪乙酉十月尺冈归樵陈璞书于息园。 兰史大兄足下,前月由都抵家,奉惠书垂念,拳拳心感,曷既久不晤,驰系维劳。昨在星堂处读近作诗词,深叹其工,词尤属必传之作。兹谨呈诗笺,求赐题秋琴图、桐院读画图诗。如命书缴雪鸿图,忘置行箧,当与樱花图诗同书再呈也。十载交游,相知最深,况吾兄英年俊才,尤所钦佩,安能无言。容搜索呈诸大教耳。汉阳嘉洗、兰亭砚,皆稀世之宝,欲作一诗,附之以传,特恐才力薄弱,不能称此好题目也。敬颂吟安,欲言不尽。愚弟黄绍昌顿首。
长相思词·题辞
蝶恋花 满洲承厚伯纯 孤馆红芳空问影。天上人间,此恨何时醒。花语兰衾愁记省。离乡为觅忘忧境。 到底江湖风雪冷。冷入琴弦,怨轸休重整。读罢君词心自警。天涯共是多愁命。

人物简介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陈三立(1859-1940),字伯严,号散原,江西义宁(今九江修水)人。
湖南巡抚陈宝箴之子,与谭嗣同、丁惠康、吴保初合称“维新四公子”。
光绪15年己丑(1889)进士,官吏部主事,期间曾参加强学会。
光绪21年(1895),弃吏部主事官职,往湖南协助其父推行新政,办时务学堂、武备学堂、算学馆、《湘报》、南学会,罗致了包括谭嗣同、梁启超、黄遵宪在内的维新志士,湖南风气为之一变,成为全国维新运动的中心之一。
戊戌(1898)政变后,以“招引奸邪”之罪革职,移居于江西南昌西山峥庐。
后出任三江师范学堂总教习。
清亡后以遗老自居,1937年卢沟桥事变,绝食五日而死。
其诗宗尚黄庭坚,风格清奇拗涩,是近代同光体赣派的领袖,梁启超称其诗“不用新异之语而境界自与时流异,浓深俊微,吾谓于唐宋人集中罕见伦比”。
有《散原精舍诗》、《散原精舍诗续集》、《散原精舍诗别集》。
词学图录
陈三立(1858-1937) 字伯严,一字敬原,义宁州(今修水县)人。晚清维新名臣陈宝箴长子,与谭嗣同、徐仁铸、陶菊存并称"维新四公子",近代同光体重要代表人物。年少博学,不拘世俗,因深恶"八股文",应乡试不遵八股文体,初选遭弃,后被主考官陈宝琛发现,大加赞赏,从落第卷中抽出选拔为举人。光绪十二年赴京会试中进士,授吏部主事官职。1924年4月印度诗人泰戈尔来中国,徐志摩等由北平前往上海欢迎,邀至杭州,泰戈尔特地到净慈寺拜晤陈三立。1937年芦沟桥事变,曾言"我决不逃难。"平津继陷,日军欲招致三立,不应,侦探日伺其门,三立怒,呼佣持帚驱逐,自此五日不食,忧愤而死。1948年迁葬杭州牌坊山。为诗初学韩愈,后师山谷,好用僻字拗句,流于艰涩,自成"生奥衍"一派。梁启超《饮冰室诗话》:"其诗不用新异之语,而境界自与时流异,醇深俊微,吾谓于唐宋人集中,罕见其比。"有《散原精舍诗》及《散原精舍诗续集》、《散原精舍别集》,又有《散原精舍文集》十七卷。子衡恪为著名画家,寅恪为著名史学家。
散原精舍诗集·序
伯严诗余读至数过,尝有越世高谈、自开户牖之叹。己酉春始欲刊行,又以稿本授余曰:「子其为我择而存之。」余虽亦喜为诗,顾不能为伯严之诗,以为如伯严者,当于古人中求之。伯严乃以余为后世之相知,可以定其文者耶?大抵伯严之作,至辛丑以后,尤有不可一世之概。源虽出于鲁直,而莽苍排奡之意态,卓然大家,未可列之江西社里也。往有钜公与余谈诗,务以清切为主,于当世诗流,每有张茂先我所不解之喻。其说甚正。然余窃疑诗之为道,殆有未能以清切限之者。世事万变,纷扰于外,心绪百态,腾沸于内,宫商不调而不能已于声,吐属不巧而不能已于辞。若是者,吾固知其有乖于清也。思之来也无端,则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者,恶能使之尽合?兴之发也匪定,则倏忽无见、惝恍无闻者,恶能责以有说?若是者,吾固知其不期于切也。并世而有此作,吾安得谓之非真诗也哉?噫嘻!微伯严,孰足以语此?宣统元年五月,郑孝胥。
散原诗集·序
处乱世而有重名,则其言论予夺,将为天下视听之所系。昔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孔子无尺寸之柄,彼乱臣贼子何惧于孔子?亦惧其名而已。今之天下,是乱臣贼子而非孔子之天下也。为孔子之徒者,其将以廋词自晦,置天下之是非而不顾欤?抑将体《春秋》之微旨,以天下之是非自任欤? 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亡,《》亡而后《春秋》作。盖《》之义婉而《春秋》之义严,此难于强通者也。散原使余删其诗,余谓散原:「既有重名于天下,七十老翁,何所畏惧?岂能以山川风月之辞与后生小子争轻重哉?」使天下议散原之诗非诗而类于《春秋》,乃余之所乐闻也。郑孝胥书,壬戌八月。
庐山志历代诗存·陈三立识语
有清三百年来,诗坛作者踵起,类多趣于神理声调,不敢少越新城、秀水、瓯北、樊榭诸子之绳武。及至同光间,遵义郑子尹、独山莫子偲、长洲江韬叔辈出,始稍稍矫其趣。至先生而益皎明昌大,天下靡然向风,称为陈郑(孝胥)体。然世尚多以先生之诗瓣香其乡先辈山谷,为江西派中宗匠。及至先生之集出,方晓然如郑君序先生之诗,所谓越世高谈,自开户牖,不仅隶于江西社里也。先生之文,金石铭志,早已光烛四裔,其不拘拘于桐城,亦正如其诗之不可囿于双井也。承学之士,自能辨之。际兹世风板荡,俗学浇漓,幸硕果仅存,皤然一老,为群流仰止,不独为吾乡耆献之光,其高躅灵襟,亦镇自与名山同垂不朽也。壬申季冬,南丰吴宗慈附识。
跋义宁师手写诗册·袁思亮
右义宁师为茶陵谭瓶斋丈难寓所为古今体诗二十馀首,岁在丁卯,自杭迁沪之明年也。师用诗古文辞主东南坛坫者几三十年,独未尝致力于书,而持缣楮求索者无不应。尝为人写小文,其人即据以入石,以拓本遗师,师持示思亮曰:「吾书乃寿贞珉,不亦可以诧今之知书家者耶?」然成巨帙如此者,亦不一二觏也。当是时,师卜居塘山路,与丈宅密迩,思亮数相从两家饮啖语笑,往往移日。自师去沪,斯乐不可复得。今师已前归道山,一时同游诸耆宿,无复存者,丈宅亦熸于兵,十馀年间,死丧离乱之迹遂已如此,可嘅也夫! 散原诗集录入:顾青翎
附录·黄遵宪题识
唐宋以来,一切名士才人之集所作之语,此集扫除不少。然尚当自辟境界,自撑门户,以我之力量,洗人之尘腐。古今诗人,工部最善变格,昌黎最工造语,故知诗至今日,不变不创,不足与彼二子者并驾而齐驱。义理无穷,探索靡尽,公有此才识,再勉力为之,遵宪当率后世文人百拜敬谢也。四月望日,醉中宪又识。 凡知友往还见于诗题者,尝欲自定一例: 不称辈行。唐人最重氏族,以此自诩,人亦附和之。今则父子不相及,兄弟各异籍者有之矣。 不必称官。唐之诗人多有官职,(《高适传》所谓「诗人之达者,惟适一人」,语不可解。如张九龄、张说皆丞相,白居易、元稹皆尚书,韩愈亦侍郎,何云不达也?)文酒酬酢,多属宦游;今则诗人不必官,官人不知诗,两不相涉矣。鄙意不如称名,或用通称之字而注名于下,屡见不一见者名、字不必拘。宴集人多,不必明为何人。题图诗何能盎删?其人其事于图于诗有关系者存之,否则删之可也。质之伯严先生,以谓何如?不得已而称官,以古官易今制,固不当。然当曰侍郎、尚书,不当曰吏部、户部;当曰员外、主事、编修、检讨,不当曰翰林某部也。外官如总督、巡检,出身如进士、举人,均当直书。惟有一二难事:一为候补道、(吾意实官如兵备、督粮、巡盐,均可直书。)候补知府,(实官知府,亦可直称或系以地。)一为廪膳生员、附学生员。生员犹可,候补甚难。辞穷则变,或以此种借用观察。秀才,未为不可。易苏州府为姑苏,固滋淡笑矣,然观察、秀才既为今日通称,似亦无害。盖措辞不当之咎,举世当之,于我无与也。 伯严以为然否? 乙未四月望日,遵宪妄书。
寓无竟室悼亡草·自记
悼亡而有辞,以宣典悲也。然则亦宣其悲而止尔,奚有于辞乎。昔者庄生之妻死,庄生鼓盆而歌,论者达之。夫庄生之歌,庄生之悲也。庄土之悲之结而不解,而宣之于辞也,何达之有焉?余之为悼亡辞,先后若干篇,集而存之,以遗夫戚友之稔余悲者。凡以宣其悲,且广之于无穷,而非区区传其辞而然也。光绪七年辛巳春二月,义宁陈三立伯严自记于河北分守道厅事。

人物简介

全台诗
丘逢甲(1864~1912),谱名秉渊,字仙根,号蛰仙,又号蛰庵、仲阏;乙未内渡后自署仓海君、南武山人、海东遗民、痛哭生。清淡水厅铜罗湾(今苗栗铜锣)人。十四岁取中秀才,丁日昌赠以「东宁才子」之印;光绪十四年(1888)中举,次年(1889)取中三甲第九十六名进士,钦点工部虞衡司主事。不久,以亲老告归,先后担任宏文、罗山、崇文书院主讲,兼任《台湾通志》总局采访工作。甲午战败,割台议起,丘氏上书请愿,反对割让,与台湾官绅共组台湾民主国,并担任义军统领,督办团练,以「抗倭守土」号召抗日。日军抵台不久,继民主国总统唐景崧之后,避难广东镇平祖籍。西渡后致力于兴学教育,曾担任韩山、东山、景韩书院主讲,创潮汕第一所新式教育机构:岭东同文学堂,开新学风气之先。又曾担任广东咨议局副议长,军政府教育部长等。1912年病逝于镇平,临终遗言须向南葬,以示不忘台湾。 丘逢甲乙未(1895)之前诗作,多见于《柏庄诗草》,计古近体诗约二百五十首。内渡后诗作以《岭云海日楼诗钞》为主,乃丘逢甲病逝后,由其四弟瑞甲、五弟兆甲按年编次,得十三卷,凡千馀首。兹以陈炎正编《柏庄诗草》〖此诗稿由陈炎正于1978年购得,又抄录丘逢甲少作后,集为《丘仓海先生诗文录》,与《柏庄诗草》原稿影本合并出版。 〗、台湾省文献委员会出版《岭云海日楼诗钞》〖台湾省文献会本依据丘瑞甲、丘兆甲编辑,邹鲁校订的《岭云海日楼诗钞》(含《选外集》)加标点编印,于1994年出版,内容较为完整,故据以为底本。 〗为底本,并参照王国璠编《柏庄诗草》〖王国璠据《柏庄诗草》原稿影本整理作注,另将《丘仓海先生诗文录》中的诗歌分出,题为「仓海先生集外集」,并入该书。1980年由台北市文献委员会出版。 〗(简称王本)、丘瑞甲、丘兆甲编,邹鲁校订《岭云海日楼诗钞》(简称邹本)〖丘瑞甲、丘兆甲编辑,邹鲁校订《岭云海日楼诗钞》,内附丘瑞甲补辑《选外集》,1937年由广州中山大学出版部出版,台湾大学图书馆、台湾文献馆典藏。 〗、黄志平、丘应枢、丘晨波编《岭云海日楼诗钞》(简称徽本)〖黄志平、丘应枢、丘晨波编校,《岭云海日楼诗钞》,1984年由安徽人民出版社出版。包括诗作十三卷、《选外集》、《选外集补遗》、《柏庄诗草》、《罗浮游草附录》等。 〗、黄志平、丘晨波编《丘逢甲集》〖黄志平、丘晨波主编的《丘逢甲集》,2001年由长沙岳麓书社出版。为目前最新的丘逢甲全集,按时间排序,但未区分选外集、补遗等。〗,并增补光绪己亥(1899)岭南宝经阁刊刻的《金城唱和集》,以及《诗畸》、《台湾日日新报》、《汉文台湾日日新报》、《师友风义录》、《台湾诗乘》、《三六九小报》、《诗报》、《台湾诗醇》、《东宁击钵吟后集》、《台湾诗海》等辑录编校。
词学图录
丘逢甲(1864-1912) 字仙根,号蛰仙、仲阏、仓海。台湾苗栗县人。光绪十五年进士。有《岭云海日楼诗钞》。
维基百科
丘逢甲(1864年12月26日—1912年2月25日),谱名秉渊,字仙根,号蛰仙,晚号仓海君,一作沧海君,清朝官员、诗人和教育家,台湾府淡水厅铜锣湾(今苗栗县铜锣乡竹森村)客家人,祖籍广东嘉应府镇平县(今梅州市蕉岭县)。
光绪十五年进士,曾参与台湾民主国抗日运动,擅长诗文,有《柏庄诗草》、《岭云海日楼诗钞》。

生平

因父亲丘龙章受聘讲授汉文,丘逢甲于同治三年(1864年)在福建省台湾府淡水厅后垄堡铜锣湾(今台湾苗栗县铜锣乡竹森村)出生。
光绪十五年(1889年),丘逢甲至燕京赴试,考中进士,被任命为工部虞衡司主事。
但丘逢甲无意在京师做官,以「亲老需侍」为由返台,受台湾望族,原籍漳州的筱云吕氏(今称神冈吕家)礼聘讲授汉文。
其兄丘先甲也因办理乡勇团练、开垦土地等因素,举家迁往台中。
丘逢甲曾到台中「衡文书院」任主讲,后又于台南和嘉义举办新式学堂。
光绪二十年(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丘逢甲奉旨督办团练。
次年,清军战败,李鸿章与日本签订《马关条约》,割让台湾,台湾人民激愤,丘逢甲呈文,反对割台。
条约生效后,丘逢甲倡立民主国,率绅民奉旗、玺及总统印,献于巡抚唐景崧,并声援义军反抗。
5月23日,唐景崧发表《台湾民主国独立宣言》。
5月25日,台湾民主国成立,年号“永清”,唐景崧出任总统,刘永福为大将军,李秉瑞为军务大臣,丘逢甲为义勇军统领。
唐景崧驻守台北,丘逢甲奉命驻兵南崁策应。
5月29日,日军登台,进佔基隆,守军不敌。
6月4日,总统唐景崧弃职,乘德商轮船逃往厦门。
丘逢甲见局势不可为,便返回台中,携家眷内渡广东嘉应州。
离台前有诗:「宰相有权能割地,孤臣无力可回天;扁舟去作鸱夷子,回首河山意黯然。
」,传颂一时。
丘逢甲内渡唐山后,先后主讲潮州韩山书院、潮阳东山书院、澄海景韩书院,并与三弟树甲共同成立岭东同文学堂。
光绪三十年(1904年)赴广州,任广东学务公所参议。
三十二年(1906年),任广州府中学堂监督,三十四年(1908年),被推为广东教育总会会长。
宣统元年(1909年),广东咨议局成立,丘逢甲当选议员,既而被推举为副议长。
丘逢甲积极支持姚雨平、邹鲁等人的反清革命活动。
宣统三年(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各省响应,广东宣布独立,推胡汉民为都督。
丘逢甲被选为代表,选举孙文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民国元年(1912年),丘逢甲因积劳成疾,请假南返。
2月25日,卒于广东镇平员山里门第,遗言「葬须南向,吾不忘台湾也」。
丘逢甲出殡时,“执绋而哭者数千人”,有挽联曰:“忆当年,祸水滔天,空拼九死余生,双手难支新建国;病今日,大星坠地,只剩二三遗老,背面同哭故将军。

历史评价

正面评价

丘逢甲少年得志,却弃官返台从事教育工作;乙未割台时,他首倡独立抗日;内渡大陆后则献身推广新式教育,为国家培养元气。
终其一生始终对国家抱有高度的期望,具有强烈的爱国情操。
丘逢甲的诗文曾获得诸多学者高度的评价:钱仲联曾评其《岭云海日楼诗钞》曰「七律一种,开满劲弓,吹裂铁笛,真成义军旧将之诗。
」柳亚子谓「时流竟说黄公度,英气终输仓海君,战血台澎心未死,寒笳残角海东云。
」梁启超则誉为「诗界革命钜子」、「天下健者」

负面评价

反割台运动期间,丘逢甲虽首先刺血上书,反对割台,尔后却提前内渡,其前后言行不一,后人颇有微词。
连雅堂在《台湾通史》便作总评为「成败论人,吾所不喜,独惜其为吴汤兴、徐骧所笑尔。
」 丘氏内渡之际,传闻其贪污,挟带十万两白银之巨额公款而行;但因无实据,亦有持不同意见者,其贪污之事,迄今尚有争议。

人物简介

平沙集
林英男,字岸谷,号平沙。祖籍福建丹诏。一九五二年生于闽南,长于粤东。一九八二年毕业于中山大学中文系。
平沙集 黄天骥序
近日,林英男同学赐阅其大作《平沙集》,再三嘱我作序。我虽事冗,却之则不恭。而且,校友毕业多年后,仍兀兀穷年,孜孜不倦地潜心于诗词写作,这精神也确值得学习。便抽出时间,细读英男的诗作。 记得在『文革』结束后,我在中大中文系给七七级的同学讲授魏晋隋唐文学史,倒未曾给英男所在的七八级上过课。不过,说来也是缘份,七八级同学在毕业后,常常邀我相聚。他们一直关怀母校,帮助母校。特别是他们同窗之间,情深谊厚,常常使我感动。我虽然没有机会在课堂上和他们直接交流,可是,三十年过去,在这年级九十多位校友中,许多人的音容笑貌,也依然历历在眼。师友之间,融洽无间。我在中山大学学习工作了六十年,而和没有上过课班级的学生,彼此一往情深,延续了三十年,也确少有。此中缘故,我实在也无法说清,祗能说是人生中难以遇到的缘份! 英男第一次让我看他的诗,是在他毕业后约十年的一次聚会上。记得那时他穿著笔挺的蓝色西装,神清气爽。席间,他从口袋里拿出几首小诗,说是让我看看,同时也问了些有关写作格律诗词的知识,我随便看看,也稍作评点。老实说,那时英男写诗,还未进入门槛,我在匆忙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大概到新世纪之初,英男入住中大教师宿舍,离我家较近。有一回,他把一大叠诗稿,交给我看。翻阅后,觉得还好,而且知道了他对写诗有强烈的兴趣,也颇替他高兴。不过,那时彼此都忙著别的事情,我也来不及和他彼此切磋。 又过了好几年,我们虽同住一校,但见面不多。偶尔知道七八级的校友,有好几位热心写诗。手机电脑,成了他们传诗递简的飞鸿。我又听到七八级的校友们说,在这年级的诗客中,英男最为用功,他常在网页上发表诗作,得到好评。这回,他发给我《平沙集》,我仔细拜读,才知道他确实是学业大进。所写诗 作,与前两回交给我看的,不可同日而语。我想,『工夫不负有心人』,凡作事,祗要『一灵咬住不放』,是总能作出成绩的。英男的诗,风格属沈郁遒劲一路。试看他《自题平沙集》的第一首,便很容易发现在典雅的辞藻中,压抑著一股嵚嵜磊落之气。他那些纪念亡父、亡兄、亡友的诗,写得情感真切,哀伤中又流露出自己对生活不平的牢骚。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的风调,会显得如此深沈?一问英男,才知道他在大学毕后,经历崎岖。境内境外广阔的生活面,既让他对现实、对世界,有更全面的认识,也让他对人生、对历史,有更深切的感悟。所以,在《平沙集》里,没有轻率的应酬之作,他落笔总是沈重的,认真的,严谨的。我看得出他在有些诗里,用辞遣句,反覆斟酌,甚至有时还会过于考究。但一题在手,总不会率意为之,草草了事。所以,这本诗集,虽名曰『平沙』,实质似苍岩。忧时论世,有棱有角;伤逝怀人,深沈老健。这和时下一些诗作,在无病呻吟中给人流滑之感,大不一样。『诗穷而后工』,英男经历过有顺有逆的人生道路,写出的诗,也分明留著或深或浅的脚印。沈郁中时有奇兀的风格,也照见出他的牢骚抱负和个性。 英男告诉我,近十年,他潜心读书,恶补经典。到而今,他也过了知命之年了吧,但竟仍焚膏继晷,勤奋向学,乐此不疲,实在令人感佩。我们从《平沙集》中,也可以见到他喜欢用典的习惯,这说明他读书之多,用力之勤。否则,他不可能处处拈来,让诗作添上了书卷之气。当然,好用典,也是一把双面刃。这一点,相信英男在创作的过程中,是深有体会的。 我读书,往往如囫囵吞枣,不求甚解。至于写诗,近几年, 不晓得为什么全无兴致。比起英男的用功,自觉汗颜。也许年龄渐大,壮志消磨。在网络各种消息的引诱下,对著荧幕,反耗费了不少读书的时间。所以,英男嘱我写个小序,颇觉为难,不过,想到这一回,在中文系七八级同学毕业三十年聚会之际,英男捧出这本《平沙集》,让师友们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和人生感悟,实在很有意思。再三踌躇,遂承嘱命笔,也作为我对特具凝聚力的中文系七八级校友,再三致意。
平沙集 《三十年前的诗坛论战再回首 黄树森》
林英男送来他的诗集《平沙集》让我写序,我欣然应允了。 三十一年前那段无法超越的印记不可能抹去。神马并非都是浮云。 没有一滴雨会说自已造成了洪灾。但每个洪灾内边却都是一滴滴雨汇集而成的。 我在这个时间段也面临转型,走在从心灵封闭到心灵牧放的历史隧道里。我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下半叶,有相当文字为『受命行事,呜鞭示警』之作,『虽是受命之作,有著江湖庸医吞错自配假药的苦衷,也有大任于斯的年少春风得意和为左记云翳所遮的悲凉』。我在编审职称评审中的这段话,开始摒弃罪孽年代的窒息和崇拜,开始释放悄然萌动的惊异和好奇,开始沐浴潜滋暗长的开放和挣脱,因之与林英男们年青一辈也有了沟通可能。 一九八一年一月号广东省作家协会《作品》文学杂志,决定发表黄雨批评朦胧诗的文章《新诗向何处探索》。一九八○年十二月,作为理论编辑的我,约了中山大学中文系在读的大学生,到文德路省作家协会,座谈朦胧诗。就新诗的革新与探索,开了一个会。记得有辛磊、林英男等应邀。辛磊即前些年写长篇小说岭南三部曲之《大清商埠》《大国商魂》的作者之一,第三部《大江红船》尚未写完,辛磊英年早逝,俊才痛失。近期,在和刘中国的闲聊中,被提及的同学中,林英男是频率很高的一位。这让我重新梳理过往的记忆、审理以往的作为。林英男在那个座谈会上的发言,观点清晰、不同寻常,带有年青人的理论锐气和敏捷眼光。于是敲定他撰写一篇与黄雨商榷的文章,我问他在七天内,能否完成。林说:没问题。于是,我把黄雨文章的条样交给了林。于是,就有了发表在一九八一年二月号《作品》上林英男的《吃惊之馀——就新诗的探索方向与黄雨同志商榷》长文。 林英男文章,影响极之深广。那时候的《作品》是个很牛的刊物,发行量达七十九万份。时至一九八二年,《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六期上,发表了该校著名教授黄药眠的万字长文《关于朦胧诗及其他》,为黄雨辩护并对林的文章进行了全面的反击和批评。 这多少有些吊诡,也令人错愕。一位著名教授,放下身段,对一个未毕业的大学生如此的青睐。一场对新诗的理解歧见,有人力顶有人吐槽,这很自然,却然引发一场南北呼应的激战。张爱玲说『出名要早』,如今衍生开来,说『裙子要短,出名要早』。俊才精英就一定能够艳遇『出名要早』的强大身影么?林英男一九八二年毕业,罹难接踵而至,羊城晚报要林分配到羊城晚报工作,不成;一九八四年,省文化厅打算把他列人才第三梯队,调入省文化厅加以培养,也不成。学校某些政工用档案罗织评语,把他打入另册。虽然后来学校为他修改评语,删去不实之词,但已经耽误了许多机会。那年代档案如同一个生死簿,要你下地狱就升不了天堂。那时候的羊城晚报南方日报在中国舆论界很牛,是开放改革舆论的引领者先行者,林英男错失良机,历经了一场命运之战。 这场论战中,黄雨提出了究竟哪一种称得上是『新一代的诗』?『新诗如何创新,追求什么,朝什么目标探索?』的问题。他从一些新人的片言只语,摘下的关键词是『土壤』、『人民』、『不能靠梦活著』、『时代』、『改造外在世界』等,他用一个『革命的、现实主义的道路』回答了他所提出的两个问题,而他眼中的朦胧诗是,『脱离现实,思想苍白,语言离奇,玄之又玄,是个人主义的自我膨胀,是『梦想自由者的绝望的情绪』。 与黄雨传统的、守旧的思维视野殊异,林英男认为:『十年动乱创造出奇特的一代。』『四五證明:醒狮睡了,睡狮又醒了。象五四前夜,历史又一次脱节了。亚洲大陆断裂了,在中苏边界;五大洲飘移了,在太平洋相撞。在历史的脱节点,他们愤怒;在断裂层喷射的岩浆中,他们垮掉;在大陆飘移的震荡中,他们迷惘,但他们站著,站著愤怒,站著垮掉,站著迷惘——站著思考,千百万年轻的脑袋在日夜掘进,要为地球的脑海增加新的皮层和沟纹。』黄药眠的文章,对林英男『青年诗人经常用的手法,是朦胧的意象』;要有『零星的形象构图』;『富有运动感的急速跳跃』;诗应该有『交叉对立的色彩』;要有『标点改进和语法的主观化』;写诗要『哲理和直觉的单独表现或熔合』;做诗『要用象征隐喻的手法和奇特的语言结构』七点提纲,逐条进行了分析和反驳。这属于艺术上的探付,倒也无妨。但黄药眠论及朦胧诗理论的思想根源时,却有点煞有介事,似是而非,呈现荒唐做派与傲慢。他列举了四条: 一、看不清客观事物原貌,以及事物与事物间的联系; 二、把社会里的人都看成是各人自我的活动,变成自我展示的个人主义者了; 三、没有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没有力量把纷纭复杂事物加以类化; 四、对祖国的语言修养很差,又不肯虚心地向人民群众学习。 这真是文化固化不易撼动的生动写照。 对于时代的看法,黄药眠一面惊异林英男的『博学』,一面提出了他的定谳评语:『我们讲的是诗,为什么突然要扯到自然界这样的巨变呢;我们应该怎样来对付它呢?』『作者幻想出天崩地裂的恐怖的形象,好象地球都快要破灭的大灾难来临了,然后把大灾难作为前提,提出要写现代诗的结论。』 此论真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今生何世?还有点晚清朝廷缉拿乱党的劲头。其实,林英男在与黄雨商榷文章中鲜明发出『他脚下的地却从现实世界的大陆分离出去』,到底『是年龄的距离,还是时代的距离』的天问。 一九八○年,正是在『文革』『天崩地裂的恐怖形象』展现之后,正是『大饥荒』『大逃港』、『大灾难』,中国现代化这部汽车龙钟老态,步履蹒跚,一再踉跄,乃至不救之后;也正是邓小平听闻『养五只鸭子就是资本主义』的惊谔,万里看到幼儿在锅中取暖惨象的痛哭,彭德怀看到工人无裤可穿的怒斥之后,这就是中国环境的危如累卵、非开放不可的历史现场和时代形象。林英男的『时代距离』论所表述的一代年青人忧患、困惑,正是这场论战的命意点穴之笔。 文学史,不应该祗是作家作品的编年史,更应是文艺思潮的发生,发展、替代、转变的历史。文艺思潮,也绝非风格流变的演绎,更应是现代性理念的碰撞,交锋。这场朦胧诗论战的焦点,也正是在『现代性』两个轮子:市场化与人文化。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共享的文明的话,那也就是这个具普遍世界意义的现代性了。现代性的共享性多样性并存,正是林英男们所孜孜以求的愿景。社会越封闭愚昧,其社会认同,越强制和盲从;社会越开明开放,其社会认同,越自愿和合理。历史的灾难太深重了,它也生成了一种进步,以往的一切都要用实践和理性去重新审理,包括朦胧诗和文艺思潮。中国文化是否具有多元开放性和自我批判度,是否具有现代性思维模式,是否具有自创能力,是我们不可能避开的问题,别老拉上老外背书。 学生时代的创造性,往往被刻意追求一致斫丧自由的工具化社会化过程给扼杀了,如果再加上意识形态,那无异是对学生才能、性格、命运的摧毁。六十岁一个甲子,正是知识分子,用自己的磨难、思考和行为,追问和践行生命的终极意义,焕发思想与精神之花那流动而常青的生机,在知识沈淀和经验积累完成之后,奉献社会,润泽修身,知事悟道的第二个黄金周期。 林英男三十一年前一时苍茫,掩蔽著另一时的辉煌,另一种成功,彰显著另一种精彩:在大学任教期间,他出版了学术论著和教材多种,他毕十年之功研究古诗词,写就了这本《平沙集》和呼之欲出的《谢灵运评传》。 《平沙集》系作者八十年代论战之后,三十年间内心感受抒发,志向踌躇呈现,静思超然沈积的一个集成板块,上口耐嚼一色,文采思考齐飞,堪称独树一帜之作。『恶木难成君子翳,呜条岂是太平林?』(《越吟》)『十年转石空留响,两掌抟沙独笑吾。』(《自题》)那种突围后的快感,挫折后的坦然,那种凄美;『萧寥晚雨扰禅那,俯仰沈沈问壁呵。』『襟抱一轮沧海月,迷茫即佛是燃灯。』那种生活磨难后的平静,淬砺后的静思,那种禅悟;『六十年愁罹率野,八千里路戴孤星。』『一寸溺灰同此劫,百年海客异乡风。』『屡折民肱无九转,壶翁朝暮作狙公。』那种对灵根身世的缅怀,个人际遇的感慨,辗转异乡的吟咏。其诗作对仗工整,用典丰富、精当,读来琅琅上口。那种韵律美和古典美,都是我所喜欢的。它的诗味浓郁,历史厚重,格律严谨,都是可传之久远的。是为序。 二○一二年七月二十日 广州
平沙集 徐晋如序
昔陈亢问异闻于伯鱼,伯鱼应之曰未,且述『不学诗,无以言』之训,是知至圣传鲤,亦首诗教。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岂圣人以诗者仁孝所蘖耶?平沙公幼时,父母恩违,依慈庇长,初未得诸庭趋。己未腊月,父弥留,奔挽未及,至则幠衾矣。扶柩归故宅,夜阒籁沈,神哀形毁,不脱绖带,以待天明。明旦曦窗下,惟遗像高悬,破纸满地,捡之则其尊人遗诗也。平沙公藏之三十馀年,灯下偷展,辄心大恸,情志渐萌,遂亦成诗人。呜乎!鬼神之事,子所不语,而下世之人,能传骚心,诗教之通于幽明者亦大矣!今集中家祭之什,哀暴风之不止,痛离魂之未返,荒天穷海,啼血怨春,仁孝之心,可质天地,诚中形外,故尤能动摇人心。 平沙公于学无所不窥,而诗学用力最劬。唐时高达夫年三十五始学诗,而终能自出一头地,平沙公学诗更晚于高,而勤力诗道,孜孜矻矻,积年所为,洋洋大观。其志廉,故高旷沈雄,如蹈五丁;其行洁,故质实峻伟,如遇奇士;其学博,故驱驰坟典,如运密珠;其思深,故幽怀深致,如犀照水。清人说诗,有诗人之诗、才人之诗、学人之诗之判,平沙公非不欲为诗人之诗也,而才为学所掩,下笔独典重如籀篆。窃谓此体肇之颜之推,后之得之者惟顾亭林,至公而三矣,盖真儒者之诗也。余蒙平沙公不弃,许以忘年,更以道合志同,时相盘桓,然亦未敢云知公。概乎言之,其诗无论古近歌行,儒者之志,一以贯之。又尝攻西学,不硁硁乎乡曲门户之见,故诸作议论正大,文辞排奡。此又公诗独造之境也。 于戏!乙巳以来,科举既废,中经陈胡之乱,红羊之劫,吾国文化,竟成土苴。公之情志,托于歌诗者具在,然季世鄙文崇质,识者盖鲜矣! 盐渎徐晋如于横艾执徐年彊梧协洽月游兆汭汉日
平沙集 跋
余真啖名者也。余所啖之名,实之宾也。实者,儒学之以修身为本,进则修己以安人。仆虚掷六秩,忝届耳顺,学尚不足误人,德犹不堪修己,以此啖名,欺世耳。若乃如是之身后名,洵为赤道冰山,不如即时一杯浊酒。故嗜酒者,真啖名也。洎半百之齿,余知耻近乎勇,勇而始学诗也。尸居袖手,坦荡之馀而有诗。好古之故,余诗之体,糟粕也;嗜酒之身,余诗之味,醪药也。唯以志年遭惊恐,经络不通而麻木不仁,医者谓之痹症,长年啜之以醪药也。醪药五味杂陈,甘苦自知,辛酸为己。或曰理可修己,而不可强人,强人无异于以理杀人。故知药可疗己,未必治人;诗能娱己,未必悦人。夫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嗟夫!诗以悦人为诣,即近乎谀人矣! 是为跋。 平沙壬辰夏于康乐园客卢
平沙续集·汪茂荣序
昔义宁陈寅恪先生读岑仲勉文竟,慨然语陈援庵先生曰:『此君是粤人,中国将来恐只有南学,江淮已无足言,更不论黄河流域矣。
』斯虽朋辈间一时兴到之言,究其实,要非逞臆之谈。
江淮、黄河流域云云非敢论列,若南学后来居上者,固较然明矣。
盖海通以还,岭表与外洋荡摩,影响所及,粤人穷则思变,每能凿空创辟,开华夏一代风气。
经济如此,学术如此,即诗词何莫如此。
夫穷则思变暨于诗词,抑末矣,而实有至精者在。
盖国于天地必有与立,经济其粗焉耳,唯文化允执其精,诗词尤精焉者。
第此精焉者,至晚近以佞古过甚寖微。
夫诗若词,根极风骚,可以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关乎国之兴衰,吾民族精神实寓焉。
诗道而微,则民族精神奚寓?
值此寖微之际,有人焉,以『诗界革命』为天下倡。
即身之所遇、目之所见、耳之所闻,以新名词写新事物,于一味拟古徒存躯壳者外开径独行,自辟异境,足以式多士而起后学,是不啻化诗坛之腐朽为神奇矣。
其首功者,厥为粤人梁卓如、黄公度二氏。
此粤人穷则思变一也。
新文化运动起,陈、胡辈谥诗词为『骸骨迷恋』;鼎革以还,并此『骸骨迷恋』亦鲁莽灭裂之,国人几不知诗词为何物,举禹域率入于椎鲁不文之境,民族精神云乎哉!
际此存亡绝续之交,复有人焉,于羊城创刊《当代诗词》为天下倡,海内向风承会,驯致社刊林立,诗词复兴终成燎原之势,一发而不可遏。
是不啻于传统诗词运命肉白骨而起死生矣。
尸其首功者,厥为粤人李汝伦氏。
此粤人穷则思变二也。
虽然,犹有憾焉。
三十年来,诗词复兴为量也而非质也,弥望黄茅白苇,求一精思健笔、闯然入于古人之境者盖寡。
当此大雅不作之时,又有人焉,以举办国诗大赛为天下倡。
斯国诗大赛者,以复兴传统诗词雅韵正声为鹄的,藉唐宋以降科举矩矱为形式,延聘诗词名家足孚众望者为主考官。
赛事公开透明,避俗若浼,一以遴选高材俊彦为指归。
夫诗词大赛众矣,至考选严格、品位高雅如斯者,则绝无仅有。
是不啻于诗词之道拨微行而反之于康衢矣。
尸其首功者,厥为粤人林英男氏。
此粤人穷则思变三也。
迄今岁,国诗大赛已举办三届。
凡入彀者率能茹古含今,与时下大赛所选相去何止霄壤。
继是以往,国诗大赛蝉联续办,真积力久,岂独焜耀南纪,抑将影响华夏诗坛至深且巨。
噫!
振大汉之天声,张民族之精神者,非在斯欤?
义宁岂虚言哉!
曩林先生尝以所著《平沙集》见惠,余受而读之,觉古近体诗挽硬盘空,奇肆奥衍,如商彝周鼎,令人气慑而不能下。
近复惠《平沙续集》,则诸体渐化奥博为疏隽,时于下笔迟重绝伦处见飞扬踔厉之概。
是真能抗古杰立,日新又日新者。
因悟国诗大赛岸然负异于俗尚,非无由也。
盖先生家学渊源,广汇懋蓄,卓然诗词名家。
夫以诗词名家而举办国诗大赛,宜其能悉衷大雅,度越恒流,超然指向上一路。
》曰:『唯其有之,是以似之。
』林先生有焉。
兹以读《平沙续集》,忆义宁语,兼及国诗大赛,而发其覆如此。
并世君子,倘以为然乎?
是为序!
乙未八月于桐城